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笔小说 - 言情小说 - 半糖微醺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2

分卷阅读12

    辣吗?要不要再点两道清淡的菜?”

她记得他以前是不吃辣的。

他摇摇头,不怎么在意,“不用管我,点你喜欢吃的菜。”

沈书鱼想起他那管浓厚的鼻音到底于心不忍,又加了两道素菜,个苦瓜炒蛋,个油淋生菜。

服务员离开包厢以后,沈书鱼干坐着,时不时看下,简直如坐针毡。

这前男友前女友吃饭真是太特么尴尬了呀!

反观温言回他倒是没事人似的,派泰然,慢悠悠用开水烫餐具。

这是他直都有的习惯。只要在外面吃饭,他都会用开水烫遍餐具。

这不是什么特别的习惯,很多人都会有。

用开水烫完副餐具,他先拿给沈书鱼。

沈书鱼接过,道了声谢,音色冷淡,特别疏离。

两人的不小心碰到,有瞬间的触碰,男人指尖微烫,像是过了电。她心尖狠狠颤,下子就把缩了回去。

当真是避他如蛇蝎。

男人不免皱眉,又继续烫餐具。

包厢比堂食清净,这也徒增了不少尴尬。空气凝滞,似乎都不再流淌了。

沈书鱼的眼神无数安放,只好紧盯着碗沿上圈细小的花纹发呆。

花纹刻得很小,却十分精细,朵朵分明。分外惹眼的抹黄白色。她瞧不出具体是什么花,却委实好看得很。

“那是桂花。”男人率先打破这室沉默。

“什么?”她抬头看他。

“碗沿刻的是桂花。桂花是宛丘的市花。”男人眼神平静,不紧不慢地陈述。

沈书鱼:“……”

她低头又仔细瞧了瞧,这才认出是桂花。

桂花是宛丘的市花,难怪这座城市随处可见各种品种的桂花树。

“会开完了吗?”温言回同她随意攀谈起来。

沈书鱼只轻轻“嗯”了声,继续盯着碗沿上的花儿。

“什么时候回去?”他又问。

沈书鱼答:“明天早的飞。”

“几点?”

“点五十。”

“同趟。”

沈书鱼:“……”

沈书鱼下意识抬头看他,惊讶万分,“你的研讨会结束了?”

“今天上午开了半天,早结束了。”

“那你下午干嘛不回去?”

“等你起回去。”他注目着她那双漂亮的眼睛,眼神坦坦荡荡。

沈书鱼:“……”

他怎么可以说得这么坦然?

“跟我起回去?谁要跟你起回去!”她暗自腹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什么时候去看季老师?”他的声音十分沙哑,像是刀片划过磨砂,质感醇厚。

“等过几天空下来吧。”沈书鱼还没想好什么时候去看季老师,要去也只能等自己空闲下来。

“出社很忙?”

“也不算太忙,还能应付。”

“怎么想到回国了?”

“我爸妈催我回来的。”

“还没飘够?”

“飘够了也不愿回来。”

温言回:“……”

他胸口滞。

“这几年过得怎么样?”他们像是老朋友开始叙旧。

沈书鱼耸耸肩,语气清淡,“混吃等死,也就那样呗!”

温言回:“……”

“有男朋友吗?”男人抬眸看她,眼神平静。

他的语气稀松平常,完全是在跟老同学叙旧,了解她的近况。

沈书鱼盯着碗沿那圈细小的花纹,脸色微变。

她承认她的内心因为男人的这个问题掀起了波澜。

他怎么可以问得这么平静?

在她看来谁都可以问她这个问题,唯独温言回不可以。有些问题前男友碰都不能碰。

当年他们不是和平分,分的时候闹得很僵。她说了大堆的狠话,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决心。这十年也不曾有星半点的联系。此时此刻能他们还能坐在起吃饭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她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和前男友诉说自己的感情。

“问我有没有男朋友,怎么,想跟我旧情复燃啊?”沈书鱼掀起眼皮,音色沉冷。

这人面不改色,徐徐道:“也不是不可以。”

沈书鱼:“……”

“门都没有!”她面色骤沉,脸部线条冷凝,像是刺猬遇到敌人下子就竖起了利刺,整个人充满了戒备,“当年眼瞎也就算了,你觉得我现在还会再眼瞎次么?”

温言回:“……”

“打扰下,菜来了!”

正是气氛微妙之际,服务员恰好进包厢上菜。

这也解了两人的言语冲突。不然再继续说下去可能会吵起来。

这家店上菜的速度很快,没过多久菜就全上齐了。

全是辣椒,入目皆是炙热的红。那两道清淡的苦瓜炒蛋和油淋生菜显得尤其突兀,格格不入。

沈书鱼尝了块麻辣鱼的鱼片。味道很不错,不过比起她记忆的那个味道还是

他把鱼rou都替她挑了刺,动作特别娴熟,好像做过千万遍。挑完刺的鱼rou又夹到她碗里。

沈书鱼怔,冷声道:“不用麻烦了,我可以自己来的。”

沈书鱼喜欢吃鱼,不论大鱼小鱼,还是江鱼海鱼,所有鱼她都喜欢。每次跟温言回起吃饭,他就会耐心地替她把鱼刺挑掉,还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鱼rou给她。

后面他们分开了,没人给她挑鱼刺了。她还是喜欢吃鱼,不过专门吃那种没什么鱼刺的鱼。

她还记得去温哥华的第年,那天是她十九岁的生日,天特别冷,满城刺骨的妖风,吹在人脸上全是冰刀子。

她个人在家华人餐馆吃饭,点了道清蒸鲫鱼。鲫鱼鱼刺特别多,又细又小,很多都混在鱼rou里,看都看不见。她边挑鱼刺,边掉眼泪,挑到最后情绪崩溃,嚎啕大哭。当时都把饭店老板给吓坏了,差点报警。

这些年鱼刺直是她心里最过不去的坎,她因为它奔溃了好几次。

男人像是没听到她说的话,继续给她挑鱼刺,又自然地夹到她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