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要求就提要求，不可以掉眼泪。”

    好半晌，安芜才感觉死里逃生。她抬起手背擦了擦刚刚因为痛苦流的眼泪，站起来收拾行李。等她收完后发现陆鸿野站在门口，她直截了当的说：“我要回去。”

    安芜三天的假期，其实也只是待到明天早上走，她只是提前了一天而已。“为什么？明天再走。”

    安芜盯着陆鸿野的眼睛重复：“我现在要回去。”或许她的态度一点都不柔软，陆鸿野不悦道：“明天再走。”

    她突然就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眼泪是弱者的武器，她也不知能否派上用场。由于刚刚才掉完眼泪，眼睛还红红的，这副样子显得委屈极了。

    安芜来这一出，陆鸿野忽然手忙脚乱起来：“我又没说不让你回去。”他妥协了，“下午两点坐船走，赶晚上八点的飞机可不可以。”

    安芜摇头：“现在就走，现在就联系船来岛。”

    陆鸿野没辙，无奈地给人发信息，叫他们开船。他一边发消息，一边说：“提要求就提要求，不可以掉眼泪。”

    安芜的要求得到回应，她就没继续说话了，只是安静地坐在床上发呆。

    回到家里，她自行去了医院检查，心脏不适的太频繁了。安芜是先天性的心脏病，室间隔缺损较大，而且是从左向右分流，难以手术。医生说能平安活到十八岁已经很好了，她只在五岁的时候出现过一次心力衰竭。

    但最近并发症实在太多，保险起见，安芜还是来了医院。

    她也不是图个心安，她只是在默默计算自己离去极乐世界还有多久。

    10.

    清明节过后一周，重高部举行十八岁成人礼。安芜转学到这所学校没有多久，她没有熟悉的同学，也不太愿意参加成人礼。但是徐媚很高兴，她一直很骄傲于自己女儿的容貌，她想要让安芜在成人礼大放光彩。

    陆妍听说重高部要办成人礼，也很乐意的替安芜出谋划策，不过不是和徐媚一起。她喜欢安芜，不喜欢徐媚。安芜好不容易才拒绝了徐媚，结果陆妍又来了。

    “我大学申请的专业是服装设计，安芜你当我的模特好不好？”陆妍甩了甩自己的头发，得意洋洋的展示出自己的设计稿：“我们这次作业的设计主题是纯白月光，我觉得你太适合了。”

    安芜看着陆妍亮晶晶的眼睛，不忍心拒绝：“好吧。”

    陆妍笑眯眯的，她眼睛弯起来的弧度同陆鸿野几乎一模一样，怪不得是两兄妹。

    “那你穿这条裙子参加成人礼可以吗？那天也有我的朋友，我和你一起就能混进去了。”学校对于国际部和重高部的分隔还是看得很重要的，平日里两个部学生活动的范围都不会重合，基本算是两个校区了，只是靠在一起而已。

    国际部学生刷脸是进不了重高部的区域的，重高部同理。

    安芜知道陆妍特意在这等她的，轻轻地叹了口气，点头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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