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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青衣楼(剧情,下一章将开始持续离谱rou)

    大晴,天光灿烂,街头商贩往来叫卖,行人过路熙熙攘攘。巷口卖云吞蒸糕的小摊支起,云若木和花满楼两个往其中一坐,显得云吞都贵上不少。他们两个在等陆小凤和上官雪儿,云若木禁不住饿,坐下一连吃了两碗云吞面,花满楼并不饿,只是慢慢吃着陪他。至于西门吹雪,又不知去向。

    一顿吃下来,云若木出了点汗,挪到树荫底下,搅着梅子汤,等到正午,方才看到陆小凤和雪儿的踪影。

    一大一小都是魂不守舍,心不在焉。花满楼寻了个茶楼雅座,云若木点了一桌好菜,劝他们俩垫着肚子。陆小凤先喝三杯酒水,叹道:“红颜薄命。”惹得上官雪儿食不下咽,攥着筷子流眼泪。她还梳双包发髻,一副半大闺女模样,跟着这几个大男人四处奔波,就为了找自己jiejie。

    结果几经波折,上官雪儿心灰意冷,跟陆小凤回住处再寻线索。没料到,就在院落土里,挖出了上官丹凤,死的丹凤公主。雪儿道:“我们从小到大都在一块儿,怎么会认不出?而且公主有个别人不知道的秘密,就是她有六根脚指头。有回我看到她洗澡发现的,公主让我别说出去。”

    六根脚指头的姑娘死了,陆小凤查验尸体,发现上官丹凤的死法和独孤一鹤、叶秀珠是一模一样的。由此可见,三人死在同一种毒下,或者死在同一个人手里。云若木听到这里,心中有了答案,想必陆小凤和花满楼也是如此。

    真相给他们带来的是更深的谜团,陆小凤忍不住看云若木,这个最大,也是最奇妙的谜团。究竟他嘴里哪句话是真的,哪一句又是假的,他到底是什么人,是否真的有个祸水一般的meimei。陆小凤简直想把云若木给绑起来,用上一百八十种手段,问明白他这个人。

    可惜陆小凤没有施展的机会,云若木突然提出散伙,“多谢陆大侠、花公子的帮忙,将诸位牵扯进来,实在亏欠,若能活着了结此事,一定做东,请你们喝上三天三夜的酒。话别到此,陆小凤,你们走吧。”

    陆小凤道:“就是用了梯子,也该对梯子道谢,怎么还还没过墙,你就将梯子扔了?”他想拍云若木的肩膀,却被躲开,一时停顿,半是玩笑半是气恼说:“相逢一场,你不当我是朋友,也该当我是半个酒友吧?”

    提及“酒”字,不免暗示云若木饮酒醉后一场糊涂情事,他听明白了,拱手一笑,“酒rou穿肠过,陆小凤,我真不愿继续麻烦你!”

    花满楼说:“陆小凤嘴上说着怕麻烦,但麻烦真找上他时,又不害怕了。二郎,我实在不放心你一人去找霍休。”

    上官雪儿不满被忽略,“还有我陪着他呢!”

    一听,陆小凤头摇得更厉害,“这下我更不放心了!我一定要跟你一同去,不然就把你绑在我的腰带上,时时刻刻看着你!”

    “陆小凤,哪有人把朋友绑自己裤腰带上?”云若木大惊,好像看到个没皮没脸的怪物,“我不和你吵,吃了这顿,咱们就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花满楼突然按住杯盏,摇头笑道:“二郎,我们散不了了。”

    “不错。”霍天青慢慢走入雅座,青天白日下,他的脸色苍白憔悴,显得十分疲倦,仿佛几天没睡过一个好觉。“一个瞎子,耳朵却很不错。”

    云若木翻了个白眼,“没教养,不请自来。”

    几句话的功夫,他们都站了起来,离霍天青隔着几张桌子,却仿佛近在咫尺。霍天青对陆小凤说:“我是来给你下帖子的。”

    陆小凤问道:“谁要请我喝酒?阎铁珊么?”

    “阎铁珊已经死了。”霍天青冷冷说出这句话,随后叹了口气,将一张拜帖掷过去。云若木眼疾手快,抬手在陆小凤面前横夺请帖,展开读过后,方才递还给陆小凤。

    他的脸色很沉,十分严肃,陆小凤还没有见过这样不快活的神色出现在云若木的脸上。他问霍天青:“你们真的抓住了我meimei?”

    “不错。”

    “那你们有没有问她,要不要我去救?”

    霍天青望着云若木,好像在看一个愚蠢的兄长,不肯接受meimei被俘的事实。他没有回答,转身就要离开,陆小凤叫住,“阎铁珊是谁杀的?”

    “飞剑客。”霍天青说,“还有李寻欢,在场只有他们二人还活着。”

    霍天青走了,云若木坐下,盯着桌子咬起指头。他不相信阿飞和李寻欢杀了阎铁珊,一切太快,快到连他也有些力不从心。若是真有个“阿木”落在霍休手里,那一定是故意放出来引阿飞和李云飞入局的好饵。

    “霍休——利用西门吹雪杀了独孤一鹤,又利用阿木和李寻欢杀了阎铁珊。如今他请我们去他的青衣楼……”云若木说,“霍休想彻底除掉所有知晓金鹏王朝旧事的人。”

    陆小凤说:“我们不得不去了。”

    朱红色的门紧闭,有个黑漆漆的大字:“推”。陆小凤和云若木对视一眼,伸手一推,那大门便开了,好像从来没有锁上过。门后是一条宽而曲折的甬道,云若木讨厌这黑暗阴冷的道路,像走在墓道里。他们点起火折子,用一根绳子将各自的腰绑在一起,这样不会有人莫名其妙走丢。

    向前走过一段,甬道窄小许多,仅够一个成人侧身通行。到一个分叉口,墙上写的是:“右转”。陆小凤回头想问问云若木,却发现腰上的绳子不知在何时断掉了。他走在最前面,后面依次是云若木、花满楼、上官雪儿,现在中间的云若木像是凭空消失了。

    明明在几步路前,陆小凤还记得云若木抱怨这里气味太重、太潮湿了,他新靴子踩到了青苔……现在云若木不见了。一种未知的恐慌流窜在陆小凤浑身上下,他晃了晃花满楼,“七童?你还记得……”花满楼没有回答他,因为一颗头颅从肩膀滚下来,停在陆小凤脚边。最后的上官雪儿尖叫道:“绳子……绳子断了!他的头怎么掉了!”

    “嘘——”陆小凤让雪儿冷静,蹲下来,将火折子放在头颅前。万幸的是,这不是花满楼的脑袋;不幸的是,花满楼也不知所踪。

    再没有回头的机会了,陆小凤和上官雪儿只能向前走,因为身后的机关转动起来,地砖塌陷,只剩一道深不见底的断崖,再无退路。

    陆小凤只希望云若木最好是和花满楼丢在一块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