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笔小说 - 言情小说 - 凤花锦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7

    恨不能将她立刻抱在怀里。

林龙枫已经愤怒得要暴走了,他拎起窑头的衣领,将他扔到地上跪着,厉声喝到:“窑头!还不快快认罪,难道你要等着为尹四担罪名?”

窑头见黑彘肚子被剖开,就知道罪行瞒不住了,他已经几个晚上睡不着,一合眼就做噩梦,此时也已经崩溃了:“我说!我说!他们是九个属兔的人,尸体都被扔进窑炉里烧了……”

这回吃瓜子百姓全都鸦鹊无声,他们都是做这一行的,谁都知道,窑炉里一烧,那是挫骨扬灰啊!什么仇什么怨,九个活生生的人,如今就只剩下这一堆血淋淋的眼珠。

衙役中有个胆大的,过去数了数,果真是十八颗。

因为本来就是祭完窑神以后开窑,窑火早就停了,周围的窑工过去,七手八脚的帮着开了窑。

花荞的情绪也平稳下来,呼延锦担心的看着她,她朝他笑笑,轻轻摇了摇头,朝着窑炉走去。

窑炉虽然昨夜就停了火,可是余烬仍然很热。花荞和呼延锦两人,用竹竿子拨着那些灰烬,果然看见了几根森白的大腿骨,其余的骨头都烧碎了,并且混在了一起。

那人骨灰的白色,和旁边炭火的灰烬还是有很大的差别。

“你还好吧?”呼延锦避着后面的人,悄悄握了握花荞的手,轻声问道。

花荞仰起脸认真的说:“师兄,只要能让这个杀人恶魔正法,我就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

“傻瓜。哪怕他是皇亲国戚,也够他死几回了!剩下的事交给我,今天难为你了。”

花荞回握着呼延锦的手,终于有了一丝笑容:“有你在,我不怕。”

两人的情绪都好了很多,等他们出来,衙役也进去捡了两根还看得出形状的大腿骨,大家都唏嘘不已。

这时,有好事的窑工去拿了几个烧好的瓷器出来,颜色花纹还好,只是裂纹显得比之前更大了,仍是一窑废品。

呼延锦将那几个瓷碗放在尹四面前,冷声说道:“尹四,睁眼看看,这就是你牺牲了九条命换来的瓷器,简直就是丧尽天良!这回就是孟侯爷来了,也没脸为你求情。”

尹四身子一缩,颓丧的软倒在椅子上。

第103章毁瓷窑埋骨做坟场

官窑山上的惨案,很快传遍了整个应天府。

那九个属兔的失踪者,无端端被个疯子做了祭品,杀人手段之残忍,让人不忍直视。尹府就像是一个吃人的漩涡,有些人甚至连路过他门前的勇气都没有。

就在王夫人心疼王宝无辜命丧黄泉,甚至被挫骨扬灰、尸骨无存的痛哭声中,她见到了自己亲自喂大带大的皇太孙。

“奶娘!”

皇太孙私下里还是喜欢这样称呼王夫人。这一个带“娘”字的称呼,曾经是他孤独的童年回忆中,最温暖的那个角落。

“太孙殿下…………”王夫人也如同见到亲儿,颤颤巍巍跪倒在地,泣不成声。

朱瞻基连忙将奶娘扶起来,奶娘不过四十出头,这半个月来担惊受怕,如今噩梦成真,一夜之间如同老了二十岁。

“奶娘,您放心,孤必会叫凶手偿命,不让王宝白死。”朱瞻基安慰道:“等事情处理妥当,您就跟我去顺天府,我给您养老送终。”

奶娘摇摇头:“多谢殿下好意……落叶尚知归根,我已心如槁木,只想留在生我养我的地方,等着到地下与我儿相见……”

朱瞻基从奶娘府里出来,就见徐詹士、曾少詹士和呼延锦三人等在门外。

“你们三位辛苦了,这个案子虽然惨烈,但能破了案,不叫死者蒙冤,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徐詹士已是花甲之年,他上前道:“案子虽然破了,但……三司对我们太孙詹士府的意见很大,说是我们只管辅佐太孙殿下,不该越俎代庖,坏了规矩……”

皇太孙一听,挑着眉笑了:“徐敏德,你个老匹夫,这是三司的话,还是你徐詹士的话?接下去,孤还要在应天府待上三两个月,你若是不好好辅佐,乱讲怪话,就不要怪孤请你回乡养老了。”

“微臣不敢,微臣不敢!”徐詹士说那几句,原是想给呼延锦这个新来的一个下马威,没想到皇太孙压根没给他这个面子,再说下去,说不定皇太孙干脆让呼延锦替了自己。

回到宫里,除了听呼延锦把事情经过详细说了一遍,皇太孙还召见了兵部尚书张大人。呼延锦正准备退下,朱瞻基叫住了他:“你本就是我詹士府的人,不用回避。”

李福心里就有数了:皇太孙还真想用这位呼延大人。这小子运气好啊,碰上殿下招兵买马,用人之际,将来继了位,还不是开朝功臣?

呼延锦心中却高兴不起来,他宁愿皇太孙不用他。

不是因为花荞,而是他越与朱瞻基走得近,穹窿给他的压力就会越大,将来难免不会短兵相接。而他几次与朱瞻基接触,给他的感觉,这位会是个懂治国的好皇帝。

呼延锦心里想着事,也没怎么注意听尚书大人不痛不痒的诉苦。忽然听到皇太孙点他的名字,他耳朵才竖了起来。

皇太孙说:“那没关系,孙尚书告病,我就让詹士府协助礼部去做,呼延大人年轻,也没经历过接待外国使臣这样的大事,刚好让他多多学习。”

张尚书多看了呼延锦两眼,心说:难怪这位年纪轻轻就做了四品官,原来是太孙殿下心腹。

等到所有的人都见完了,朱瞻基一拍椅子扶手站起来说:“走!到官窑山去,我答应了王夫人,让王宝入土为安。呼延,你去把花荞叫上一道去,孤要亲自感谢她。”

呼延锦只好回了府里,还没进门,就听到姑娘在院子里嘻嘻哈哈笑个不停。今儿李mama给她们用鸡毛做了个毽子,花荞正在院子里和灿儿踢毽子玩呢。

听到这笑声,呼延锦心里隐隐的忧虑一扫而空:他不能把花荞只锁在自己身边,她喜欢做什么,就让她做什么,只要她能一直这么笑,那就无憾了。

花荞听见门响,见是呼延锦回来,脚上的毽子在脚背上停了一瞬,使劲开起一脚,毽子就朝着刚进门的他飞去,呼延锦也不示弱,左膝垫了起来,右脚接过去,再一脚将毽子踢回给花荞。

两人你来我往了几下,呼延锦一脚有点低,毽子往花荞的额头上撞了过去,她一下没接住,揉着额头叫道:“师兄!你欺负人!”

呼延锦赶紧过去扒开她的手要看:“我瞧瞧,伤到了没有?都怪我,那我让你踢回来行不行?”

“嘻嘻,逗你玩呢,不疼。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花荞松开额头,由他将自己的手握在手心里。

“我过来接你,皇太孙要上官窑山,应该是要处置尹四那个官窑。皇太孙说……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