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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落了大半,颜色也越发深紫,垂在架子底下一串串,便是没有风也觉得在晃动。沐桑桑想起那天赵恒坐在紫藤花下等着她的情形,鼻尖上又觉得酸酸的。为什么要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人和事挡在他们中间?为什么不能简简单单,就只是她跟他两个?她折身走去花架子底下,拣了一个石凳坐了下来。有些凉,忽然又想起那晚他就是用这个借口,软磨硬缠地抱她在膝上坐着,耳朵上一阵发烫,心底却漾起了一丝柔情。他不会这么对她的,从认识到如今,他虽然曾经让她觉得失落惆怅,但,他从来不会让外人欺侮了她。她不该怀疑他的,她真的是想岔了。沐桑桑断然起身,快步向外走去,打开了院门。“姑娘,这么晚了要去哪里?”侍女在廊下已经守了多时,连忙追过来问道。“我有些事要去二公子那里一趟,你不用跟着。”沐桑桑说道。原本只是随口推托,然而话一出口却就想到,也唯有二哥,大约还能帮她尽快见到赵恒。沐桑桑定下心来,稳稳地跨出门槛,向沐旬鹤的院里走去。二更之后,沐旬鹤才从吏部回来,刚一进门,就听见一声细细的声音叫他:“二哥。”沐旬鹤抬头一看,就见meimei从屋里出来,带着几分踌躇迎着他走过来,在他身前停住了步子,欲言又止。沐旬鹤打发走了下人,这才低声问道:“这会子了怎么还不睡?”“二哥,我想求你一件事。”沐桑桑话还没说,脸已经红透了,咬着嘴唇不知该如何开口。沐旬鹤本能地觉得应该与赵恒有关,不动声色地问道:“什么事?”沐桑桑垂着头,努力了几次,始终还是说不出口,只觉得脸颊发烫,心跳也快到几乎难以忍受,她有些后悔了,为什么要这么着急,也许她可以等到明天的,明天再想法子溜出去见他,未必非要赶在今天晚上,还要将无法说出口的心事告诉二哥才行。她红着脸摇头,急忙向外走去,沐旬鹤拉住了她,皱眉问道:“怎么了?”“没什么。”沐桑桑几乎是小跑着走了出去,头也不回地回了自己院里,沐旬鹤并没有追过来,她一阵轻松,跟着又一阵失落。或者今晚就再忍一忍,等明天去向他问个清楚吧。她安慰着自己,强压着心里的焦虑洗漱了,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无法合眼。脑子里反反复复就只有那一件事情,她究竟有没有错怪了他?不行,必须向他问个明白!沐桑桑坐起身来,匆匆穿好衣服,跑去了沐旬鹤那里。沐旬鹤正坐在院里喝茶,见她去而复返,便放下茶杯道:“你果然回来了,什么事?”“我想见安王,”沐桑桑强逼着自己说出心事,“我有事想要问问他。”沐旬鹤看着她,沐桑桑低了头,紧张害羞到了极点,却强撑着没有退缩。她想哪怕被人取笑,她也一定要向他问清楚,她再也不要独自猜测着他的心思,惶惶不安了。许久,沐旬鹤站起身来,指了指椅子上放着的男装,道:“你换身衣服再走。”两刻钟后,沐桑桑跟在沐旬鹤身后,遥遥看见安王府的大门,忽听沐旬鹤说道:“桑儿,你变了好多。”沐桑桑一怔。“若在从前,你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沐旬鹤目光悠远,“不过,也好。”作者有话要说:又是一个不想干活的周一,头秃……第76章赵恒也还没有睡,书桌上摆满了文书图件,重要的摆在近前,不那么着急的摆得远一些,他便拣着眼前一摞又一摞的卷册,批完一本丢开一本,立刻有书吏取走分类,交给专人处理。“王爷,沐侍郎求见。”护卫在门外回禀道。赵恒顺手又拿过一本折子,一边看一边说道:“这么晚他还来做什么?让他进来吧。”不多时听见脚步响往这边走,不止是沐旬鹤,还有一个他很熟悉的人。赵恒抛下折子,还没起身已经露出了笑意,竟然是她来了!书吏刚要去拿那本折子,就听赵恒说道:“放下,那本还没批,你们都出去。”屋里的人连忙都退出去,迎面就见沐旬鹤同着一个俊俏的后生一同走过来,又见赵恒急急地迎了出去,书吏不由得想,王爷对沐侍郎还真是尊敬,居然亲自出去迎接,这可是别人从未有过的待遇。赵恒快走两步,越过沐旬鹤,牵住了沐桑桑的手:“你来了?”他牵到她的一刹那,先前的不安忐忑顿时烟消云散,沐桑桑看着他,不由自主也露出了笑容,轻声道:“来了。”沐旬鹤沉了脸,当他是死的么?当着他的面就敢动手动脚。赵恒此时满心里都是欢喜,根本没看沐旬鹤的脸色,拉起沐桑桑快步进了书房,微笑着问道:“怎么这时候来了?冷不冷?巡夜的士兵没有为难你吧?”吱呀一声,却是沐旬鹤在后面替他们关了门,他慢慢走过来,沉声道:“带着安王府的令牌,巡夜的士兵倒也没拦着。只是殿下,要说话便好好说话,休要动手动脚的。”沐桑桑脸上一红,连忙从赵恒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赵恒哪里舍得放?沐桑桑忙冲他摇头,赵恒看了眼沐旬鹤,道:“我跟桑桑有话要说,你先回避一下。”沐旬鹤一下子黑了脸,下意识地去看meimei,才发现meimei竟然低着头没有替自己说话,沐旬鹤不由得轻哼一声,道:“好么,这也算是过河拆桥。”他拣了一把靠门的椅子坐定,道:“深更半夜不好让你们独处,瓜田李下之嫌也不得不避,恕我不能从命。桑儿,你不是有话要问安王吗?快些问吧,问完了我们得赶紧回去,免得被父亲发现。”沐桑桑一阵发窘,该怎么开口?向赵恒发问已经让她觉得很难说出口了,更何况二哥还在,难道要当着二哥的面和他说不能让人知道的心事?赵恒微微一怔,问道:“你有话要问我么?”沐桑桑犹豫着为难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手又被赵恒握住了,他带着她,走到书桌边一架六扇水墨屏风背后,虽然并不能隔绝声音,却能暂时阻挡沐旬鹤的视线,他让她在藤椅上坐下,自己半蹲在她身前,问道:“什么事?”他想起上午她曾经来过,只是没等他出来她就已经走了,难道那是就有有事要找他?也是他疏忽了,该早些去见她的。沐桑桑下意识地咬住了嘴唇,该怎么开口?下一息,赵恒幽凉的手指按在她唇上,声音极低地说道:“又忘了啊。”她总是这样,一紧张就咬嘴唇,咬得嘴唇红红的肿肿的,让他不知是诱惑多些,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