收尸小分队
书迷正在阅读:春桃晚情(合集)、初入凡尘、臣 服 同人的停车场、FB伪现实小说、[剑网三]守护大唐不如给npc造谣、蛇须《草素纲目》、【高校星歌劇/all悠太】青春長曲、一些杂稿、散兵gb向、【海维ABO】殊星同梦
虎子手里的通讯设备安静了,他那头每安静一秒,我心里的不安就扩大一分。 “cao!又是这玩意儿!” 皮包被张家血尸吓坏了,变得一惊一乍起来。我们按照方位和费洛蒙引导前进,成功到达中庭位置,两壁再次出现了惟妙惟肖的大型绘画。 “不看了,走!后面应该就是主墓室了。” “嗯?等等!” 虎子可不听我的,停下来打开设备灯,又开了狼牙,把壁画照得亮堂堂,一一收录。 我的人跟着我快步而过,被主墓室的大门堵在墓道这头。 “原来如此!原来是寄生关系。发丘指是节肢动物神经元聚合后集中保留下来的遗传特征,它具备高度的磁场感应力,对身体的指挥性不亚于人类大脑。通过寄生方式成功生下来的,就是后来张家人的始祖,在寿命上,磁场捕捉能力上,都更胜一筹。小佛爷,只要有了刚才那只万奴王,再加上那个女人,张家距离成功,可是只差一步之遥了啊!” 李三儿也听到了郑经纶的启发,结合壁画一瞬间看明白了一切。阎王骑尸,实际是一种昆虫寄生行为。凤凰图腾与麒麟纹身应该是同一个原理,也是身怀张家人另一半基因的证明。寄生孵化的后代,有可能长成人样儿,也有可能仍是万奴王那副样儿。但新生出来的万奴王,来自人类的共生基因更趋于稳定,多代以后,人类染色体趋于健全,就出现了凤凰图腾的女人。 壁画上画了,凤凰接收受精卵后,麒麟现世。 “什么一步之遥,你看这画里的内容,再结合现代科学常识,难道就没有发现一个关键问题?他们这么搞来搞去,始终搞不出一条属于人的Y染色体来!他们只能生出女人!刚刚那只万奴王也是母的,卵下了一地。俩雌性生物,如何产出一个雄性?”我撸起袖子走回去和李三儿理论起来。 “呵呵,此事微妙,连基因都能跨物种结合,生下带有多条染色体的人类兴许也是有的。” 这条路上除了虎子,全是我最精干的部下,我不欲再争论下去,“门开得了吗?” “是翻板机关。” “那走吧!” 翻板机关一开一合,我们进去后,门咔哒一声儿还落了锁,保证后人无法再由此路跟进。 这地方已经没有了普通墓葬的型制,主墓室空旷无比,还有风一刻不停地呼呼呼地吹着。风带来了远处的声音,这一点倒是叫我意外。 “又是血尸。” 虎子紧张起来,但设备齐全的我们却一动不动,甚至还有些悠闲。 风中夹带了血尸的喘息声和此起彼伏的犬吠,我们的另一路人马比较不幸运,从底下走来,正好嗑上深藏地底的血尸样本。 纪王崮深处确实有一座古墓,另一队人带着狗从山下狗洞进入,挖开古墓墓道后,把值钱货搜罗一遍,再按计划,埋好爆炸物,等我的命令。 可能是不小心挖通了上下层,也可能主墓室本就与下面有相连,又或者是关在这儿的张家血尸刨通的,总之,风里忽然出现的狗叫,让我们有一丝害臊。 “小佛爷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真是不可小觑啊!” “这些狗不受血尸毒影响,比人还好用。” “哼哼,你请这些狗爷前来,怕不是为了取血尸脑袋的吧?” “怎么的,您的特种兵,还能怕了几条狗不成?” “底下才是先秦大墓,小佛爷带着我们在上头溜达死磕怪物,你吴家的盗墓狗却在底下搜罗珍宝,哼哼,这搜罗干净了,是不是就打算来个毁尸灭迹?” “您远程遥控,高坐庙堂之巅,现在又得到了最想要的东西,咱各取所需了不是?” “此行各有意料之外的收获,小佛爷,各退一步,坐下来谈谈?” “行。那您等我成功从这儿.......“摄像师忽然倒地,我转身捡起设备,”从这儿出去了。” 虎子躺在地上,电针打进太阳xue内,死得很快,没有痛苦。 “炸吗?” “你说什么呢!弟兄们还没......” “炸吧。” “小......”皮包还无法接受现实,坎肩已经举枪抵在他太阳xue上。 “今天的事,只有死人能知道。我明白你担心什么,吴家弟兄折损太多,我自会善待他们的家人。” “可......” “可我杀光了自己人,拿什么去和李三儿叫板。”我点上烟,带着人往主墓室的壁龛里走去,走过里面的狭小通道,转道下层墓室,“只有希望双方都能活下来,才需要势均力敌。” 由于我们队里的爆破手还没就位,单靠底部安插的爆点,无法炸毁整个上层,我们携带的“粘土”,是夹在大量麻绳儿里头带来的,郑经纶的高科技发明,使用时只要将麻绳埋好,就能一路炸过去。威力与普通炸药相当。 当我点起这种特殊烟丝,就是起爆信号。狗能在几里外就收到命令,一下子,顶上就天摇地动了起来。 “你们从狗洞出去,把事情跟二爷汇报一下。” 坎肩最不能接受我的单飞指令,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这后面的事,你们办不了。”我朝皮包一干人努了努嘴,坎肩明白我意思,只得押队跟着离开。 我一个人回到废墟里,万奴王的残骸得处理了,巨型蚰蜒得引去新的窝里,或者全部销毁,事儿多得无法想象。 不过,我猜有人会留下来帮忙。 “你动作倒快。” 郑经纶拿个瓶子呲呲地喷,万奴王在溶解,他却无碍。 “这是专门溶解昆虫外骨骼的?” 他忙得很,不像我,叼着烟,横竖什么也做不了,干脆悠哉悠哉。 “蚰蜒已经被你引去其他地方躲起来了吧?”他既然是昆虫专家,利用费洛蒙引导和困住群虫自然不在话下,“怎么样,我这么处理,你可满意?” 这人将地上的卵一一踩烂,啪嗒啪嗒汁水四溅,既不兴奋,也不厌恶,看着格外变态。 “屁股已经给你擦干净了,回头引水冲一冲,把墓淹了,顺便将尸体冲山下去。” “你就想跟我说这些?” 郑经纶回头淡淡地望着我,“你既然明白得很,还想听我说什么?不能说的,我也不会告诉你。” 我低头摸摸鼻子,仔细地又分辨一回,这人闻起来确实与普通人无异。 “你要是不杀我,我这就走了。”他背着一包能杀人化尸的剧毒,还这么给我面子。 “等等!”我挑挑眉毛,决定卖个萌试试,“能不能帮我个忙,带句话。” 郑经纶站定,背对着我,居然纠结起来。 “喜欢做什么,就放手去做。” 我也不知道他身后究竟是什么势力,只当他是闷油瓶这头的。 他听完,头无意识地上下点了几下,随即笑了一声儿,“办不到的事,不要轻易承诺。” 我皱着眉看他高一脚低一脚地走远直至消失在视野里。无论如何盘不清这个人。 不过,眼下敌人太多,也不容我细想,赶去还未炸开的高处蓄水层,用尸体身上顺来的C4炸药,把蓄水层炸了个底儿掉,一些尸体从挖开了口的山侧冲飞出去。 等我从狗洞钻出来的时候,整座山都快被警察包围了,我仗着对费洛蒙的分辨力,摸黑从包围圈的间隙里溜了出去。 警察来得太快,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报的警。 附近有我们的点,我赶到时坎肩已经压着队伍离开了,他们都是老油条了,远远地看见出警规模和警员肩膀上的杠,应当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在炕上摸索一阵,被子里夹着一包不起眼的东西,我掏了迅速往脸上贴,对齐五官后,发现这居然是个地中海造型!于是又四下里找了找,用剪刀剪掉了前额的头发,再用剃须刀往上剃干净,重新贴好面具,换了身衣服,往浓黑夜色中走了出去。 “喂!大叔!跟你打听个事儿!”清晨,我背着手在乡间小路上慢悠悠走着。一个少年从身后追来,大叔我回头低低一瞅,硬生生笑了出来。 “小屁孩子,大早上戴啥太阳眼镜儿!” 估摸着瞎子看我扮成秃顶老头儿,就跟着装起了少年。 “小王庄往哪个方向走?” “小王庄啊!你跟着叔走就中!叔也要去小王庄。” “叔,听口音,你是河南人啊?” 一老一少就这么在土路上一步步往前走去。 过路的拖拉机电瓶车匆匆来去,偶有查证的警察擦肩而过,也并不多加怀疑。 我们这个“小王庄”一走走了五天,途径的每个小村庄都有一对儿叔侄在乡间悠闲散步的身影儿,中年人背负双手肩背微驼,少年蹦蹦跳跳,时不时停下来甩甩脚,像是石子进了鞋子里。 “行了,你这缩骨看着太难受,赶紧松开。” “我不会缩骨。”瞎子一本正经望着我,“我是真脱臼。” “玩还是你会玩。” 瞎子在炕上也舒展不开,让我帮着把膝关节接回去。“这我可弄不来!”我一瞅,什么玩意儿,他裤腿儿里头是两截巨肿无比的大腿,小腿骨和肌rou硬生生承受着走路带来的错位压力,难怪他一直蹦蹦跳跳地,“你这......你这也就是穿着裤子不仔细看才能蒙混过去。” “你帮我扯直就成。” “你被人追杀呢?” “没呀。” “那你这是干嘛?” “我就想试试。谁知不到这程度,走不了路。腿短了一小半,索性就扮个矮冬瓜呗。嘿嘿,哑巴都缩不了那么矮!” “你可拉倒吧!你这在懂行的人眼里,已经算穿帮了。” “啧,缩骨确实受罪。”瞎子并不显得痛苦,一屁股坐起来,“我去了趟西王母古城,有人在那儿留了东西呢。” “也是关于张家人秘密的?” 瞎子点点头,“哑巴和我都知道,他背后有双手,一直在神出鬼没地搅局。” “我现在有了些,猜测......但是又说不上来。” “我细细地看了西王母古城留下的记号,哑巴一直以为是他自己留下的,这回我去,你猜怎样?那些记号的位置都变了。我跟着记号走,完全是另一副光景,最后到了另一块陨玉前!” “还有这种事?” “嘿嘿,我就说,汪藏海一古人,再怎么牛逼,还能把一群现代人耍得团团转?这只手,看来是要浮出水面了呢!” 汪藏海的背后还有人。或者说,是现代人一直在蓄意利用汪藏海的名义,玩转大局。 “这事儿我眼下顾不得,我得先收拾了姓李的。” “怎么?” “纪王崮之行,也是那只手摆布的。眼下李三儿是知道得太多太多了。” “你不是要尸鳖古体吗?我这回去西王母古城,走的那条道儿,全他妈是人头,大清的辫子,有人已经都给你准备好了!吓得我哟,抹屁股溜了回来。” 瞎子是那时候的人,这一见,怕是激发了他灵魂上的原生恐惧,拔脚走人,也不无道理。 “那接下来,你是打算留下来帮我,还是怎么样?” “你都背水一战,釜底抽薪了,还需要师傅护着?” “那你这回来干嘛?纯属路过?” “十里八乡都听说纪王崮炸了,炸出几十具尸体,师徒一场,我来给你收尸呀!” “外面怎么传的?” “你们吴家的人全是早一天就死了的,李家的还有活口,都是炸死的。” “什么?” “我去看了尸检,像是死了超过一天的。” 敢情郑经纶在我们走散后没干别的,光杀吴家人了。他用的药水里可能有加速氧化分解的东西,把吴家人的死亡时间又往前推了。 “还有别人想要李三儿的命呢。” “那警方呢?” “省公安厅不敢捂着,上面来人,把这事儿按盗墓算,估计肯定是查你吴家。” 我点点头。所谓背水一战,桥已断,必须开杀。李三儿没别的选择,吴家人查不出身份,死亡时间又远远早于李家人,他要想自保,只能使手段,把黑的说成白的,把雇佣兵们说成吴家人,把没有身份的人补上身份。 谁也想不到吴家此行会死那么多人,吴邪人间蒸发,档案库里都查不到一丝信息,秀秀目前还按兵不动,我再躲一阵儿,她估计就坐不住了。 李三儿手握张起灵和我的秘密,是威胁得了张岳朋的,只要张家一被捆绑住,霍家反水那一派自然会联手打散吴家。 尸体一收拾干净,省里的考古专家就入场了,尸体飞下山这事儿按下了不扩散,对外只说农民发现盗洞,找到了大墓。 我慢悠悠又往前走了起来。到了镇上,掏现金买了辆二手自行车,咔哒咔哒往北骑。 骑了两天,后头开上来一辆电动小三轮儿,天正好刮南风,没等他开近,我已经把自行车横在了路中央。 “小哥,我这车胎没气儿了,你看能不能载我一程?到前面镇上,我给你50。” “自行车放不下。” “放得下!放车顶上。” “不成,我只载人。” 我给开车的青年递烟,他接了,我又忙不迭给打火点上。 “你也是去镇上?你家在镇上?” “一朋友病了,我去看看他,”青年呼出一口大气儿,“看他死了没。” “哎,年轻人,哪儿那么容易死。” 三轮摩托“笃笃笃”一路开了下去,下一个镇子又下一个镇子,青年话不多,路过别人停着的同一型号三轮摩托,抱起电瓶换上继续走。 “唉,不瞒你说,我一朋友近期可能要结婚,我也不知赶不赶得上这杯喜酒。” 晚上我俩躺在草垛上,望着星星。 “可能要结婚,你都没有请柬,就巴巴地赶去?人家可不一定请你。” “都是朋友,这杯喜酒我还是该去喝的。” “我认识个人,都和女方谈差不多了,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寻死觅活地,搞得这婚都差点儿结不成。没发喜帖,你就不用当回事儿。” “是吗!还,还有这种事情!” 他不再理我,闭眼养神儿。夜里冷得不行,我咳嗽个没完,他扛起我丢车里,又“笃笃笃”前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