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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低头拨弄拨弄花的叶子,道:“把它移栽到花园里好些。”“好。”赫恩接了她的花,笑着道,“让人栽到显眼的地方,以后一出门就能看见你的花。”他看看天色还早,想着贝茜说不定要睡一觉:“休息一会儿么?太阳下山之后带你出去走一走。”贝茜就说好。赫恩房间那张大床昨晚也是摇晃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来她随他睡去,早上才起,因而很有精力跟丽塔玩。但晚上要出门,现在躺一躺也是好的。贝茜去换舒适些的睡裙,待到了床上,侧头趴着问躺在一旁的赫恩:“你下午还出去么?”“不急。”赫恩道,“等你睡着了我再走,很快就回来。”“怎么这样忙。”简直比以前还忙些,贝茜想,“上午已经出去过一次了。”“见了个大臣。”他笑道,“下次我再早些回来。”这么说着话,渐渐便瞧着贝茜一双眼睛合拢了,牵他手指的小手也放松起来,想是已经进了梦乡。维克托在半掩的门外探头探脑,轻轻唤一声“殿下”。得知赫恩在里头不过陪着贝茜午睡,才敢踏进一步,放低声音道:“佩格小姐说……”还没等说完,赫恩便又竖起食指示意噤声,侧过脸去看了贝茜一眼,虽见她睡着,想一想还是站起来道:“出去说吧。”第80章后来贝茜睡醒,赫恩遵守承诺带她出去玩了一遭。华灯初上,从山顶望去瞧见的王都,灯火聚拢,像舀起一勺来的萤火虫,热闹地闪烁着,叫人心里头很安稳。在赫恩身边总是这样安稳的。贝茜这么想着的时候,正手脚并用地攀爬一棵大树,想坐到树枝上去,能看得更远些。亲卫队都散在远一些的地方,因而她能够将裙摆拉起来,别在腰间,以免给树枝刮破衣服。她身后有一双大手虚虚扶着。赫恩爱贝茜活泼起来时周身挥之不去的少女气息,雀跃洋溢在眼角眉梢,笑容也多些,这会儿她伸着两只小手抱稳了树干,还自我鼓励地小声说“我可以”,再惹人喜欢也没有了。“要一起上来看看么?”贝茜问。赫恩就笑:“树枝会塌的。”一面笑一面扶着她在树上坐好。贝茜眺望王都尽头未完全下沉的、浅紫色的天光,还没等眨眼睛,云层里一颗流星滑下去。很漂亮。她看着看着就出了神。赫恩只瞧着他的小吸血鬼,一刻移不开眼,忽见她一动,低头问:“你明天还出去么?”难得这么问,大概有些想他多陪陪她的意思,令他眸光一动,捉了那绵软的手贴在脸上,温声道:“明天还有个人要见,我会很快谈完的。剩下的时间,想去哪里都陪着你。”贝茜就说好。她在树枝上直坐到天际线完全晕染夜的颜色,才往下一跳,落进敞开着的赫恩的怀抱里。回城堡的路上经过集市,恰好有一批杂耍艺人在表演,贝茜想看,于是赫恩带她下马,一路钻到人群里。因着亲卫队是在远处便停下了的,周围人多,大家的心思又都在杂耍上,赫恩领着贝茜慢慢地走,竟一时也没引起注意。偶然几个人看见了,诧异地张大嘴,却在赫恩微笑示意不要叫嚷的手势中配合地没有发出感叹声来,再一看他牵着的贝茜,都露出“我懂的”的表情,散开去继续看表演。一个男人正张大了嘴巴吐出火来。贝茜看得眼睛一眨也不眨,虽然知道再神奇也不过是障眼法,但许久未见,现在瞧着也是很有意思。今天比前几次都要晚回家。回去的时候贝茜没有跟赫恩共骑,换了马车坐,感受车轮在路上忽沉忽稳的运转,不知不觉就抵达王宫。台阶上站着个长裙曳地的身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等在那里,赫恩翻身下马,叫了一声“母亲”。“今晚闲来无事,晒晒月光也好。”宁芙道。她笑着看从马车下来的贝茜,伸手招招,是要叫贝茜过来的意思。贝茜看赫恩一眼,见他仍旧脸上仍挂着浅浅的笑意,便顺从地走过去。宁芙握住她的一只手。“所以不用觉得王室的头衔沉重,得空的时候还是很能享受的。”她笑道,“对不对?”贝茜不知道王后为什么突然说出这番话来,似懂非懂,迟疑地抬了一下眉,随后才点头道:“嗯。”宁芙说话时的语调温柔似水,她喜欢听,这么站着说会儿话也很好。贝茜总还感觉今晚说话的气氛有些奇怪——真要具体形容恐怕说不出个所以然,但王后说话的时候,目光有几次越过她去看身后的赫恩,两相对视,她不知道赫恩是什么表情,却能感觉王后脸上的笑意莫名深了些。这种疑惑一直持续到晚上跟赫恩回卧房休息。小人儿临睡前习惯性地要沐浴,发尾有些沾湿,要擦干了才能躺下,赫恩便拿了毛巾动作轻柔地替她包裹揉搓着金发。然后他发现,贝茜老是看自己。他觉得有些好笑,在她又一次有意无意望过来时正正好捕捉了那视线,低下头去问:“怎么不正大光明地看?”“我只是想不明白。”贝茜拿过他手里的毛巾自己擦,小声道,“王后跟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哪些话?”赫恩问。“她说她从前是第一次当王妃,现在也是第一次当王后。”宁芙讲到,后来发现自己可以不必那样紧张,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完全不必因为多了个王室头衔而增添太多的负担。听上去很有道理……贝茜觉得跟她没什么关系。“字面意思。”赫恩伸手摸一摸她的发梢,发觉已经擦干了,便将毛巾收回来,叠两叠,笑道,“无论从前还是以后,你在王宫里生活也不必拘束,伊丽莎白。”他还想顺势跟她多说两句话,孰料每回都背锅的维克托这时候又敲门,探出半个头来,很不好意思地道:“殿下,关于您明天的行程……”瞧着在床上坐着、已经准备陪赫恩躺下去休息的贝茜,维克托心里莫名很有负罪感。不过是行程,往日里这种话可以当面说,这两天不知为什么好像很神秘的样子,令得赫恩在放了毛巾之后,还是给维克托一个请求的眼神召唤出去。虽然片刻之后他就回来了,还是很反常。贝茜心里那团疑云滚雪球一样滚起来。而这种疑惑在第二天便得到了某种程度上的合理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