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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薄雾的眼神对视着,心头也生出了离别的感伤。但是——等一等。这个眼神好像有点熟悉?“殿下,”沐元瑜很紧张,为自己才生出的念头,绷紧了脸,掐着他的手道,“大恩无以为报,我、我——”“我以身相许吧!”她有一点点尴尬,然而更有十分勇敢地,把下文说了出来。朱谨深顿时头脑一嗡。他脸一下子都热了,胡乱斥了一句:“胡说什么。”他想起来了,她头回亲他时就是这个样子,莽莽撞撞地把他脸都撞痛了,那回也罢了,可现在这种话——她怎么什么都敢!他头都疼起来了,感觉很需要李百草来也给他扎两针。“我没胡说,我认真的,不然殿下许给我也行。”沐元瑜一张脸也是红的不像样了,她自己都感觉要疯,但又奇异地从疯狂里拽出一丝冷静与坚持:“我这一走,不知道哪天才能再与殿下相见,也许十年八年都算好的估计。我不会再喜欢别的人了,因为不会有人比殿下更好,可是殿下也许会遇到别的更好的姑娘。我想一想都很生气。我要先跟殿下在一起,不然我可亏了。”这连篇歪理——!朱谨深头更痛了,她要继续说为了报恩他还知道回应,可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他费尽力气用自己的自制力道:“你我尚未成亲,我不能坏你的清白。”“我愿意的,怎么叫坏。”沐元瑜十分不以为然,“再说,我跟殿下好了,我就不清白了?我可不觉得。”朱谨深头疼欲裂地道:“你还小,又是当男孩子养大,有些事你不懂——”他想让她不要冲动,想告诉她姑娘家的贞洁十分重要,可是他说不出来。他拒绝到现在,已经觉得自己是个圣人。可以上神台受供奉香火的那种。“我懂。”沐元瑜心脏乱跳,飞快地道,“殿下不要误会我是不珍重自己,正因为珍重,我才只愿意跟殿下。”她语速一直很快,不快的话,她恐怕自己的勇气也就飞逝了,那等她回去云南了一定会后悔。她站起来,索性闷着头直接去拉朱谨深。朱谨深是可以挣扎的,但他只是昏头昏脑地叫她拉进了里间的卧房。里面只点了一盏灯,不如外间明亮,孤灯搁在桌角上,昏昏地亮着。沐元瑜已经凭一股不管不顾的悍勇把他拉到了床铺面前,然后就,有点顿住了。下一步怎么办好?想象是一回事,实际程序走起来,好像不太对味,她感觉自己怎么像个强抢民女的恶霸。——没什么不对的,她就是抢了。这么一想,她又豪气并坦然起来,把朱谨深往帐子里推。冬日里,床上垫着厚厚柔软的垫褥,“民女”倒下去,很受不了地哑声道:“你——等一等。”“我不。”沐元瑜毫不犹豫地拒绝他,她知道自己这么干是胡作非为,但是她偏偏敢,大概是因为,她同时知道自己不管干什么,都可以从他那里得到豁免和容忍。他不能拿她怎么样。所以,她就很敢拿他怎么样了。“——至少让我把鞋脱了。”朱谨深闷闷地说了一句,“外面走了一天,踩到被子上像什么样子。”沐元瑜卡壳了一下:“哦——哦。”朱谨深坐起来,低下头去脱靴。他非常言不由衷地又说道:“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然而他沸腾的血脉同时在告诉他:来不及了。他怎么会不想。再装,他就是个伪君子了。“有什么可后悔的。”沐元瑜嘀咕,“殿下这样的,到底算谁占谁的便宜还不一定呢。”反正她看一眼朱谨深的脸,就很肯定自己是赚了。朱谨深已经懒得再说她“胡说”了,她就是有自己那套歪理,他与其反驳,不如直接堵住她的嘴叫她再也说不出来。两个人倒在床铺上的姿态很是歪七八扭,朱谨深顾不得再修正,他能记得脱个鞋,已经是作为洁癖的最后倔强。两层帐幕落下来,床铺里自成了一个小空间。私密地。灼热地。彼此的气息交融着,沐元瑜不是不感觉羞涩,但她一想到她天一亮就要走,勇气就立即压过了别的所有情绪,她不能带走他,那带走点回忆也好。他们的进度并不顺利。因为很快就遇到了障碍。“你——怎么会这么多层。”朱谨深出了一层薄汗,低声抱怨。沐元瑜推他:“你转过去不要看,我自己来。”“我为什么不能看。”朱谨深这回可不会再由她摆布,不要他看?他一眼也不舍得错过。沐元瑜无法再坚持,她手脚都是软的,感觉自己瘫在柔软的被褥上快成一滩水了,她不知道是不是男女生理构造上的不同,进入这个阶段后,朱谨深从起初的全然被动,变得越来越强硬。他英挺的面容悬在上方,完全接过了主导权。沐元瑜不时跟他对上一眼,见到他的眼睛亮得出奇,也好看得出奇,好像里面落进了星星。——她真的是赚了啊。她满足而肯定地想。后悔?傻子才后悔呢。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我聪明的小天使一定能看出来,不过我还是多嘴说一下,世子不是恋爱脑上头,她这么干,更多的是因为贞洁啥的对她这个身份确实不是多重要的东西,她不会因为婚前跟朱二好了就会为自己带来什么可怕的遭遇,如果是一般的后宅姑娘,那是需要在这方面有自我保护的,我不会这么设定。今天出差,别的内容我还能抽空赶一赶,这种戏码真的无法在一屋子都是人的会议室里搞,表嫌弃短小哈,起码发生了啥,大家是都知道了(*≧з)(ε≦*)另,我本来以为赶不出来了今天,所以先评论里才留了言,结果午休时又好了。☆、第138章林安把正院的人都找理由遣走之后,去向李百草讨教。李百草正吃着饭,喝两口自己炮制的药酒,咂咂嘴:“补肾?”林安连连点头。“瞎胡闹。”李百草一口拒绝了他的要求,道,“老头子这个年纪才要补一补,二殿下正当青壮,火气壮得牛犊一样,泄一泄还差不多,补个什么。”林安赔笑道:“我们殿下从前那不是身子一直弱嘛。”“那是从前。”李百草翻了个骄傲的白眼,“你当老头子这两年在这里是干吃白饭的?”虽然被拿眼白怼了,林安却反而高兴起来了:“老神医这么说,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