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蔷七天乐】一些《第二十条》张主任与朱永平的椰奶拉郎小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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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主任带着一身阴郁丧气推开家门时,并没有预料到他家的沙发上会坐着人。熟人,他的前妻。他愣愣地站在门口,握着把手半天忘了松开,跟在他身后的张科按捺不住,先哽咽着开口喊了声妈,被父亲平淡中带着警告的目光扫了一眼之后,大儿子原本打算迈进门的那只脚,又僵硬地收了回去。 “干什么啊,干什么啊,你吓唬儿子干什么啊!” 前妻朱永平将烟灰抖落进一次性纸杯里,蹙着眉冲他喊。前妻脸色不好,末梢低垂的圆眼睛下积了一圈青灰,眼白里满是血丝,明显是带着气来的。在扫到缩在父亲背后的张科鼻梁上的绷带时,朱永平脸上的怒火逐渐被心疼取代,他站起身,扔了烟头,朝儿子招了招手,张科先看了一眼父亲的脸色,然后才小心翼翼越过张主任绷紧的肩头,紧紧抱住许久未见的母亲,将受伤的脸庞埋进了对方柔软的肩颈里。他深呼吸了几次,mama身上带着烟草味,混杂了淡淡的海产品的腥气,与他记忆中一模一样。 “妈,我好想你……”万种委屈涌上心头,张科浑身颤抖,带着哭腔,恐惧万分地询问道,“如果他们真要告我怎么办,我不想进拘留所啊,妈……” 朱永平周身一震,疲惫的双眼浮出了泪光。他原本就是为了这件事才专门赶过来的。永平水产今年计划要上市,他忙得不可开交,连离婚时判给自己的小儿子他都没什么空照看,跟着前夫的大儿子,更是从两年前离婚后就几乎没回来看过一眼,只偶尔打几通视频电话,逢年过节买个最新款的手机平板游戏机寄过去,以此来表达自己依旧是个负责任的好母亲。 离开时还那么乖巧懂事,品学皆优的好儿子,再见面时让人打断了鼻梁骨,还被扣上了霸凌同学的帽子,不光校内要背处分,还因为牵扯进了多起组织校外闲散人员殴打学生并收取保护费的案子里,很有可能要被立案调查。朱永平又是痛心愤怒,又是不可置信,来时原本是打着要好好教训张科一顿的念头,然而,一看到他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露出了如同受伤小兽般的仓皇表情,他就一句责备的话都说不出了。 算了,小科做的错事,和他这个不合格的母亲也撇不开干系。他把大部分的母爱都给了体弱多病的小儿子阳阳,对这个一向健康又听话,从来不会让他cao心的大儿子向来关心不足。甚至在明知自己的前夫虽然很爱孩子,但性格偏执严苛,吹毛求疵,会给成长期的男孩带来很大的精神压力的情况下,因为前夫坚持儿子必须一人一个,否则就不签离婚协议书,他只能咬咬牙,将大儿子留在了这个冰冷沉闷的家庭里。 如果他能多关心小科一点,或许,小科就不会遭遇到这些坏事了。 “不会的啊,乖仔,不会的。”他揉着儿子的短发,疼惜地说,“傻仔,有妈在,谁敢让我朱永平的儿子进拘留所啊,别怕,妈会护好你的,没人能动你一下。你弟弟在楼下我车里等你呢,我给阳阳转了两千,你们中午找家餐厅随便吃点,我和你爸商量点事。” 张科听说朱朝阳也来了,多少提起了一些精神,他们兄弟两个关系好,虽然父母离婚了,两人也经常约在一起爬山。临出门前,他沉默许久的爸突然说了句等一下,走进书房,拿了两套模拟卷出来,让他带给弟弟。 “跟你弟说,趁这两天周末赶紧做完,明晚之前拍照发给我。” 张科从来不敢反抗专制的父亲,何况他现在本就有错在身,还间接害他爸摔断了胳膊,就更加不敢跟他爸说个不字了。朱永平看着儿子抱着试卷畏畏缩缩的背影,心里一阵泛酸,在房门关紧后,他不满地看向了他的前夫,前夫面无表情,微微偏过身子,像是生怕他注意不到自己打了石膏的那条手臂。 “给我倒杯茶。”前夫生硬地说,“水壶还在原来的位置,茶叶也是。” 朱永平撇了下嘴,懒得搭理这个时不时就要发通神经的男人。他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扯开polo衫的衣领,随手拿起茶几上的书本给自己扇起了风,边扇边骂,“老张你是不是有毛病,我们俩之间有矛盾是我们自己的事,儿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不跟我说,你有没有搞错啊?要不是小科告诉了阳阳,阳阳告诉了我,你是打算一辈子瞒着我吗,啊?” 他的前夫也坐回到了他身边,依旧别扭地用石膏对着他,说出的话冰冷尖锐,一如既往地膈应人。 “朱老板,请问我有什么必要告诉你。当初我们离婚的时候,我是不是告诉过你,只要你走出这个家,从此以后,我和我儿子,你和你儿子,就是完完全全的两家人了,再也不会扯上任何关系。我不敢高攀你,你做你的大老板,我做我的穷教书的,你给我儿子买的礼物,我都按照市场价打到你支付宝里了。你对我来说,就是陌生人,那我有什么必要跟你汇报我儿——” 他说得正来劲,却隔着镜片瞥到了那排快要解到胸口的扣子,大敞的衣领下是汗津津的蜜色肌肤,他直着眼睛卡了壳,被口水呛得咳嗽了几声,下意识伸出没受伤的那只手,把前妻衣服扣子往上扣了两颗。 “干什么你!我好热的啊!” “你都两个孩子的妈了,能不能注意一点形象,让别人看见像什么样子,我是为你好,也是为儿子好。” “吔屎啦你。” 朱永平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又微微抬起了自己肥翘的大屁股,方便从紧身牛仔裤里掏烟盒,结果烟刚一拿出来,又被板着脸的教务科主任劈手夺过,扔进了垃圾桶里。 “朱老板贵人多忘事,我家不能有烟味,这是规矩。” 朱永平这回可是被彻底惹怒了,他一脚踹翻了那个垃圾桶,指着前夫的鼻子大骂道,“规矩,规矩,你张大主任多懂规矩啊!你装什么啊,要不是你非要告那个韩什么他妈,害得人家进拘留所蹲了七天,人家能不依不饶费那么大的劲找人证找物证非要把小科也送进去吗!” “我就告她了!怎么了!”张主任红了眼睛,用同等音量的嗓门吼了回去。 “那女的都把我打成这样了,我不该告吗!从进门到现在,你有关心过我的伤势一句吗!就小科是你的儿子,我不是你的老公吗!” 简直胡搅蛮缠。你本来就不是我老公啊,前夫哥。 朱永平烦躁得要命,在看到张主任滑落的眼镜颤巍巍挂在鼻尖上时,还是习惯性地抬手帮人戴好了眼镜。 神经兮兮的,也可怜兮兮的,算了,不跟他吵了。 朱永平叉腰在窗边站了一会儿,等两人都平静下来,才慢慢地说,“老张,我没空跟你吵架啊,我今天过来,就是想问问,小科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当然是依法处理啊。他又没成年,最多就是拘留一两个月嘛。朱永平,我们张家书香世家,从来没出过一个流氓混混,我一辈子堂堂正正做人,这孩子能随谁啊,还不就是随你们那边吗,和你那个流里流气的表哥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正好,反正他现在得停课反省,以后也别让他上学了,去白金瀚上班去吧。” 朱永平瞪他一眼,说,“讲这些气话有意思吗,这也能怪到我头上吗?肯定就是你教育出了问题,才让小科变成这样的,你看朝阳,多乖啊,除了不能和我分床睡觉以外,从来都不让我cao心,有时候还帮我洗内衣裤呢。” 张主任听出了点不对劲,原本想说点什么的,但现在大儿子的事更严重,为了尽快解决问题,他还是忍住了,捂着脸深呼吸了几次,才尽量平静地给前妻解释了当前的形势。 “小科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什么霸凌,就是小孩子闹着玩,小科调皮好动,下手不大有轻重而已。那个检察官找来举报小科的证人我也看了,最重也就是个轻微伤,掀不起大浪的。” “那就好。”朱永平松了口气,刚陷进沙发靠背里,就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坐了起来。 “要不然,我给我表哥打个电话吧,看看他能不能帮上忙,他认识的人还挺多的。” “……哪个表哥,高启强啊?” “对啊,你这什么表情,我哥的本事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也挺喜欢小科的,应该能帮忙。” “我不喜欢你跟高启强走得太近。”张主任板着脸,硬邦邦说,“他这个人,一看就不正经,他都把你教坏了,要不是他……” “要不是他,我的水产厂早就倒闭了。老张,你能不能别老瞎猜了,我们两个都是双性,怎么,我还能出轨他吗,你老是疑心这么重……行,你要是信不过我亲戚,我就不管了,你不是也有亲戚能说上话吗。” “……你说安欣啊?” “他不是刑警队的吗,还是个队长。小科那是他亲表侄,应该不能让小科真被立案吧。” “你当我没找过啊!”张主任揉了揉酸胀的太阳xue,气急败坏地嘟囔道,“人家说了,小科这个事,现在已经升级成社会案件了,他插手的话影响不好,再说,小科本来就做了错事,做了错事就得得到惩罚付出代价。人家还跟我说,哥,你这次过来找我,我就当没见到,再有下次,就要按妨碍执法来了。” 张主任越说越胸闷气短,往下摘眼镜时手指都在发抖,他深吸一口气,恶狠狠说,“我就等着看,有本事晓晨以后上高中不要求到我头上!就他儿子那个模考成绩,能考上好高中都有鬼了。这个人真的是,没有一点共情心,现在我算是知道了,怪不得晓晨的mama不愿意和他在一起。” ……这句话用来骂人是挺痛快的,他有点能理解韩雨辰mama了。对比之下,他还比他表弟运气好点,起码朱永平还和他当了十多年的夫妻,他表弟可一直都没结婚,就几年前突然抱了个孩子回来,也没人知道孩子他妈到底是谁。 朱永平的关注点不大一样,他抬了下眉,有点惊讶地说,“你弟家孩子叫晓晨啊,这么巧,我听我哥说,他家孩子也叫晓晨,成绩好像也不怎么好,看来是这个名字的风水不行。” “什么风水不风水,怎么还是这么封建愚昧。” 张主任批评完前妻,又将眼镜戴回去,平稳的声音里带着点克制的得意。“现在这学业考试是越来越难了,成绩不理想的孩子占大多数,毕竟不是人人都能像小科和阳阳一样聪明的。” “那当然啊,也不看看是谁生的。”朱永平也很赞同,这对互看不顺眼的前夫妻,也就在溺爱孩子这点上能达成一致了。 眼看着前夫那边的关系走不通,朱老板拿出了手机,不顾张主任的眼神警告,还是拨通了他“流里流气的表哥”的电话。 “喂,哥,我,小平……不是,那事以后再说,我知道洋的不好找,你先帮我留着。我最近这事太多了,你大外甥,小科,有几个学生,说要告他……霸凌,你看这怎么……小科你还不知道吗,这么乖,就是小孩闹着玩,但是对方家长呢,可能不太高兴。这事就怪我家老张,你知道他什么性子,有个学生家长把他胳膊打断了,他就认死理嘛,他把人家告了,搞得人家蹲了七天,所以才得罪了人家嘛……啊?你知道这事?……哦,蹲七天那李茂娟是你男朋友本家堂姐啊,家是哪的?莽村的?” “莽村的啊,那怪不得。”张主任嘟嘟囔囔,咬牙切齿地说,“怪不得那么泼妇。” 朱永平拧起眉头瞪了前夫一眼,示意对方闭嘴,然后才堆起笑脸,对着电话那头点头哈腰。“不好意思啊哥,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这样,你让你男朋友帮帮忙,我们请他堂姐一家三口吃顿饭,有什么事不能说开了……哦,你男朋友挺生气的,就是你那个副队长男朋友坚持要立案查我儿子的啊……不是哥,你怎么不拦一下……那,那你现在不是知道他说的那个小痞子就是我儿子了吗!哥你劝劝他啊,哪有男人能不听你的话的。” 张主任紧张地观察着前妻的表情变化,来判断高启强做出了什么回复,眼见着前妻眉间的褶皱缓缓舒展开了,他也松了口气。 “谢谢啊哥,行行行,我们收拾收拾,今天晚上肯定准时过去。” 朱永平喜笑颜开地挂了电话,朝他扬了扬手机。 “成了,我哥说他不好意思跟他男朋友开这个口,但他能帮我们约到另一个人,也是刑警队的领导,比他男友还高半级。你看看,也不是每个警察都像你表弟这么难讲话的吧,也就你们家的人有这犟种基因。今晚八点福禄酒楼,你别迟到了啊。” “我这伤了一条胳膊,做什么都不方便,也没法开车,那个点也不好打车……” “……你想说什么?” 张主任抿了抿嘴,慢腾腾说,“那你,你下午,就不要走了嘛,我给你下碗馄饨。……你的睡衣,也还放在原来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