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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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我放的火吸引过去,我用外套包裹住唐奕杰,横抱起他头也不回地跑回我的车里。 我cao你爹,唐奕杰真的沉,又因为他昏迷不醒,身上所有的重量都压到我的两条胳膊上,我咬着牙用最后一点力气才没有把他直接扔进车后座里。我拽了两张纸给他擦干脸上的血迹,亲了亲他的额头,有些无奈地说:“猪,你也太胖了,稍微减减肥吧。” 唐奕杰正面朝上地躺在那里,头偏到一边去任我摆弄,我替他系上安全带,又伸手去探他的鼻息——微弱的几乎感觉不到。他已经十多年没在我面前露出过这种毫无防备的样子了。以前在他家借宿时,我会起床去偷看他的睡姿,他睡觉的时候会把自己全身都蜷缩起来,两腿间紧紧地夹着被子。我翻了书才知道,那是没有安全感的人模仿自己婴儿时期在母亲zigong里的姿势。我因为他的这个行为激得内心一片柔软,心想:你看,我们相似的地方又多了一点。 我驱车往一家私人医院驶去,那里的精神科主治医生是我爸朋友家的儿子,也是我为数不多的狐朋狗友之一。我开车的时候给他打电话,说我这边有个人受伤了,需要赶紧做手术,你帮我联系一下,二十分钟之后我们到。 朋友笑着损我是不是开车撞到了人,我说他是从高地摔下来的,现在很危险。你找一些靠得住的人来,他的身份不能让人知道。你帮我这个忙,你那个便宜弟弟的事儿我帮你解决。 朋友那边沉默了五六秒,说了句你去地下二层的停车场就挂了电话。我从后视镜看了眼唐奕杰,他很安静地躺在原处,身体随着车体而微微晃动。我其实急得要死,生怕错过了抢救时间,踩着油门的那只脚几乎没怎么抬起来过。 我开到停车场时朋友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一群高鼻梁蓝眼睛的外国人手脚麻利地把唐奕杰搬到担架车上推进了电梯里,我要跟着过去的时候朋友拉着我的胳膊我拦下:“你知不知道电视上都在播开发区主任在城中村坠亡的新闻?你他妈是不是活腻了,敢把人直接从现场带走?” 新闻报的是唐奕杰坠亡了?我暂且按下心中的疑问,慢悠悠地说:“那你不还是替他准备好了?谢了。” “万一被警察查到这里怎么办?你不怕咱俩都活不到被叫去喝茶那时候??” 我看着朋友脸上那罕见的严肃表情,嗤笑了几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们医院里那么多‘患者’,也不差这一个唐奕杰了吧?” “他妈的,你真是疯了!” “那是啊,也不看看我爸是谁。” 我拿出根烟叼在嘴里,又给朋友递了根,算是道歉与安抚。“他老人家今年的‘住院费’,我会付三倍。” 我和朋友两个人像高中第一次尝试抽烟一样,站在不容易被人发现的角落里吞云吐雾。我看着夹着烟头微微颤抖的手,认真地对朋友说:“他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无论花多少钱,用什么手段,我都求你把他治好。” 朋友冷哼了一声:“傻逼,他死在医院里只会更麻烦。” 抽完了烟后我跟着朋友上了楼,朋友让我直接去icu病房门口等着,反正唐奕杰手术后肯定要转到这里。一个护士拿着一沓报告单急匆匆地走到朋友身边,低声与我朋友交流了几句,朋友的脸色变得有些紧张。 我屏住了呼吸紧紧握拳,让指尖深深地嵌入掌心,试图通过疼痛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听起来冷静:“唐奕杰,有事?” 朋友从厚厚的单子里抽出一张纸,递到我面前。是唐奕杰的某一类体检报告。 “他脱离危险了,马上就要转过来了。” “但是——” 朋友指着性别一栏,压低了声音。 “唐奕杰居然是个双性人啊,你怎么没提前告诉我一声。护士给他清洗身体的时候吓了一跳。” 我愣住了,就好像我伸开双臂,已经准备好被一把剑穿透我的身体,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还有人往我手里塞了一个桃。 然后,我笑了,在朋友错愕的目光里,轻柔地摸了摸体检单上唐奕杰的名字。 从一切荒唐的事情开始、从唐奕杰在我的眼前消失以后,我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柔情似水的笑容。 我虔诚地在心底,感谢造物主对我的恩赐。 4. 搬走后不久,我爸倒是出乎我所料,很快又找到了另一处更好的房子,据他说还是全款拿下,我都不知道我爸这么有钱,说买房子就买房子了,转而又对他的怨恨增加了几分:你这么有钱,直接给我妈钱不行吗?为什么要卖了原来的房子?为什么一定要搬走? 过了三个月我知道了我爸宁愿折腾一番也要搬家的原因:他替我找了个年轻的后妈,正怀着我同父异母的弟弟或meimei,月份再大就穿不上婚纱了。 我爸向我介绍他的未婚妻的时候,五官乐得快被皱纹挤没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爸这么对我说,还嫌不够似的,拉着我的手腕接近女人的孕肚,“再过几个月你就是当哥哥的人了。来,跟你的弟弟或者meimei打个招呼。” 我爸无论是人还是力气都十分蛮横,我和女人只能硬着头皮陪着他营造温馨的家庭氛围。我的手隔着女人身上的衣料,搭在她孕育着我爸骨rou的地方。 掌心传来人体温热的体温与皮rou被顶起的异物感,我无端地想起了唐奕杰:他站直的时候,腹部也像孕妇一样微微凸起,因为胖,甚至rufang也是微微下垂的。他爱出汗,在闷热的夏天经常穿着轻薄的T恤,上身湿透后,衣物裹着他的身体,勾勒出圆润的线条… 我的手像烫到了一样,猛地缩回身体两侧。女人被我突然的动作惊得叫出了声,我爸则一巴掌拍到了我的后脑勺上。 我爸和女人的婚礼在搬家后的第二个月举行,我被我爸揍了三天,终于扛不住答应参加他们的婚礼。婚礼当天我在座位上因为身上的伤坐立难安,却看到唐奕杰穿着西装跟在他父母后面,对我爸和我爸的新婚妻子说恭喜叔叔,双喜临门。 我一直盯着唐奕杰的那张圆脸,看他笑着与我爸的同事们问好,心中五味杂陈。我和唐奕杰已经好几个月没见面了,当时我算是不告而别,他会记恨我吗?或者,他还会记得我吗?我卑微又热切地望向他,希望他能对我有所回应。 而唐奕杰仿佛是感受到了我guntang的视线,透过整个人声鼎沸的大堂,与我对视。 我刚想挥挥手,唐奕杰却快速地把头扭到了一边,好像生怕被人发现我认识他一样。 主持人上台了,拿着麦克风“喂”了几声,麦克风发出的“兹”的一声,我的耳膜被激的猛地一痛。 “尊敬的各位来宾,各位亲朋好友,我们的婚礼马上开始…” 唐奕杰再没有往我的方向看过。 5. 唐奕杰在转到普通病房后的第三天醒了。 他醒的时候我正拿着热毛巾去润他起皮的嘴唇。好可怜,难受也说不出话。我伸手碰了碰他嘴上的干裂开的口子,看着他安静的样子有点心酸。他整个人被折腾的瘦了一大圈,眼睛底下都是青的。 随后,唐奕杰的睫毛微微有些颤抖,我瞬间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一下。他的眼皮又颤了颤,然后慢慢地、费力地睁开了眼睛。 我盯着他有些涣散的双眼,从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唐奕杰也同样,迷茫地回望着我,他张开了嘴,嘴唇一开一合地动了几下。 他在喊我的名字。 我一下子跳了起来,抓起呼叫器一通猛按,然后一把扔掉又掏出手机,赶紧给我朋友打了个电话过去:“他醒了!他醒了!叫医生来!” 唐奕杰的主治医生说他没什么大事了,只需要静养。我头一次对一个人千恩万谢,惹得我朋友狂翻白眼。我喜滋滋地说钱打你个人账户里了,我忙得很,你替我交了。 我忙着给唐奕杰端茶倒水、洗衣做饭,尽职尽责地伺候他吃喝拉撒。唐奕杰一开始因为自己的“特殊情况”十分不愿意配合,我拔了他的尿管,让他自己憋不住直接在床上尿出来,他直骂我畜生,有时候甚至羞恼得流了眼泪,但如此几次下来,他再没有拒绝过我的照顾。 而我,拿着他被尿湿的内裤,坐在洗手间的马桶上疯狂撸我的jiba,把jingye射在那片黄渍上,又亲手洗干净。 sao老婆,我就当这是你付给我的护工费了。我恨恨地搓着手里那块白色布料,心想着看看你好了以后我怎么从你身上讨回来。 唐奕杰看起来还是很虚弱,我学着去做各式各样的营养餐给他吃。但是唐奕杰醒来之后一直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每天就喝一点点粥,更多的时候躺在床上一言不发。我跟他扯东扯西地聊天,他很少回应我,我拿林慧、唐小诺,甚至是连阿云的事刺激他开口,他皱着眉毛,嘴却还是紧闭着,顶多被我的胡言乱语气到了,大声骂我几句。 我蹲在他床前,可怜巴巴地说,对不起,我不该戳你痛处的,但我很担心你,你也不能一直不说话不吃饭啊。 你看,我抬起手,把布满刀口的手指放到他眼前,我为了学做饭,把手都弄成这样了。可是你几乎都不吃,我只好每次都扔掉… 唐奕杰还真的就盯着我的手看了好一会儿,他似乎有点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的嘴唇本来就有点厚,因为微微低着头,又嘟成一小团。我喜欢死他这种貌似岁月静好的安静样子了,忍不住用手指捏了一下他突出来的唇珠,看着他突然惊慌失措又恼羞成怒的神情,哈哈大笑。 我一边笑一边恨恨地骂自己,没出息的东西,对着个半残的人一天硬三四遍,小心把自己撸死。 好消息是,唐奕杰不再绝食了。他身上好几个地方都骨折了,我就天天从家里提着煲好的鸡骨汤排骨汤腿骨汤过来。唐奕杰被我养的整个人像吹了气似,很快就胖回了别人熟悉的主任的样子。我看着他一手拿着勺子一手捧着碗喝汤,想着要不从单位辞职了以后直接去养猪吧,感觉靠我的手艺养活我们两个的话应该不成问题,然后又傻乐起来。 唐奕杰疑惑地看向我,我笑着回看向他。他停顿了两秒,把手里的碗放到床头上,终于第一次开口向我提问: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啊?”了一声,显然他对我的疑问语气很不满意,他又簇起了眉毛———其实我很不喜欢他这个表情,用带着质问和怀疑的语气继续问我:“当时你应该也在现场吧,为什么要救我?” “你是想把我救活,再从我嘴里套出些什么证据?” “你,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还是说,是别的人指使你这么做的?” “是姜紫成?还是其他…” 我猛然扑到他面前,用力掐住他的脸,他肯定是疼了,左拧右拧着要挣脱我的禁锢。但是这次我没有心软,反而因他要逃跑的动作更加怒不可遏。我手上又加了些力气,逼迫他与我抬头对视。 我一字一句反问他:“唐主任,你以为,你现在还有这个价值吗?” 唐奕杰的神情已经从猜忌变成了恐惧,我冲着他露出一个温和又残忍的笑容,“你还不知道吧,电视上播的,全都是开发区主任唐奕杰坠亡的消息。是坠亡,不是失踪。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唐奕杰的眼睛变红了,却还是直勾勾地看着我。有眼泪漫上他的眼眶,晶莹地闪烁了几下,最终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我看着唐奕杰伤心欲绝的样子,独占欲却被满足到了极点。除了我,没有人希望唐奕杰还活着。 我的右手仍然掐着唐奕杰的脸,左手去握他的手腕,唐奕杰还沉浸在自己被所有人抛弃的悲伤中,我拽过他的手放到了我的裆部,他先是愣了一会儿,等我挺着腰用硬起来的部分蹭了蹭他的手掌心时,他才像摸到了火炭一样,拼命想把手抽出去。 我怎么可能会放开他? 唐奕杰眼角还带着泪水,但是脸和耳朵全都红了,甚至蔓延到他的胸膛。上次这么近距离看他害羞成这个样子,还是他向我坦白自己暗恋林慧的时候。 我喘息着继续用这个姿势在他手心里自慰,这下唐奕杰连话都不会说了,“他妈的…变、变态啊你!放开我!啊!” 我松开了他的脸,手伸进他有些敞开的领口里,用力掐了一下他的乳尖,在他又不知死活地疯狂挣扎时,低头含住了他的耳垂:“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救你吗?你看,这就是我的目的。” “宝贝,要是你用手给我撸出来,我今天就不cao你的女屄,好不好?” 6. 我爸办完婚礼以后,我再也没有与唐奕杰近距离接触过。 但很奇怪,那天以后,我仍能见到他:在我同父异母的meimei的百日宴上,在我爸和同事应酬酒桌的上,在我高中毕业后的学子宴上… 在与我爸有关的每一个人情往来的场合,唐奕杰的身影永远都在。 我常常在阴暗狭小的学校宿舍里,一边捏着圆珠笔写题,一边咬着手指恨恨地想着唐奕杰。我恨他对我的漠视,更恨他为何不干脆消失,反而像个幽灵一样,时不时就出现在我面前,让我没有办法彻底放下。 我好想见他。 报高考志愿的时候,我背着我爸,把第一志愿改成了唐奕杰的学校,虽然那时他已经毕业。但我仍想尽力与他的人生产生交际,哪怕只是循着他走过的路,去了解他曾经留下的故事。 等到我入学以后,才知道林慧不仅仅是这个学校最有名的校花,她是个风流多情的人,常年绯闻不断,享受被各种男人追捧的感觉。校园里最广为流传的仍旧是她和当时已婚的姜紫成缠绵不清的风流韵事。 而唐奕杰在这段美人风流事中,被人形容成“成天跟在男女主角屁股后面跑”的小小配角,是个“以为自己走了狗屎运终于获得女神垂怜”的冤大头。 我想,唐奕杰是真的爱惨了林慧。 唐奕杰在毕业一年后就与林慧结婚了,我爸收到了婚礼请柬,说要我陪他一同去。我本来对这种场合敬而远之、更何况还是他的婚礼,但是看着请柬上他亲自写下的“新人唐奕杰 林慧 敬邀”,又觉得在他这么重要的场合,如果不参加,那后悔的肯定是我。 于是便跟着去了。我找了个借口没有和我爸他们同坐一桌,随便找了个不显眼的位置坐下。唐奕杰那天穿着棕色西装打着红底暗点领带,头发还是梳成老气横秋的样式,但是明显能看出来是用心做过了造型的。主持人开始致辞,林慧挽着唐奕杰站在台上接受所有人的祝福,两个人一个眼含热泪却满脸得意,一个嘴角上翘但脸色僵硬。两朵红花分别别在这对新人的胸前,那里正好是心脏的位置。 临了敬酒时,我看到早已满头白发身形佝偻的我爸对唐奕杰说,恭喜阿杰,双喜临门。 我举杯向唐奕杰致以沉默又苦涩的祝贺。那一刻,我知道,唐奕杰已经走上了无数人重复过的道路,他将有自己的孩子,有一个完整的、属于自己的家。而我永远没有实现自己某个心愿的机会。 或许说,从一开始我并没有觉得我的情感能真的得到回应,我所痛苦的,从来都不是唐奕杰不爱我———男人爱上男人,这本来就是只有千分之一机率才会发生的事情。我从不敢奢求我会拥有这样的幸运,我放不下的,是突然被人夺走的有唐奕杰陪伴在身边的日子。 我不止一次地去设想,如果当时我爸我妈没有离婚,如果当时我们没有选择搬家,如果当时我不因赌气而将搬家的事情告诉唐奕杰——— 其实无论怎么选,故事的结局都不会改变,因为唐奕杰早早就爱上了林慧。 唐奕杰爱林慧爱的要死,就算后来知道他把林慧送进了精神病院,我也从没怀疑过这点:唐奕杰爱她,又离不开她,只能用这种手段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我绝望而清醒地意识到,我和唐奕杰之间永无可能性。 然而,姜紫成回来了,并接走了林慧。也就是从那一年开始,唐奕杰开始在官场节节高升,紫金置业迅速崛起成为我市的代表企业,我因为种种原因进入到政府部门工作。 某次商政聚会,我爸作为退休干部代表也被邀请出席,我去接他的时候遇到了姜紫成和唐奕杰。在私人会所昏暗的走廊里,姜紫成搂住唐奕杰的肩膀,头靠在他耳边低语了两句,唐奕杰突然双手抓住他的衣领,把姜紫成抵在墙上,愤怒地说着“你够了”、“滚”之类的话。 姜紫成抬腿给了唐奕杰一下,唐奕杰痛得捂住被袭击的地方,然后身上脸上又挨了姜紫成的拳头,被打的跌坐在地。姜紫成站在唐奕杰面前,将脚伸到他张开的双腿间,用皮鞋的尖头和鞋底去踩唐奕杰的胯部。唐奕杰却没有反抗他,只是在他脚下发着抖,过了几分钟后全身瘫软了下去。姜紫成给自己点了根雪茄,抽了几口后又蹲下去将雪茄塞到唐奕杰嘴里,他拍了拍唐奕杰怔怔发愣的脸,不轻不重地说了声,“婊子”。 我捏了捏拳头,知道姜紫成是说给唐奕杰,也是说给我听的。走廊的灯将我的影子拉的老长,他早就看到我在这里了。 回家后,我对我爸说:“爸,我想调去XX区办公室。你帮我这个忙,你老婆那个小三,我帮你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