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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的东西冷静了下来，才认命地呼出一口气道：“走。”

癸霖将那本合上，揣进臂弯里，摸着下巴考虑着怎么去勾搭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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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和周瑜走上大街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四处都是一对对的情侣。有许多是他们眼熟的同校学生。D校周边的步行街早就挤满了人，还有一个小小的广场上已经飞起了十几盏孔明灯。

周瑜还在心不在焉地想着自己的实验报告，张飞忽然吻住了他。周瑜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连忙将他推开。这可是大街上！“阿瑜，好不好吃？”周瑜这才发现自己嘴里多了个大东西，圆滚滚的，甜味儿十足。周瑜下意识地咬了一口，像是薄冰破碎的声音，接着一股酸味儿冒了出来。周瑜的眉头一皱，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将舌头贴在圆球表面的糖衣上，用牙齿夹着。周瑜这才意识到张飞居然买了一串糖葫芦。

张飞盯着周瑜的嘴唇看，看着看着就凑了过去。周瑜警惕地将他推开，含混不清地说：“你干吗？”

张飞撇了撇嘴道：“别想你那什么实验了。”周瑜顿了顿，将那颗糖葫芦含进了嘴里，脸颊一块鼓鼓囊囊地凸了出来。

步行街上的气氛做得很足。店面被装扮得古色古香，到处挂着香囊，绣包，灯外都套了纸灯笼壳子。张飞和周瑜走的这么一会儿，张飞一路上都在挑刺儿。什么“这个绣工也太差了”、“这剪纸也敢拿来卖”、“以前的七夕哪儿这么多排场，都是女人在自家院子里攀比攀比”……

周瑜斜眼看张飞，觉得此人实在啰嗦。明明自己说要与时俱进，结果还在这儿挑来拣去。张飞叽喳了一路，忽然之间停住了，倒让周瑜看了他一眼，就看到张飞瞪着什么人，头都扭了过去。周瑜的眼神也顺着看了过去，只见柳子翼——这个他们绝对想不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人正一个人缓慢地沿街走着。表情明朗，看上去心情很好。柳子翼似乎没有看到他们。在旁人眼中，柳子翼神色温和地自言自语着，仿佛身旁牵着自己的恋人，和周围陷入热恋之中的情侣毫无二致。

但是在张飞和周瑜眼中，他身边却的确站着一个人。一个全身裹在红衣里的女人。连头发都被红色的布遮住，就像是穿了一身大红的嫁衣，看不清脸。女子走路十分奇怪，没有起伏，像是飘动。她的裙底被许多人来往的脚步遮掩着看不清晰，有时看见了，却像是蒙了一层烟雾。

“无论看多少次都觉得怪人的搭档果然古怪。”张飞嘀咕着，眼神却紧紧盯着柳子翼那百年难得一见的温和笑颜，以及那二“人”所牵的手上。张飞忽然抓住了周瑜的手，在头都还没转的时候。等他扭过头来，面前却忽然黑了。周瑜迎面吻住了他。这还是周瑜第一次这么大胆，在周围都是人的地方主动做出亲密的举动。但他只持续了一两秒便退开了。张飞发现自己嘴里多了个东西。酸的。

周瑜把糖葫芦的那层蜜糖外衣给舔干净了，把里面的酸果子丢回给了张飞嘴里。

张飞笑了起来，三口两口嚼碎了果子，将核扔进了沿街的垃圾桶。周瑜不喜欢刺激的味道。酸的苦的他都受不了。他在上界就是大家族的小少爷，从来吃不起苦。但是当初为了和张飞在一起，他生生受了灵魂撕裂般的苦楚。张飞没想到他能忍得下来。他以为他俩断了搭档联系之后就算完了。

他没想到周瑜能凭那仅仅一方的努力就重新找到他建立联系。

他们互相之间不是命定之人。张飞一直都知道。在和小叶接触过一回后，他知道自己和周瑜之前的联系哪怕是在未断之前都无法达到那种程度。但是他没有动心。他打算站在周瑜身边。从他第一眼见到周瑜的那一天起。

张飞捏了捏周瑜的手说：“阿瑜，我们回家吧。”

周瑜毫不在意地“唔”了一声，别头看着沿街的店面：“回你家还是我家？”

“我家，今天我爸妈出去约会了。估计晚上不会回来……”张飞看着周瑜的后脑勺，裂开了嘴。

*

癸霖伸手往墙上一支，笑眯眯地看着眼前撞到他胸前的少女说：“嗨，美女。”他小幅度地甩了一下头发，露出灿烂的笑容，压根没发现自己的脸被店面灯光造成的阴影分成了两半。

第九十章3/3

“小叶，我们这么挖下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你的坐骑那什么来头，会不会弄错了？”何慕气喘吁吁地挖着坑，累得扶在石头上直喘气。叶未双摇了摇头道：“矔疏的五感敏锐，不会弄错。如果周围没有异状，必然在地下。想当初我和小郁从那水潭里被挪过来，也是到了河床之下，我得看看这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叶未双说这话时满脑海都是当时在水下一闪而过的一个东西——窨井盖。

他压根儿就不相信上界会有人造出这种东西来。这是下界的东西。

臧清的木棍忽然撞到了什么东西。“咚”的一声，沉闷的响声让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叶未双的双眼一亮，猛地扑过去用手里的树枝用力戳开了那堆坚实的土。下面是一块平整的青石板。

所有人都愣住了，叶未双说是这么说，但是没人想到真能挖出什么来。在这以前，那个土坑已经有一个半人身高了。

叶未双立马加快了手脚，一旁站着休息的人连忙反应过来，齐力将那片青石板挖了开来。那青石板约摸水缸口那么大，十分厚重，不知下方究竟是什么。这么多人一起抬居然没能将其抬起来，倒像是生在了那上面似的。叶未双皱着眉头摸了摸那块青石板。青石板很平整，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所有人这时候都看着叶未双，在等他发话。

郁剑从上方跳下来，半跪在叶未双身边，和他对视了一眼。叶未双点了点头，起身道：“天快亮了，大家先休息一下，我们晚上再挖。”众人此刻都看出了点儿门道。如果叶未双的妖兽当时的确是从这个地方出现的，那么此处很有可能就是腾挪的地点。在此之前没有人想到九域封禁的腾挪是有固定地点的，所有人都以为那种随机的挪移正是九域封禁的怪异之处。但是眼下的这块青石板显然将他们先前的猜测否决。

“小叶……你的意思是……”何慕还有些不能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儿。叶未双看了他一眼道：“我还不知道。但是正如每个阵图都有阵眼，我怀疑这个九域封禁也有……”叶未双忽然顿住了。阵眼？一个念头很快从叶未双脑海中溜过，没来得及让他抓住什么。

叶未双起身，没有去看周围或震惊或深思的眼神，他在想一件事。想了好一会儿他忽然问了郁剑一句：“日夜异状颠倒是几天之前？”

“九天前。”郁剑皱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