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曹谨行淡妆轻抹理妆容,宋晋闲料花事观红尘
书迷正在阅读:【总攻/名柯】警校组尝试养娃、综漫np 【她是爱欲】、(道诡异仙)捞月亮、【萨→班/墨←萨】下丘脑、钻石熊鱼塘、【足坛】神明博爱降临、只想每天被jiejie惩罚、【足球ABO】我居然是个E、心潮澎湃【别名:磕CP叫我快乐】、【名柯】每天都在梦里被同期欺负
第二日清晨卯时,曹谨行便苏醒,他看了一眼身侧还在熟睡中的乌苏娜,悄悄起身,给她掖好被子后,穿好官服。此时敲门声响起,多年的习惯让他下意识应答,突然想起乌苏娜还在睡着,便放轻脚步前去开门,谷忠见是曹谨行开门,惊讶一瞬,曹谨行给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他微微点头。 谷忠带着仆人伺候曹谨行洗漱,其实也只是进房端水,曹谨行不喜旁人近身伺候。 曹谨行见谷忠一切都安排好后便让他们退出去,安静退下的谷忠联想到昨夜西跨院乌姑娘并不在,而这儿里房还拉着睡帐就明白了。 曹谨行洗漱完后正准备束发,却听到背后的脚步声。 “公公这么早就起了?” 他回身看去,乌苏娜仅穿着抹胸已走至了他的身旁,她矮身趴扶在曹谨行肩头,这让他恍然有种自己已有家室的错觉,“你可以再去睡会儿。” “公公起了,我也不想睡了。之前我在船上,不是连续几天不合眼,就是要早起观察航行风向。”乌苏娜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就是抚弄他的头发,她抓起一缕银丝,再看它纷纷从指缝里倾泻下去,很美。“所以不用这么小心,我也没那么娇气。” 曹谨行想起他们在船上那段短暂时光,她是一个很天生的领导者,有条不紊的发号施令,明白自己下属的短长从而让他们做适合自己的任务,骄傲却不自负,永不放弃,永不言败。 曹谨行给她搭了件披风,“既然起床了,就把衣服穿好。若是染上风寒,有你受的。”去向屋外叫小霜伺候她洗漱。 洗漱完后,乌苏娜看着他一头美发心痒难耐,“公公要是不急,我给公公梳发如何?” “急倒是不急,那咱家就试试乌总兵的手艺了。”曹谨行低头轻笑道。 “你又开始编排我了是不是?不要瞧不起人。” 她拿起镜前的牡丹纹玉梳,这上头连个划痕都无,可想主人保管的很好。见此她心里有些甜蜜,开始轻轻为他梳起发来。 她从未给别人梳过发,给自己梳头也仅限于梳马尾的程度。等她把头发都梳顺了,接过曹谨行递来的发带,准备把头发绑好。 她观察过,他要带官帽头发必要绾得高些紧些。而且他往常都是发丝束在官帽里一丝不苟,她得要梳成那样才行。 小心拿起他的头发,用梳子先梳成一个马尾,然后使劲绾起来,最后再用发带绑好就可以了。 “公公……我不会绑…” 最后绑头发要使劲,她不敢,担心弄疼了他,所以始终是松松垮垮的。 乌苏娜的手指来回穿梭于他的发间,弄的他有些痒痒的。曹谨行通过她犹疑反复的动作就知她不会。 他回头去看她,对她露出了个笑,这让她手里顺滑的发丝瞬间又披散了下来,“辛苦乌总兵了,余下的还是我来吧。” 明明他笑过很多次了为什么每次都这么好看! 她想让自己的心不要跳这样快,有些不自在道:“那你来,我看着,以后我就会了。” “把发带给我吧,乌苏娜。” 曹谨行抬眼看向身边又好像出神的姑娘,心里只有微叹,还好今天起的早,就知她要与自己胡闹一番。 “……乌苏娜?” 曹谨行淡淡又喊了她一声。 乌苏娜这才回神,想起手里还攥着他的月白发带,便赶紧给他。 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怨念嗔怪,弄得曹谨行有点莫名其妙,难不成又惹她了?可他要是知道只是因为自己一个笑就让对方乱了心失了神,他就只会抱着她的姑娘笑骂她就这点出息。 曹谨行拿着那把玉梳把头发梳顺,再高高绾起,用发带扎紧。一丝不苟,整洁利落。 “公公,我都有点后悔买玉梳子了,头发是滑的,梳子也是滑的,一点也不好用,这把梳子除了漂亮简直一无是处。”乌苏娜看他很快就绾好了发,心知是自己手艺不行,但还是要给自己找点借口补补面子。 曹谨行闻言垂首抚摸这把梳子上的牡丹纹路,她很识货,这玉梳用的极品和田玉料。此时因为他的抚摸沾染了他的体温。“乌苏娜要反悔?可是我很喜欢。”他的语气有些失落,“反悔送我见面礼了?” 看他神情低落乌苏娜着急了,“我只是不会为不会梳头找个理由而已。我们后面还有很多时间,到时候我陪公公上街,想要什么和我说,我都给公公买!” 曹谨行本想逗她一下,没想到让他听到如此豪气干云的话语,原来被个丫头喜欢,是这种感觉吗。 “那我一整条街都喜欢怎么办?”曹谨行轻问道。 “那就都买下来。”乌苏娜歪头古灵精怪地看着他,这双蓝眼睛格外动人。 “不会给你买穷了?”话本里世家公子给心仪女孩一掷千金的桥段在自己身上巧妙地翻转。 “哦,这个不会,公公请放心,和我在一起不吃亏。”她用着半分玩笑,半分认真的口吻说着。 曹谨行不以为然,眼眸轻抬,忍住笑说,“这话你对几个人说过?” 竟然质疑我的真心!她有些生气,抢钱也很花精力的…等等,这是不是吃醋…? 想到这里曹谨行为她吃醋她心里就美美的。直接翻身坐在他大腿上,脑袋窝在他怀里, “我就和公公你一个人说过,我的钱你随便花!” “诶,别把我头发蹭乱了。”曹谨行起身把她抱到一旁的榻上,“年纪轻轻就这般大手大脚,在大明,吃穿用度你自己什么时候cao心过?还要cao心我的。我一会儿要去司礼监,你自己玩吧。” 乌苏娜在榻上晃荡着双腿,她有些不死心,“公公,我真不能去司礼监看看你?” 曹谨行此刻正用手指蘸取一点桃色胭脂,再对着铜镜,细细涂抹在眼尾,闻言他正声道,“不能。不只是司礼监,还有宫里,你都不能去。” “……这倒让我好奇了,大明的皇帝究竟是何样的存在。”借着镜面,她看见了曹谨行正昂着头,眉目舒展,正打量着自己的妆面。 “你既在宫外,何必要进去呢,那里头不是什么好去处。”他用丝帕将被胭脂染红的手指一点点擦净,接着拣起青黛,为他自己画眉。 曹谨行有一双上挑飞扬的剑眉,本不画也锋利无比,他只不过是略微填补,使其更为浓烈。 “至于皇帝,那不是你可以好奇的人。”他没过多说关于皇帝的事,对镜自照后,走向乌苏娜,用难得严肃的口吻说道:“若你去宫里了,我不能保证你的周全。司礼监都是朝臣互相谩骂的折子,没什么好去的。”若是乌苏娜大摇大摆进入宫里,引起那位注意,就是麻烦了,到时她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他不允许有那样的事发生。 “好,我听你的。不过…” 曹谨行正在带三山帽,一听她这个拉长的尾音就知道她准没好事,他头也不抬,“不过什么?” “我这么乖,给点奖励不过分吧?等公公有空我能不能……能不能给你画妆?” 他以为是什么呢,这丫头只要是自己不在宫里就缠着自己折腾自己,他还有什么没如她的意?“能。” 走之前他摸了摸她的头,“若是去街上玩就叫个府里人跟着,去东厂就听宋公他们的话,少给他们惹麻烦。” 乌苏娜不服道:“我哪有!明明是你给我惹麻烦,我不嫌弃你还过来找你,哼!” 曹谨行勾起嘴角,“乌总兵言之有理,那我先走了。” 等曹谨行离去后,乌苏娜换好青素贴里,这次她不只带了她的燧发枪,还佩上了她的花剑。曹谨行不在她有些无聊,她准备去东厂寻些乐子。 来到东厂,里面的档头番役纷纷给她打招呼,那次她当众抱着曹督公不撒手曹督公还不生气,所有人心里对她都有了判断,她和曹督公的关系不敢猜,但是自己肯定不能得罪! 乌苏娜回应众人后,“百世流芳”牌坊上爬着的蔷薇,上次她看还是花苞,这次已经陆续绽放了粉白花朵,宋晋正俯身给蔷薇浇水。 “宋公公!我又看到你了!” 乌苏娜见是宋晋,走快了几步,她很喜欢和宋晋说话,和他说话自己很舒服。当初来大明,还未见到曹谨行时的忐忑心情就是被宋晋给抚平的。 宋晋放下水勺,闻声回首,见是乌苏娜,温然一笑,“乌姑娘。” 乌苏娜站在牌坊下,才能闻见蔷薇淡淡的草木清香,它的花朵小,花香也并不浓重,只有离近了,才闻得见,看得清。“上次小王公公和我说,东厂的花都是宋公公养的,我当时还奇怪为什么东厂会有花?会不会和东厂一贯作风有所冲突?但是东厂有宋公公这样雅致的人,有花也不奇怪了。” “哈,多谢乌姑娘谬赞。”宋晋看向蔷薇花藤点点攀向高处,直至“百世流芳”,眼里划过一丝嘲弄,又迅速被温润笑意所替代,“谨行担心我太过劳累,大多事务都是他来做,我反而在东厂落了几分清闲,不如种些花草。” 乌苏娜明白,能得曹谨行敬重的,必不是普通人,宋公公绝不会如他的表面这样简单。“他今天出门还说别让我给宋公公你添麻烦呢。” 宋晋想起曹谨行无奈扶额的样子,压下心里的笑意,“怎会,乌姑娘不觉东厂无趣才是。”此时的宋晋有些像一只狐狸,眼里闪着惑人的光亮,“谨行前些天还说他拿你没办法呢。”三言两语就把曹谨行“卖”了彻底。 “哼,他要是拿我有办法我还是我吗?” “我想,谨行必是相当看重姑娘的,所以才如此说,姑娘不必在意。” 乌苏娜心里明白,她会心一笑,“谢谢宋公公。” 宋晋早已注意今天乌苏娜腰间佩了一把造型奇特的剑,他柔声询问乌苏娜,“乌姑娘,可否借你佩剑于晋一观?我实有些好奇。” 乌苏娜也顺着他的眼光看向了自己的花剑,她干脆抽出花剑,金属剑身破开空气,自带一股剑风,“宋公公请看。” 宋晋接过这把剑,他只在传教士画的图册里见过西洋外邦的这种剑,剑身异常纤细,为精钢所制。剑柄则是用黄金为材,其上雕满了繁复的花纹,镶嵌大红宝石,彰显着主人无以伦比的尊贵身份。 “这把剑我十六岁生日时,父亲送给我的。”乌苏娜眼中显出一些回忆过往的温柔。 突然,宋晋举起此剑,修长白净的玉指旋转剑身,在空中利落的挽了一个剑花,纤细的剑身因为宋晋极快的动作而成虚影,衣袖翩飞,剑风瞬间向乌苏娜扑开。 “是把好剑。” 宋晋突然的动作让乌苏娜有些震惊,她初见宋晋时只觉对方文雅清瘦,不像会武的人。可他挽剑花的动作行云流水,潇洒快意,剑在她手里是武器,在宋晋手中却如艺术品,她好像窥见了一只雪地里无拘无束的鹤。 “宋公公教教我!” 宋晋把剑还给她,此时他又恢复了往日里那般温润如玉,“我并不擅长此道。不过…” “不过什么?”乌苏娜紧张的跟着问,她挺想学会然后回去给曹谨行看的。 宋晋松了口,“不过谨行善于使剑,他的剑法,在东厂是第一的。乌姑娘让他教你,不至于误了你。” 乌苏娜痛苦掩面,“……那当时岂不是丢人丢大了。” “当时…?” “诶…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之前在吕宋,我挑战过一个叫霞客的剑手,当时曹公公就在我身后,他看我拔剑,就想替我前去。我没当回事,结果当然就是…” “霞客乃当世高手,且他年岁已老,乌姑娘正值芳华,不敌他很正常。” 乌苏娜收好剑,“可他都不告诉我他会用剑,还用得这么好。” 宋晋听此怨言,嘴角上扬,“你是不是没问他?” “是诶。” “以后的时间还很长,你可以慢慢了解他。”曹谨行身上的一切,宋晋狡黠一笑,“当然,若是有他不想说的,乌姑娘过来问晋便是。”他很乐意帮助乌苏娜,谨行身边有个小姑娘没什么不好,或者说是看到曹谨行难得有无法应对之人,那人还是个小姑娘,他觉得着实有些趣味。 乌苏娜捂嘴轻笑,“那我这里就先谢过宋公公了。” 宋晋只是浅笑摇头,邀她一同观花。 正在此时,东厂外进来一名中官,身穿正红飞鱼贴里,他身后随着几个档头与他一道进门。他摆了摆手,让那几个档头下去做事了。只是他眉头微皱,想是有不好解决的人或事。 他瞧见正在赏花的宋晋,前去作礼,谦声道:“承芳见过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