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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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自来也交谈后的第二天,漩涡鸣人再次潜形匿迹去往木叶村,目的就是确认恩师伊鲁卡的安危。上次的暴民事件让好一些与漩涡鸣人曾有过关联的教师都横遭不幸,伊鲁卡非常有可能被牵连,如果害死了他,那么漩涡鸣人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当他以陌生的装扮及诡异的行踪出现在伊鲁卡家门口时,伊鲁卡感到诧异,当他展示出自己一些诸如语言习惯之类的特征时,伊鲁卡瞬间明白了他的身份与来历,赶忙把他拉进屋里,确认四周无人后,才如释重负地关上了门。 鸣人没有脱下风衣,大半张脸覆盖在兜帽低垂所铺下的那层阴影之中,驼腰伸腿地坐在墙角处。 伊鲁卡问他来干什么,他回答:“来向你问候一声,伊鲁卡老师。看到你依然安好,我就放心了。” “唉,可别提了,这其中真不知道受过多少罪。本来吧,我是最先被怀疑的那一批,那个所谓的搜查队第一个找的就是我,把我拉进了牢里。不久,我的学生们就联合起来抗议。碍于学联所施加的压力,他们只好放了我……嗬,这帮小兔崽子,平日里还真没白疼他们。” “你也没有白疼我,老师,”鸣人掀开了兜帽,露出了那双蓝眼睛,“我来这里就是想对你保证,以后我绝不会再把你卷进来了,我会一直保护你,无论遇到什么危险,我都一定会赶过来救你。所以,我也希望你能帮我两个忙。” “傻孩子,帮助成长中的学生,难道不是老师的本职吗?” “第一,希望你能帮忙接应森乃伊比喜。上次我无意中看到了他被拉走,但那完全是冤枉他,他没有做错。今晚,我将劫狱。救出他后,我负责拖住追兵,伊鲁卡老师就负责接应他,和他碰头后就赶紧带他躲起来。第二,希望你收下这个……” 鸣人从风衣的兜里拿出了一个记事本,递给了他。 伊鲁卡问他这是什么,他回答道:“你看了就知道了,里面写有我的……我的至爱,我的一切,还有纲手婆婆、好色仙人、卡卡西老师等权威人物的手印证明。等一切都结束后,它可以为这个漫长的故事提供一个完美的收尾。” “这些是自来也大人教你的吧?多年不见,你果然成长了。好,我答应你的请求。” “为了这个收尾不被提前破坏,伊鲁卡老师,我希望日后你可以毫不犹豫地出卖我。” 伊鲁卡伸出三根手指,哈哈作笑:“已经是第三个忙了,说好的两个呢?” 鸣人也笑了,心领神会,不再多话。 临走前,伊鲁卡看着他已然挺拔的背影,神色复杂地说:“鸣人,对于你的私事,我不想多问,但我很想知道,这几年来,你真的已经变成了世人所评论的那样了吗?你是故意对世人做出令人鄙夷、唾弃、憎恨的模样,以此来达成什么目的吗?你是潜伏多日、以待时机的理想家,还是阴险狡诈、不露面目的真小人?如今你来到这里见我,是真心善良所趋,还是不久前才良心发现?” 鸣人微微一笑,然后摇摇头。 “好吧,你不说,我能理解,毕竟我也吉凶难定,不是可以托付重事的对象。我会把你的记事本好生保管,直到它派上用场的那天……” 在鸣人开始行动之前,木叶村是安静的。夕阳下的地平线呈现出金蔷薇般的美丽,在纷纭如絮的云层与人间吃食的烟火中影影绰绰地发亮。逐渐的,夕阳西下,天空开始变成一片螺丝钉似的铁灰色。工匠们手中的扳手也差不多是这种颜色。扳手的颜色属于劳作的工人,而扳手颜色似的傍晚属于潺湲的长河,属于这片野林中层傍叠依的冷杉,属于胭脂红色的高加索杜鹃。 远处,村内传来了鸣人所引起的sao动声。看样子,劫狱行动已经开始了。群众歇斯底里的叫喊声以及抛掷忍具时发出的冷兵器碰撞的声音,像一直被准备炖rou吃的打狗贼给逮住了的狗一样,朝着天空与大地歇斯底里地犬吠。 犬吠之后,朝那广阔的大地母亲望去,能隐隐约约地目见森林中的那些泛着磷光似的晶莹颜色的小飞虫,它们在顿河那平缓的珮鸣间,在新月那隐约的姿影下,在野草丛那时而传来的宁静的窸窣声中,如同歌声一般蹁跹上升,振翅飞去,飞向扳手似的铁灰色的穹天。除此之外,还能目见森乃伊比喜朝这里奔来的身影。 接头之后,森乃伊比喜简单地概括道:“漩涡鸣人救了我,还说你会在森林的小径这里接应,叫我赶紧来找你。他现在还在和数以百计的人周旋,生死未卜……” “我们还是赶紧先找个安全点的地方藏起来,再商议后话吧。” 两人达成一致。刚走不久,三个身影又从旁边冒出。两人迅速进入防备状态,然而,定睛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伊鲁卡的三位学生:木叶丸,萌黄,乌冬。 木叶丸指明一条路径:“我们是听到sao乱来救你们的。老师,往这边走!” 森乃伊比喜感到疑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伊鲁卡对自己的学生无条件信任,直接就根据他们指的方向走了。到这关头,森乃伊比喜也不能再单独行动,所以只好暂且放下这点疑心,也跟在了后面。 最后一点金蔷薇般的颜色沿着载浮载沉的地平线徙倚挪移,直至消失。金蔷薇消失了。晶莹的飞虫也不见。尽头出现了一个人影。是团藏。 森乃伊比喜和伊鲁卡都很惊讶,木叶丸一众却表情坦然。他们蹑手蹑脚地向团藏靠近:“人已经带到这里了,你会履行诺言的吧?” “当然了,”团藏回答,“到时候我也会向上级和人民表明,背叛同胞的人不是我。” “那会是谁?” 团藏呵呵一笑,卷起了袖子,朝他们伸出了手:“是你们。” 语毕,方才还站成一列的木叶丸一众,一瞬之间便如同被镰刀顺着切割下来的麦子一般当场断命了。三颗人头整齐地应声落地。 “不用惊讶,两位,”团藏把他们的头踢到一边,以免绊脚,“你们都是在很小时候就亲身经历过战争的人,不过是小孩子的尸体而已,不至于像没见过世面一样吧?要怪也只能怪他们自己,小小年纪,什么不学好,非学着凑热闹。” 伊鲁卡看着自己的学生们的尸体,忍不住痛哭流涕。他歇斯底里地质问道:“你对他们做了什么?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是天真的小孩儿而已!你太残忍了!” 团藏呵呵一笑:“你让我很失望,教师伊鲁卡。你教了这么多年书,连基本的语文常识都没搞懂。愚蠢和天真可不是近义词,更不是同义词。一群汉字都不识几个的小鬼,能分辨什么是非?标准的思想未开化的愚民,最容易被宏观叙事牵着鼻子跑的小丑,每个忍村里这种忍者都是一抓一大把,你管这个叫天真吗?” “不管怎么说,你都杀了他们!” “误会我了。事实就是,他们早就背叛了你,把你的行踪偷偷告诉了我,准备把你的命送出去,以换取他们要的利益。我只是在完成我的理想的路程上顺便铲除几个忘恩负义的小人罢了。” 伊鲁卡哑口无言,加上此时痛心疾首,思绪紊乱,更加没有了组织语言的余力。 森乃伊比喜较为冷静。他忍住不去看那三个孩童的尸体,极力压抑住愤怒,咬牙切齿地问:“那么,你到底想表达什么?你从他们的口中知道在这里能堵到我们,肯定是找我们有事吧?你到底是怎么利用这几个孩子的,又有何企图?不妨把话说清楚点!” “两位,你们都是村里德高望重的人,当然是我最想结交的对象,我可是诚心实意地想和你们做朋友呀……既然是朋友,我当然会对你们说实话了。”他露出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在伊鲁卡被抓紧监狱的当天,我就找到了木叶丸,告诉他说我有权力释放他的老师,代价是他必须要为我办一件事,办成之后,我还会让他和他最崇拜的漩涡鸣人相见……所以我才说你让我很失望呀,伊鲁卡老师。你仔细想一想,如果那些连护额都不一定领得到的学生真有那么大的影响力,能让我们害怕到马上放人,你那几位被烧焦的同事至于死得那么惨吗?只不过是因为学生里有内jian,为了能让他们继续潜伏在你身边,随时把你的动向传递给我,才把你放出去而已。” “木叶丸他们虽然玩性很大,却心地善良,怎么会跟着你……” “真是如此么?纲手即位之时,想尽手段霸占火影办公室的人是谁?希望纲手永远不要出现,不要争夺他们猿飞一族的名誉的人是谁?不肯承认第五代火影的人是谁?希望人民永远记住猿飞且永远只爱猿飞家族的人是谁?” 两人皆被堵住了话,面如土色,不知该怎么反驳。 显然,这样的反应让团藏很满意,他的神态愈发得意了:“所以我才说他们是标准的愚民啊……木叶丸始终觉得火影之位属于猿飞,经常暗地里搞破坏,想把纲手赶出办公室,生怕人们会忘记他的祖父。在大众的认知中,我和三代是老朋友,所以我就告诉他说,我也是反对纲手的,我十分怀念猿飞掌权的那段日子,愿意帮助他重扶猿飞政权,帮助他让天下人永记三代……他当时那个感动的模样可别提有多好笑了,你们要听我描述吗?不听算了,真是损失……在漩涡鸣人制作混乱的消息传来的第一时间,我就猜到了这个瘟神是要来救人,所以拜托他们三个把从小径逃跑的人带到这里来,于是就有了刚才那一幕。怎么样,你们打算怎么对我?举报我?攻击我?” “温馨提示,”他一眼就看见了森乃伊比喜打算掏暗器的小动作,笑呵呵地开口阻止,“就凭你们两个,再努力十年也不可能打败我,真要送死的话,我可以一分钟不到就解决你们。奉劝二位,可千万别做不识时务的愣头青呀。攻击我的话,你们有两种结局: 第一种结局,我心情不错,愿意放你们一马,之后,我就可以举报你们合伙起来加害我。要知道,话语权在我手上,你们的家人也在我手上……漩涡鸣人救了你们,你们又打伤我,这样就能证明你们和九尾妖狐是一伙的,和我——也就是木叶——是敌对的,先前纲手在截粮事件中的阴谋也就不攻自破了。 同时,也可以证明森乃伊比喜因为看不惯我们,所以没有积极配合搜查队,拷问出来的信息都不可信,这样一来,这段时间里村子的动乱原由这口锅可都得扣在你——森乃伊比喜的头上了。局势将完全倒向我。 至于这三个小屁孩嘛,就说是漩涡鸣人杀的,反正那个瘟神就算辩解也没人信。 第二种结局,我不打算手下留情,于是你们被我斩杀,像野狗一样死在不为人知的角落,从此再也无人问津。你们的遗书,我也早安排人伪造好了,就在我上衣里面。” 说到这里,他依旧脸上笑嘻嘻的,始终正面对着他们两人,手却慢慢摸上了左胸口位置的衣兜处: “今夜,二位教师的坟茔就是木叶村郊外的旷野,墓志铭就是血淋淋的残月。人头高高挂起,遗书徐徐展开。人们将看到两个寓教于乐的人民教师对生活的无奈,对曾经的爱徒漩涡鸣人背经叛道的愤怒,对没能教好他的自责,对无力改变现状的失落,对看不到人生出路的颓废,对当今社会制度的绝望,对理想中的美好未来的向往,对自愿赴死前往梦中乌托邦的无悔……所有人都会接受这个结局,并理解你们奔向死亡的选择,因为人这种生物就是这样,对不曾到过的异邦心存想往,对伴随终生的故土诸多责难。等我踩着你们的尸体完成理想,并建成新社会和新制度之后,人们会视我为英雄,而你们这两个小教师的死亡,也终将被浑浑噩噩的人民所遗忘。” 森乃伊比喜脸上满是冷汗。他心虚地把差点就掏出兜的暗器放了回去,一声不吭地站在那儿,佯装冷静,看似正在思考团藏所说的内容,其实心乱如麻,脑子比槐树树冠南面的槐尺蠖还要灰白。 “如果两种结局都不喜欢的话,我还为两位准备了第三种:加入我。”团藏走近一步,“和我一同为美好的未来而奋斗吧,新社会需要你们这种聪明人和文化人的建设。我知道你们和自来也关系不错,也许你们会更喜欢他,但他那套是没有前途的,只会白白牺牲人才罢了……若干年后,当自来也他们还在努力撑起翅膀艰难飞行时,我们却早已能如释重负地卸下双翼。翅膀是用来飞翔的,而我们不需要飞翔。因为我们已经到达。” 森乃伊比喜正想发表态度,伊鲁卡忽然站起,拦在了他面前。 方才还涕泗横流的他,此时已擦干了眼泪:“我需要为你做什么?” “做纲手的污点证人,还要把你手中能证明自来也和漩涡鸣人的关系以及能证明他们的污点劣迹的资料都交出来。我知道你会有的,可别想耍小聪明喔。” “好,我答应你。” “混蛋!”森乃伊比喜一拳砸在了伊鲁卡的脸上,“就为了一条贱命,你就……” “贱就贱吧,”伊鲁卡没有反抗,微微一笑,“我有必须活到最后的理由。为了完成约定,我必须不择手段地活下去……忍者这种职业诞生之初,就是不停地出卖别人和被别人出卖,不是吗?”说完,伊鲁卡便不再解释。 森乃伊比喜无话可说,团藏冷眼旁观。 等他们两人似乎达成了意见统一后,团藏对他们伸出了手:“欢迎二位。相信你们的加入将作为改革史书的开卷语,光荣地玉立在这部群星闪烁之史的第一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