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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为难,她把这个问题抛给程悦仪。“要吧,别人都请你吃饭了,你就象征性送个礼物。”“!!!是我请的!”“为什么别人生日要你请!”“欠一个小人情,那还要不要送?”“那就送便宜一点的?口红,耳环什么的。”行吧,麦冬也懒得解释其实对方是个男的,还是她弟。下班之后对面的商场转了一圈也找不出个像样的礼物,其实也不是找不出像样的,只是找不出像样的价格又合适的而已。最后在地下一楼的花店发现一盆开出花苞的茉莉,怪是怪了点,但她想想,倒是和他挺配的,茉莉在夏天开花,他在夏天出生。当事人看到她搬了一盆大东西下楼委实吓了一跳,细看才看到白色的花苞。“这是茉莉还是栀子?”“茉莉,昨天下班路过花店的时候买的,就当给你的礼物。”她把花安置在后排座位底下,然后绕回副驾驶。“我还以为是你自己种的呢。”“我看起来应该是像会把花给养死的那种人吧。”麦冬的话把他逗笑。“你可别笑,茉莉很难养的,希望它在你手上能活过这个夏天。”“我尽量。”见他眉头一蹙,正色道。“我竟然没先问问你讨不讨厌茉莉的味道。”“为什么会讨厌?”“我以前有个同事就很讨厌茉莉香,夏天地铁口不是经常有卖茉莉的老人家吗,五块钱一大把,我偶尔会去买一把,有次和同事一起回去,她说我竟然能受得了茉莉的香味。”“可能觉得茉莉的香味太浓烈了,我倒是还好。”东北菜馆离的挺近,开车也就五分钟。东北老板娘实在是过于热情,听说蒋景祁过生日硬是要送他一盆长寿面,没错是盆。两个人的菜本来就点多了,撑得已经需要吃健胃消食片的程度,他向她投来类似求助的目光,麦冬回他一个微笑以示自己爱莫能助,结果他只好硬着头皮吃了两口。“我今天算是连晚饭都不用吃了。”他放下筷子宣布。“真的,东北人这菜量太实在了。”“还没到一点,你着急回去吗?”他看了一眼手表,抬头问她。“不着急,今天放假。”“我买了电影票,那去看电影?”然后她就被莫名其妙拉去电影院,他们到的时候已经在放开场的广告了。“你怎么不早点说,早说我们就早点去吃饭了。”她小声靠在他耳边说。“没事,都一样。”他别过头正视荧幕,昏暗的环境让麦冬错过了他变红的耳朵。迎面的光照得他的睫毛很长,她想如果吃的再晚一点他们也就不会来看这场电影,甚至她都不知道他订了电影票。电影开始了,麦冬的心里想的却是十年前的自己,刚去大城市,和程悦仪一起去西餐店,去之前她还偷偷去机房搜索了一下西餐的礼仪以免第二天出丑。蒋景祁给她的就是类似于看到十年前的自己的感觉,面对从未接触过的事物的怯懦和生涩,又不想让别人看出来自己的慌张。电影不好也不差,除了男主角撑起整部电影的脸之外,剧情也算不上出彩。“送到门口就好了,等下你送到里面还要找位置掉头。”他听话地停在路边,麦冬解开安全带下车,走了两步又想起了什么。“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事。”她敲了敲车窗。“嗯?”“蒋景祁,生日快乐。”她今天穿一件嫩绿的吊带裙,黑发过肩,像极了她送的茉莉花,鲜活又美,红唇像刀刃上的血,明晃晃的,直叫他愣了神。“好。”他回过神来,冲她一笑。十二岁的时候,男生们最爱高圆圆版的周芷若,桌子上贴的嘴上念叨的全是她。蒋景祁心里也好奇,于是去看了金庸的原著,书里总是用“清丽秀雅”四个字来形容她,他在脑子里怎么想怎么想也想不出周芷若的样子,倒是想象出她出场时的“只见一个绿色人形在雪地里轻飘飘的走来”场景。直到刚才他才想明白,原来周芷若应该长成麦冬那样,远看一身青衫,近看张扬又热烈。难怪张无忌那时候会说:周姑娘倘若不美,天下哪里还有美人?4浮出水面“开花了。”蒋景祁给她发来一张图片,洁白的花瓣上缀着几滴水珠,背景是他家阳台。麦冬一只手看着手机,另一只手提着电热水壶往泡面里倒水,结果一个不留神水流直接劈了个叉倒在脚上了,guntang的开水刚接触到皮肤就疼到她直接把水壶甩出去,泼在整个料理台。不过她也没心思去处理料理台上的水了,用三秒钟冷静下来,瘸着一只脚就往浴室里跳。“喂?”“如果被开水烫了要怎么办?”电话那边的人愣了一下,“你说的是你吗?”“废话。”冰凉的水冲在脚背上稍微缓解了一些疼痛,本来不难过的,听见他的声音突然觉得有点委屈。“你先拿凉水冲一下,不严重的话冲个十多二十分钟,再涂烫伤膏。”“怎么判断它严不严重?”“严重一点就是皮肤红皱,起水泡,再严重一点就是出现碳化。”“实不相瞒,我不敢看,但感觉还挺痛的。”她从小到大最害怕的东西之一就是伤口了,特别是流血或者流脓的伤口。“你在家吗?还是在公司?”“在家。”“那你先用凉水继续冲伤口,我马上过去。”“好,等等,最后一件事,你能快点吗?”她刚刚没忍住好奇心看了一眼脚背,开始觉得没那么痛,现在觉得自己要截肢了。事实证明,蒋景祁来的比她想象得还要快,没到二十分钟她就单脚跳着去开门了。他鞋子也没脱,蹲下来看了一眼,又抬起头说:“你要换衣服吗?”“啊?去医院吗?”她身体健康,无病无灾,十几年没去过医院了。“你害怕?”“……”看出来你还问。“你搭着我的肩膀,这样比较省力。”麦冬还以为他会背她呢,搞了半天还要自己跳过去。他比自己高了不少,这个姿势让她感觉自己像受伤的大猩猩,他的手还不敢直接搂着她的腰。只是靠得太近了,可以闻到他衣服上洗衣液的味道。这一点都不偶像剧,从家门口跳到他停车的地方,她感觉自己不但痛而且快累死了。“万医生,您还在医院吗?…那您现在在办公室吗?好…我有个朋友烫伤了…也不是特别严重…好,那我等等过去找您…好…行。”“怎么样?医生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