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笔小说 - 言情小说 - 一分钟抱紧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5

分卷阅读145

    ”

他沉默地一口接一口喝着粥,周知意去厨房转了一圈,转身去了阳台。

过了会,她又走过来,把放在桌角的钱包推到他面前:“你的钱包,记得带走。”

陈宴没应声,整齐的睫毛倏得垂落下去,遮住眼底淡淡的难堪。

钱包是他在换衣间时故意“遗落”在她包里的,在她接电话的时候。

等她头也不回地上了陆巡的车,他才猛然清醒过来,暗嘲自己真的是烧得神志不清,鬼迷心窍,才会使出这么见不得人的把戏。

比他当年每晚在巷口假装偶遇护送她回家时还要幼稚,上不得台面。

陈宴慢条斯理地喝完了粥,又不紧不慢擦了擦嘴巴,周知意始终没有反应。

他挽起衬衫袖口,端着碗起身走向厨房,周知意忽然在身后叫住了他。

“陈宴。”

她这次总算没有再不冷不淡地叫他陈总,可说出的话却更扎人。

“太晚了,你回去吧,别让……”她咬了下舌尖:“别让嫂子等急了。”

陈宴回头:“嫂子?”

周知意掐了掐掌心:“或者叫季芷姐?”

陈宴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嘲,“我几点回家和她有什么关系?”

周知意听见自己偷偷松了口气,随即又自我鄙视地咬了咬唇。

久别重逢的人之间总是隔着千沟万壑的,那被时间挖出来的沟壑让人不敢贸然上前,深怕一步走错,便跌入看不见的深渊,于是便学会了拐弯抹角,在每句看似不疼不痒的字缝里抠出想要得到的信息。

周知意:“我还以为你们……”

“我们只是陌生人。”陈宴神情严肃,眼底透着嫌恶:“我最讨厌自作主张的人。”

周知意扯了扯唇角。

在他们曾经的那段关系里,她又何尝不是那种人。

陈宴也是。

结束了这个不甚愉快的话题,陈宴转头进了厨房。

他刚将空碗放进水池,周知意就走了进来,“不用麻烦了,怎么能让病人洗碗,我……”

“周知意,”陈宴转头,皱眉看着她:“你非要和我这样说话吗?”

水龙头还开着,水声哗然。

陈宴面沉如水,一步一步向她逼近:“你就这么讨厌我,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好好和我说,连正眼看我一眼都不情愿?”

男人身材高大,发烧使他的眉眼愈加深沉,浑身上下充满了难抵的侵略感。

周知意被他逼退到墙边,他低下头,深深地看着她,额头几乎与她相抵,周知意皱着眉向后仰头,后脑勺将将触到冰凉的墙面上,被他guntang的掌心挡住。

他压着她的后脑勺贴向自己,一字一句几乎咬牙切齿:“对,你恨我。你恨不得当时死的人是我。”

这句话像一把利刃,在周知意心口重重划上一刀,刀尖所过之处凛冽刺痛。

陈宴躬身,肩部无力地塌陷下来,他的额头终于贴住了她的,一片guntang。

他似乎难耐地闭了闭眼睛,声音沉下来,几不可闻:“如果可以,我宁愿死的人是我……”

周知意紧紧咬着唇,指甲几乎陷进rou里去。

她张了张嘴,发现除了满肚子的嘲讽讥诮,竟然找不出其他的话可说。

当年那场分手任性又惨烈,千头万绪,又该从何说起呢?

“可是来不及了,”陈宴低笑了声,笑得消沉又颓丧:“向宸回不来了,我们也回不去了……”

“我不止一次想你和坦白,又不止一次临阵脱逃,就是害怕会有这么一天……”

他睁开眼,眼底赤红一片,像只穷途末路的野兽,透着不顾一切的暴烈与偏执:“如果早知道会是这种结局,我当初就应该再混蛋一点。”

察觉到男人紧箍在她腰间、几欲起火的手,周知意嗓子发紧:“陈宴,你做什么?”

陈宴苍白的唇已经贴了上来,这一次,却略过她的双唇,直接贴上了她的脖颈。

guntang的气息和急促的喘/息声激得周知意脑子瞬间一空,男人的声音发着狠,带着不容抵抗的决绝:“你不是问我敢不敢要你?”

“我敢。”

与其被你厌弃放逐,我宁愿把你绑在身边,用一生去偿还。

第79章79

炽烈的吻毫无章法地汹涌向下,燃着脖颈那处的皮肤,一直烧到锁骨上,周知意的挣扎被陈宴堵回到口腔里。

他的气息霸道又熟悉,蛮不讲理地唤醒身体里每个细胞尘封的记忆,周知意闭上眼,听到混乱的心跳声,一下接着一下,分不清是谁的。

她在这阵不受控制的身体/反/应里涌起一阵心酸,酸涩到喉咙哽咽。

“心跳不会说谎。”

陈宴低而急促地喘着气,短暂地离开她的唇,沾染上水色的薄唇转而在她耳后流连,带起一阵战栗。

“你的心跳说你对我还有感觉。”

周知意深深吸气,眼底的茫然一点点消散,理智快速占据了上风。

“成年人不都这样吗?身体和感情各玩各的,何必太较真。”她故作风情地咬了咬唇,轻挑着眼尾看他。

陈宴面色随即一沉。

下一秒,他凶狠地咬住了她的锁骨。

周知意吃痛地轻嘶了声,她听到他沉哑而发狠的声音:“各玩各的,周知意,当初是谁口口声声说要嫁给我?我把能给的都给了你,你不想要了,随手就丢?”

周知意感觉自己又变回了那块孤立于海边的礁石,胸口茫然又空落,他的每句话都带起一阵回忆,毫不留情地拍打着她。

她本能地竖起满身尖刺去反击。

她眼角微勾,风情又妩媚地轻抚他眉骨,语气遗憾又嘲讽:“陈总,人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梦做久了,总归要醒。”

陈宴冷嗤,语气偏执:“如果我不愿意醒呢?”

“……”

周知意闭了闭眼睛,停留在锁骨上的那片暗火已经攻城略池地向下而去,腹部却忽得一凉,是衣摆被他掀起。她的皮肤贴到了冰凉的瓷片上。

周知意头皮一麻。

陈宴完全烧昏了头,将这些年来所有的隐忍、克制全都丢诸脑后,认命又不负责任地顺从了本能。

“我欠你哥一条命,这辈子都还不清,只能一命抵一命。”他声音喑哑,喉结轻颤:“现在这条命在你手里了。”

“你可以恨我,可以打我骂我,随便你怎么处置……”

只要你别再赶我走。

……

放纵般的激烈和混乱中,一滴泪落到耳廓,陈宴忽然动作一滞,像被一桶冰水兜头浇醒。

理智去而复返,明明还发着高烧,他却从里到外只觉一片冰凉。

周知意微仰着头,鸦羽般的睫毛低垂着,被泪痕濡湿,她不肯看他,倔强地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