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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个小孩了呢。”“那是因为你盯着他看。”贺逐突然伏下身,在她唇上印了印,她顿时瞪圆了眼睛,用手横在两人唇前,谁知贺逐趁机在她掌心也落下一吻,“没有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女人将关注分给其他男人。”贺逐每次望向她时,都望的很深,很深,似乎真的能透过瞳仁,看透她内心的一切悸动和秘密,而她总是以淡淡的微笑回应,想要以此,与他争个胜负。而每一次,都是他先移开目光:“他似乎很喜欢你。”“你如何知晓?”贺逐罕见的迟疑了一下,才道:“义父曾说过,我有能看透人心的能力,后来经历的事多了,我方知道,那不是什么神力,而是自然的感知。”事实证明,他说的没有错。或许同是身陷牢笼的缘故,尉迟琳琅对他存了一分怜惜,贺逐则受严阙所托,试探他武功招式。几日下来,他已卸去了些肃杀气息,能够沉默地自己吃饭。起初,他直接不分生熟,直接用手抓食,尉迟琳琅教了许久,才让他拿起筷子。贺逐在一旁给自己盛汤,酸酸道:“怎么不见你对我这么有耐心。”少年闻言,夹了一筷子菜放进他碗里。贺逐更加郁闷了:“这就把我打发了?”尉迟琳琅难得笑出声来,少年此前生活的有如野兽,能分出一些食物,已是不易。瞧见贺逐一张俊脸皱起,她也夹了菜放在他碗中。货既到手,他们本想告辞离去,谁知严阙是个极信风水时辰的人,坚持要他们等几日后的宴会结束。若水城内,无论贵贱贫富,皆可来席,吃食流水,自山庄蔓延至城内,可谓壮观。尉迟琳琅不喜豪奢,此刻面对盛宴景象,却觉如此更能证明西陵无所战乱,已是难得幸福。她早早离席,在房中研究若水城周边水势,有婢子来,道贺逐喝多了酒,在别处歇下了。尉迟琳琅点点头,并未多想。依地图所示,若水城与圣朝沧州离得最近,若她能乘上商船,去往沧州,或许有一丝转机。沧州乃静安侯封地,却不知一向不问世事的赫连一家,是否会对她伸出援手……正当她思索之时,少年跳了进来,严阙惜他武学之才,除去他手铐脚链,不加约束,他便时常跑到客房。此时的他与往常不同,脸上厌恶之色难掩,眼中似乎闪烁着某种愤恨和……杀意。“怎么了?”少年嘴唇动了动,突然跳出一连串极为古怪的话语。“他已失去全身气力,不能反抗?”“更为美妙的是,他并非全然无意识,可附和少主。”“几次都没能将他留下来,今日总算得偿所愿了。”尉迟琳琅听着听着,不禁皱眉:“贺逐……被严阙下药带走了?”他绿色的眸子中满是冰冷:“他想压在他身上。”原来,那望向她的目光,不是充满欲望的凝视,而是嫉妒。尉迟琳琅脑中闪过万千思绪,最终化为一点光亮:“你愿意帮我吗?”他偏着头,似乎消化了好一阵,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在她的肩头蹭蹭:“你……对我好,我帮你。”定风波·势在必得红色的丝幔落下,遮住床上的人影。贺逐状似闭目深睡,其实早已转醒,他虽被药物制住力气,意识却还清醒,自然也明白这般暧昧的布置所谓何。愤怒之余,很快冷静下来,寻求脱身之法。他断不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落到如此境地。严阙的卧室隔音极好,因此贺逐全然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即便心急,严阙也做足了主人姿态,却见珍禽园方向一片混乱嘈杂之声,不禁皱眉道:“怎么回事?”管事匆匆跑来:“主子,那孔雀不知怎么的跑了出来,在园中乱窜,弟兄们不敢用力捕捉,没什么别的大事。”“如此多的客人在,还不算大事么。”他一拂衣袖,“我亲自去看看。”园中站着几个不知所措的家丁,见那孔雀焦躁地在园中四处跑动,甚至落下了几根璀璨的蓝绿羽毛。严阙不舍得这只传说中能带来福运和财富的鸟兽,吩咐他们小心行事。孔雀似乎也疲倦下来,就当家丁要抱住它时,眼前不知何时站定了一个黑衣少年。他冰冷的眼神扫过那人,让他停住了动作。少年与孔雀就这样对视着,圣鸟之所以为人推崇惧怕,就是因为它的眼神对待众生,都是如此高傲冷淡。但少年浑身散发的威压,与它同出自大地,一只鸟兽的眼中,会出现这样的神情吗?严阙以为自己身在梦中,这只无论如何引诱,都不曾展现完整尾羽的孔雀,竟然缓缓展开了身后蓝绿羽毛,那繁复的有如最上等绣品的羽面,宝蓝色的眼珠比宝石更加耀眼,更令人震惊的是,少年毫不犹豫地褪下上衣,他的背后,就如孔雀一般,布满了夺目的蓝绿光芒。许多参加宴会的嘉宾,直到垂垂老矣,仍然记得这一幕,那少年说的话已经不记得多少,样貌只残留了三分,但那片蓝色的火焰,自他的背后,燃烧了整个若水城。贺逐被送回客房时,尉迟琳琅才真正放松下来。利用人们对神诋的憧憬和信仰,是她们皇家人最擅长的事……她没有把握光凭羽的武力就将贺逐救出,只能选择了这样冒险的方法。每年春猎,人们都认为她不善弓箭,她反而有更多的时间,与那些鸟兽打交道,自然也知道它们是何种生灵。羽——是她给少年取的名字。速成的笔墨,足以震住那些人,但更重要的是,他令人不可侵犯的隔世之感。羽虽然睡眠极浅,却很容易入睡。待他睡着,贺逐的药力也解开,眨着一双闪亮的眸子紧盯着她。当她说到“禁欲三月”时,贺逐终是笑了出来:“只可惜我不在现场,不然真想看看他们的表情。”尉迟琳琅道:“你就没想过,如果你真的……被……”“我以为,你会乐于见此。”“无论是女子还是男子,都不该被强迫。”贺逐道:“你既然有玉石俱焚的勇气,我怎么会没有呢?”尉迟琳琅微怔。“况且,这次还让我有了不小的收获。”他将手枕在脑下,“有了这个宝物,以后行事便方便的多了。”她迟疑道:“你早知道他对你下药?”“我的体质特殊,普通药物,需要三倍的量才能对我起效。”他道,“这是某个老头说的,说起来,那时候还被他做了不少古怪的试验……”尉迟琳琅道:“你说的宝物,莫非是严家的制作配方?”贺逐笑道:“我从没见过你这样聪明的女人,不仅聪明,还大胆,更重要的是,你很善良。这不由得让我更加好奇,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了。”“我们的赌约还没有结束。”尉迟琳琅道。“我知道,在那之前,不如加注一份。你救了我,可以问我一个问题,如果我的回答令你满意,我也问你一个问题,如何?”自从遇见贺逐,她似乎一直在打破从前的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