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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颗种子，他就把种子挖了；如果是长成了树，他就连根拔起。纪留白双手捧着邱妍菲的脸，低头吻住了她的唇，用力的，有些愤怒的吻，吻得邱妍菲想躲却又躲不开。纪留白毫不留情地攻略她香唇的每一处，就在这个房间，在这个对于邱妍菲来说有着不同意义的房间，在这个她认为是感情起点的房间。毁掉它存在的意义，毁掉它生长的可能。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邱妍菲脸上的泪水已经被风吹干了，久到她刚刚消肿的嘴巴再次肿了起来，久到她的腿有些站不稳了，久到她有些忘记自己在哪里的时候，高一柠那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们要亲能不能换个地方？在我房间里亲是什么恶趣味？”纪留白松开了捧着邱妍菲的脸，邱妍菲连忙将头埋在纪留白胸口，扭捏着不肯抬头，她不是害羞，她只是不想让高一柠看见她哭过的眼睛。纪留白直接将人打横抱起，道，“她有些动情过头，现在感觉没脸见人，抱歉。”邱妍菲闻言配合地扬起拳头轻轻捶着纪留白的胸口，埋在胸前闷声道，“讨厌，快走。”纪留白晃了晃怀里的人，“那我就走了，一柠。”高一柠没好气道，“不送。”看着纪留白就这么将人抱了出去，出了卧室出了客厅再出了院子，高一柠忽然徒生出一种紧张和无力感，他微微张开嘴，似乎想喊一声，却不知道该喊谁。是喊纪留白还是邱妍菲，抑或是叶欢？有些东西连连从身体里剥离，就像他的爱，他对邱妍菲十五年的爱。再也没有资格。她也不会再爱上自己。彻底失去，大概就是现在这种滋味。“一柠，”叶欢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高一柠像是忽然有了力气一般推开了叶欢的手冲了出去，可等他到院子口，就只剩下一道汽车轮子压过的痕迹。什么也没有了。他的爱他的妻子。就这么被他兄弟带走了。高一柠在门口站了一会，扭头只见叶欢红着眼眶看着自己，“一柠，你是不是真的爱上她了？”高一柠低头沉默着，他不想否认，毕竟是十五年的爱。可他也不愿承认，承认爱了那么久的人，就这么失去。“你真的只是把我当成她的替代品吗？”眼泪大滴从眼角滑落，叶欢歇斯底里地拽着高一柠的衣领，“一柠，你真的只是把我当成她的替代品吗？是不是是不是！”好烦。高一柠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好烦，不像邱妍菲，永远那么温柔那么呆傻，就算是难过就算是痛苦，也不会像天塌下来一般。他喜欢的人，绝不像眼前人这样。“高一柠，你！”叶欢还想骂特突然捂着肚子，“啊……我的肚子……”高一柠连忙将叶欢抱了起来，“去医院，欢欢别害怕，我们去医院。”叶欢径自哭个不停，“一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高一柠转着方向盘冷喝，“欢欢，你别再胡思乱想了，什么替代品，你这些话又是听谁胡说的！我们在一起五年了，真要把你当替代品哪里要的了五年！”叶欢冷静了下来，“真的吗？”“真的。”高一柠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摸了摸叶欢的肚子，“我愿意当着孩子的面发誓，我没有把你当任何人的替代品。”“你要发毒誓，”叶欢拽着他的手，“如果你骗我，邱妍菲就不得好死！”高一柠猛地一下踩了刹车收回手，“欢欢，你说什么？”叶欢脸上有着狠厉，“既然你说的是真的，那这个毒誓便不会灵验，如果你说的是假的是你在骗我，那罪魁祸首邱妍菲就要付出代价！”高一柠眼里满是不敢相信，“欢欢，我没有想到你竟然这般狠毒，无论我这话是真还是假和邱妍菲有什么关系？你是不是出门没吃药？当初说让她给我生个孩子的时候你不是很愿意吗？”“我不愿意我不愿意！”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叶欢嘶吼道，“我一点也不愿意！可是你高家要有孩子继承，而我……而我怀不上孩子。”“现在不是怀了吗？”高一柠耐着性子道，“现在你也怀了我也和她离婚了，我甚至连碰都没有碰过她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没有不满意！我只是……只是不愿意你陪着我的时候还想着她！”“谁说我想着她了！”高一柠掌心覆在叶欢肚子上，“我只会想你和我明年就会出生的孩子。你别再这么焦躁了，孩子会害怕的。”“一柠……”叶欢咬着唇欲言又止。高一柠扭头，“怎么了？”“没什么。”叶欢低着头，她怎么敢说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留不住的事实，她怎么敢告诉高一柠她甚至想过如果邱妍菲怀了孩子就决不让邱妍菲活着生下那个孩子。“好了别哭了，”高一柠抬手抹去叶欢的泪水，“是我的错，我不该什么都不告诉你，我是喜欢过邱妍菲，在情窦初开的时候，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现在陪在我身边的人是你，给我生孩子的人是你，成为我妻子的人是你。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这样对宝宝对你都不好，好不好？”面对高一柠的柔声安慰，叶欢终是点点头，“那你能答应我以后不再和她见面吗？”“能！”高一柠点头，“怎么不能？”叶欢这才算是安下了心，“对不起一柠，可能是怀孕的关系，我特别敏感特别……我不是有意要诅咒邱妍菲的。”“我知道，”高一柠摸了摸她的脸，“好了，我们先去医院检查一下。”叶欢抱着高一柠的手靠在他手臂上，高一柠无奈道，“这样我会被扣分的。”叶欢并不撒手，“我不管，我就要抱着。”高一柠只得单手开车，过了几分钟突然道，“这个可笑的话是谁告诉你的？庄玫宋雨？”叶欢摇头，“你们结婚那天晚上，我遇见了习笑笑，是她告诉我的。”“习笑笑？”高一柠拳头紧握，“你就是信母猪说的话也别信习笑笑的话。”叶欢坐正身子，“为什么？”高一柠抬手戳了戳叶欢的额头，“你啊！一孕傻三年。”叶欢撅嘴，“快说嘛！”“难道你看不出来她喜欢我吗？”叶欢睁大了眼睛，“她喜欢你？可是她不是邱妍菲最好的闺密吗？”“所以我才说她是绿茶，”高一柠冷哼，“可怜的邱妍菲，整整被骗了十年。”叶欢笑出了声，“邱妍菲真是太蠢了，十年的闺密居然看不出别人的心思。”“她就是蠢。”看不透习笑笑十年的觊觎，也看不到自己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