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双双把狱还(All强All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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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无数手机镜头在对准他,准确地说,是他和曹志远。 “那个就是京海建工的高启强啊……听说他是双性人,有好几个大官养着他,现在终于被抓了,是人家玩够了把他抛弃了吧。” “他旁边是不是隔壁魏河县那个,那个落马的曹县长啊,该不会他就是高启强的……” “什么啊,你没听网上说吗,三天前警察就掌握这个姓曹的就是魏河黑社会的保护伞的证据了,结果曹县长跟那个黑社会头子孙志彪跑了,我听人家说,曹志远也是个有屄的,跟孙志彪就是那种关系。” “那刚才那个摔下楼的跟高启强是不是也……还要不要脸了,自己男人差点害死个警察,还好意思抱着哭。” “双性人不就这样吗。” 他俩的手上,脸上,衣服上,都蹭了血,他们各自弟弟的血。故意杀人,窝藏包庇,毁灭证据,贩卖毒品,行贿,受贿,组织黑社会,纵容黑社会,这几个字眼轮番响起,不知会降落在谁头上。 无所谓了,反正到了这个地步,他们的结局都是一样的。 终身监禁。 高启强头晕脑胀,什么都顾不得了,视线跟着他躺在担架上的弟弟走。他可怜的弟弟,肩上中了一枪,还从三楼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万幸有雨棚缓冲了一下,要不然…… 他打了个哆嗦,拉着警车门不放,对着救护车上的弟弟喊,阿盛,别怕,有哥哥在。弟弟都伤成这样了,还因为不想让他担心,硬是扭过脑袋,对着他露出了个惨白的,安慰意味的笑。 他瞬间落下了两行泪,转向脸色黑得吓人的安欣,苦苦哀求。他想要合十双手,但他的手腕还和安欣铐在一起。 “安欣……安警官……你让他们救救我弟……小盛从小没吃过苦的……” “你有完没完了!” 先出声打断他的,不是安欣,是另一个要被铐上警车的犯罪嫌疑人。曹志远神情沉郁,不耐烦地催促到,“赶紧让救护车走吧,还得赶着去拉别人呢。” 说完,他也转向身边黑着脸的警官,嗫嚅几声,还是问出了口。“老宋,宋组长……孙志彪……你,你没下死手吧……他流了挺多血的……” 看宋一锐取下了嘴里的烟,曹志远条件反射地往后跳了一步,因为手腕还和宋一锐铐在一起,所以跳不出去多远。 宋一锐压根就没搭理他,踩了烟头,直接拖着他上了警车。 警车里是两排朝向相对的座椅,他和高启强面面相觑,有点尴尬。宋一锐和安欣倒是自来熟,伸出没和嫌疑人铐在一起的那只手握了握,交换了姓名和职务。 “宋一锐,省扫黑办的。这是魏河县的曹县长,他和他弟弟孙志彪就是我要扫的黑。”宋组长说得随意,完全不顾曹志远的表情有多难堪。 安欣倒也没露出什么特别惊讶的表情,孙志彪这个名字他也听过,高启盛就是从那个姓孙的那里拿的货。 “魏河县的县长,怎么在我们京海被抓了啊?” “一听到风声就抛家弃子跟着他弟跑了,躲了三天,至于为什么要往你们京海跑……可能是指望着这边的某人有那个能耐把他们送出去吧,可惜……” 宋一锐瞟了高启强一眼,脸上带了些似嘲若讽的冷笑。“可惜他指望的那个人,为了保自己的弟弟,转手就把他卖了。” 曹志远猛然抬起头,他瞪向高启强,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愤恨。 “是你?!你把我和孙志彪的藏身地点给的警察?” 高启强面色冷淡,算是默认了。 他是先收到的弟弟发来的自己回了京海的消息,才收到的曹志远的求助信息。这能怪他吗,他和曹志远又不怎么熟,只是在魏河县出差时打过几次交道……打过几次炮。为了掩护弟弟,将炮友献祭出去吸引警方的注意力,这不是人之常情吗。 曹志远谨慎多疑,性格强势,床伴也只选嘴严的女性,或者和他一样的双性人。建工集团的高总是双性人的事,在他们这个阶层算不得秘密,曹志远的真实性别,却没几个人知道。高启强之前也不知道,等脱下曹县长的裤子,看到一枚娇美柔软的白虎女xue,高启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松了口气。 高老板还是太天真,以为磨屄能比挨cao轻松点,结果曹县长比那些男的还难伺候,四片屄rou黏答答搭在一起,阴蒂顶着阴蒂,快了不行慢了也不行,还不许他比自己先出水,掐拧他奶头的力度也不比男人轻。 高启强受尽折腾,烦得要死,在心里诅咒这烦人的臭婊子早日落马进监狱被人cao死。 现在,在某种意味上,他也算是如愿以偿了。 曹志远本来脾气就不好,看高启强一副毫不愧疚的无所谓表情,更是怒火冲天,直接就想扑过去扇人,被宋一锐粗暴地按回了座位上。 宋一锐动作幅度有点大,扯裂了伤口,裹在身上的白纱布又泌出血色。安欣问了句没事吧,宋一锐摆了摆手。 “他那王八犊子弟弟下手是挺黑的……但也没你那边那位的弟弟狠啊,中了枪还能抱着警察跳楼。你那同事没什么事吧?” “他还好,刚刚检查了一下,应该就是胳膊骨折了,要养几个月。” 想到刚才的场面,安欣的脸又黑了几分。 他从警车上下来时,听到的就是一声绝望惨烈的哭嚎。他的心口颤了一下,下意识循声望去,一身白西装的高启强正趴在三楼的栏杆上,极速剧烈地躬身喘息,眼睛时而看向他那个蜷在地上的王八蛋毒贩弟弟,时而看向被人搀扶起来的李响。很明显,看向高启盛的时间更多。 高启强跌跌撞撞奔下楼之后,更是一个眼神都没再分给过李响。他只顾着拨开涌上前的警察,跪着将自己痛得脸色惨白的弟弟搂进怀里,哆哆嗦嗦捂住他那个作恶多端的弟弟肩膀上不停冒血的枪伤。 回想至此,安欣攥紧拳,手背绷出了青筋。 “高启强,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李响好歹和你也算……他被你弟弟拖着跳楼,命都差点没了,你有在乎过一秒吗?” 高启强垂下眼帘,睫毛颤抖,或许也有些心虚。 宋一锐也瞟了曹志远一眼,问道,“那你呢,曹志远,你为了遮掩你和你弟的罪行,让你那位忠心耿耿的齐局长顶锅跳楼的时候,你有在乎过吗?他前几天抢救过来了,也恢复意识了,关于你的事,一个字都没说。” 曹志远向后靠去,闭上了眼。 完全不在乎吗,也不可能。毕竟,齐飞宇是少数得了他信任的男人,是妥帖温润的,在他高潮之后,会将他紧紧拥在怀里,等他的抽噎平息,再适时地递上一支烟的男人。 情夫可以抛弃,情妇可以抛弃,家庭可以抛弃。 只有一半血缘关系的杂种弟弟,自然也是可以抛弃的,连孙志彪自己都知道。 当宋一锐走进他们藏身的破落小院时,孙志彪推了他一把,让他从后门走。“我会拦住他的,哥,如果拦不住,我就和他同归于尽。” 孙志彪明明今天没有嗑药,却仍然笑得不太正常。 “哥,那你就赚到了啊,一下子甩掉了两个,你最讨厌的大麻烦。” 他拍平衬衣上推搡出的褶子,一言不发,转身向后门走去。 所以,他这么薄情冷血的人,明明都踩上了门槛,怎么又会鬼使神差地走回去,捡起孙志彪掉落的手枪,对准自己的脑袋呢。 “宋一锐,我死了,你怎么办?” 他半疯半癫的笑容和他弟弟如出一辙,一只手扣着扳机,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小腹。 “你说,如果尸检的时候,他们发现我怀了扫黑组组长的孩子,你这一辈子是不是就完蛋了?” 悬在他头破血流的弟弟脑袋上方的酒瓶,迟迟没有落下。曹志远嘴角弯起的弧度更大,尽情地向宋一锐泼洒自己天性里的恶毒。 “求我啊,老宋,求我别带着你的孩子自杀。你放我们一马,我也放你一马,不好吗。你看清楚,枪是握在谁手上。” 宋一锐沉默片刻,大概是看清形势了,松开出气比进气少的孙志彪,放下酒瓶,点起了一支烟,迎着曹志远走了几步。 曹志远此刻大概真是神经紧绷到有点不正常了,他莫名想起了十几年前的那场校园舞会,宋一锐就是这样咬着烟走过来,不伦不类地向他摊开手,邀请他跳一支交谊舞。 是月亮河吗,还是夏日华尔兹,他记不清了。 然后,guntang的烟头就弹到了他身上。 完全没有格斗经验的曹志远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扼住手腕缴了械。宋一锐卸了弹匣,淡定地反问他,“枪是握在我手上的,怎么了。” “我他妈应该直接开枪打死你的。”警车里的曹志远说。 “是,那你怎么没冲我开枪呢。”宋一锐看着他覆了层软rou的小腹,轻飘飘说,“你是舍不得孩子一生下来就没亲爹啊。” 曹志远冷冷地嗤笑,抬着阴毒的眼神与他对视。“哪来的孩子,我骗你呢,宋一锐,你多大年纪了,还想着一次就中奖的美事。” “拿怀孕骗人,挺阴险的喔,高老板。”安欣幽幽吐出一句话,高启强躲着他的目光,别开了头。 这婊子现在倒是觉得羞耻了。之前可是大半夜给他打电话,哭着说自己怀了他的孩子,央求他过来一趟。其实就是要调虎离山,趁机灭口李宏伟。 他以前上学的时候,最讨厌歧视双性人的人。 现在他也觉得,或许情有可原。 这些双性人,都是没有心的。 警车里气氛沉重,救护车里却是一片欢天喜地。 “我哥主动抱我了。”鼻青脸肿的孙志彪笑嘻嘻说,“在那个臭条子给他上铐之前,他先检查了我脑袋上的伤。我以为他要扇我呢,他也没扇。” 满身是血的高启盛对此嗤之以鼻。“这有什么,我哥天天抱我。不过……”他也勾起唇角,低低笑了几声。 “刚才我哥看都没看那两个条子一眼,他们估计要气坏了。我早说过,我哥心里只有我一个,他们算什么东西,还想跟我争。” 这两个疯子弟弟心里,完全没有终身监禁的绝望哀怨。 对他们来说,前方通往的是蜜月度假地,再也没有别的烦人的男人会挡在他们和哥哥中间了。 ……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