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笔小说 - 耽美小说 - 他送了我只兔子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26

分卷阅读126

    上,低头说:“如果这样让你好一点。”

阮佲翻了个身,望着男人许久不说话,关闻鸠是感觉到这孩子是要和他说什么,但最终阮佲选择抿了抿嘴,仍旧和以前那样不说了。

关闻鸠搓着他的手,想再等等,无所谓,不说也没关系,他有很好的耐心,因此哪怕有那么一瞬是忍不住的,他也忍住了,再没什么比暖暖小孩冰冷的手更重要的了。

阮佲看着自己手包裹在对方的大手里,他觉得互相握着手是一种亲密的表示,他心里涌上愧疚,但又悄悄松了一口气。

“我想抱着你睡。”

“什么?”

阮佲提高音量重复了一遍。

关闻鸠笑着说好,说了一句小鹌鹑。

阮佲缩了一下,没像以往总要反驳几句,他觉得小鹌鹑好像意有所指,敛下眼,不回话。

男人出去了一会就回来了,他先拉上窗帘,房间内就沉下来,四边桌角地板染上陈旧的色彩,有点褪色,阮佲滚到一边让出了位置,等关闻鸠躺好他再靠回来。

墙也是旧的,旧的白色,衣柜的把手是铜,同样也是旧的,关闻鸠摸着怀里人的头发,说着不着边际的话,他没说今天的事,而是在问关于这房间的事,比如墙上留下的海报的痕迹,那处痕迹尤其得白,问门后量身高的铅笔留下的印子,这到了大学就没再增加。

他说了好多,阮佲都没回答,但他问到哪里阮佲都会看到哪里,最后关闻鸠也不问了,沉默下来。

阮佲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才好,这样才不会让关闻鸠觉得自己冷淡,但他太累了,身体发冷,又在发抖,奇怪的是他明明已经躺在心爱的人胸膛上却还是止不住,环在背上的手臂坚强有力,把人抱得更紧了。

“睡吧。”

阮佲听话地闭上眼睛。

晚上阮佲仍旧是恹恹的,也没吃多少,饭菜都是中午没吃多少留下的,阮mama还打起精神向关闻鸠道了歉,没精力再去弄些新的,关闻鸠点头,没多说什么,他只担心阮佲的状况,现在就像闷闷的火炉,仅仅只是因为感冒有些头晕罢了,但他怕阮佲憋着就等着某一处时候彻底烧起来,他们在一起这段时间还真没见过生病的样子,他怕阮佲是一病就倒的体质,怕烧烫了脸,也烧到了关闻鸠心上。

他本打算吃完了饭消会食,再让阮佲去睡一会,然后可以去附近药店,但收了碗后,阮mama就叫住了阮佲,有什么话要说,阮mama不好意思地说:“小关啊,真对不住,我要和佲佲说些事,大概要些时候,要你等等了。”

关闻鸠摇头说没事,正好自己要去楼下溜达一圈。

阮佲抬头有些不舍,关闻鸠拍拍他的手,说自己马上就回来。

阮佲跟着阮mama进房间,连阮爸爸都不给进,阮爸爸皱眉小声说:“你别吓到他,我看他今天不大好,你说几句就行了。”

阮mama斜了一眼,把门关了。

两人母子关系,一脉相传,阮mama问他今天错在哪里,阮佲如同儿时,死活不肯说错在了哪里。

如果在以前,阮mama脾气肯定就急了,她要人认错那是一定要看到结果的,奈何儿子顶着,没少冷战。

阮mama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大了,不比小时候,应该是平等的对话,所以阮mama还算有耐心:“你别一声不吭,我就问你你去推你姑姑是有理了?”

阮佲抬头望了一眼,没说话。

“我知道你这臭脾气又上来了,你肯定想说反正又没出什么大事,觉得都是对方的错是不是?”

“难道不是?”阮佲说话了,哑着嗓子。

“那你呢?对方再过分,也是你的长辈,今天你那一下只是没出事而已,要真是推出毛病了,你以为就这样简单结束了?”

阮mama见阮佲死活不怕开水的模样,就有些来气,一是气这孩子不知分寸,白长了这么大,恨铁不成钢,二是他不顾以往情分实在是有些伤人心,她敲打不服气的儿子说:“不管她今天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难听的话,让你生气了,mama理解,知道你是为了我和你爸爸,可是你难道忘了小时候你去表姐家发了高烧,是谁顶着大暴雨在没车的情况下把你背到医院去的?爸爸mama没办法照顾你的时候不都是你姑姑劳心劳力带着你们两个小顽皮?你幼儿园被人欺负,不敢回去告诉我们,是不是你姑姑找到对方头上替你算账的?诚然她的确最近几年性子越发古怪,总是要挑三拣四,说话也难听,难免你心里有意见,但她没对你不好过,小时候我们宠你,姑姑一家是不是也宠你?有你表姐一份的,你也有,难道就因为你是她侄子,所以她才要对你这么好的?这拿到别人家去,顶多逢年过节问候一声,给你糖,给你红包,可你姑姑呢?真的把你当成自己孩子来带,不管她是怎么想的,这点你告诉我,你能抹杀掉吗?”

阮佲摇头。

阮mama欣慰极了,虽然儿子垂着头看上去焉了吧唧的,但是她还是忍住心软,很严肃地说:“不管如何,你明天去你姑姑那道个歉。”

“为什么?”阮佲抬头,阮mama皱眉,他继续说,“难道不是应该姑姑先向你道歉吗?就算这样,按照顺序来说不该是姑姑先?妈,就算是长辈,但是也不能因为她是长辈,大我一轮所以不管如何都要我先表示啊?我跟她除去辈分上的一轮,在错误面前,就拿道歉来说难道不该是平等的?为什么要我先道歉不可?”

“那你道不道歉?”阮mama问。

阮佲很坚定地说不。

“你!”阮mama气狠,“你到底在犟什么?有这么难吗?丢你面子了?”

“那为什么要我先去?”

阮佲不松口,阮mama眉头拧得更皱,深呼吸了一口:“我不管你怎么想的,你必须先去道歉,否则免谈。”

“我不去。”阮佲抿唇,他看着生气的阮mama,知道接下去会有一场悄无声息的冷战,这让他有些害怕,是对关系割裂的恐惧,这次吵了,又该会是什么样的走向?这样不好的,没实体的东西,冰冷粘手的,总让阮佲觉得心里开了个洞,一脚踏空,是往下降的,没有东西的空虚。

他害怕,却还是不肯松口,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转身,他不道歉,阮mama也有自己的立场,就像阮佲所想,母子间的确又开始了一场冷战。

这比过往任何一场冷战都要让人伤心,刚走出门心头开始收紧,他没看阮爸爸就跑回了房间,他爬上床,一时间有种摸不到界限的不踏实,哭也是在这不踏实上头哭,悄悄地渗眼泪,被吊起来站不到地板的难受,没有温暖的臂弯,此时一阵巨大的后怕袭上,就像以前看到的一只蟋蟀,被针筒注射了空气死了,很难受,想把心挖出来,这样就不会感觉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