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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女生见她一个人,很好心捡了一根枯枝给她:“小meimei,你怎么一个人来?”“有人跟我说山顶很美,我应该来看看。”她如实回答。同行的男学生们嘻嘻哈哈,反而是女生很敏锐地问,目光带着点小心谨慎:“是家人吗,山顶的南山寺祈愿很灵。”现实中的裴之当然算不上是家人,林朝夕想了半天最后说:“是一位我很尊重的朋友,他挺健康的。”“你怎么这么可爱?”“啊?”“不用那么认真的回答。”林朝夕无奈地笑了。越往上,南山的路就越难走。大学生们在半山的村落停下,准备拍一些古村雪景的素材,林朝夕则自己一个人继续向上。山里静到了极点,她能很清楚听见雪压塌松枝的轻微咔擦声。每一下呼吸,都有山风像刀子一样刮过气管。林朝夕捂住口鼻咳了几声,觉得腿软,但没有停下来。她山上时,晨钟在空山响起,等她真正踏入山门,僧人已经开始从斋堂打板。笃、笃声饶寺院一圈,午饭即将开始。南山寺和她曾在照片里看到的一样。走过天王殿是放生池,薄薄的冰层下有红色的锦鲤游动,石栏杆上堆满白雪,地面被僧人扫出一条青砖小径。青烟从香炉升起,悠远绵长。林朝夕一直在走,记忆里,裴之和她打电话从放生池开始。随后他不停在走,他们一席对话□□分钟,之后木门推开,吱呀声响起。她同样默想时间,顺回廊一直向前,最后停下脚步,伸手。同样“吱呀”一声,寒风灌入,眼前是满室灯火如豆,随风倾倒。一位正在挑灯芯的年迈僧人背对着她,他徐徐放下手中的竹签,回转身来,行礼。林朝夕先端详僧人的面容,随后松了口气,双手合十,躬身行礼。相对无言,一阵沉默。终于,老和尚开口:“施主所为何来?”“我想……供一盏长明灯。”老和尚点点头,开始往偏殿一角走,那里摆着一张案几,他坐下,翻开桌上的簿册,“油灯500一年,电子灯100一年,你想要哪种?”“还有电子灯啊。”“环保。”林朝夕笑着低头,老和尚翻开的簿册,用毛笔蘸了蘸冻僵的墨。枯黄宣纸,上面用小楷写着每位供奉着的姓名和所捐钱款,某年某月,某某,供奉灯号xx。视线扫过名册,林朝夕的心跳重重漏了一拍:“这盏灯在哪里?”她手指点着簿册上的编号,低声问道。在真正走进这间偏殿前,她是没有答案的。就像老林说的那样,人在做生命中无数重要决定时,你只有一个朦胧的预感,没有人能预先知道结果。但她知道,在她右侧窗外是壁立千仞,长风会山谷呼啸,因为她曾经听裴之来过这里。踏过长明灯与长明灯之间的小径,林朝夕在无数摇曳灯火间蹲下。长明灯的编号是142857,供奉人是裴之。她举目望去,在一片微黄的豆灯中,找到了那盏。她把它轻轻举起,一张叠好的字条静静躺在那里。放下灯盏,展开字条。林朝夕听见灯芯噼啪轻跳了一声,裴之的拒绝、离开、手腕上的伤、温柔让她记得吃药的声音、日日夜夜内心折磨,一切都有了答案。远处阳光在山岭上透出云层,给满山雪景镀上金边。她以为自己来时见过崇山越过雪海,但比山海更难撼动的,只能是天才的心。“我可以带走它吗?”林朝夕低声问道。“为什么?”“因为有人曾在这里许愿,我希望他得偿所愿。”第219章字条如同水底潜行的鱼突然越出蔚蓝海面,阳光灿烂。听到裴之这个名字,林朝夕心快了几拍,没由来觉得高兴。她坐在座位上,转了圈笔,在面前的白纸上画了个举着应援牌的小人。其他人则开始兴奋讨论。“找裴之做下,男神3秒内做出来说明做压轴还可以?”“超过5秒就太难了?”“那如果裴之也要算很久呢?”卷发男生压低声音,然后自己回答,“哦,这不可能啊。”“老张这波先抑后扬吹的有水平。”学生会的这帮人越聊越高兴,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就演变成,把整套卷子去给裴之做一遍。林朝夕说:“其实还可以找个老师问啊……”但讲起裴之,她自己就很没底气,语气很弱,话音迅速淹没在人民群众兴奋的讨论声中。她只能放下手,虽然她还挺期待看裴之秒杀百草选出来的智力竞赛题。但真去找裴之?林朝夕想了想,反正如果让她去她肯定怂啊。“问题是,谁去找裴之?”很快,开会的这帮人也发现,虽然事挺有趣,但真要去做,一个个又都缩了。正当林朝夕想再说一遍找个老师也行的提议时,就听见有人说“抓阄吧”!这三个字简直是根救命稻草,起到一呼百应的效果。小纸团瞬间做好,被堆在会议桌中间。一群人疯抢了会儿,纸团很快被捞得干干净净。林朝夕手里也握着一个,她掌心微湿,白色纸团在阳光下边缘透明,她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她和裴之从小学开始一直是同学,初中到高中再到大学,一路下来,他们维持了整整16年同校不同班的陌生同学关系。算是有缘,却毫无交集。她一路看裴之走来,更像他人生外的见证者,目睹他从天资卓绝的少年成长为极其优秀的青年。而现在……林朝夕视线移向掌心中的纸球,如果上面出现裴之的名字,好像是他们两个的人生中,第一次出现交集?林朝夕视线移向掌心中的纸球,如果上面出现裴之的名字,好像是他们两个的人生中,第一次出现交集?抱着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