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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云詹眸中惊然,却见她顿声歇了动作。“怎么了?”他扭头问声。景昔端摩着手中竹笛,掩过心中一闪而过悲戚,她感到莫名其妙,又熟悉到心口抽痛。“师父,这竹笛,可是师姑送的?”景昔抚摸着那笛口“兰”字,低头问声。叶云詹怔了容,还未缓下心头冷意,便听她又道。“是定情信物?”景昔抬头,拿着笛子在他眼前晃了晃:“师父可是喜欢师姑?”景昔笑语嫣然,叶云詹却想将她踹下山崖去,还想收回之前所有仁慈。她懂什么是喜欢?还敢在他面前口出狂言问情爱之事!不等他发作,景昔已将竹笛塞进他怀中,适才之语已是大有不敬,她是吹笛吹得头脑不清醒了,才会口不择言。但那些却是她埋在心里,一直想问却未敢问出口的,虽她知道,师父不会回答。叶云詹心中冷怒在她转身时,皆化作轻尘,随风散去。不知为何,他看那单薄纤瘦背影,竟心生不忍。“师父,这是什么?”景昔指着崖上孤独矗立翠树,回头问声。叶云詹上前,望向那满树绯团:“是夜合,也叫合欢。”说着,他摘下一朵递给她,在她来接时,突然变了主意,将那粉朵向她鬓间别去。叶云詹从不否认,景昔生的绝色丽质,连游历天下见多识广的药师林沧海为她诊脉时,都忍不住叹声“丽人倾城,生得一幅好皮囊,可惜了”。是可惜了,叶云詹也觉得POPO管理,二/三/零/二/零/六/九/四/三/零,也足见上苍很是公平,给了她绝色面容,却又给了她脑袋一记重击。不然如此之姿,再配得个心机满腹,只怕世上没几个男人能遭得住。幸然他不近女色,却又时常为她这榆木脑袋恼火。第十七章韶华“师父,你羞。”景昔看他盯着自己,眼睛都出神了,不悦撅嘴。那般眼神,和那神棍药师一样,让她甚是不喜。叶云詹心中失笑,更羞的他都对她做过,现下还只是看了她一眼,便惹来她如此不满,往后还不得……有一瞬,叶云詹只觉胸闷难舒,他没有往后,与她,更是前尘无望。“昔儿今年多大了?”叶云詹回神问声。他好似记得,她是九岁之时,被沈葛所救,带回了青云山,与之一同入师的,还有子沐。其实,他比她,也大不出多少纪龄,不过十多载而已,从面相来看,瞧不出何差别来。“芳龄十七。”“应是十六。”“师父知道还问。”景昔仰头看他。师父身形修长,然她话音又小,每次都要仰了头与他说话,才能确保他能听得见。叶云詹浅然一笑:“韶华芳龄,该是嫁人了。”听罢,景昔错愕盯着他,随之双颊一红,连呼吸都忘了,这般胸腔骤停,又咚咚直跳感觉,比与他行欢之时更汹涌澎湃。“昔儿可有心仪之人?”叶云詹望向她,漫不经心出声。景昔皱眉,不知他这问的又是哪一出,且今日师父好生奇怪,时不时对着她笑语嫣然,他今日一天对她的笑容,比在青云山七年都多。然他适才都未回她的问题,现在,她也不想为他解惑。见她不语,叶云詹沉了眸,而后随之一笑:“昔儿想要何物,今日师父送你。”“当真?”景昔抬头,难掩眸中欣喜。“当真。”叶云詹越发觉得她娇憨喜人,以往他竟未曾发觉,“不过,要想妥再说。”乾坤奥义,奇珍异宝,难门绝学,便是天上飞的,海里游的,地上窜的。只要他有,只要他能办到,他都会给她。这是他欠她的,也是他……给她的贺礼。景昔歪着脑袋看他,而后掩嘴笑出了声:“师父太高了,我想让师父蹲下。”叶云詹皱眉,刚想嗔声,身子却是先行一步屈膝蹲了下来。今日,他不想拒绝她。景昔绕到他身后,倏然俯身上去,一把将他搂住,双腿夹在他身侧。“你这是做何?快放手。”叶云詹一愣,随之去扯身上手臂。“师父可愿背我去那里?”景昔指了指崖下桃林。来凤鸣谷数月,她竟不知此处还有那般绯景。“为师是问你想要何物?”“昔儿只想与师父亲近亲近。”景昔搂着他,感觉那身子僵硬几分,心中失落难掩。“放手。”“师父可要食言?”她仍是不愿放弃,即便已是快要落泪。“放手,我抱你过去。”叶云詹微微起身。景昔慌忙松了手,一时欣喜万分,心绪百转千回太快,她脑子又不甚灵光,应付不了此番大喜大悲,竟忍不住落了泪。叶云詹晃了神,他从未见她这般不加掩饰在外人面前落泪。在青云山时,他知那些弟子对她讽言冷语,时常见她夜里依在窗边独自抹泪,遂多番明里暗里提点过沈葛好生管教那些弟子,也曾暗示她少去堂中与众弟子承学。第十八章指欢(高H)奈何她这榆木脑袋还偏是个死心眼儿的,吃了秤砣一般非要钻研门道。便是这般学着忘着,七年了,连个出师表都还背不完整。“走吧。”叶云詹将她拦腰抱起,看她勾着头,偷偷往他胸前抹鼻涕,轻叹嗔斥:“再抹便罚你给为师洗衣。”说罢,不等她反应,足尖一点,便已乘风离去。落英缤纷,满树芳华。许是女子因故,都欣喜这桃李芬芳。绯林花开正浓,景昔伸直了脖子去嗅头顶花枝。叶云詹轻笑,伸手将那花枝压下,低头间,却见那白皙脖颈处裸露出来伤口,眸色登时一沉。“过来让我看看。”他松了桃枝,撩摆坐于石凳上。景昔被那花香熏得云里雾里,不知他为何突然唤她,呆愣矗在原地。“过来。”叶云詹只得再说一遍。景昔犹豫上前,那石桌旁只有一方石凳,她又不能坐桌上,只得乖乖立在他身旁,像个待被责罚的小丫鬟。叶云詹轻叹,伸手拦过她,让她坐于腿间,垂眸去查看她衣襟下伤口。“师父……”感觉那清冷鼻息靠近,景昔缩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