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做的云(启书,含颜面骑乘穿环内容,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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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生番外·雨做的云 (致敬娄烨电影《风中有朵雨做的云》) 陈书婷当初是和机构谈好了送晓晨和黄瑶去英国读硕士的,但两个孩子明显志不在此,高启强也就没有强求他们。 她不懂,家里生意这么危险,为什么不把孩子们送到更发达更安稳的地方去? 高启强点了一支烟,靠在大床的抱枕上,笑起来的样子痞痞的,抽了一口,思考了半刻,才说:“婷婷啊,你真觉得美国英国发达安稳吗?国内想卖药要掉脑袋,可是小兰他们合法卖同样的东西,躺着挣钱,我们怎么敢把孩子送去那种地方?” “我把京海看成一片海的时候,上对了赵家孟家的船,才有了今天的我们。如今我们国家想上位,大争之世,这个地球也不过是一片海,中国人该上哪条船你说呢?” “更何况,我们终究是黄皮肤的人,一旦不太平,你说白人的屠刀向谁?是一文不值的偷渡客?还是这些家里疯狂转移财产的富家子?” 高启强那双水汪汪的眼,黑珍珠一样泛着光,是暗夜里伺机而动的猎豹,自年轻时借黑帮械斗复仇成功到欺瞒曹闯智斗徐江,乃至作弄赵孟,从未失手。 所以这回李响查探到了政法系统教育整顿的风声,京海的事情,是一定会被注意到的。李响安长林并不真的和高启强之流同流合污,他却也无法忽视京海帮给他们仕途带来的益处,所以提前预警。而王秘书想的是拿陈泰做人头,给上面送点扫黑除恶的成绩,弃车保帅,尽快掩盖相关的证据。 但在高启强看来躲避始终不是正路。整顿结果不是目的,整顿的目的在于一定程度上改变紊乱的秩序,目的达不到,无论怎么敷衍都只是延缓矛盾罢了。 他想了一段时间都觉得事情不好处理,尽管这几年强盛的黑恶部分已经趋近于洗白,但是他已经卡在京海权力生态的有机组成部分里了,如果要整顿,那么他很可能就是来者下手的切入点。 陈书婷这段时间就能感觉到高启强虽然嘴上没说,但是压力不小,她给在北海出差的高启盛打了电话,可高启盛说他哥现在只是不够坚定,要给他一点思考的空间,等他处理完手上的事儿回来再说。 盛夏的雨淅淅沥沥,人坐在玻璃窗后都仿佛被花园里溅起的水花漉湿了衣袂,听得到淋漓雨声,反而让整个世界都更寂静了。 高启强蜷在沙发上,在妻子的大腿上睡着了,规律呼吸声铺满了整个屋子。 高家的人,都渐渐离开了这个家 高启盛只花了两年就攒起了一个专业的法律团队,明里暗里手段都用上来解决起多年来积压的法律隐患。而陈书婷也放心晓晨跟着小盛,让他小叔那狠绝的劲帮晓晨收敛起身上的戾气,真的开始学做一个独立的人。黄瑶毕业后独自去了上京,在李响手下人的公司里做财务,暗地里给李响当一只活的眼睛。 孩子们大了便去远行。 老默依旧是明面上管着情侣大街的生意,暗地里帮着高启强处理了不少棘手的人命官司。安长林的庇护下,郭文建已经是京海公安局局长了,而安欣也做到了副局长。 这两人也各自劳碌。 寂寥庭院、高门大户慢慢的也只剩下她和他了。 书婷轻轻低下头,趁大魔王睡着的时候亲了一下他圆润的唇珠。 高启强经常在凌晨早醒,他会忽然睁开眼,然后陷入几分钟冷峻的沉思,然后轻轻坐起来。他们刚刚在一起的时候,高启强总是会斜眼瞥她的睡颜,然后也这样微露点滴般亲她一下。 她有时也被高启强吵醒了,只是她有点贪恋这些不言明的暧昧,所以假装还在睡。 陈书婷会觉得她这副身体里曾经住过的那个小女孩回来了,她偷偷地贪恋着这个男人身上若有似无的浪漫和温存。 “别装了,知道你醒了。” 书婷的腕子一直靠着高启强的背,她能感觉到他呼吸的变化,这个男人其实也和她一样,对情人的那点爱慕特别臭屁。 “婷婷,你和雨一样,都是从天而降来到我高启强的世界的。” “给我起开,腿都给我压麻了。” “再亲一口才给起。” 高启强主导的吻是厚重的,这个人连他唇吻都充满了侵略性,只要他咬住别人,那真的是攻城略地绝不懈怠,他就是随时都饥渴,对每一个所爱的人都充满着热烈的情欲。一开始陈书婷还以为他是没对象旷久了,后来才慢慢知道,他本身就是一团烈火。 吻到陈书婷都有点发懵,高启强才把陈书婷翻过来按在沙发上了。他凑得够近才能穿透化妆品和香水的脂粉气,嗅到陈书婷本人身上点点香汗,略略爬在她脖颈和锁骨之间。 她会让高启强想起京海的夏雨,暧昧却透彻,是很少有能让高启强升起性欲的女性。 初次邂逅旧厂街晕黄的灯辉里,她是红的,红唇如血,她又是黑的,黑裙曼妙,整个人都被女人的性感裹住,任何男人都无法逃离她飞扬的媚眼。 除了高启强,其实那时候他只是觉得她很漂亮,同环肥燕瘦姹紫嫣红没什么区别,略狠戾出挑罢了。 但她勒住高启强的时候,高启强看她柳眉倒竖,略略吃劲,透黑的眼神里略有一丝迟疑。 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笼人是酒香。 香艳放浪的绝色美人秦可卿的屋子里放满了古代荡妇们的奇珍异宝,但她的梦是被锁囚的,她世界里万般花香都不过是沉醉的糜烂。寒凉的心冷到需要烈酒来温暖。 即使死于luanlun,她也依旧挂念着即将崩坏的世界。 高启强想,这个女孩子也堆叠了这么多蛇蝎美人的颜色,却无法掩饰神色里一分游移,比起飞扬的眼线,这双眼睛大概更适合眼泪。 也许她的心还没有真正长大就过早地被花花世界的奇谈和rou欲污染了,没有那个保护她的原父,她自己便只好狐假虎威,装成记忆里那个极美极艳却失去了丈夫的母亲。 风中的云,雨做成的,在无情的暴风里只能疏离自己的躯体,从天而降。 尽管他们那时候只说过一句话,高启强却得到了书婷的全部—— 从她极艳的笑到她不示人的泪。 书婷每一次和高启强的性爱,都像是从青春期开始重新长成现在的自己。 刚刚才热吻到快窒息,旋即他真的就像是她的亲父一般,无任何情欲地让她眷恋、拥抱和留滞,两个人靠在沙发的抱枕堆里,闭上眼睛沉浸于彼此的味道,让纯澈的梦简单的氤氲。 但这种清晨的安稳一定会酿成一场暴雨。 高启强的身体很硬,手臂小腿都拉满了肌腱的张力,和他的鼻子一样,顶到书婷的敏感处就像是天雷勾动地火,她根本就没办法抗拒柔软的器官被紧绷的皮rou撑开或者搅动的快乐。但他却会假装的很软,明明躺在她裙子下面,眼睛却酿着水光,微微笑。 婷婷,你自己打开。 陈书婷是没办法抗拒高启强的,沙发上,她跪在他脖子两侧,撩起了蕾丝黑纱的裙摆,光裸的阴部已经湿润,暗红的褶皱间闪着春潮般暧昧的光。丹蔻染成的指甲略略剥开柔嫩的唇,所有情欲和梦呓都聚集在指尖,被翻出来的阴蒂就成了脑海里最具体最敏感的所在,上面扣着一颗金色的环,钻石的光泽瞬间绽放—— 他们结婚的时候高启强收下了她恶趣味的环扣,她亲自把新乳环戴在他的左乳之上,每每高启强jianyin她,就能看到那耀眼的光。十周年的时候,陈书婷自己为了取悦他,就把这个同款的扣子,戴在了自己的阴蒂上。没有麻药,高启强一边用被烧红的针穿透她身体最柔弱敏感的部位,一边却柔柔地吻她的眼睛,把腥咸的眼泪全都舔走。 这是独属于婷婷的项圈,可以挂上一条链子,让身心都被他牵着走,或者爬着的时候坠上流苏和铃铛,享受所谓环佩齐鸣。 简直就像是叛逆的青春期少女,会为了和年长之人luanlun而在密处纹身一样,既要张扬,有只给他一个人看。 骑在高启强的脸上,他的鼻子甚至是更绝的性器,撩动着充血而暧昧的器官,陈书婷无法控制,只能不自觉地呻吟,而更深处的xue腔则更躁动,黏腻的体液不断的分泌,空虚遍地、暧昧陡增,连她的肛门都不自觉地翕动。 他的手指是粗硬的,侵入陈书婷的后门没有任何润滑,干涩和被阻断的麻木纠缠着纠缠着,奇异的体验便升格成为更新换代的情欲。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换了姿势,像是小狗一样趴在沙发上,阴部和后门都对高启强敞开着。高启强揉着她阴蒂上的环,却抚摸着她后门的褶皱,慢慢的拓开那逼仄的点位。 “老高,别后面,怪疼……” “就说我的sao女喜不喜欢吧?” 他的声音低沉的,缓缓侵入陈书婷的耳蜗,而身下的手却很快,几下翻飞的指戏就让她一颤一颤地陷入了高潮,身下的洪流止不住地飚出来,连带着不适宜接受侵犯的后面都颤抖着发sao。 怎么不喜欢呢? 成熟女人的欲望就是整个泄殖系统的病变。 她的yindao尿道乃至后门都连在一起,被他的兽父高启强开发过了,任何一部分都是绝佳的性玩具。 高启强的roubang便被她少有敞开的后门绞住,缓缓地吃进最深处,身后男人泄欲的洪流,一下一下地隔着一点点组织敲打着她空虚到极致的zigong和yindao。他不直接但是非常有力,根本容不下陈书婷一点点喘息,只让她反复沦陷在整个下体都发疯了一般的yin乐之中, 曾经高启强用套在几把上的电击器刺激过她的zigong口,自那以后她真的随时都可以发春,这会儿肛门被yin,肠道连连发抖,连带着zigong口的敏感组织也开始麻痒,开始无来由地渴求高启强的巨物。 “好痒啊,前面。” “我听不见。” “我说我前面特别痒,想……” “好好说话!没学过吗?” “女儿的sao心痒的疼,坏爸爸不管管吗?” 高启强一阵用力地抽插,引得陈书婷浑身燥热,她连连求饶,一开始还能吐出几个字,后来就只能像是小母猫一样微微呻吟。 如果可以,她会希望有两个或者三个高启强,从前面和后面一起占有她,把她直接送上九重天。 她会变成一朵无形无状的yin云,飘着飘着就忘记了自己是谁,所有的体液都随着爱欲而流干,终将成为一场酣畅淋漓的绵绵霪雨。 纵欲之后会沉沉睡去,高启强总会觉得陈书婷虽然美艳成熟,却有些地方像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他没有过和那种学校里少女真正清纯的女孩子谈恋爱的经历,却也并不如寻常男人一般总是贪求十七八岁的妙龄少女。 上位者用自己的资源控制一个不成熟的孩子有什么乐趣呢?那还是用手腕让成熟的人返璞归真,展露出自己曾经的纯白更有趣。 高启强忽然就想明白了很多事。 铁拳或者体制也是依靠人类的爱欲催动的。既然有了欲望,就没必要和他对抗,调教的精髓就在于控制欲望的流向,比起对抗检查敷衍脱罪,做个顺应时代的弄潮儿这才是高启强最熟悉的领域。 真正的保护伞并不是某个特定的官儿,而是时势。权力才是最趋炎附势的鬼东西,哪里热哪里就有他。 风浪越大鱼越贵。 我怕风浪大? 既然要倒查二十年,那就让他查,毕竟自称的共产主义者们不怕牛鬼蛇神,怕的是变节的同志。 背叛比失败更可怕。 得让他们见识见识,他们自己手里的权力是如何逼良为娼,如何杀人越货,如何打劫放火的。 指导组最终的人选还没有敲定,但是高启强知道,要处理京海的事儿,无论如何也越不过李牧、何黎明和黄老,那就先让他们给指导组翻译翻译什么叫做老一辈共产党人薪尽火传。 高启强点了一支烟,恰好收到了高启盛的短信。 “龚事毕,后日回。” 龚开疆和陈泰,现成的两把刀,得先递上去试试水。 陈泰终于见到了已经被炸死的赵立冬。 他那个书卷气很重的秘书没几年就坐到了他的位置上。 疗养院的医生当着轮椅上陈泰的面打开了地下室里颇有些规模的檀木柜子。夹杂着高贵的檀香,人rou的腐臭味道就没那么令人厌恶了。老伙计被灌进大花瓶里,半睁着眼却一点也不清醒。 那诡异的画面着实惊到了身后推轮椅的陈书婷,可她稍微镇定了神色,也没多说什么。 岛上的疗养院,不仅是超五星级装修的退休官员的乐园,更是京海帮的合法监狱。他们手握着老病而不能死的那位本人,由李响在北海当面子,何黎明在省里疏通,王秘书在本市当里子,高启强捧上去的人重构了那位的嫡系。只要是年老体衰的官员,愿意合作的就在这儿梦生梦死,不愿意合作的则以养病的名义变相软禁。 拜别了王秘书,陈书婷推着陈泰走在海边的小路。 海边每三天才来一班船,船上的人各个都是高家手下的亡命徒,只要上了岛,包管生死老病都不由自主。 “书婷啊,你不怕吗?高启强如今爱你,明天就可能把你也那样锁在柜子里。”陈泰所言,多是挑拨,但也未必没有一分真意,这个世界上他却然没有任何一个血亲了,陈书婷是他发妻唯一的血脉,唯一一个还冠着他姓氏的人。 也是这几年来唯一一个来探望他的人。如不是陈书婷的首肯,他根本就不可能离开那逼仄小楼的二层,也便无法看见这片他起家的海面。 “老爹啊,你猜我母亲当初是不是也这样想的呢?” 那女人留给这世界最多的就是絮絮叨叨的日记,字字句句都讲述着对陈泰黑恶手段的厌恶和对恶业的忧惧。所以她背着陈泰勾引了他的兄弟,两个人一个以为出轨是逃离罪孽,一个声称背弃才是全了忠义,怎么能说不般配呢? “你说吧,来找我是为什么?” “老高会让您背人头,走完程序就会保外就医,回到这里,您是老爹,还是得和您通气。” “你们已经没什么可以威胁我的了,你就这么自信我进去不会把你们都卖了?” “要能卖得掉,您早卖出价了。” 陈泰用最优渥的条件养大的玫瑰,看上去最美,但扎起人来也太疼。 “那高启强何必支使你何必来见我?他是我儿子,让他亲自来和我说。” 陈书婷听完都笑了,她稍微收拾了下情绪,说:“他爹是他爹,他是他,他管好他自己不就行了,不过您可不一样。” 人为刀俎,我为鱼rou。高启强自己摆脱了鱼rou的身份,成了京海最尖锐的刀,而他陈泰呢? 陈书婷是出类拔萃的美人,此刻嫣然而笑,在陈泰看来却是温柔一刀。高启强派她来,让她朱唇轻启,一声声老爹的叫,却让他去看赵立冬的下场,先礼后兵,软硬兼施,他有什么可选的余地? 那时候陈泰也不是不能搭把手帮高启强捞他弟弟,但陈泰想着他弟弟和程程算兑子,一念之差就让高启强找到机会绝地翻盘了……甚至赵立冬和孟德海,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说吧,要我说什么?” “老爹就是通透,这边有一支录音笔,你就提一嘴有这么个东西就行了。” 女人的指甲染成了鬼魅的正红色,唇珠如血,同她深黑的卷发、墨色的长裙相得益彰。 陈泰上下打量了养女好几分钟。 少女时代的书婷不是这样的,她曾经剪短发梳狼尾,喜欢穿那种天蓝色的格子衬衣,牛仔短裤超着一双大长腿,骑那种染得五颜六色没有刹车的自行车,是沙场和工地上,湛蓝天幕上最纯净的云。 她mama就叫阿云,是他真正爱过的人。 是他亲手把两朵白云染上了肮脏的血色。 陈书婷走后,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这样自由的看日升月落,看风中飘过云霓。 陈泰也会想,如果他没有下海涉黑,还是留在一成不变的住建委,那么阿云是不会跟阿成跑的,那样棋强也不会死,他也不会招惹高启强这样的地狱恶鬼。 “书婷啊,别让你儿子再跟着高启强混了,没好下场的。” “老爹啊,你说我哥要是还活着,像老高那样cao持着生意,他的家人能独善其身吗?” 失去了生命力、权力和自由之后,陈泰才把那些被憎恶污染的美好回忆缓缓拾起。可他连阿云的样子都已经想不起了,看着眼前妩媚动人的书婷,忽觉整个世界都是那样陌生。 戎马交驰际,柴门老病身。 到头来阿云和儿子死在了逃离他的路上,而书婷如今已经和深渊里虎视眈眈翻云覆雨的高启强一样,变成了红到发黑的风里来雨里去的女子。 所有白云都离他而去了。 风中有朵雨做的云,一朵雨做的云。 云在风里伤透了心,不知又将吹向哪儿去, 吹啊吹, 吹落花满地,找不到一丝丝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