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婚】三(微h)
【阴婚】三
这个年纪的青少年对那种事总是好奇又懵懂的,在一个落后且封闭的村子里,吕霜对那档子事儿的印象只有女人们洗衣服时的聊天打趣,还有一些贱胚子男生的嘴上花花。 她意识到吕康对她有性冲动,这样下流的反应跟她一本正经的堂哥联系起来总有种奇异的违和感,所以吕霜比起嫌恶,第一个想法是嘲笑。 果然是歹竹出不了好笋吗,这家人终归养不出十全十美的男丁。 “死人是没法传宗接代的,”吕霜握住硌到她大腿的硬物,“你这样就是纯粹好色对吧?” 吕康闷哼着想要蜷缩起来,却依旧被堂妹死死压住。 吕霜不讲章法地乱搓,她也说不上来想要看到什么结果,只是直觉这样比较有趣,就干脆做了。 吕康无法挣脱少女的力道,只能任由她随便把玩,他很想干脆放空自己,但吕霜的存在感又太强烈,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这样肯定不好,但吕康也不知道该怎么阻止她,甚至私心里,他也不是特别想阻止她。 少女湿凉的手隔着布料擦过少年敏感的茎体,让吕康微微颤抖。 他知道堂妹讨厌自己。 在压迫吕霜的家庭氛围中,吕康也是组成她悲惨处境的一环,他小时候只是同情meimei,长大后在可怜中又多出了几分愧疚。 墙上的标识写着生男生女都一样,可每个人都说吕霜身为女孩不如他,这让吕康觉得割裂。 吕康在学校里见识过吕霜的心性和手段。在她想办法多打点食堂饭菜的时候、在她利用好成绩和家庭条件获得老师偏爱的时候、在她耍花样让几个混小子摔得头破血流的时候。 相比起来,被呵护同时也被约束的吕康,他不必学会那些心计和盘算,也不用像吕霜那样尖锐地活着,活得拼尽全力,活得咬牙切齿。 吕康觉得堂妹很厉害。 厉害的堂妹在家里却只能忍受压迫,这也让吕康觉得割裂。 高傲的流浪猫都不会拒绝路人的投喂、顽强的野草也需要汲取养分,吕康希望吕霜可以活得更好,他认为吕霜值得活得更好。 但吕康终究是隔了一层的堂哥,他只能在有限范围内偷偷对她好一些,既是关照吕霜,也是安慰自己。 可能他真的就像吕霜说的那样是在装好人吧,让自己良心好受些的举动,对吕霜来说只是杯水车薪。 湿冷又柔软的手掌突然rou贴rou地握住了令人羞耻的源头,吕康见过吕霜长着茧子的手指,却没想过她揉搓自己会是这样的感觉。 手指擦过棱沟和铃口的时候像在探索什么路线似的,吕霜把手伸进堂哥下腹处的布料,看不到他下面具体的样子,也就在脑中随意勾勒那根东西的形状。 她原本没想直接碰的,但是吕康那副自嘲自厌的模样,让吕霜直觉这人在想什么令她不愉快的东西,还不如此刻失神和涣散的样子让人舒坦。 吕康闷哼着释放出来,他到这一刻都没有主动向吕霜挺腰,也或许是因为堂妹一直压着他不放的缘故。 捋出来的液体很快消散成一团阴气,吕霜嫌弃似的在吕康脸上擦去那点黏腻的手感,顺便把他拍回神。 “别躺了,脏不脏啊你。” 少女依旧居高临下地跨坐在他身上,她先把吕康压在地上,现在又理直气壮地嫌他脏,而向来正经而体面的堂哥反驳不出一个字。 吕家人把吕康可怖的尸体和吕霜的摆在一起,眼泪冲不散鼻息间的血腥味,悲痛和怨恨之后伴随着更深的恐惧,他们凑在一起瑟瑟发抖,看着夭折的小辈痛哭流涕。 吕霜抱臂观察着他们,余光不经意落到沉默的吕康身上。 她原本是想着要把全家都拉下水的,可万一他们也跟吕康一样死后化鬼,到时候一家子都在阴间重聚——真是晦气。 还不如看他们继续提心吊胆。 吕霜有些畅快地勾起嘴角,吕家人的眼泪仿佛抚平了她生前的伤口,让所有她从前被迫着咽下去的苦水,全都倒灌进这些人的咽喉和眼眶。 还是赵婆子给他们支了招。 霜丫头阴魂不散,既然事已至此,不如今天就把仪式办了,做个写进族谱的自家人,只当是保家仙。 哪有要人命的保家仙,简直是噬人血rou的恶鬼。 可吕家人已经被吓破了胆子,纵使心里打鼓,也不敢把可能的生途葬送,他们紧赶慢赶地去准备办阴婚的材料,生怕下一个被鬼上身抹喉的就是自己。 他们满脑子只想着安抚那个作乱的小蹄子,这时候连一些纲常伦理都顾不得——说不定亲的更好呢,她堂哥生前可待她不薄。 每个吕家人的眼睛都亢奋地突出,他们不再流泪,眼白被血丝占据,热火朝天得像是真的在cao办喜事,路过祠堂也目不斜视,没人再去看一眼吕康。 就像之前没人去看望吕霜。 再舍不得宝贝珠子,他都已经死了,死人总得给活人让道,他又是那么懂事的孩子——倘若能保得家宅安宁,也算死得其所。 吕康看着家人们忙忙碌碌,不知道是木然还是悲哀。 吕霜绕着自己新添置的“嫁妆”转了几圈,看到即将把他们两个人装进去的棺材,捂着脸吃吃地笑,“看来他们也没有多爱你嘛,明知道我是恶鬼,还要把你跟我绑在一块!” 吕霜明晃晃地讥讽他,笑他作为最受宠爱的男丁还是会被抛弃。 吕康依旧不说话,他当然也在意其余的亲人,毕竟他们都待他不薄,无论是不是把他看成某种寄托的人偶,吕康终究是受了大家的好。 他并不介意做牺牲品,更何况陪伴吕霜对他来说其实算不上什么牺牲——虽然这“陪伴”的方式有些扭曲。 吕家欠了吕霜,推一个人出来还债也是天经地义。 他从前没办法让吕霜早点逃离吕家,现在也没立场去阻止吕霜的报复;他从前害怕自己会成为吕霜的无妄之灾,现在反而能名正言顺地对吕霜好了。 吕康的感情很复杂,但诸多话语又不似之前伟光正的鼓励和愿景,在吕霜对吕家人充满怨恨的当前、在吕霜识破他龌龊欲望的现在,那些剖白只能从心脏流出来,拉扯进喉间血rou模糊的伤口。 他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