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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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节骨眼上,谁会来杀药铺老板?答案应该算得上不言自明,看来得尽快赶去那个所谓的赤子山庄了,四人匆匆用了早饭便各自回屋收拾,准备即刻前往目的地,而理到一半,符申却突然溜到了无情这边,而且蹑手蹑脚、偷偷摸摸,看模样仿佛是在警惕着谁。 “……昨晚我后半夜醒来出恭,看到有个人影一闪而过,窜进了阿善的房里。”他压低声音解释道,“但是我今早问他,昨天夜里有没有异常时,他回答说没有。” “符兄的意思是,他昨晚又出去过一趟,而且还刻意向我们隐瞒?”无情到底是聪明,虽然符申态度犹豫语焉不详,却还是从几句话里明白了他想表达的意思。其实就杨善目前对符申的态度而言,有事瞒着倒也正常,但偏偏药铺老板也死在了这个时候,一切便有那么些巧了。 “但说实话,杨兄并不是嫉恶如仇的性格,在下暂时想不通他会这么做的理由,所以可能真的只是碰巧而已。”他继续说着,符申也无奈点头,随之轻叹道:“我也希望只是碰巧,他身上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明明人就在眼前,却好像隔了层雾,即使伸出手也什么都无法抓到。 讲完事,他便又偷偷溜回自己的房间,不多时,四人收拾好随身东西,于客栈大堂重新汇合。他们租了一辆马车,由能认得路的杨善暂任车夫,向着郊外一路而去,路上果真是弯弯绕绕,越走越偏,坐在车里都能听见树枝擦过顶棚的轻微声响。驶至一处拐角,杨善将车停下,对着车内低声道:“下来吧,再往前就到了,马车太显眼了。” 陶甘将盛老师扶下车,小心翼翼帮他重新坐回轮椅里,符申便去帮杨善将拉车的几匹马暂时拴在树上,过程里,他注意到对方的目光几次扫过无情,似是欲言又止,忍不住轻声询问:“怎么了,盛老师的方案有何不妥的地方吗?” 杨善摇摇头,虽是回了一个“不”,却又自言自语一般补充道:“我还是觉得盛老师不该来,万一当场动武,对方必然人多势众,我们一旦自顾不暇,他可就危险了。” 按着原计划,他们是打算装作迷路的旅人,在赤子山庄借宿,然后借机探寻里面的秘密,无情坐着轮椅又一幅弱不禁风的样子,能使他们的可信度提高不少,不过在那两人眼里,无情仍是不会武功,跑来这龙潭虎xue似的地方,确实是有些风险。符申不动声色扫了那个正在一无所知与陶甘讲话的人一眼,他不知道对方打算何时摊牌,或者是想就这样一直瞒下去,不过拖得越晚,那两人届时肯定越生气——起码杨善肯定如此。 但他并没有替对方擅自阐明真相的权利,只得在一旁静观其变了——不过那人因为没武功而得到了杨善的关心这一点,还是让他挺牙痒痒的。符申意识到自己的醋坛子翻了,然而如今,他也只得把这醋往肚里咽。 “放心,他既然会过来,定是做好了万全的打算。”他心不在焉说着,仍是有些不甘心,顿了一顿后试图把那人的注意力拉回来,“里面状况不明,昨日歇得又晚,杨兄也多关照下自己……我、还有他们二人也都会担心你的。” 杨善不是会坦率接受关心的家伙,多年前是这样,现在果然也是这样,他朝符申望过来,眉峰微妙挑起,眼中有着明晃晃的不满与嫌弃。“昨晚不都差不多,符大侠关照好自己就行了。” 仍是冷淡的语气,但好歹也算肯与自己说话。符申无奈笑了笑,而就在他俩说这些的时候,陶甘已经推着无情稳稳走了过来,两人默契停了话头,宛若无事般和他俩走在一道,往目标继续前进。 赤子山庄的牌匾很快出现在视野中,他们按着计划行事,敲响了紧闭的大门,然而该说是戒备心太强还是如何,里头的人居然丝毫没有开门的打算,连条门缝都没给他们留,只隔着门板毫不客气的表明不收留外客,让他们赶快离开。 这态度摆明了有问题,然而不给开便是不给开,无情的方案还未来得及执行就这么胎死腹中。“看来还是太讲理了,与无赖斗,就得用点无赖的法子啊。”大名捕哭笑不得摇了摇头,而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符申与杨善已然使出轻功借力一跃,径直翻过围墙进入了庄内。 陶甘没有反应过来,愣愣问了句“你们约好什么了?”,而没料到那两人行动如此统一的无情也失笑出声,他扇子一开,置于胸前潇洒扇了扇,无奈轻笑道:“并未约定什么。来,我们往后退一点,先在这里静候,我想用不了多久,这门就会为我们打开了。” 不约而同翻进庄内的两人没有说话,只在跃地的一瞬间便再次默契飞身而出,一个擒住方才应门的家伙,一个抬手捂紧那人的嘴,同时另只手已然掐住脆弱的喉咙。 “阿善!”符申以最快的速度低喊出声,而杨善正欲下狠劲的手几乎是下意识的一顿,那个倒霉蛋的喉咙才算是逃过一劫,堪堪保住性命。 他默默瞪了符申一眼,反手点住倒霉蛋的xue道,两人一起将这家伙拖到了隐蔽角落。险些断喉的人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屁滚尿流,抖得如同筛糠,问什么就答什么,没一会儿空气中甚至能闻到淡淡的尿sao味。杨善嫌恶皱起了眉头,得到了想要的消息后便朝一旁的符申侧目轻嗤道:“怎样,留还是杀?符大侠应该还未到不分善恶、滥施仁慈的地步吧。” 符申没理会他话语中的嘲讽,只深深看他一眼,随后抬剑架在那个腿软之人的颈间。按此人的说法,山庄里确实已经拐了一些小孩,目的是为了将之训练成小铁卫、小杀手,这种事情虽然得考虑资质,但顾及目前拐到的数量有限,训练观察也得耗费时间,因此所有孩子都暂且还留在庄里,没有进行淘汰——这算是目前唯一一个比较欣慰的消息了。 他强硬架起那人,命他带路来到关押孩童的地方。孩子们或许是被下了药,亦或是那催眠术尚未解开,总之一个个安静地躺睡在大屋里,整整齐齐却又触目惊心,不过也正因如此,偌大一间屋子居然只有三个看守,他将那人推出作为诱饵,趁着看守出来查看的功夫,与绕到屋子另一侧的杨善前后夹击,直接将四人全部处理干净。尸体被拖到角落用草席彻底掩盖,杨善蹲下身检查了一个孩子的状况,随后伸手在孩子身前几处xue道一点,就见小孩儿悠悠醒了过来。 “别怕别怕,哥哥们是来救你的,马上就能回家看见爹娘了,先不要出声,别被坏人发现了。”他放柔了声音,温声细语地哄好了孩子,同时朝符申使了个眼色,让他将孩子接手过去,而他自己则继续将其余孩子一个个唤醒。 不多时,半数的孩子都已经醒了,为了防止孩子太多出现意外,他们决定分两批行事,先将这些孩子带出去。符申留在屋里以作防备,杨善则领着那些小孩沿原路偷偷返回到大门口。山庄的大门被他推开一些,门外的两人将视线投来,他没空解释太多,只让孩子们都先出去,随后嘱咐二人将孩子看好,说里面还有一些,便悄然将门再次关上。 无情抬头看了看崭新的匾额,又看了眼围在陶甘身边的孩子,温声与他说道:“陶甘,带着他们往后撤一点,但别离开我的视线范围。路途复杂,必须得等他们汇合一起走,你负责护好孩子们,别让他们、还有你自己受伤了。” 陶甘认真点点头,带着一众小孩儿退得离赤子山庄远了些,又觉得哪里不对,朝无情疑惑道:“盛老师,那你还在门口……” “我得做接应。”无情若无其事回答着,将扇子收起,双手轻轻搭到了轮椅把手顶端似乎是装饰的龙头雕刻上。 第一趟交接顺利完成,杨善回到那间屋里,继续将余下的孩子一个个弄醒。好像有些过于顺利了,他与符申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里读出了相同的情绪。果然,当与符申一起将余下的人护送至门口时,意外发生,他们被发现了。山庄的守卫可能还想留下孩子,与他们动手有所顾虑,这让他们有了且战且退的余裕,然而很快,正主、或者说杂耍团的家伙们出现了。 他们才退到山庄外院,几个小丑便追了出来,紧随其后的便是那两个驾驶马车的少男少女,这些人的出现毫无意外地引起了孩子们的恐慌。对符申与杨善而言,全身而退不是难事,但此时要保全孩子,带领他们出去,便免不得有了顾虑而束手束脚,二人护在惊慌的孩童身前,手中利刃出鞘直指对手,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正在两拨人对峙之时,空中传来一阵突兀的笛声,那声音既不悠扬也不悦耳,反而带着些尖锐,让人听了莫名难受,而他们身后的孩子在这笛音里捂住了耳朵、嘟囔着头晕,rou眼可见的躁动了起来。 “……是催眠,催眠术残留的影响还在,他们在试图通过笛声重新夺回控制。”杨善神色肃然往身后一扫,逐渐不妙的场景让他蹙起了眉头。这样下去怕是要被拖死在这里,他抿紧唇瓣,头脑飞快运转后不得不做出妥协,对符申无奈说道:“得把催眠彻底清除,不然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腹背受敌了。解除催眠的事交给我,你随意上,别让他们靠近这里就行,当然,如果能把那个吹笛人直接拿下更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捞过一个离得近的孩子,凝神运气后单手掌心隔空抵在对方胸口,一双眼专注凝视着孩子的双目,显然无暇与符申再多做解释了。符申心头此时自是有不少疑问,但也知道如今不是询问的时机,他目光凛然扫过那些打扮怪异的人,将长剑缓缓抬起,随后蓦然蹬地冲出,带着凌厉气势直接杀进了敌阵。 无情静静候在门外,隔着门板,他能听到逐渐清晰的打斗声,以及一阵若有若无的隐约笛声——吹笛人,他想起了那个故事。那声音离大门有些远,他朝陶甘的方向望了一眼,确认他们听不见后便将注意力集中在那扇门的后面。他的腿虽然不行,但耳朵好使得很,在一片嘈杂中,他听见了越来越近的大片脚步声,急急匆匆,还夹杂着稚嫩的惊叫与哭喊,同样近了的,还有那两个熟悉至极的声音。 大门被暴力推开,门板砸在两侧墙上,发出响亮的砰声,数名孩童出现在那里,慌乱而又脚步踉跄地往外跑,无情伸手扶稳了几个,陶甘也赶上前来,安抚的同时领着他们一一后撤。 跟在孩子们后面的是杨善,他身上没伤,但神态疲惫又隐隐蹙着眉头——莫非受内伤了?符申人呢?无情推着轮椅朝大门靠近,而符申很快也出现在视野里,他手中利剑沾染了血,似乎也才使了轻功方赶到门口,站定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去扶杨善。 还好,人都在就好。无情稍缓一口气,却在下一个瞬间看见一个人影从山庄内窜出,飞快朝大门口扑来,手中利器分明朝着正往外走的那两人直直刺去。 来不及细想,他扭动了扶手上的龙头雕饰,两条锋利带尖的细链从轮椅两侧冲出,带着劲风直接与偷袭者相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