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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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面之下 是鲨鲸!!!!!我流深海双人组 ooc严重就是想疯狂磕鲨鲸的失智刀客塔的一点破烂产物 她银灰色的发丝杂乱的铺散在枕巾上,蓝灰色的绸面布料似乎是为了预防发质粗糙,然而失去了长久以往的大海的滋养,仍旧显得有些干枯。斯卡蒂静静地看着眼前人的睡颜,相较过去的确是有些憔悴,唇纹也因这里干燥的空气而更加明显。借着壁灯微弱的光线,斯卡蒂隐约辨别出因睡衣滑落而露出的锥形疤痕,像一片小小的不详的诅咒依附在对方瘦弱的肩膀至突起的锁骨那片区域。不知什么时候,握着剑的掌心已全是冰凉的汗液,斯卡蒂弯下腰尽量无声的放在脚下的纤维地毯上。直身起来,对方却已经被惊醒,背靠在墙边海星形状的抱枕,打量着她。 睡眠的时候也依然和从前一样那么的警觉啊。斯卡蒂闷闷地想,她实在是太渴望继续窥视对方的睡颜。 “你是谁?凯尔希怎么允许你进入的...?”幽灵鲨的语调缓慢,字与字之间的停顿比起正常人来说有些异常,大概是矿石病的影响,斯卡蒂多少为了她去补习了一些医疗常识。然而即便是这样这样使人压抑不快的语调,她的声音却丝毫没变,许久未听到这样熟悉的声音,斯卡蒂如获珍宝,反反复复的在脑海中回放着这段简短的问话,整个人甚至有些愉悦的颤抖着,虽然对方显然忘记了自己。之前得知对方失忆后斯卡蒂准备了很多套见面的说辞,但她此刻只是有些贪婪的盯着幽灵鲨,绯红色的瞳孔大而空旷,但仍然是她曾经爱慕的凝视过的双眼。 “你的气味....我很熟悉。”幽灵鲨警觉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然而斯卡蒂相信她对自己已经卸下了防备。 气味,血液。我们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紧紧相连。你会永远记得我的。 壁灯的夜间工作循环已经结束,房间陷入了一片黑暗,然而这比起他们曾经经历过的黑色,澄澈的像一个美好的梦境。 斯卡蒂弯腰捡起着自己的剑起身离去。在罗德岛久违的见面告别时,她们都沉默不语,斯卡蒂知道幽灵鲨不可能很快的记起自己,但她无需因此多言。 是长满了巨大触须的沼泽,散布着她从未见过的海底植物,形态狰狞而可怖,很难想象在氧气短缺的海底他们借助何处的力量而生长的如此庞大。斯卡蒂紧握着手中的剑,谨慎地前行。这次的行动恐怕凶多吉少,但她并不畏惧。多少族人前仆后继的奔向死亡,甚至没有鲜血没有声音,无声的走向了悬崖,然后很自然的跌落进深渊。陆地生物们自然可以高枕无忧,他们的眼前遮蔽了幸福的景象而不用担心走向悬崖,而这美好的表象正是由斯卡蒂和无数的深海族人以生命构建而成的。如此悲哀的使命,她从出生就已经开始背负,感觉不到沉重但已经厌倦到想要自我结束了。 触须动了起来,这是发起进攻的信号,一切斯卡蒂都了然于心,她挥舞起自己熟悉的剑法,在这无尽的沼泽中来回躲闪、跳跃。 斯卡蒂深知自己不是最优秀的深海猎人,眼见手下的动作越来越慢,她已经预见了未来,就在毒刺触须向她席卷而来的时候,一道银色的影子冲到了她的要害之前,凭借rou身挡下了这一次致命的攻击,随后锯齿急速转动,被砍断的触须迅速缩回,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带有粘液的控制类触须,“还不快调整姿势!”长官这样愤怒的命令着她,斯卡蒂回过神来,运用着自己毕生所学的剑法,拼命的挥舞着巨剑,最终同长官一起游向结着蓝色海藻的入口门。 无论是现实,还是往日的战遗梦中,他们都逃了出来。 然而这次,某种巨型的东西挡住了入口门,身边伤痕累累的长官不知为何瞬间被那物体吸引过去,斯卡蒂歇斯底里的挥剑紧随,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她不能允许那个东西夺走她珍重的人。恍惚之间,那东西睁开了眼... 斯卡蒂惊叫着从吊床上跌落,感到小腿一阵剧痛。“没事吧,刚刚的风浪是不是惊醒你了?”舱门被拉开,是陨星的声音。“腿撞到了桌角上而已。”斯卡蒂冷淡的的回应着门口萨卡兹的关心。这个梦明明做过很多遍了,为什么这次的结局不一样;况且还是刚见了她...斯卡蒂不想细思,但她知道族里的老人管这叫做旧日支配者之咒。她的病,会不会也与这有关....斯卡蒂躺回吊床,思索着凯尔希的话语。那位无所不知的医者,真的无所不知吗?斯卡蒂嘲讽地想着,连她都不知道长官在那次特遣中遭遇了什么,长久失踪后,迫不得已的猎人们举行了一如既往的墓碑仪式,即没有遗体的葬礼。斯卡蒂在那片墓碑区整整游荡了一个周,不眠不休,最终体力不支的昏倒在那块墓碑前。醒来之后,她立即离开了深海,转向远离海岸的骑兵们效力,不知道浑浑噩噩的过了多久,最终竟然从骑士兵团得到了长官在罗德岛的讯息。可笑又可悲的陆地生物,斯卡蒂回忆着之前与凯尔希的交易,好在对方确实把幽灵鲨安置的很好,她一向是很忌讳卷入这种宝藏争夺,也不愿意在这片污浊的大地上流血。呢喃着刻在心底的名字,斯卡蒂下半夜没有再被噩梦惊醒。 “梦境......在向您呼喊...博士..你身后到底有什么样的力量在....吸引着我...”工作时候不小心睡着的博士惊醒,发现原来是窗户没关吹进的冷风,刚起身想要关上,身后传来了如此的的话语,神经质的语调让博士后背一寒。窗外的初春的冷风直吹的博士头痛。“啊,对不起,博士。您还有很多事要做吧,这孩子打扰您了。”阿米娅一边向博士道歉一边轻轻的推着幽灵鲨向外走。“没事没事。”博士回到桌子前坐下,刚好与幽灵鲨对视,狂热的目光随着阿米娅关上门也被阻隔,然而那种压迫的感觉却在博士心里挥之不去。 恐惧、疯狂、堕落,以及压迫。这是博士所读出的情绪。他不敢确定这是否都是幽灵鲨本人所想要传递的。那个冷静条理的人格,在幽灵鲨发现自己的修女服后就没再出现过。临光和阿米娅都一致认为幽灵鲨过去很可能是像他们一样的某组织领导者。“即便是前来求救,她身上的那种自信和权威仍然能明显地感受到,语言组织能力、思维逻辑都极强。很像是一个习惯于领导他人的人。”杜宾在一次会后对博士如此评价幽灵鲨。那么,你究竟是什么人..?博士翻看着幽灵鲨的资料。你在觊觎我..或是说你的主人在觊觎我的力量,那这样的话,你又为什么要为其效忠呢....博士思索着,手下笔迹逐渐难以辨认,他最终趴在桌子上再度陷入睡眠,这次没有冷风会吹醒他了。 “给。”斯卡蒂把一个海螺放在幽灵鲨面前。悄悄地观察着后者的表情。一个罕见的深绿的海螺,一圈一圈极为紧密的螺纹,深浅不一的散布着白色的斑点。幽灵鲨迟疑的拿起它,有点淡淡的海水咸味和藻类植物特有的腥气。然而嗅觉不一定是唤醒记忆的钥匙,至少对于幽灵鲨的情况不是。斯卡蒂试探道:“你以前很喜欢这个的。”幽灵鲨茫然的看着她,说了声谢谢。又再度低下头,缓缓地用手指摩挲着一圈圈螺纹,一圈又一圈。斯卡蒂心中的失落感也在一圈一圈膨胀,究竟要怎样,你才能变回你呢。难道他们真的要把你从我身边永远带走吗? 斯卡蒂拥有深海族人都具备的超高身体素质与战斗力,加之执行任务的时候也总是很少与他人交流。因此常被描述为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更有夸张的吹嘘她是只会说阿尔戈语的异族人,随便动下手就能毁灭一座城市。全部都是无稽之谈,不过是一群见识短浅的陆地生物。深海一族战斗的时间甚至多于睡觉,已经习惯了沉默寡言的生活。对于常年同深海巨怪恶斗的斯卡蒂来说,这里的战事太过轻松,最不济就是轻微擦伤,没有浑身是血的敌人也没有暗处突袭的触手。简直是—逃避责任的最好去处。 其实斯卡蒂一直痛恨着懦弱的自己。 她从来就不像自己英勇的族人,她没有英雄气概也没有神圣荣耀,她只想安静淡然的度过自己的一生,想和爱的人长久厮守。然而她的种族替她决定了她命运。战斗,随着他们族群的生命一同延续下去,像一个被诅咒的基因一样牢牢的掌控着他们。无上使命,不过是精神上的安慰剂。斯卡蒂一直忍受着身边族人的离去,一次次的墓碑仪式,老一辈的猎人甚至连眼泪挤不出一滴,只是板着脸走过场。斯卡蒂觉得自己的眼泪也越来越轻浅,好像已经把悲哀流尽,然而他们都在一次次变得更加悲哀。斯卡蒂路过墓碑区时经常会罪恶的反问自己我有什么资格活着。也由此,一次次理智的紧绷终于断裂想要放手,自作主张的去了禁区。 是平日一直不苟言笑的长官把她救回来的,为此还留下了唯一的一块伤疤。“我的锯子稍微慢一点可就要以命换命了。”更衣室里偶尔会指着那里对斯卡蒂开玩笑。 “所有人都有自己生存的意义,我们的世界也因此而构建而成。所谓的神圣职责,一切修饰语不过都是美丽无用的徒劳点缀。就像社交礼仪不过是撒谎和掩藏自己的恶劣感受。这一切都很虚假,我也不喜欢,但我会把我每一次战斗发挥完美,就像我去收集一个海螺一样。我们的整个族群放入整个世界整体不过也渺小的像一个海螺。所以你不应该独自思索这么多,这对对抗悲伤毫无意义。即便你去送死也改变不了墓碑区的现实。快乐其实就是去忍受,你以后就会知道了。”斯卡蒂抱着打了石膏的手臂,坐在她的病床前,接受着并不严厉的说教。既然一切都是粉饰,那你的这番话也不能使我的生活有所转变,斯卡蒂默默的在心中反驳着。“....况且,你如果真的这样愚蠢的死去的话,我会非常非常难过的。如果非要在这个像垃圾一样的世界上生活,我想和你一起。”斯卡蒂苦涩的心忽然一下就像在春日温暖的海水里飘荡着,变得像气泡一样轻盈。“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拼命去救你。”斯卡蒂很多次在战前会议上偷偷的看她,不仅因为她们的位置靠近,也只有这个时候,她的面部微有笑意。那对深红色眼眸很像她曾见过陆地上产出的红宝石,这个比喻大概很俗气,但斯卡蒂依然愿意把所有的瑰宝都用来衬托她,也仍旧比万物都耀眼。这种暗暗的爱慕斯卡蒂自以为藏的很好,偶有时替对方换绷带绯红的脸颊其实过早的暴露了她。作为长官在面对下属时自然是要有威严,平日习惯了这副沉重的枷锁,甚至怀疑卸下就会瞬间崩塌。但她比任何人都坚信自己不会。 而如今斯卡蒂望着眼睛失去高光的幽灵鲨,绝望的像一头搁浅的虎鲸,耗尽力气也无法摆脱身下尖锐的沙粒。明明逃离了深海,然而罗德岛的空气却好像比深海沼泽还要污浊,每片云朵都是白铁皮的锈片,到处是从感染者身上散发出的死亡的味道。 幽灵鲨起身把手中的海螺放在一边的刷着清漆的立式书柜上。斯卡蒂这才从思绪中回神,并且十分不悦地发现对方只有一只手涂了甲油,轻微强迫症是坚决不能忍受的。况且右手的黑色指甲油也已经斑驳。 罢了罢了。反正终归与她重逢,时间并不是问题,况且这漫长的一生正是为了她才在努力的活下去。斯卡蒂无力的自我安慰着,像往胃里填充着速食食品一样,不过是空虚的满足。她叹气,敲开了空的房间。 “..幽灵鲨,在吗?”斯卡蒂手握着闪闪发亮的小瓶,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话说真的会有人喜欢这么浮夸的包装啊,斯卡蒂觉得自己拿着这种东西在幽灵鲨面前会大失格调。果然还是改天自己跑一趟去买好了。浴室传来了放水的声音,斯卡蒂转身准备离开,刚好看见那条天蓝的浴巾搭在沙发扶手上,放下空的指甲油,斯卡蒂有些疑惑着拿起毛巾,难道是忘了拿进去吗?浴巾大概是棉质地,摸着很柔软,斯卡蒂有种想要闻一下的冲动。不过只有肥皂的气味,大概是刚洗过吧……斯卡蒂这样想着,意外地发现自己居然非常失望。 浴室开着橘黄色的暖光灯,水汽凝结在洗手池的镜子上,狭小的房间里漂浮着一层层雾气,斯卡蒂走进些才发现幽灵鲨已经躺进了浴缸。“那个,我来送毛巾的。”虽然是实话,斯卡蒂说的仍有点心虚,顺手挂在一旁的架子上。她还穿着平日的制服,这里的温度着实过高了。“我..拿了啊。”幽灵鲨疑惑的回答她,果然,架子上已经有一条颜色更浅一点的蓝色浴巾。斯卡蒂顿时更加窘迫,之前她和幽灵鲨的交流一直保有距离,这样非战斗时刻近距离的接触还是第一次,尤其是对方正埋身在浴缸里。 “他们都害怕我,你....不怕吗。”幽灵鲨的声音透过层层叠叠的水雾听起来和往常似乎略有不同。“我已经习惯了。”虽然幽灵鲨担任的职位比她高,但论武力,斯卡蒂的种族占绝对优势。毕竟在最初幽灵鲨失去控制的时候,只有她能够一击让其昏过去。至于精神上,她其实...很享受偶尔被对方压制的快感。幽灵鲨显然对这个回答有些吃惊,便又模糊的说了几句话,斯卡蒂没听清,很自然地向前走了几步,水汽的阻隔逐渐消散,于是两人就这样对视着。斯卡蒂察觉到此刻幽灵鲨的眼神..异常的温柔,她一时间被这温柔的潮流搅动了心绪。“你.......”幽灵鲨直起身子小声说了一句,“嗯,什么?”斯卡蒂仍然沉醉在自我的幻想里,头顶的日光灯管照的她有些头脑昏沉,以至于被对方拖到浴缸里才醒悟过来,“我衣服很脏……”斯卡蒂慌乱的想要离开,瓷质的浴缸边缘湿过水,她根本抓不住,再加上有个幽灵鲨压着她。她穿着衣服进浴缸吗..?斯卡蒂感受到湿漉漉的布料蹭过自己大腿,整个人都开始紧绷,她想要赶快挺身起来,但再度被对方摁入水中,两个人银白色的发丝在水中飘动着,缠绕又分开,无法分辨彼此。斯卡蒂在水中睁不开眼,只感觉到身体随着流水逐渐下滑至缸底,此刻她可以手撑着起来,但她没有。她像个被渔网俘获的巨鲸,抗拒不了这迷网的魅力,在感受到唇上一阵柔软的亲吻的瞬间就决定不再挣扎。 “虎鲸在陆地上会不会干死啊?你们的皮肤沾水之后是不是可以呼吸来着?”伊芙丽特对着浑身湿透的斯卡蒂做着鬼脸,毫无礼貌的开着玩笑。都这么晚了这种小孩子还在走廊上跑来跑去,斯卡蒂有些反感,但过度的幸福很快又让她觉得这没什么。“去,赶快回去睡觉!!怎么说话这么没有教养,还不道歉!小心明天赫墨知道了罚你抄书。”塞雷娅一边向斯卡蒂赔着笑脸,一边拎着满不服气的小火龙进了房间。她们....什么时候和好的啊,斯卡蒂盯着房门上莱茵的标志如此羡慕地想着。 房间里在点凯尔希买的柚子熏香,虽然说是有助与病人心情稳定,然而赫墨只觉得熏的头晕。既是患者也是医者,加之并不隶属罗德制药,赫墨鲜少参与日诊排班。今天是实在人员短缺,嘉维尔求了半天赫墨才勉强同意,谁知道患者是全岛医务人员最不想接见的幽灵鲨。赫墨苦笑着,这哪是没人啊,分明是想逃班。 坐在桌子对面的幽灵鲨很安静,不时很优雅的抿口茶。窗外在下着雨,最近罗德岛的雨水极其充沛,赫墨是不太适应这样潮湿的空气,但看起来对方很喜欢。“在罗德岛过得还算开心吗?”身体分析报告早在一周前就集体整理过,赫墨今天也没有太多的检查要给她做,干脆想着心理辅导一下。但幽灵鲨没有理睬她,只是专注的看着窗户,雨水混合着泥水一道道顺着玻璃流淌下来,形成片片有些污浊的水迹,这让窗外的视野变得更加模糊,隐约能辨别出新生的绿枝被风吹的乱摇,让人感觉很孱弱的样子,也有点心疼。“我小时候是很喜欢雨季的,感觉下雨的时候雨幕是很柔和的包裹着我们的城市,一层层的浸润,也喜欢下雨后的晴天。反倒是现在,绵绵不断的细雨,感觉只会助长心里的压抑。”赫墨观察着幽灵鲨的表情,不知道是否能获取情感上的共鸣。“雨水这种液体.....比起冲刷,还的确是浸润更加合适。不过是缓冲液罢了。”幽灵鲨转头过来,似乎是不忍再看那片爱绿色在风雨中飘摇的惨状。幽深的眼睛盯着赫墨,像要解剖她一样。赫墨淡淡的笑了笑,她发疯之前的眼睛一定很美丽,不仅是眼睛,应该一切都大有不同..“话说,你和斯卡蒂,认识很久了吧。”赫墨忽然想起同样来自深海的那个人。“她啊……虽然我们rou体上不常相见,但我在精神上一直有非常温柔的注视着她。”幽灵鲨如此回答着并不相符的问题,随即再度望向窗外。她望的是不是也是自己心中所想的的那个人呢,赫墨有些苦涩地想着,提笔画去了四个月前报告中精神状况框格下的失常。 因为种族不同,相对适合的发展方向也不同。但幽灵鲨很小的时候依然因为卓越的体魄被选进了前卫集训营。里面大多是虎鲸一族,幼年时期大家都常以本体形态为主,同龄尚且体型显得纤细,年纪偏小的幽灵鲨在虎鲸学长们身边简直像个袖珍玩偶。加之语言不通,她在整个集训营里是最吃力的一个。如果没有斯卡蒂,她将会是每日被那些不良学生欺凌和嘲笑的对象。斯卡蒂是集训营中的特优生,连一对多的战斗都从来没输过,所以当斯卡蒂把她护在身后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有哪个学生敢来找过她的麻烦。可惜的是她不久就离开了那里,临走时的斯卡蒂仍是那样清高孤傲的,她满怀的感激最终没能表达出来。一过就是许多年,凭借着聪慧的头脑和战场上超乎寻常的应变能力,她的指挥得到了很多元老的认可,因此做了三梯队的执行官。也是一次特遣,他们再次惨败,撤退的队伍零零星星,连墓碑仪式都干脆是举办的集体葬礼。从头号前卫队队长退下的那位年迈的虎鲸拜托她一定要多关照他爱徒的女儿,幽灵鲨慌乱的扶起跪在地上的老人,两个人的眼泪都流的满面。就是那个时候,老人指向了那个抱着墓碑失声痛哭的少女,正是她一直以来寻找的斯卡蒂。顺理成章的将她调入自己的队伍,对方对自己却没有什么太大的印象。经年不见,完全不是记忆里意气风发的jiejie的样子,痛失了太多族人后的斯卡蒂,也逐渐被残酷的命运一点点磨去神采,眉梢之间常常是哀愁。她不知道如何去安慰斯卡蒂,毕竟对方经历的比自己多太多,再怎样说着感同身受也显得很无力。于是她更加努力的工作,想着能够彻底铲除掉深海巨怪斯卡蒂就可以开心了。不过当她后来发现自己就已经能让斯卡蒂变得很开心时自然是更加开心。我也能够为她做点什么了,对着镜子中的疤痕,她感到的只有甜蜜与幸福。 然而她还是太弱小了。如果能够再强大一点,那次的特遣也就不会变成这样,猎人战斗史上最惨烈的一次战斗,全军覆没,甚至执行官被俘虏。在那里,在信徒的簇拥下,她看见了旧神的全貌和世界的真相。这完完全全地摧毁了她的世界观。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样恢复理智逃到罗德岛的,不知道怎样暂时忘却了那些恐怖的真理。不过那之后她又陷入了长时间的精神压迫中,只有在没被控制的梦境里,她才能多少的找回一点自己,记得自己的身份,然而醒来一切如故。迟早会被彻底堕入深渊的,她已经彻底看破了自己的努力不过徒劳,旧日支配者的诅咒岂是这么轻易地能够解除,但她在临近理智崩溃的那个晚上,抓到了一束光。 在睡梦里她时常可以感受到斯卡蒂在床边的陪伴。她的心情也因此而更加安定,旧神对她的掌控好像也在逐渐变弱,只有见到博士的时候她才会完全失去自我意识。摆脱控制,循序渐进,她已经没有什么可畏惧的。 我之于你,水溶于水。 她永远都记得那天斯卡蒂在水下的绮旎的样子。 “全垒打!!!”蛇屠箱快乐冲下了甲板,斯卡蒂冷冰冰的板着一张脸也随后走向宿舍。“早好。”蓝毒向她微微的点头致意。斯卡蒂心不在焉的同样点点头。她现在最关心的是所持箱子里的东西。 “粉红色的海螺哦!泡在冷水里颜色会变深成绯红色。这是喀特兰海岸边特有的物种。很久之前你一直在念叨这种海螺,因为工作太忙出不了远门,所以我现在给你带回来了。”幽灵鲨怔怔的看着好无破损,外壳光洁的巨型海螺,手却不住的抚摸着圆润的螺口。“还有这个,”斯卡蒂有点害羞的拿出一个磨砂质地的小瓶,“两只手一起涂应该会更好看吧!”幽灵鲨看着她两颊绯红的样子,不经意间的微笑了一下。 “明天的制造站你能替一下吗!!!”是红豆那家伙。斯卡蒂关上房门,连正眼都没瞧她就冷漠的摇了下头。随后扛着巨剑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她不住这里吗,红豆疑惑的看着房门上的名牌:观察病室1(幽灵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