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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那我给你想想办法。”他思索了一会。“我家门子养了一条狗,嗅觉十分灵敏,我家丢了东西他都能一路闻着味去找回来。你叫人带着它去你侄子失踪的地方,它闻过你侄子贴身物品,没准就能顺着味找到他。”这倒是一个办法。叶思睿谢过了他。何英却哼了几声就扬长而去了。等他退了午堂回来,安顺侯家的下人已经牵了一只名为阿黄的大黄狗过来。那狗十分强壮,昂起头能够到叶思睿膝盖。马庐叫人传话说已经找到马车了。叶思睿便叫人去了叶旷的里衣给阿黄。阿黄昂首挺胸,一双圆溜溜的小眼,看着十分凶猛,屋里的小厮丫鬟都不敢靠近,还是王嬷嬷亲自拿着里衣走了过来,将里衣放在大狗头下给它嗅。叶思睿叫另一队马快带着阿黄去找马庐。旷儿那件里衣也给他们带着。他看着他们出发,心里依旧是沉甸甸的。他用手轻轻敲敲胸口。“小少爷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王嬷嬷回屋之间,站在他身边轻声说。王嬷嬷奶叶旷的时候刚生了第五个孩子,已经三十岁,却还奶~水充足。其实叶旷也没喝多久的奶。只是叶思睿看上了王嬷嬷那份与年龄不相称的沉稳和调~教下人的手段。叶旷两岁便随叶思睿漂流在外,叶思睿一个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单身汉,哪里知道怎么照顾孩子?所以就将王嬷嬷也一并带上了。他忙着科举时,就由王嬷嬷陪着旷儿。王嬷嬷看着他长大,对他的疼爱不必叶思睿少几分。这么看来他还不如一个奶嬷嬷沉稳。叶思睿自嘲地笑笑。父亲见了这样的他,必定是十分厌恶的吧?他回忆旷儿小时候,又回忆自己年少时,一时几乎堕下泪来。他又想念夏天舒。如果夏天舒在有多好。哪怕找不到叶旷,至少夏天舒能给予他一点安慰。可能是一碗茶,一个微笑。或者什么都不做,只是默默听他说,他知道夏天舒听得懂。他一时怏怏,想叫何英把夏天舒叫回来,一时又是冷静占了上风,告诉他夏天舒急着赶回来也没有用,还不如随队返回,至少安全——安全,他现在最盼的就是这两个字了。他的心似乎被扯成了两半,来回拉扯,来回纠缠,七上八下,十五个水桶打翻,全在他耳边争鸣。兄长,我若真护不住旷儿,将来在地下有何颜面见你。面上微热,他才发现真的垂泪。第40章生死抉择(三)他没等多久,同去的捕快就牵着阿黄回来了。他回报,阿黄闻了马车和衣服的气息,一开始的确带了路,后来拐到了一天小溪边,就开始踌躇不定,后来干脆沿着大路一路跑回县衙了。马庐没办法,只得叫他先送狗回来。叶思睿也无可奈何,派人把狗送还,又感谢了何英。晚些时候马庐亲自回禀,他带人过了溪水,往林子里找了好久。后来他怀疑那条溪水是故布疑阵,又带人往上下游分头找了找,除了在马车附近的草丛里发现的绊马索外一无所获。草丛中有被踩的痕迹,大概能判断出马奕和叶旷从马车逃跑的路线。但是草丛里泥土坚硬,没有足迹。马蹄印和车辙也没有。没有留下记号和痕迹,马庐也一筹莫展。叶思睿只好等,等那个“闲事”到来,叶旷被放出来,等夏天舒回来,或者……等叶旷的尸体。日子一天天过去,叶思睿一天天憔悴。衙役们几乎把那一片丛林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有线索。若非和临县人口众多,县衙人手不足,叶思睿已经勒令他们挨家挨户搜寻了。倒是何英那里传来了好消息:杭州府的暴雨终于停了,船队已经上路。只是回到和临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叶思睿央他捎了一封信去,给夏天舒细细说明了叶旷走失一事,请夏天舒速速返回。一日日过去,转眼就到了安顺侯寿辰。安顺侯的寿辰当日,叶思睿和叶阜一道拜访。叶思睿穿着青色常服,叶阜是绿色。他们坐着轿子前去,除了轿夫,只带了观言听候差使。安顺侯府已被装点得喜气洋洋,刚拐到这条街上就能听见吹拉弹唱各种声音。因为是大日子,道路两边设了红色幔帐拦下百姓,防止冲突了坐轿前来的女眷。门子引着他们的马车停到院子里,他们赶了个大早,可院子里已经停了两三乘马车了。管家亲自上前迎接。他穿着一件大红直身,看上去喜气洋洋。“二位大人请先入正堂为侯爷拜寿,再至花园听曲看戏。”叶思睿说:“侯爷忙着接见贵客,方便打扰么?”管家笑道:“两位大人便是贵客。正堂之中都是侯爷家人,不妨事。”叶思睿和叶阜只好将红绸裹着的寿礼交给他登记造册,跟着小厮进去。安顺侯何权今日穿着一品常服,乌纱帽,绯色团领衫,麒麟补子,束玉带,竟比平时显得更加年轻有为。叶思睿和叶阜都上前行拜首礼。因为是拜寿,何权也就受了整礼。行完礼,何权便笑:“英儿,去把两位大人扶起来。”何英一边走过来扶他们一边说说:“爹,你别这么叫我。”何英也穿了玉色襕衫。叶思睿起身打量起周围。一扫看见一个青服男子,补子也是鹭鸶,眉眼与何英颇有几分相似,只是比起何英的风流俊俏更显得俊逸出尘。叶思睿便猜着了。安顺侯注意到他的视线也开口:“子奇,这是我长子何安。”何安是从六品翰林院修撰,与叶思睿同一品级。但他是京官,叶思睿不敢逞大,和他互相拱手见礼,叶阜依旧行揖礼。何安带着妻儿前来给父亲祝寿,妻子在后花园凉亭中招待其他女眷。儿子何昀正依偎在安顺侯身边。叶思睿目睹这天伦之乐,想起叶旷便觉心痛。“大人!”叶思睿突然听到叶阜一声惊呼,再看他已经拜倒。他行礼的人是位老者,须发皆白,笑意可亲。那位老人家穿着普通的深蓝团领衫,看不出身份。他正犹豫,安顺侯说:“子奇,快见过岑大人,这可是你的前辈。”岑光霁连声说:“受不起受不起,老夫致仕,乃是布身。玉~峰快起来。”叶思睿才知道这位大人是前任和临县知县,后升任国子监司业。也跟着行礼。叶阜说:“大人何时致仕归来,为何不遣人告诉玉~峰,好教玉~峰登门拜访?”岑光霁笑道:“老夫年纪大了,只想找个地方安享晚年。若非侯爷寿辰再三相请,老夫也不愿再你们眼前讨人烦。”他又移向叶思睿,温声道:“你做得很好。”叶思睿受宠若惊,忙道不敢。“玉~峰的性子,老夫是知道的,他早年果敢,一身杀伐之气,这二年已经温吞了很多,处理政事有余,刑狱诉讼就差得多。你二人正好互补。”叶阜被老上司这么评价,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