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笔小说 - 同人小说 - 【高校星歌劇/all悠太】青春長曲在线阅读 - 第六十五章。守護者

第六十五章。守護者

    ◎悠太花滑選手AU

    ◎自我流設定,不專業不得考究

    第六十五章。守護者

    「什麼比賽?」

    彼時躲在轉角的三名少年,雖然距離當事人不算很近,但還是可以清楚聽到對話內容,一提取到陌生關鍵字,北原和揚羽不約而同轉頭去看南條。

    被問的人先是愣了片刻才略帶無奈的吐槽:「喂喂,為什麼要問我啊?」雖然他的確知道。

    「因為你一臉『我知道』的樣子。」揚羽淡淡回答,隨後又兇巴巴的問:「所以到底是什麼?」

    南條朝臉上寫滿好奇的兩人『溫柔』一笑——接著送上一盆冷水。

    「自己去查。」

    「喂,聖!」北原不滿的叫了一聲,覺得拳頭有點癢。

    揚羽則是難得和南條默契一回,迅速掏出手機查資料,發覺的北原猶豫不到半秒便湊過去瞧——當然他不敢離揚羽太近,免得變成對方攻擊的對象。

    當搜尋結果出現一排排關於星谷的資料和網路新聞報導,北原的表情變得驚訝,揚羽則是訝異過後忍不住讚嘆道:「真不愧是悠太!」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在兩人沉迷點開的某個比賽影片的當下,耳邊傳來第四人的聲音,揚羽手指下意識戳了暫停,和北原同時動作僵硬的向後看——面無表情卻能感受到怒氣的冬澤正站在樓梯間抬頭看著他們。

    原本待在旁邊的南條早在留意到冬澤身影就立刻向樓上竄。

    開玩笑,如果被抓到可就不好玩了。

    至於被丟下的小伙伴?南條『遺憾』表示無能為力——事後被追殺甚至拉著星谷當盾牌,並朝一頭霧水的對方表示事件因他而起,負責任是理所當然的吧。

    冬澤看著支支吾吾說不出話的兩人,剛想說什麼,熟悉的聲音搶先他一步開口:「非常抱歉,他們是過來找我的。」

    幾分鐘前,剛準備告別的千秋和星谷發現不遠處的小小騷動,對視一眼後結伴走過去查看,結果發現貌似南條的背影消失在通往樓上的轉角,然後是冬澤的質問。

    星谷根本來不及思考同儕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嘴巴比腦袋快一步替兩人解圍,雖然他也不確定到底解不解得成。

    冬澤沉默看了星谷和千秋一眼,不知道在思考什麼,最後只丟下一句話便離開現場。

    「星谷用完餐後過來找我。」

    等到冬澤的身影消失,星谷才將憋著的氣吐出來,小聲問隔壁正若有所思凝視遠方的千秋:「所以,這算逃過一劫了嗎?」

    千秋抬手摸星谷的頭,想到冬澤路過送給自己的那個眼神,勾起嘴角點頭笑了笑,「是啊。」

    隨後他向另外兩人說道:「算你們走運,趕緊離開吧。」

    那麼——接下來有大麻煩的變成他了。

    千秋的推測沒錯,在他處理完公文上交給冬澤時,果然被對方留了下來。

    「你和悠太什麼時候取得聯繫的?」冬澤放下手裡的文件抬頭看千秋,似乎想觀察他的表情。

    千秋聞言笑了,「在我們發現他的兩週後。」他回答坦蕩,半點沒有隱瞞的意思。

    見冬澤想說什麼,他搶先一步打斷,「如果你想問為什麼不跟你說,或不分享聯絡方式給你,就先想想我們這幾年的關係怎麼樣。」言下之意就是我們的交情沒有好到有福同享的程度。

    「再說,那天我們可是同時看見的,我不相信以你的智商會想不到怎麼和悠太聯繫。」千秋哼笑一聲,「說穿了,根本就是你自己拒絕和悠太交流,那現在有什麼理由質問我?」

    雖然關係不如以往,但千秋好歹是與冬澤一起長大的,還能猜不出幼馴染心態上的矛盾之處?

    想靠近卻又不敢靠近,畢竟離別多年會產生的變數太多。

    兩人對星谷的關心思念不相上下,千秋和冬澤的最大差別在於,前者鼓起勇氣行動,後者思考太多錯過,就只是這樣而已。

    所以心知肚明的千秋不會用『不夠關心』或『不在乎』之類的形容詞去打擊冬澤,他沒那麼惡劣,當然這並不妨礙他耍嘴皮子。

    「剛取得聯繫的那會兒,悠太隔三差五就問起你,一下問『冬哥還好嗎?』,一下問『冬哥怎麼不和我聯絡,是不是把我忘了?』他每問一次,我就嫌棄你一次,想著可能等你忙完了至少會給悠太寫封信什麼的。沒想到一年過一年,時間久到悠太都不問了,居然還沒等來你的行動。」千秋裝模作樣的嘆氣,「可憐的悠太覺得冬哥拋棄了他,情緒低落好久,不過幸好還有他最可靠最愛他的秋哥陪在身邊,才能長成現在如此優秀可愛的樣子!」

    冬澤在千秋說到一半太陽xue處就一陣一陣狂跳,好不容易忍耐下來就聽到那宛如養了個兒子的驕傲語氣,最終還是開口諷刺:「用手機陪嗎?」

    千秋和星谷先前從未見過面,冬澤還是知道的。

    千秋完全沒被打擊到,挺起胸膛繼續驕傲的插刀,「用手機陪就不是陪了?雖然沒有親自見面,但悠太每個階段的照片我都有!」隔著遙遠的手機又怎麼樣?手機和電腦裡分類詳細的相簿就能證明他的勝利!

    冬澤有嗎?他沒有!

    然後志得意滿的千秋被飛過來的資料夾砸中腦袋,強制轟出門。

    中午來到辦公室的星谷其實有點忐忑,他摸不著冬澤找他有什麼事,畢竟他們之間沒什麼好聊的。

    叩叩叩。

    敲門很快得到回應,星谷深吸一口氣,推開門。

    辦公室和最初見到的沒兩樣,就是不算大的辦公桌堆滿文件和紙張,冬澤正專注在眼前的資料上,眉頭微蹙,似乎在為此傷腦筋。

    星谷站在門邊兩步遠的位置,不敢開口打擾冬澤的思緒。這個人小時候只要專注在一件事上就會全心投入,中途要打斷是不可能的。

    星谷原以為會『罰站』一段時間,冬澤卻出乎意料暫緩手邊的工作抬頭看他,語氣略帶歉意的開口:「抱歉,我還需要五到十分鐘左右,你先稍坐等我一下可以嗎?」

    愣住的星谷當然說好,只是反應有點呆呆的,看冬澤沒忍住臉上帶著一抹笑就知道。

    坐在辦公室的小沙發,星谷正襟危坐隨著時間慢慢放鬆下來,翠綠色眼睛偷偷瞄向端正坐著處理公事的冬澤。

    從星谷的方向只能看見對方的側面,英俊的臉上少了平時掛著的笑容,認真樣子看起來挺帥氣,又多了幾分疏離感。

    直到現在星谷才有機會心無旁騖去觀察長大後的冬澤外貌,與記憶中沒有太大差異,就是臉龐脫去稚氣多了成熟的少年模樣。

    如果不是相處上和過去不同,星谷可以很肯定的說:『果然還是那個熟悉的冬哥啊!』

    可惜歲月總是殘酷,培養關係需要時間,疏離卻只要數日。

    星谷倒不是貪心想要冬澤的關注,對他而言,能在時隔三年和千秋取得聯繫,並保持良好交流直到現在已經很不可思議,他很知足了。

    只是對於曾經親密的哥哥,被用公事公辦的陌生語氣對話有點沮喪,只是這樣而已——絕對不是因為稱呼變成生疏的『星谷』讓他想鬧脾氣……絕對沒有!

    大概是空間只有兩人獨處讓星谷比較放鬆,導致他觀察冬澤的目光毫不掩飾,被盯著看的人又無奈又好笑,心裡卻產生莫名的滿足感,似乎有個聲音在蠱惑他,再加把勁,就這樣讓星谷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

    冬澤忍了又忍,終於將手裡棘手的文件處理完。

    闔上資料夾的聲響拉回星谷的注意力,他後知後覺自己的肆無忌憚,在冬澤轉過來望著他時因為不好意思紅了耳朵。

    肯定被發現了。星谷懊惱的想。他冬哥可是很敏銳的。

    冬澤笑眼微瞇凝視低頭看地板的星谷,嘴角掛著有別平常的弧度,聲音是不自知的溫柔,「要更靠近一點嗎?」

    星谷還沒反應過來冬澤的意思,抬頭就見一張俊臉直接貼了過來,他嚇一跳往後仰,後背抵在沙發背上退無可退,所幸對方在距離兩掌的位置停了下來。

    三十公分左右的距離不算近也不算遠,但放在多年分別再重聚沒多久的冬澤和星谷身上實屬近了點。星谷整個身軀僵硬,因為緊張眨眼的次數直線上升,這個距離他可以很清楚看見冬澤那雙漂亮的淺蔥色眼睛,以及印在上頭的自己的臉。

    太近了。

    星谷忍不住吞吞口水,耳尖的紅色蔓延至整個耳朵——也不曉得是害羞還是憋出來的——雖然幼時臉貼臉的情況不少,但現在他們可不是小孩子了。

    他張嘴想說些什麼,但亂糟糟的思緒讓他組織不出個所以然,而冬澤似乎看夠星谷窘迫的模樣,輕笑一聲挺直身子拉開距離,看見對方鬆口氣的表情笑著調侃道:「我有那麼可怕嗎?」

    「這不是可不可怕的問題,而是冬澤前輩太突然了。」星谷恢復正常的坐姿,語氣充滿抱怨。

    冬澤聞言只是笑了笑,而後又發出第三問:「所以,你打算什麼時候改掉對我的這個生疏稱呼?悠太。」

    「……明明是冬哥先用姓氏叫我的。」星谷撇嘴。

    「嗯,是我的錯。」冬澤大方承認自己的『錯誤』,走到星谷身邊坐下,語帶誠懇的解釋:「因為害怕而主動劃清界線,的確是我太不成熟了。」

    「冬哥嗎?」星谷驚訝,「為什麼?」印象中他從未見過冬澤有過害怕這種情緒,對方總是能保持一張淡定的臉,從容處理遇到的麻煩——之前華櫻會以及二年生發生衝突的時候也依然如此,實在無法想像這種詞安在冬澤身上。

    「悠太,我也是個人。」冬澤無奈輕敲星谷的額頭——不痛不癢的——隨後雙手放在膝蓋上,吐出一口長氣才繼續道:「初中在電視看見你時,我是想過聯絡你的。」

    千秋輾轉反側而窩在書桌埋頭寫信的當晚,冬澤同樣張眼瞪著天花板睡不著,他的腦海自顧自播放小時候的種種。

    一下子是遊樂園中手裡拿著草莓優格霜淇淋的星谷,因為覺得好吃所以遞到自己嘴邊分享,不嗜甜的自己卻毫不猶豫咬了一小口,酸酸甜甜意外的美味。

    一下子是舞蹈教室的星谷,小傢伙因為長時間的運動臉頰紅噗噗的,背上黏著一個大型人體掛件千秋也不影響他手舞足蹈跟自己分享心得。

    一下子是三人初見的場景,自己被千秋強制拉著和星谷交朋友,從開始的不太情願到習慣有他陪在身邊,似乎並沒有花費多少時間。

    一下子是某天三人相約去棒球打擊場,星谷趁千秋沒注意將一個頗精緻的海豚吊飾塞進自己手裡,小聲說是送給自己的禮物。看在小傢伙出門還記得自己的分上,那天沒有特別去找欺騙自己的千秋的麻煩。

    播放的畫面沒有任何規律,時而從九歲跳到八歲,又從八歲跳回初見。

    六年的日子很長,創造的回憶不勝枚舉。

    那晚冬澤無論張眼閉眼都在回憶相處的點點滴滴,絕大多數是三人在一起,少部分由他和星谷組成,他們獨處的時間確實不長,更多時候星谷會被撒嬌魔人千秋纏住脫不了身,而他則在旁邊靜靜看著他們。

    如果千秋對星谷的喜愛體現在行動上,冬澤的表達方式就是默默在一旁守護。

    不需要形影不離,不需要隨時聯繫,無論重要程度在哪裡,只要星谷內心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冬澤就可以穩穩站在那裡。

    水族館沒有一起去又怎樣?星谷在與千秋玩耍的時候仍記得給他帶紀念品。

    平時肢體接觸少又怎樣?星谷在食物的分享上總是第一個想到他——至於理由是千秋有固定喜好根本不重要。

    因為星谷的在意,成為冬澤的底蘊。

    但是這份自信在分別將近三年的時光,變得虛無縹緲起來。向來只做有把握之事的冬澤在主不主動這件事上搖擺不定,腦中把所有可能發生的狀況全部梳理過一遍,卻遲遲無法下定決心。

    最終他像過往那樣,選擇站在一旁守護。

    他默默利用閒暇時間將能夠獲得記錄的比賽全部看過,特別喜歡的就收藏起來重複欣賞;他申請一個只有自己知道的帳號,在Jay發表關於星谷的推文下默默點喜歡和分享,偶爾留下一些鼓勵,即使他不確定會不會被本人看見;他在得知星谷受傷的時候會迅速寄出效用好的藥膏,然後暗自關注對方的恢復狀況好不好。

    冬澤私下做過的事不少,但他不說,所以沒人知道,這大概就是內斂者都會面臨的問題。對冬澤來說,這樣並沒有什麼不好,雖然偶爾還是會為不能踏進弟弟的生活圈感到遺憾。

    在綾薙學園見到星谷是在升上三年生的第一學期開學那週,當時冬澤抱著三本有點厚度的教科書,準備到圖書館溫習兩節課再回去工作,結果一抬頭就撞見被隊友小心翼翼護著、手拄單邊拐杖腿受傷的星谷。

    那個當下,手裡的書險些脫手,好在滑落到一半冬澤伸手撈了回來。

    傷看起來很嚴重。冬澤蹙眉,他想起星谷在青年組也曾在比賽有過嚴重的摔傷,休養好幾個月才完全恢復。當時可以說星谷受傷多久,冬澤就擔心多久,每日的例行公事新增上網去看Jay有沒有發布恢復情況的推。

    等星谷的身影走遠,冬澤才找個平台暫時將書放下,打開手機查查有沒有相關消息,可惜一無所獲。

    他輕輕嘆氣,喃喃自語:「還是需要人擔心的小傢伙啊。」然後回家路上買了一貫的藥膏寄出去。

    在星谷拆掉石膏、脫離拐杖以前,冬澤一直默默且密切的注意,只是他的關心過於隱晦,華櫻會完全沒人發現他站在窗邊不是在思考公務或休息,而是遠遠望著自己從小愛護的弟弟。

    然後,到了他們的久別重逢。

    「可是,你知道的,有些事如果沒有即時去做,後面只會越來越鼓不起勇氣。」冬澤省略許多私下做過的事,只簡單闡述自己的掙扎和抉擇,「最後,我選擇遠遠注視著你。」

    冬澤與星谷四目相對,「你會責怪我嗎?悠太。責怪我剝奪彼此重新建立聯繫的機會。」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