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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她妈是豪门大佬的白月光 第30节

    他没伸手接过毛巾。

    郑晚面上有着无奈的笑意,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两人进了更狭窄的洗手间,她拧开水龙头,接了盆清水,打湿毛巾又拧干。

    他高出她太多,没法平视。

    他懂了她的为难,顺势俯身,离她更近。她动作细致地给他擦脸,他与年少时也不大相同,学生时代的他更具清冷疏离之感,也许是多年经历了风雨,也在商场挥斥方遒,现在的他威严硬朗。

    从凌厉的眉峰,到高挺的鼻子,到紧绷的下颚。

    他或许不懂。

    他或许也没习惯如何在她面前收放自如。

    他那强悍的气场笼罩着她,她几乎快不能顺畅呼吸。

    哪有什么试对了是运气好,试错了也不可惜。即便是二十年前的他,也常常令她惶然,现在的他今非昔比,又怎么可能她一句「试错了」就可以全身而退。

    她走出这一步意味着什么,她太清楚。

    除非他放手,否则她不可能再有离开他的机会。

    她已经迈出了这一步,就不可以再退缩,她更不希望这一切变得更加糟糕。

    她沉住气,平稳了呼吸。

    让自己习惯他的一切。

    严均成注视着她精致的眉眼。岁月格外偏爱于她,她还是他记忆中的模样。

    他突然伸手,手掌抚上她的腰肢,顺势往怀里一带。

    郑晚措手不及。

    反应过来后,仰头看他,微微笑道:“下午还去上班吗?”

    “明天去。”

    “那,要不你在我这里休息一下?”郑晚轻声同他商量。

    对此严均成也没有什么意见。

    郑晚这才退出他的怀抱,带着他进了主卧,边打开衣柜边说:“有几天没回了,可能床单也落了灰,我给换套干净的铺上。”

    床单被套都被她叠得整齐放在衣柜上方。

    她需要垫脚才能够住。

    严均成伸手,帮她拿了那套被套,沉声问:“是这套?”

    “嗯……”

    她以为他不会做这样的事,却没想到在她换枕套时,他也在一旁帮忙……

    动作却不如她麻利。看起来好像已经很久都没做过这样的事。

    她忍不住笑:“你还会做这个?”

    严均成给她换了干净的枕套,又跟她合作换下床单。

    “我也是人。不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他语气淡淡,她却从中听出了一丝克制的得意。

    郑晚失笑,故意问他:“那你的意思是,你现在是自己换被套?”

    她不相信。

    别说是他这样的大忙人,她接触的一些客户,工作繁忙些的上班族也会请钟点工阿姨处理生活琐碎家务。

    “现在正在换。”他坦然回她。

    郑晚一愣,反应过来后,扑哧笑出了声。

    有他帮忙,很快就换好了干净的床单被套,她才洗好晒过,带有洗衣液的淡淡清香。

    将枕头拍了又拍。

    她终于看向了背对窗户站立的他,“你累了就睡一下。我出去买菜,等做好饭再叫你起来。”

    他现在通身贵气。

    穿着私人设计订制的正装,剪裁得体,衬得他身形笔挺。

    与这窄小又墙壁斑驳的屋子格格不入。

    好像他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她了解男人的欲,却看不懂他的心。她本来就不聪明,除非那人愿意敞开了让她看。

    这个年纪的情意,譬如朝露般短促。

    在一起的时候不需要承诺,分开也不过是转眼之间。

    严均成却皱眉道:“时间还早,出去吃,或者我让人送来。”

    “不了。”她缓缓摇头,“这样太麻烦,不如你试试我的手艺。”

    她有好几天没回。

    思韵都是在食堂吃的饭,女儿懂事,在电话里也说食堂的饭菜如何如何美味。

    她却不敢信,她也是读过书吃过食堂的,味道美味的还是少之又少。今天回来了,她还是想亲自下厨给女儿做点她爱吃的菜。

    严均成似是在思忖什么。

    过了几秒,他淡然颔首:“也好。”

    他还没尝过她做的饭菜。

    他如此的平静镇定,郑晚这样的人自然也看不穿他此刻内心的晦暗。

    除了她,严均成从未在别人身……

    上领略过无能为力的滋味。

    郑晚又担心他要陪她同去菜市场。

    她倒是不介意被外人知道。可她希望,是由她亲口说给女儿听,而不是女儿从别人口中得知自己的母亲有了新欢。

    严均成似乎是累了。

    他也没提要跟她一起出去,在她温情的注视中,他脱了外套、解了金属扣皮带上床。

    郑晚微微怔住。

    那咔哒的声音,犹如神来之手,轻易地拨动了她的心弦,也让她记起了当年同他混乱放纵的种种。

    如今他躺着的是她特意换的铁架床。

    曾经这主卧是她父母的房间,但里面的家具年代都太久,尤其是床,只稍微翻身便咯吱咯吱作响,惹人心烦。考虑到只有她一个人睡,也就在市场买了这张一米五的床。

    平日里她一个人睡足够宽敞。

    可严均成本就高大,他躺在这张床上,长腿似乎都无处可放。

    郑晚没忍住,似乎这一幕有些滑稽,她脸上也浮现了淡淡的笑意。

    严均成双手背在脑后,侧头,看她在笑,也很无奈。

    她走到窗前,伸手拉上窗帘。

    顿时室内光线暗沉了许多。

    “你好好睡一觉,饭好了我叫你。”

    说着她要往外走,一股力道却阻拦了她,她垂头一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圈住了她的手腕。

    “早点回。”

    “好。”

    郑晚在他的注视下,一步一步走到门口,又轻轻地带上了房门。

    ……

    郑晚拿着钱包跟钥匙出门。

    东城已经进入了初冬,穿着外套也抵挡不住寒风。

    这附近一带生活还算便利,一公里以内有超市也有菜市场。匆忙赶到菜市场,挑了一条活蹦乱跳的鲫鱼,又买了品质不错的牛里脊rou跟甜椒。

    她也是这几年才学会下厨做饭。

    一开始也闹过笑话,做的菜不是极淡就是齁咸,时间长了才练就了如今的手艺——

    其实也算不上手艺。

    只是普通家常菜的水准,味道算不上很好,但也不至于难以下咽。

    她的拿手好菜也就是鲫鱼豆腐汤跟甜

    椒牛柳。

    这也是女儿思韵的最爱。

    严均成喜欢什么呢?

    这对她算是难题。年代太久远,很多事情已经不记得了。

    好在他现在就在她身边。

    郑晚回到家时刻意放轻了动作,围上围裙有条不紊地处理食材。

    太过投入专注,也没察觉到严均成已经从主卧出来,正在她身后不远处专注地凝视着她。

    秋高气爽。

    她仿佛置身于光与影的虚幻世界。

    很轻易地便令人误会这是一场梦境。

    郑晚正在掰开甜椒,忽地,她被人从背后拥住,她下意识地瑟缩。六年过去,她已经不习惯这样的亲密接触,身后的人却不允许她退缩。

    他下巴抵着她的发顶。

    她身躯逐渐柔软,不再抗拒他的拥抱,手上动作不停,温声提醒他:“你当心,我要切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