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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我那张嘴脸了不成?我若真变回去,怕是你又要说无处下嘴了。”他分明是有意取笑,也幸亏我脸皮厚实,并不觉得如何羞臊,只用手拽着他的胳膊,撒娇道:“变吧,变回去给我看看!”黄袍怪被我缠得无法,这才抬袖遮住了脸,待那袖子再落下来时,便就又变成了最初的模样,青面獠牙,金睛闪闪。想当时黑松林内初见,我曾被这副嘴脸吓得腿软,不想此刻再见,却也觉得寻常。我生怕他再变换回去,忙用手捧住了他脸,定眼细看了半晌,才不由慢慢摇头,自言自语道:“不像,真的不像。”“不像什么?”黄袍怪奇道。“不像——”我话一出口,便觉不对,忙就打住了,松开手向他笑了一笑,遮掩道:“没什么,你快把嘴脸变回去吧,小心红袖她们进来看到,还以为我背着你偷人呢!”黄袍怪虽变回了原本模样,却是不肯依饶,见我要走,一把抓住了,问道:“少糊弄人,你刚才那般仔细瞅我,到底在看些什么?快说,今儿到底遇到了什么事?你若不说,待我找红袖问出来,看我放不放过你。”他一说这话,倒是叫我有些恼了,反问他道:“你能怎么不放过我?怎么?还要吃了我不成?”黄袍怪却不急,只似笑非笑地看我,道:“少反打一耙,你快些说,省得我使手段。”我瞧着撒娇使泼都躲不过去了,瞧了瞧他,只得先与他讨价还价:“说了你不恼?”“不恼。”他笑着应我。我又看了他两眼,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白天时候桃花仙她们来过……”“嗯。”他轻轻应了一声,又问:“这我知道,然后呢?”“她们说你道行深,怕是已有万年,可是真的?”黄袍怪不置可否,仍问:“然后呢?”我本想着岔开话题,把刚才那事遮掩过去,不想他却不肯上当,只得半真半假地说道:“后来还说到修仙这事,说是修了万年的一般早就成仙了,只有那些愚笨的,怕是才仍做着妖。所以,我才想再看看你之前那张嘴脸,瞧一瞧你到底是聪明的,还是那愚笨的。”黄袍怪听得微微眯眼,“怕是还有下话吧?”我抬眼怯怯看他,不敢再说下去。“你们还说什么了?”他又问。我觉得这事怕是要瞒不住,他只要把红袖叫进来一问,红袖那小嘴叭叭的,非但会竹筒倒豆子倒个干净,怕是还要给我多倒出二两来!既然这般,不如先搏个坦白从宽,死道友不死贫道了!我先向他讨好地笑了一笑,不露痕迹地往后退了退身子,这才小心说道:“白骨夫人说,西边有条大河,河里有个老鳖修了数千年,只才会说人言,连壳都脱不下呢,怕就是个极愚笨的……”就瞧着黄袍怪的脸似是越来越黑,他盯着我,额头青筋都隐隐直跳,唇角上却是带了笑,似笑非笑地问我道:“所以你瞧着,我与那老鳖长得到底像与不像?”“瞧您这话说的!”我干笑,忙答道:“自然是不像的!”“哦?当真?”他又问。“一千个真,一万个真,千真万确!”我忙举手发誓,一面说着,一面转身便往外跑,不料却仍是慢了半步,被黄袍怪从后一把扯住了。许是这妖和人有着通性,不论是人还是妖,都不大愿意被人说成是王八的,哪怕是成精的也不成。第51章大家都是“颜控”(1)黄袍怪很生气,后果很是严重。那天晚上的大被子,也就罩得格外热烈些。情到浓时,他与我额头相抵,低声喃喃:“百花羞,我不是这地上的妖……”彼时我正头晕脑胀,话虽听入了耳中,却没钻进脑子,心里仍是一片糊涂,暗忖这既不是地上的妖,难不成还真是水里的怪,又或是那天上飞的?也不知长没长翅膀……这般胡乱寻思着,手上便就不由自主地往他腰背上摸了去。不想这一摸却摸出了事来!也不知道怎地,他那情绪突然就又高涨了许多,抓着我又是一番狠命揉搓,翻过来覆过去,直折腾到后半夜,我实在熬不住了,向他讨饶多次,这才算罢了休。第二日,我便就睡过了头,醒来时,身边的黄袍怪早已没了人影。红袖进来伺候我洗漱,脸上一反前几日的颓废,美滋滋的难掩喜色。我瞧着奇怪,不禁问她道:“怎么这般高兴?可是有什么好事?”红袖甩着帕子笑了一笑,答我道:“公主您不知道,刚梨花苑那边送了信来,说海棠伤已养好,素衣仙子要带着她走呢!”我愣了一愣,“真要走了?”“真要走!”红袖点头,又凑过来,神秘兮兮地说道:“一撮毛已跑去瞧过了,行装都理好了,瞧着是真心实意要走。这不,咱们大王都过去送了!”难怪黄袍怪不打招呼就走了,原来竟是因为这事。只盼着那海棠是真心实意要走,千万莫要再平生事端了!我坐在那里默然不语,正寻思着呢,红袖就又凑了过来,道:“奴家已经叫一撮毛再去盯着了,万一有什么变故,赶紧来报。不过,奴家觉得您亲去一趟才好呢,一是显得您大度,二呢,也防那海棠再出幺蛾子,您说呢?”我赶紧摆手,道:“不去!快消停些吧!”就我与那两人的关系,若装模作样得去送上一送,一不会显得我有多大度,二也防不住海棠出幺蛾子,唯独可以气一气素衣与海棠倒是真的。就是黄袍怪那里,他也不傻,未必瞧不出我前去相送的小心思来。人家这都要走了,何必呢!红袖不免露出些失望之色,低声感叹:“可惜了,多好的机会!”嗯,多好的气死她们的机会。快近晌午时,一撮毛一溜烟地从外面跑了回来,扒着门框就叫道:“走了!全都走了!”红袖正给我梳头,闻言手下一紧,差点薅了我一把头发下来,只问道:“真的就这样走了?没再作妖?”我痛的呲牙咧嘴,忙叫道:“松手,有话先松了手再说。”红袖愣了一愣,这才赶紧松开了手,又与我赔了半天罪,这才又把一撮毛叫到近前来,吩咐道:“快来给公主说说,公主一直等着消息呢!”一撮毛不光腿脚利索,嘴巴也不慢,噼里啪啦地讲道:“是真的走了!大王亲自送她们出了波月洞,过了白玉桥了!素衣仙子还哭了呢,拉着咱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