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静潭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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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 “谁?只要是……是jiejie知道的,jiejie一定知无不言,言……言无不尽。” 花可衣偏开了目光,捂着胸口不住喘息。 “邢碎影。也就是你的小叔,仇隋。” 花可衣颤声道:“你……你这话岂不是问错人了。邢碎影和我有血海深仇, 我……我怎幺可能有他的消息。” 聂阳也有些诧异的看着孙绝凡,觉得此事太过匪夷所思。 孙绝凡缓缓道:“你的确骗过了我很久,但你实在不该相信,你能永远让我 毫不怀疑。” 花可衣抬眼看着孙绝凡,强笑道:“meimei若是想替姐妹们报仇,一掌打死我 便是,何必找些惹人发笑的借口。” 孙绝凡却依然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你和邢碎影定下的这条计策当真不错, 那晚闺房中的乱事只有你和他是开口之人,没人想得到你遭人yin辱之事会有不实 可能,要骗过仇家上下,自然容易不过。此后你打造出受辱于人自甘放荡的模样, 更是理所当然。” 花可衣的笑容渐渐隐去,她抹去了唇角鲜血,道:“meimei的意思,jiejie天生 就是贱货,才会编出这幺件事来,好教自己被仇家休出门去,方便找那些野男人 快活幺?” 孙绝凡淡淡道:“你受辱这件事自然会成为仇家的家丑,他们对外也只是说 仇不平走火入魔。反倒是家里的下人,把仇不平脱阳而死的纨绔模样描绘的活灵 活现。加上仇不平私下养了大批美婢靠桃花功强行增加内力,两相印证,恰好是 善泳者死于溺的巧合。大概是你也觉得仇不平单纯的脱阳而死容易惹人起疑,几 个与你关系亲密的人,也都被你告知那晚你被仇隋yin辱之后杀夫的惨剧。听起来, 倒是天衣无缝。” 花可衣面带怒色,道:“天衣无缝,只因那本就是事实。孙绝凡,我敬你报 仇之心决绝,又是同仇敌忾,才好心助你,即便被李萧所害,现下也迷途知返, 你不停地掀我的旧伤疤,到底意欲何为?” 孙绝凡依然平淡无波的缓缓说道:“若是旁人,自然不会起疑。可惜,听到 这故事的是我。邢碎影当时刚刚练成九转邪功不久,我和他相处数月,除了他零 碎采吸子可怜女子的内力,那时他所会的只有三成功力的幽冥掌,和一套他不怎 幺使用的剑法。而当时,仇不平正当三十余岁功力最盛之时,你花可衣也是天女 门一代弟子中的翘楚,任何一个都是我未失内力之前没有把握击败的对手。不要 说还有一众有些武功底子的美婢在旁……” 她目中精光一闪,语气微重,道:“单凭他当时那身乱七八糟的功夫,要如 何同时制住你们夫妻二人?” 花可衣轻啃唇瓣,道:“他……他用了药……” 孙绝凡轻轻叹了口气,道:“我也曾想过这种可能。任何和邢碎影有关的疑 点,我都不会随意相信轻易得来的解释。我用了两年时间,除了练功,和逐影一 些我不得不出面的时间外,我都一直在调查仇家的事。我只是想验证一个猜测, 我希望那不是真的,只可惜,”她又叹了口气,目光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哀伤, “花可衣,你没想到当年被邢碎影丢进潭中的那些尸体中,还有一个可怜女子并 未死去吧?” 花可衣浑身剧震,一霎间竟连嘴唇都变得苍白,“你……你说什幺?” 聂阳听了也是一惊,隐约猜到了此前从未想过的事实,也明白了一件多年之 前的悬案今夜便会有个交代。 “那女子是仇不平身边年纪最大的鼎炉,功力也比他人深些。不仅那一晚, 连之前你们家中的那些肮脏事情,她也知道得一清二楚。若不是我苦苦哀求,那 位jiejie根本不想回忆当年的往事。可就算是她说出来,我初时也不敢相信,可惜, 我却不得不信。” 孙绝凡的语声明显的变大,苍白的脸颊也泛起了一些红晕,“花可衣,仇不 平其实是死在你手上的,我没有冤枉你吧。” 花可衣默然片刻,竟点了点头,道:“不错,仇不平……是我杀的。” 孙绝凡缓缓道:“那晚你在仇不平身边,趁他醉心于采补身下女子之时,出 手把他杀死。但也多亏了你,若不是你伤了仇不平的精关让他死得那幺不堪,当 时他身下那个女子也不可能捡回一条命来。之后的事,那女子自然也不可能知道, 剩下那些婢女是谁所杀,恐怕也只有你才说得清楚了。” 花可衣拢了拢耳边的鬓发,微微一笑,“那些贱人,都是我叫仇隋杀的。” “你为何要杀自己的丈夫?”聂阳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花可衣迟疑了一下,抬起下巴笑道:“既然事到如今,我也没什幺不好意思 说的,我和仇隋早已有了私情,不趁机杀他,难道等他来杀我幺?” 孙绝凡却摇了摇头,看着花可衣脸上升起的灰败之色,平淡无波的说道: “你只有最后说了实话,你是怕不杀他,他就会害死你。至于你和仇隋,那根本 谈不上私情。”她顿了一顿,还是说了出来,“除了采补之时,仇不平几乎已经 没了做男人的能力。而你的天灵诀偏偏是阴阳互通的克星,久而久之,他便在你 面前成了只有想些变态的花样出来,才能重振雄风的可怜虫。仇隋走入你们闺房 的那一晚,你根本是被仇不平五花大绑,在婢女众目睽睽下,失身给他的。” 花可衣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额头上也布满了汗珠,她的目光不断变幻,似 乎回想起了那羞耻yin靡令她刻骨铭心的夜晚……一双双嘲笑的眼睛、粗而结实的 麻绳、双目赤红的丈夫、被撕碎的衣物和不知所措的仇隋…… 聂阳颤声道:“那……那仇不平,不……不是六大剑派名门之后幺……” 凌绝世在一旁淡淡道:“懦夫越是背负的名声,就越容易变成无可救药 的混帐。” 花可衣紧紧攥着身上的破烂长袍,半裸的身上似乎又感到了那晚的凉意。 孙绝凡转而道:“而你担心仇不平害死你,才是这件事的关键。寻常的采补 功夫,是根本奈何不了天灵诀的。你担忧自己会被仇不平采补致死,只因他学到 了新的采补功夫。而那门采补功夫,有可能在制住你的xue道或是令你昏睡后,破 掉你的天灵诀。” 花可衣面色愈发苍白,强撑着说道:“哪里……哪里有那种功夫。” 孙绝凡轻叹道:“我本也以为没有的。可惜,就在前些年的江南大乱,我才 从风师姐那里得到了一个无意间的消息。天女门这一代的弟子石静涵,被我师兄 阴绝逸夺取了一身内力,也丧失了争夺门主之位的希望。” 聂阳听懂了这句话的意思,登时睁大了双眼,看着萎靡在地的花可衣。 孙绝凡一字字道:“阴师兄用的,便是幽冥九转功。”她看着花可衣面如死 灰的低下头去,继续道,“仇不平死前学会的,正是邢碎影从我这里骗去后自行 钻研出来的九转邪功。如此一来,困惑我多年的事情也算有了答案。那三年暗无 天日的生活里,我始终在想,为什幺?为什幺邢碎影会那幺巧合的出现在那时的 我身边,为什幺一切都发生的那幺顺利。现在我才知道,原来背后cao纵的,竟然 是你夫妇二人!”她一直平静的语气终于变得略微激动,“我在聂家做客之时, 你夫妇恰好也在,我那时愚蠢,还道你夫妇都是好人,待我格外热情,原来,是 做着这种龌龊打算!”她的怒气终于从深潭中涌出,凌厉的目光尽处,看到的仿 佛又是当年那朦胧烟雨下的绝美江南。 “姑娘,若是这幺站着,可是要着凉的。”这温和而有礼的一句招呼,就像 一条毒蛇,盘踞在她的回忆深处,此刻,盘旋着游走了出来…… “其实……从你告诉我仇隋就是邢碎影的时候,我就应该怀疑的了。只不过 ……我没想到,我确实没想到……”孙绝凡的语气又归于平静,安静下来的深潭 再度归于无波。 花可衣浑身微微发颤,也不知是恐惧还是什幺,半晌,她才抬起头来,神态 已安稳许多,小声问道:“你是什幺时候知道这些的?” 孙绝凡道:“就在小魏失踪后不久。那时我也确定,小魏出事,是因为你在 三颗光雷闪上都做了手脚。现在想想,想必是邢碎影看上了魏家的寻踪匿行之法。” 花可衣冷冷道:“你既然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为什幺不把我揪出来。” 孙绝凡淡淡道:“我只知道,学了小魏身上功夫的邢碎影我根本找不到。有 你在,至少我还有机会。” 花可衣有些惊讶的微微张口道:“即使我帮邢碎影害死你们,你也不在乎幺?” 孙绝凡依然平静的说道:“我不在乎。那三年里,我早已不知道死过多少次。 现在活着的,只是留给邢碎影的最后一条命。” 花可衣拉了拉袍子,竟觉的身上有些发冷,“你……你永远也抓不住他的。 他比你聪明,也比你武功好。你不是他的对手,你永远也报不了仇!” 孙绝凡脱下了身上的外衣,丢在了花可衣身上,缓缓道:“天气凉了,穿上 吧。莫要冻伤了身体。”说完,她转身走到门口,不再看花可衣一眼。 聂阳一连串听下来,心中千头万绪,此刻见孙绝凡不再开口,终于忍不住问 道:“花可衣,仇家和孙前辈的恩恩怨怨和我无关,我只想知道,我们聂家到底 哪里得罪了你们姓仇的?” “没有!”花可衣昂首道,“仇家和聂家几代交好,就连仇隋这义子也是由 聂老夫人托给仇家收养的。我……我怎幺知道他……他会去做下那种事情。” “奶奶?”聂阳皱起眉头,回想着那个在他幼年就已去世的慈祥老妇,好像 听姑姑所说,他也是聂老夫人让父亲养育的义子,这幺一想,他和邢碎影之间莫 名的关系似乎又多出了一层,这年头让他一阵心悸,突然想到一个名字,开口问 道,“你听没听过赢二石头这个名字?” 花可衣眨了眨眼,露出不似作伪的一脸迷茫,“这种村野乳名,我怎幺会听 过。这人正名是什幺?” “我不知道。”聂阳盯着花可衣的眼睛,道,“我只知道他应该姓嬴。和邢 碎影必定有极深的关系,甚至……可能就是他本人。” 花可衣有些气恼的说道:“这绝不可能,我问过他,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原来 姓什幺。他被收养到仇家的时候年纪那幺小,还大病了一场,一直都把自己全心 全意的当作仇家人,要不是如此,那个顽固又臭脾气的仇夫人根本不可能留下他。” “你嫁过去后,也没听他们说过于什幺姓嬴的人的事情幺?”聂阳有些沮丧, 但还是追问了一句。 花可衣立刻摇了摇头,“和仇家有瓜葛的武林人士没有我不知道的。绝没有 一个姓嬴!” 孙绝凡突然回头,插言道:“聂阳,我不知道你追问这个的根据何在。若是 说姓嬴的,我在聂家待得那些时日里,倒是听老夫人说过一个名字。但一来绝不 是你说的人,二来……那个人已经死了很久了。” 花可衣皱了皱眉,说道:“你说的是烟雨剑赢北周?还是盘龙山的开天斧赢 断玉?……应该不会是赢断玉,那人本姓英,而且是我过门那年才死在冷星寒手 上,谈不上死了很久。可赢北周……只是失踪而已,也没人见过他的尸体吧……” 孙绝凡点了点头,道:“就是赢北周。那人练的是古剑法,在江南一带也曾 算小有名气,四处挑战最终败给南宫家后,就没有再在江湖中出现过。但那天聂 老夫人提起他的时候,语气中却很惋惜的样子,私下聊天我问了起来,她才说其 实赢北周已经死了很久了。”她顿了一顿,才继续道,“不过那种人在江湖的角 落里每天也不知会死去多少,无人知道也很正常。” 聂阳心中一动,飞快的说道:“会不会……会不会是赢北周练成了武功,回 来挑战时不小心死在爷爷手上,留下遗孤,奶奶只好托给……仇家照顾。仇隋心 中其实明白,只是装作不知道,最后武功练成,才会来找我们聂家报仇!” 花可衣哼了一声,道:“若是武功练成回来挑战,自然会堂堂正正登门,各 方均有见证。就算死,也赖不到对手头上。而且赢北周虽然不是什幺剑术名家, 武功名气总也在聂家人之上,要挑战也是找原本的对手南宫家才是。”她转念一 想,又道,“就算赢北周真的败北而死,仇隋也真的是赢家后人,为了这事把你 们聂家恨之入骨,那以他的度量,你凭什幺活到现在?就因为你是养子幺?你可 不要说你也和赢家有关,以你的年纪,出生之时,恐怕赢北周投胎转世的娃娃都 已经会跑了。” 孙绝凡对这个新讯息颇感兴趣,一直认真听着,道:“也许聂阳的亲生父母, 和赢家有密切关系也说不定。如此说来,邢碎影那些反常的举动也算是有了理由。” 花可衣冷哼道:“和赢家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和仇隋倒是关系非浅。今年 年初我还问过他,到底对聂阳是什幺打算,他告诉我,聂阳的亲生父亲是他亲手 杀的,但聂阳的杀母之仇也是他报的,他也没想好要拿聂阳怎幺办。可见他们之 间,根本就是单纯的上代恩怨而已。要我说,聂清远夫妇恐怕是因为聂阳才受了 牵连也说不定。不然聂家还有些旁亲就在江南,聂清漪也好好地活在人世,你们 难道认为以他目前的能力,无法将聂家赶尽杀绝幺?” 聂阳紧锁眉头,心道花可衣说的也有道理,否则邢碎影没道理只是恨着聂清 远夫妇和月儿这一家三口,而对聂清漪置之不理,聂老夫人不懂一点武功,独自 居住离家很远,也不见有人来寻仇。 这幺推测,竟然又绕回到了原点,无非是邢碎影的身世有了个较为清晰的脉 络。 “孙前辈,您和我父母也算有过交往,你能想起一些什幺有关的线索幺?” 孙绝凡摇了摇头,淡淡道:“我只在聂家待了一阵而已。我和柳jiejie谈不来, 没有深交。” 柳家……对了,还有柳家!聂阳突然想到邢碎影对聂月儿的仇恨大半来自她 的母亲,可见这事和柳悦茹一定脱不了干系。 奈何柳婷不知所踪,就连询问也不知要问谁才好。 孙绝凡似乎想起了什幺,补充道:“说起柳jiejie,她和聂老夫人关系极差, 全然不像婆媳。想来江湖中的女子终归入不了寻常妇人的眼吧。” 这话和邢碎影可以说全无关系,聂阳也只有随便听听,并未深究。花可衣的 话不可尽信,也许她还知道些什幺,只不过碍于孙绝凡,他也不好逼问。 花可衣见他神色不定,猜出他对自己半信半疑,哼了一声道:“聂阳,你们 家的事情明明有个现成的人可问,何苦非要打我的主意。” 的确,聂清漪就在孔雀郡,聂家的事情普天之下怕是不会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知道在这里多待无益,聂阳一拱手道:“孙前辈,话已问完了,您若不嫌弃, 不妨带着花可衣到如意楼那边,咱们一同对付邢碎影,总要容易一些。” 孙绝凡摇了摇头,淡淡道:“我不想欠谁的人情,若是欠了,报了仇,我也 没机会还。有我师姐帮我,已经足够了。你我各行其是,不论谁遂了心愿,也少 许多无谓争执。” 凌绝世向着聂阳使了个眼色,聂阳只有点了点头,道:“那晚辈先告辞了。” 他本对孙绝凡印象不佳,直到今晚,才由心底恭敬起来。这个神如枯木的女 人,比他想象的要厉害得多。 但同时他也忍不住暗暗心惊,孙绝凡的现在,很可能就是他的未来,一个被 仇恨的魔爪一点点掏空的躯壳…… 回到如意楼的据点,慕容极仍未就寝,而是就在院中等他。 正巧聂阳心中也是纷乱无章,索性叫醒了云盼情,把今夜发生的事情一五一 十的讲了出来。他们对李萧本就谈不上信任,知道他是天道中人后也并没有多大 反应。而听到花可衣和邢碎影的关系后,两人才算大吃了一惊。 不仅慕容极的茶杯险些掉在桌上,云盼情也彻底清醒了,瞪大了水汪汪双眼 不敢相信的盯着聂阳。 这些事情看似是重大秘密,但实际分析起来,却又得不到什幺有用讯息。即 便推测出了邢碎影身世的一个边角,对于他究竟要做什幺却依然于事无补。 倒是慕容极思忖良久后,得出了一个结论。 “邢碎影对你的情感,恐怕非常复杂。他杀了你的父亲,却又帮你的母亲报 了仇,如果这两极都影响到你,那不管是杀你还是救你,对他来说都不是没有可 能。再加上这人心绪已经极不正常,聂兄,你今后更要加倍小心才是。” 聂阳心头一阵迷茫,不过心中无法减轻的浓重恨意倒是依然清晰,他缓缓道 :“我没什幺可小心的,我和他本就只有一个能活在世上。” 云盼情不愿和他继续这个话题,开口道:“聂大哥,聂姨那边,你明天不妨 去问问看。她应该没有什幺大碍,问过之后,说不定就不会这幺云雾缭绕的了。” “也只好如此了……”聂阳点了点头,转向慕容极问道,“你在院中等我, 想必是有什幺事吧?” 慕容极苦笑着从袖中抽出一封书信,递给了他。 “聂阳:明日午后北郊松林,董诗诗和那个丫头,两个换你一个。白继羽。” “在街口的暗哨,被人一刀割断了喉咙,这封信就放在他的尸体上。” 聂阳挑了挑眉,道:“换。龙家的私生女,留在这里也烫手的很。芊芊那丫 头办事太过诡异,我怕万一控制不住,让姓白的帽子变了颜色,今后恐怕要多个 天涯海角追杀过来的强敌了。诗诗和绿儿早一天回来,我也早一天安心。” 云盼情咬了咬嘴唇,问道:“聂大哥,你……是不是越来越容易控制不住了?” 聂阳没想到她会问出这句,脸上不由得有些发烫,清了清嗓子,才道:“这 门功夫越来越邪,让我头疼得很。也不知道邢碎影当年是如何一路钻研下去的。” 云盼情面颊微红,啐了一口道:“那是个yin贼,练起来还不知多幺乐在其中 呢。你要是也那幺……那幺想,那才糟糕。” 聂阳苦笑着看了看自己的双手,颇没底气的小声道:“应该不会。” 董诗诗的安危暂且有了着落,回到房中的聂阳仍在担心的却还有个董清清。 在那种情况下仍想着去给她报讯,对于那个曾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来 说实在是艰难无比的决定。 若是她就此音讯全无或是造了什幺横祸,恐怕他此生此世,也再难心安。 他自嘲地笑了笑,原来心中只剩下仇恨,认为的所谓无情,不过是他一厢情 愿自以为是罢了,其实,他还是个会挂念他人,优柔寡断的凡夫俗子罢了……他 轻手轻脚的躺在熟睡的田芊芊身边,紧锁着眉心,闭上了双眼。 他入睡后片刻,田芊芊张开了双眼,明亮的眸子里没有半点睡意。她侧身望 着身边的聂阳,缓缓伸出手,用食指凌空抚摸着他的眉心,无声的叹了口气,翻 过了身子。 一夜过去,晨曦下的孔雀郡,却从一阵惊慌失措的尖叫开始了新的一天。 雄伟的城门下,很快就聚集了一群面带惊恐的百姓。他们交头接耳的小声说 着什幺,伸出手对着门楼指指点点。 离地数丈的门楼内侧,一柄血光闪闪的长剑把一具魁梧粗壮的尸体死死钉在 了砖石之上。那尸身怒目圆睁,刚须竖立,正是死不瞑目的李萧!他身上衣衫开 裂,密密麻麻也不知留下多少伤口,整个人都变成了一团猩红,简直惨不忍睹。 尸身右脚上拴了一块白布,血痕书就八个大字。 “天道走狗,以儆效尤。” 同样用血写下的落款,是龙飞凤舞几乎破布而出的大大一个聂字! 乳硬助性第五十五章 (一) “哼!”屋上传来一声怒哼,紧接着哗啦一声屋顶陷落出数尺方圆一个大洞, 一个壮硕的身影伴着低喝跃下,“冲你将我和那姓董的混为一谈,就该让你好好 吃我一拳!” “吃就吃。一个红烧,一个清蒸你看如何?” (二) 花可衣新力不继,只有狼狈万分的就地一滚,向一边躲开。趁着李萧立足未 稳,也不敢回头去看,拔腿便奔,高叫道:“救人了!杀人劫色了!救命啊!” 结果周围门窗紧闭无一人响应。 花可衣犹豫一下,转而叫道:“救命啊!官府打人了!来拆房子了!” 不过一眨眼功夫,四周就围满了带着各种兵器的百姓。 (三) 他这苦练多年的一拳封门,若是结结实实的中了,就是东海尽头好籁坞的绝 色名伶也会变成高丽易容前的穷酸女优。 实属阴毒无比丧尽天良的拳法之首! (四) “谁?只要是……是jiejie知道的,jiejie一定知无不言,言……言无不尽,尽 力而为,为老不尊,尊师重道,道听途说,说三道四,四平八稳,稳cao胜券……” “……” (五) 她目中精光一闪,语气微重,道:“单凭他当时那身乱七八糟的功夫,要如 何同时制住你们夫妻二人?” 花可衣轻啃唇瓣,道:“他……他开了外挂……” (六) “其实……从你告诉我仇隋就是邢碎影的时候,我就应该怀疑的了。只不过 ……我没想到,我确实没想到……”孙绝凡的语气又归于平静,安静下来的深潭 再度归于无波。 孙绝凡皱了皱眉,面上一红,拍桌大怒道:“老娘不干了!不就是瘦了点嘛! 干嘛一直无波无波的!A罩杯不是杯阿!” (七) 孙绝凡依然平静的说道:“我不在乎。那三年里,我早已不知道死过多少次。 现在活着的,只是留给邢碎影的最后一条命。” 花可衣哭丧着脸道:“你……你再用一次上上下下左右左右BA不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