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笔小说 - 言情小说 - 恶妇养包子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88

分卷阅读188

    血溅城墙三尺,也必然要拦住天辰军。

海棠满脸皆是血污,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不过满是疲惫的脸上,那双带着水汽的眼睛却依旧精神抖擞。

陶琬从南城门过来,此刻受敌最严重的,就是东城门。

她好几次想要开口让海棠回去,她不知道在这样下去,海棠的身体能撑到几时腹中的孩子又似乎能保得住?

可是,看着城墙上这些寻常百姓,她终究将那话吞了回去。

这些百姓既然都已经上来了,海棠又怎么可能下去?

如果她会下去,那么一开始就不会上来主持大局。

所以陶琬终究没有开口,有那功夫倒不如多杀敌!

“夫人,咱们只怕坚持不了多久了!”这一刻的孙昂然早就已经忘记了曾经在几是个怎样贪生怕死之人,如今一直穿梭在这第一战线上。

没有防御的甲衣,亦没有那锋利的武器。

大家都是些普通的老百姓,怎么可能是天辰训练有素强兵的对手?

没有一点技巧,面对攻上来的天辰兵,是真的以血rou之躯作为rou盾,要么死,要么一起死。

墙上已经是血流成河,处处都是沾满鲜血的将士和百姓。

听到孙昂然的话,海棠已经打算开口,让所有的孩子女人开北城门,突围离开。

可就在这时候,忽然从四面八方传来战鼓之声。

滔天的战鼓声震耳欲聋,绝对不是这几日他们所听熟悉了的天辰战鼓。

而这鼓声响起,惊慌的又何止是他们?便是外面的敌军也立即整顿阵型,全面防备。

很快,鼓声之中,传来那穿云裂石的马蹄声。

夜空下的火光之中,海棠看着两股铁骑从左右骋驰而来,将那还没来得及退开的不少天辰军夹在中间。

厮杀声伴随着锣鼓喧天,那城门口上空,燃起一束莹亮的烟花。

那原本也已经绝望到放弃,准备血洒这城墙的陶琬大喜,“海棠,是陶家的人马来了!”

几乎是她的声音刚落,北城门口也燃起了一朵。

然后听到有人平家人喜极高呼“平家人马来了!”

“咻!”也是此刻,西城的城门开,又一朵炫丽的烟花在夜空里燃起。

“云家也来了!”

这些人,跟城墙上守卫的民兵和百姓不一样,他们是各家专门训练,用来守护瞻州城的。

纵然不到七八万,但也让海棠看到了希望。

那些已经做好了准备与瞻州城共存亡的老百姓们,也都发出狂欢的声音,希望似乎再这一刻已经冉冉升起。

“那下面的又是何人?”孙昂然虽是欢喜,脸上也挂着笑容,但下面这铁骑,分明就是正规军。

只不过,又是什么居心?

足足有两三万人,从人数上看,很明显就不是齐皇留下的那些御林军。

海棠也疑惑。

不过既然是帮他们杀天辰军,那就是友军。

天辰军队再短暂的慌乱之下,放弃了那被夹击的五千多将士,朝后退。

鹿臣焉也披甲打马到阵前,军心立即稳定下来。

然后城墙上的海棠借着那火光,看到了这铁骑友军前面骑在马背上的主将。

头盔下面,白发苍苍,他的声音却苍劲有力,“老夫李佑!”

只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不管是哪边的人马,都听得清清楚楚。

“父王!”海棠忍不住失声喊出来。

李佑的名字,年纪大些的人都是知晓的,他随着两代齐皇征战,年轻时候是杀名在外的修罗将军。

纵然已是垂暮之年,但终究是老将,在年轻的鹿臣焉面前,并不没有露出半点下风。

没有给海棠任何思考喘息的机会,两军便正式交战。

这是这么多天来,真正意义上的开战。

擂鼓喧天之中,城墙外满是杀戮,鸦鸟飞绝,不见一丝人间气。

有的只是那血流成河的疆土,两军似处于修罗地狱。

天辰军原本打算今晚拿下瞻州城,他们不能再拖下去了,所以派出了三支队伍分别攻克其他三个城门,所以现在兵力分散,纵然是有七八万人,但这北安王仗着铁骑大军优良的装备,竟然一路杀了过去。

而被分散的三支军队,正好又遇到了平、陶、云三家的队伍,一时根本就来不及支援。

天辰军队只能一退再退,这样的局势之下,鹿臣焉的心态也有些稳不住了,顾不上这些天折在海棠这个妇人手下的残兵伤将。

这样一来,不免就闹得军心不稳,谁也不愿意再冲锋陷阵。

不然这负了伤,便是弃子。

所以他这训练有素的大军,此刻竟然有些溃散不成。

这一夜,四面八方都是如雷战鼓声,一直到了天亮,东方露出鱼肚白,声音才逐渐消失。

外面血染山河,换来了这瞻州城里的盛世繁华。

海棠已经连续在城墙上守了那么久,加上有身孕在身,所以当知道瞻州城暂时没有威胁之后,便没坚持下去,晕倒在了城墙上。

被李若风背回府里的时候,浑身是血,也不知是她的还是旁人的。

这一刻的李若风早就忘记了年幼时候的恐惧,丝毫没有在乎自己身上被染着的鲜血,只让大夫立即给海棠诊治。

她受了伤,但都是些外伤,并不重,真正让她晕倒的,还是这几天的高度疲劳,精神时刻紧绷,没有一刻是不提心吊胆的。

就这样的状况下,是个人都难以坚持,更何况她是个孕妇。

她这一晕,便是两天,醒来后身体虚弱,似一点力气都没有。

就好比是大病一场苏醒过来,身上的肌rou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陆婠绾和陆嫣嫣守在床榻前,两个小丫头的眼睛哭得红肿,见着她醒来都扯着笑容,可惜肿了的眼睛已经笑不出月牙形了。

“外面怎样了?”她第一句话,问的自然是这瞻州城的状况。

陶琬就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