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3 我们同样畸形，同样不堪2

    我叫言莺语，失散在外的言家大小姐，不，应该是失散在外的一枚棋子。

    我在五岁之前家庭暂且富裕，父母虽不能说对我多好，但也没把我当成一个工具。

    五岁那年管家说去为我买东西，将我留在了原地，接着一辆黑车一停，一捂，一个小孩子就那么失去了家。

    我记得睁开眼时自己和一堆小女孩放到一起，站在一块。下面是一堆男人，有光棍，有老头，也有单纯想找个年轻的上的。

    我被绑在台上，惊恐的看着我不熟悉的一切，那是我长这么大最慌的一次。他们脸上流露出恶心的笑，手一直在往台上伸，有几个人摸到了我的脚，留下了油渍，那个触感我能记一辈子。

    一个又一个女孩被买回了家，有的值一群羊，有的值几万块，有的值一间房，总之谁水灵谁就贵些。

    到我的时候我一直在害怕的往后躲，我听到几个牙都掉光的老头说：“这个水灵，回去上绝对够爽。”，接着眼里闪出跃跃欲试的光，有个抓住了我的脚踝细细摩挲，我当时恨不得杀了那个人。

    还没开始拍卖，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就说：“我猪圈里的猪外加五万块。”，接着毫不在意的抽了抽烟，吐出的白烟熏的我眼睛疼。

    他们都不加价了，就为了上一个小姑娘搭进去那么多，他们又不是有毛病。于是我就那么被买回去了。当时的我其实很感激他没有把我的器官剖出来卖掉，留着我一条烂命。

    不过我也清楚，他不是什么好人，他买我不就是为了那点事吗。但当时的我哭的很厉害很厉害，我惧怕来自未知的恐惧。他扇了我一巴掌，脸当即就红了，火辣辣的疼，脸肿的老高。

    当时的我甚至忘记了怎么哭，只是默默的掉眼泪。他把我扔到了他废弃很久的房间后就开始脱衣服抽皮带，我被甩到地上疼的感觉骨头都要断了，害怕的尖叫出声，又获得了一个巴掌。

    然后他的手抓上我时，他的老婆回来大喊了一声：“哪个小贱婊子，我他妈的打死她！”

    接着宛如救世英雄一样把我解救了下来，又毫不留情的将我甩进另一个深坑。她朝我脸上吐了一口口水，吐进了我的嘴里，黏糊的感觉我仍然记忆犹新。

    他们吵了起来，最后一致商量再把我卖了，但转手了几次都没成功，我想可能也是我命好吧，至少没机会遇到更坏的人家了。

    然后我就迎来了我的地狱，还怪浪漫的，一个五岁的小孩，清晰的看着自己的痛苦，然后怀揣着这份痛楚独自一人在地狱里匍匐。

    打骂不过是家常便饭，我学会了沉默加卖惨，干活也足够卖力，即便那于一个小孩来说简直难如登天，但我仍然做到了。

    不过那个男人肯定是不会舒坦的，猪圈的猪加几万买回来的东西结果还不能碰，他肯定恨死我了。

    他总会在我干完活后把我关到猪圈里头，那个味道熏的我想吐，他不给我饭吃，抽着烟睨着我，任由我自生自灭。

    猪可不会在意我怎么样，它们只顾着一味的埋头苦吃，我曾听说过猪也是吃人的，还好这些都是那个男人重新买的猪仔。

    后来我实在饿的狠了，不顾形象的抓着猪槽里的东西就往嘴里塞，味道很恶心，特别特别恶心，杂粮割裂我的喉咙，但我咽下去了。被知道后就被扔到了屋外。

    那个时候我就明白了，自己不是什么娇花，而是那撵不死，找到点阳光就死命生长的杂草。杂草最是命贱，我可不觉得什么“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是什么浪漫的东西，那于杂草而言分明是一波又一波痛苦的浪潮，却又贱的极致的追求那星星点点的光。

    中途有很多次，那个肥头大耳的油腻男人都试图把我上了，不过我早就给自己做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并不打算把这称为强jian，他上我，我能活，何尝不是一种平等交换。

    我也感谢他的老婆，一次又一次的把我救了下来，虽然她的救赎总是带着点残忍，但好歹也将我救了下来。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是个见到点好就感恩的神经病。

    那年我十五岁，被扔了出去，我同往常一样窝在那个熟悉的角落，等待独属于我的夜。

    但一个略显脑子不正常的少年闯了进来，他长得怪稚嫩的，我还以为他才13，真的很像小学生，但也是很清秀，雌雄莫辨的那种。

    我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他的眼睛，很漂亮的眼睛，我很喜欢。只可惜遇到了个脑子不太正常的主人。

    可是他开始帮我，带我回去，给我衣服，还会有热乎乎的面包，我真的有些想不明白，他真的什么都不求吗？

    我又是个利益至上的人，他给我的好我也没不好意思，照单全收。但别忘了，我是个见到点好就感恩的神经病。

    利益至上的人本应该淡漠又不知感恩的轻视所有东西，可偏偏我是个见到点好就感恩的神经病。所以那段时间我一度很割裂。

    后来我就这么跟他相处了两年，生活其实过的还不错，疼痛变得寻常就不再是疼痛了。

    遥想我第一次知道他是药人的时候，还是很惊讶的，不过很快又觉得正常。人本身就是利益为先的动物，如果为了长命百岁养个药人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不过他竟然把自己的血喂给我，这才是真正让我不能够理解的。他又不是不清楚有多少人知道他身份后会恨不得抽干他，也幸好我不是这种变态，要不然不知道他该多惨。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去看待他的好，照单全收，而愧疚却又作祟，所以当他生命垂危时我选择了救他。谁让我是杂草，不怕死呢，反正一阵春风，我总归还是能活的。

    其实我也清楚，我生出了奇怪的情感。一个人，对你好，不求你的回报，还坚持了这么久，只要不是没有了心脏，多少都会有些动容吧。所以我从没细想过自己对他的感情。

    直到他吻了我。

    我装傻带他回了家，又拉扯了一年，我不得不承认，我喜欢上他了。

    可是我并不是什么足够好的人，跟他表白时我真的犹豫极了。但我看向他的眼睛，我又释怀了，他一定能懂我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知道他一定能懂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