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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尊贵的王爷擅长的不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也不是征战杀敌、朝堂倾轧,而是这般……实用的技艺,是有些没法说。灶台上放着个石头雕的罐子,里面盛了不少白色粉末,苏誉一眼就看出来,那是海盐,解开锅盖,石锅里也结了一层白色的盐垢。顿时了然,海岛上没有调料,这个锅估计是用来煮盐的。厚道的九皇叔搬来了一桶清水,递给他一个石瓢,苏誉撸起袖子,麻利地刷锅。景王不知何时已经蹿了出去,等苏誉刷好了锅,他已经拎着几条活蹦乱跳的海鱼回来了。上次皇帝陛下赏给苏誉一把去鳞刀之后,就热衷于送他各种漂亮的刀具,如今,去鳞刀,杀鱼刀,切菜刀,三把嵌满了宝石的精致小刀还都牢牢地挂在苏誉的腰间,穿成一串,很是好看。取下刀具,苏誉蹲在洞口的水桶边,就着一块石头当砧板,接过景王递过来的鱼,迅速拍晕,开膛破肚,去鳞抠塞,娴熟的动作行云流水,毫无阻滞。一条肥美的海鱼,很快就收拾得剩下白嫩的鱼rou,因为是给孩子吃的,不能有一点鱼刺,苏誉干脆剁了鱼头,小刀在指尖灵活地翻转,在鱼身上快速地剔骨去刺,手法快得近乎成了一道虚影,而后,骤然收手,将看似还是一整条的鱼丢进清水桶里,原本完整的鱼顿时如白牡丹盛开一般散开。待连杀了五条鱼,苏誉倒出涮鱼水站起身,才发现所有人都站在他身后。因为洞口狭窄,站不下这许多人,多数人都变成了猫,蹲坐在石头上,几双琉璃一样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大猫们虽然在荒岛上生活许久,可能是因为不缺鱼吃,而且无忧无虑,皮毛长得油光水滑,苏誉看着一大堆的毛球顿时有些心痒痒。但想到这些都是长辈,只能克制地干咳一声。“侄媳妇这刀法,简直出神入化。”五伯感叹道。九叔因为要帮苏誉提水,没有变成猫,高高壮壮的大块头也跟一群毛球蹲在一起,不知道说什么,跟着五哥点点头。右耳白的昊王用尾巴戳了戳身边的兄长,“这儿挺不错。”左耳白的金色太上皇哼了一声,“勉强能入眼。”昊王斜眼看他,撇了撇嘴,抬爪拍了拍头顶的小毛球,“小子好口服。”“咪呜!”蹲在爷爷头顶的太子殿下,也不知听懂没有,便跟着附和。“让孙子爬到头顶,成何体统?”太上皇看着在与大金猫脑袋近乎融为一体的小毛球,忍不住教训道。小毛球一点也不害怕,伸着爪子去挠太上皇那只白色的耳朵。皇帝陛下还维持着人形,上前走到苏誉身边,状似不经意地把他当到身后,挨个瞪了这群老不修一遍。苏誉不知道大猫小猫在说什么,眨了眨眼,把手里的鱼rou丢进锅里。景王对于挑选食材还是很不错的,这种海鱼rou质鲜嫩,炖出来的汤很好喝,不需要过多的辅料,只要一点细盐就能入口。黑色的大猫把鱼交出来,就蹿到林子里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凌王殿下本来是想跟他一起玩的,却被另一只黑黄相间的大猫按住了尾巴,扭过头,就对上了忠王殿下慈爱的猫脸,“十七呀,哥给你讲个故事吧。”忠王是离王的父亲,也是一身黑黄的皮毛,只是黄色要比黑色多,不规则的黑色斑纹像是一朵朵黑玫瑰,让他看起来像个小型的豹子,看起来比一身斑点的凌王殿下也威武得多。因此,尽管两只猫看起来差不多大,凌王跟兄长比起来依旧像个小猫。听到五哥要个他讲故事,凌王殿下的脑袋立时摇成了拨浪鼓。“你就不想知道兄长们这些年是怎么过的?”豹子一样的大猫不由分说地抬爪揽过不情不愿的弟弟,仰头看了看天上飘来的一朵乌云,酝酿片刻开始娓娓道来,一只后爪还十分自然地踩着弟弟的尾巴。国师从挤来挤去的大猫头顶跨过去,优雅地打了个哈欠。“二十一,困了?”昊王歪了歪头,把脑袋上的太子帽子倒到太上皇头顶,蹿起来变成人形,“里面有床,你去歇会儿。”虽然刚挨了揍,但宠弟弟已经成了习惯,看见他打哈欠就下意识地要去铺床。国师瞥了兄长一眼,片刻之后,一只白色的大猫窜上了昊王的肩膀。昨晚用大量的法力驱散乌云引来月光,这一路上又用血契寻人,他其实已经很累了,听到兄长的话,顿时一步也不想走了。柔软如丝绸一般的雪白毛毛扫着颈项,昊王殿下美滋滋地扛着弟弟往山洞深处走去。山洞深处有一个巨大的石床,说是床并不确切,就像一个边缘很浅的大池子,里面铺满厚厚的干草,干草之上,乃是柔软干净的兽皮,并不是一整块,而是好几种兽皮拼在一起。这般小的岛上,猛兽不多,估计都被几只猫大爷捉来做床垫了。雪白的大猫跳下来蹿上软垫,到处踩了踩,寻了一块白色的熊皮,慢慢躺了下来。昊王蹲在床边看了看,忍不住变成金色大猫凑过去,舔了舔弟弟的脑袋,“睡吧,一会儿鱼汤好了叫你。”国师眯起漂亮的眼睛,任由他舔了一会儿,等了半晌,迷迷糊糊地就要睡去,发现那带着倒刺的舌头还在舔个不停,伸爪,一巴掌拍过去。昊王殿下哄睡了弟弟,呲牙咧嘴地回到了兄长身边。“又挨打了?”太上皇凉凉地问,威仪万千地一动不动地蹲坐着,任由头顶的金色毛球抱着他的耳朵啃咬。昊王甩甩尾巴,不理他。鱼汤要多炖一会儿,苏誉去林子里拽了把香茅草,没有葱,这种香茅草也可以用来调味,其实没多少味道,就是青青绿绿的瞧着好看。树上长着些野果,青青红红的瞧着挺好看,也不知道是什么,苏誉仰头看了半晌,眼前晃过一道金色的影子,皇帝陛下已经跃到树梢揪了一颗果子下来,潇洒地落地,然后,闷哼了一声。“伤口还疼?”苏誉顿时紧张不已,扯着他衣服要看。“没事!”皇帝陛下耳朵有些发红。“当着长辈的面拉拉扯扯,不知廉耻。”太上皇哼了一声。“当着小辈的面把弟弟当靠垫,你就知道廉耻了?”昊王殿下瞥了一眼压在他身上的大金猫。“孝顺兄长,天经地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