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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来!贺书渊一分钟都没有,在家里多呆,出了正屋,便大步走出了宅子,回了书院,只剩下贺夫人一个人,即是懊恼,又是害怕。第二日,等霍荣钧回了国子监,贺书渊便抽空,把他拉到了一旁,低声问到:“你昨天回家,听没听说,你母亲给我做媒的事?”“听说了,我娘拉着我,说了半天,好像是很满意,那个什么尚书家的女儿。”霍荣钧挠了挠头,“真搞不懂,我娘那些妇人们,为什么会成天热衷于,给人做媒!”“都是没事干,闲的!”贺书渊也深有同感,跟着吐了句槽,然后,继续开口问到:“你母亲,是怎么想到,要给我跟户部尚书家的小姐,做媒的?”户部尚书家,丟了儿子的事,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他家也不可能,四处宣扬,跟自己的交集,恐怕京城里的人,也没什么人知道,京城里那么多人家,勇毅侯夫人怎么就那么巧,偏偏要给户部尚书家的女儿做媒?别说什么,是在勇毅侯府里偶遇,机缘巧合之下做的媒,之类的话,也就骗骗贺夫人那种,没见过世面,还自以为是的内宅女人吧!霍荣钧估计是昨天,被勇毅侯夫人,给念叨烦了,此时听贺书渊,也不停的念叨这件事情,不禁有些不耐烦的回到:“好像是说,那个什么尚书家的夫人,总来打听你,哎,我说,订了亲,就订了亲呗,你哪那么多问题,烦不烦啊!”他的耳朵,都要被这件事情,给磨出茧子了。贺书渊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佯怒到:“你连你好朋友我,订亲的人家,都没弄清楚,还好意思,跟我凶!”霍荣钧被他这么一说,才发现,自己好像真的不知道,跟贺书渊订亲的人家,到底是哪个尚书家,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只能硬撑着回到:“这不能怪我,谁让京城里,有那么多尚书了!”贺书渊却无暇再去理会他,心中暗忖,原来如此,难怪,他之前休沐时,被勇毅侯邀请去侯府里玩,还碰巧,见到过户部尚书许广文,这么看来,是户部尚书家,有意与他结亲,知道勇毅侯府,与他家关系颇好,走动得频繁,这才主动找上门,让勇毅侯夫人做的媒,可是,为什么呢?能做到户部尚书那样,位高权重的部堂级高官,不会不明白,结亲就是站队的道理,这也是为什么,会流行高官世家,榜下捉婿的原因,不仅是要等看好的学子高中,也是要看,本届春闱的主考官是谁,如果不是一个派系的,那是宁可放弃,事先看好的学子,也不会去抢个,这样的麻烦回家的。难道…朝堂之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与自己,有过些许交集的户部尚书,如此迫不及待?贺书渊想到自己在秋闱上,写的那篇,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时务策论,再想到在鹿鸣宴上,吕尚贤和易明磊对待他的态度,心中隐隐有了某种猜测。可是,现在才十月末,按理说春闱考官的人选,应该还没有定下来,户部尚书难道是,提前得了什么信,才敢这么做的?但愿吧!虽然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推论,但是贺书渊还是希望,事情能够,真的如自己所想的那般,要知道,春闱的主考官,跟县试、府试、院试和春闱的主考官,都完全不同。因为秋闱的主考官,是会被所有高中的进士,称为座师的,无论你愿不愿意,在名分上,他都是你的老师,将来入朝为官,除非有特殊情况,你天然,就会被归到了他那一派里。因此,一般秋闱的主考官,都是由皇上亲自指定,将要入内阁之人担任,算是给他个,赚取政治资本的机会,也因此,每届秋闱主考官,人选的确定,都是一场,明争暗斗的政治博弈,哪里会这么早,就出结果!不过,现在的贺书渊,再出名,说到底,也不过只是个,还没中进士的小学子,那些朝堂上的明争暗斗,他即参与不了,更左右不了,所以,远离才是最好的办法,可惜有个爱自作主张的母亲,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贺书渊虽然再没回过家,把贺夫人晾得越发心慌,心中一百个后悔,不该自作主张,可是,跟户部尚书家的亲事,已经订好了,也不能不作数,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很快,贺书渊跟户部尚书家的小姐,订亲的消息,便传遍了京城,就连国子监里,也时不时,就会见人提起,羡慕的,嫉妒的,惊诧的,惋惜的,不一而足。不管是什么态度,什么人,贺书渊都不去理会,只是专心埋头读书,期间,还给霍荣钧出了,许多经义和时务策论的模拟题,让他做,折磨得霍荣钧,连声叫苦,看见贺书渊,就忍不住打颤。转眼间,便到了年底,国子监照例会放年假,一直到正月十五过后,才会重新开学,已经快两个多月,没有回家的贺书渊,这才回了家。被他不留情面教训过,又晾了两个多月,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又紧怕贺书渊,真的一气之下,不去参加科考的贺夫人,一改往日的模样,见到贺书渊,态度十分殷勤的嘘寒问暖,还时不时的,就会偷眼去瞧他,但凡见他,有些许不快的神色,便忙换种做法,一副看他眼色行事的模样,连带着知道母亲和兄长,已经冷战了两个多月的贺书琪,连大气都不敢出,把整个家里的气氛,都弄得十分紧张,整个年都没有过好。贺书渊虽然觉得,一家人这样,有些不好,可是,为了让贺夫人长长记性,以后不要再自作主张,惹来什么大祸,贺书渊还是忍着性子,板起脸,没给贺夫人,什么好脸色看。回京述职的漕运总督沈维明,在回京后,才得到了贺书渊,已经与户部尚书家的小姐,订了亲的消息,不由得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怎么会这样!贺书渊就算现在有些名气,可是,毕竟还没有参加春闱,那老jian巨猾的户部尚书许广文,怎么会现在,就急于跟他订了亲,难道,是得了什么风声不成?想到贺书渊竟然,要与与自己一派,斗得你死我活的政敌结亲,沈维明就恨不得打自己两个嘴巴,他当时,怎么就没把,自家女儿跟他的婚事,给敲定了,再放他上京呢!别人可能不知道,那贺书渊,有多大的能耐,可是,一直与他打交道的沈维明,却清清楚楚的知道,如果他真的站到了,自己一派的对立阵营,那后果,绝对不堪设想!急着去找人商量的沈维明,临出门前,还是十分不放心的,去了女儿沈云初的院子,结果,就看到沈云初,呆呆的坐在屋里,连他进来了,都没有反应。“云初,你…”沈维明只能主动出声,可是,还没等他说完,沈云初却突然转过身来,怔怔的看着他,喃喃的说到:“父亲,您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