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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后来实在是忍不住,搭着季笙的肩膀笑得弯下腰。季笙此刻就是一脸神经病的模样看着旁边的男人:“你干嘛……哪里好笑?”“没……”顾予泽揉着挤出泪的眼睛,“我只是想到我妈。她也是标准颜控,以前我带朋友回家蹭饭,她第一个反应不是‘这人性格很好’,而是‘你朋友怎么都长得流里流气的’、‘看上去没几克rou,在家里吃不饱吗’……要是带你回去,她肯定要叫起来了。”“叫什么?”顾予泽凑到季笙耳边,带着低沉的笑声说道:“这个小朋友好可爱,我家儿子的眼光变好了。”温热的呼吸像一曲悠长的协奏曲,拂过季笙的耳后。季笙觉得耳朵的温度以可感知的速度上升着,他想别开脸,但颈椎却像僵硬了一般,无法动弹。那种又紧张又留恋的感觉如羽毛一般,落在柔软的心瓣上,顾予泽的呼吸不单落在他耳后,更吹入他心里,吹去轻盈的羽毛,一点一点地飘起又落下,搔动心肌上的每一根神经。待他说完,季笙才转过头,顾予泽的眼里亮晶晶的,仿佛藏了数年的琥珀被吹开了尘埃。他不知道,他的眼里也是亮晶晶,还带着轻微的湿气,让人想吻上去。“这么说,你以前带过很多男孩子回去咯?”季笙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你在歪解词语,我都说了是朋友了。那时候认识了一个玩乐队的jiejie,”顾予泽也不怕他生气,倒是坦诚得很,“就和她的朋友比较熟。她后来结婚了,也回国了,哦你见过的,我们第二次见面的时候,那个病人就是她丈夫。以后有机会带你去认识一下。”顾予泽一路絮絮叨叨,把自己的老底和家庭情况全抖个干净,季笙开玩笑说不想听,他听了也不会这么快和他交换家庭信息的。当然,很快季笙就觉得,自己该和他提早说的。回到家时,季家正在吃晚饭,季笙在玄关换拖鞋,撑着墙翘起脚站着,还没看到饭厅里的人头,就先被爷爷的说话声吓得差点摔在地上:“咦,笙笙回来了?今天有没有带你朋友去看看新建的市美术馆啊?”“爷爷?你怎么出院了?”季笙瞪大了眼,自己从医院出来时,爷爷都没跟自己提说今天回家的。季成均在一旁冷冷道:“你还好说?让你照顾爷爷,你倒自己跑出去玩了,把两个老人扔在医院里。爷爷要办出院手续的时候,是不是还要奶奶亲自跑上跑下啊?”季老爷子见季笙一脸尴尬,立马呛了季成均:“你还好说?让你过来给我办个出院手续就这么委屈你?当初是谁非得塞我去吊几天盐水的?”季家的女人看到父子俩又开始吹胡子瞪眼,连忙一个劝着一个。季诗妍给哥哥装了碗甜汤,季笙连忙坐过来一言不发地装乖巧。“爸,哥哥是有朋友过来,才去招待一下人家的,又不是特意不理爷爷。”“就是就是,你自己以前不也经常临时变卦,把饭菜都煮好了,才打电话回来说今晚要应酬什么的,不回来吃。”这会儿连奶奶都开始抱怨了,季成均只好默默地吃饭,不再盯着季笙。季老爷子见儿子不发作孙子了,才满意地问季笙道:“你这朋友过来玩几天啊?今天都带他逛了什么地方?”季笙偷瞄了父亲一眼,只得应着爷爷的话,简单说了几句。季诗妍却在旁边叫起来:“我今天也见到哥哥的朋友,长得好帅,还特有礼貌,有点像一个明星……咦,是哪个来着,想不起来了!”甜汤还没喝完,季笙差点就想一口水喷到季诗妍脸上,看着浮夸的演技,这会儿非得把爸惹火。谁料季成均就淡淡地看了季笙一眼,缄默地专心吃饭,仿佛没听见大家说话似的。“是个知识分子?”季老爷子问道。“看上去是啊,嫂……见的风雅之人。”季诗妍差点说错话,改口的时候咬到自己舌头,“嗞溜”一声倒吸冷气。季笙警告状地瞥了她一眼,正想岔开话题,不料爷爷又问起他同样的问题,他只得硬着头皮点头道:“是,在S大植物系教书……”奶奶不明就里,还真以为就是个要好的朋友:“难得你朋友来我们这种乡下小地方玩,要不要请他来家里吃顿饭?”还不等几个小辈反应过来,季老爷子马上结果话头:“好啊,既然是教植物学,顺便可以请教一下他怎么我那盆春兰一直半死不活的。”在这边,自然是季老爷子做的主,这下连父亲都没法说不好了……季笙望着爷爷意味深长的目光,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模样,低下头去一面喝汤,一面答着奶奶的话。*季笙可以笃定,爷爷这个提议就是想一开始就让他把人领回去,给长辈们看看,好的话就继续发展,不好的话还是趁早断了,省得以后又像之前那样,惹出一身sao。但这家长见得也忒迅速了点吧,才刚跟人确定关系,调头第二天就要领人回家过目。连顾予泽这么大方的人,听到季笙的话,都不由得愣了好久。“我来这边没带几件衣服,穿什么过去比较好?”他在电话里小心翼翼地问道。季笙说:“穿得整齐就好啦,他们又不看重这个。我到你酒店楼下,你快下来。”顾予泽:“我以为国内的家长怎么也扭捏几下,来个三顾茅庐才可以进门的……”季笙其实也心有不安,但又担心对方跟着他一块儿紧张,只得笑道:“我也不知道爷爷怎么突然来这么一个下马威……不过我从小跟他生活,他很疼我的,应该也不会为难你。就是我爸……”顾予泽宽慰道:“你爸爸好歹是个男人,而且又还年轻,这种问题自然比较难接受。别气馁,等会能顺道陪我去买点礼吗?”“可以啊。不过你能快点下来吗?”季笙坐在大堂内,没好气地催着。正说着话,发顶就被人狠狠地揉了几下,季笙仰起头,顾予泽正俯视着他:“久等了。”季笙收起所有的不耐烦,笑着站起身,带顾予泽去买东西。虽然季笙说不太必要,但顾予泽坚持给他家里的每个人都带了一份礼物。这种旧式的院落对顾予泽而言,还是相当新鲜的,看着季笙跟树下乘凉的老人熟稔地打着招呼,还有墙体灰黑得可以的三层高的小楼,顾予泽忍不住问季笙:“这房子好多年了吧?后来有修葺过吗?”“是很老的房子了,我爷爷以前工作时分的宿舍楼,听说现在一打台风这楼都会晃呢。不过听说这边准备拆迁,到时候能分到不错的补贴。”季笙领着人上去,还是领着“朋友”的名号,但一家人却一下子都围了上来,谁的眼睛都往顾予泽身上钉,拔都拔不下来。顾予泽一个一个去打招呼,把带来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