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笔小说 - 言情小说 - 别约陌生人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1

分卷阅读101

    了。原打算去水耀灵父母的墓地要一个承诺,没想到莫名其妙被拉去了民政局。原想着一咬牙一跺脚把这婚结了,没想到失手伤了温洛诗。

感情真是谁沾上我谁倒霉!

季阡仇当初想扮小丑哄我开心,被我一花盆给脑袋开瓢了。温洛诗如今想宣誓主权,被我一把推了个大出血。

我知道自己手狠,小时候外婆就说过我断掌,还让我去捅过别人家的纸人纸马,可我没想到,狠得这么夸张。

眼下温洛诗如果流产了,估计先前我俩那些钢筋水泥的梁子,现在一定结得比不怕火炼的真金还瓷实!

“水先生!”

正暗自嗟叹着,李玲忽然站了起来。

顺着她毕恭毕敬的视线,我看见了脚步匆忙的水耀灵。

“你先回家休息吧,这边有我在。”水耀灵摆摆手打发走了李玲,目无波澜地站在我面前,看表情似乎已经知道了一切,在等我抽丝剥茧地表白。

但我只是抬头瞅了他一眼,嗓子发紧却佯装淡定地问:“她流产了?”

“嗯。”水耀灵坐到床头,低低地应了一声,拉着我的手说:“而且……因为月份太大、伤得太重,连zigong都摘掉了,你和我去跟她道个歉吧。”

诚然,我不是个胆小怕事儿的傻白甜,更不是朵连蛆都爱的白莲花,不至于下贱到愿意跟温洛诗道歉的地步。

可听水耀灵说要我道歉,我竟然没觉得是个多难的事儿,也没觉得有多心酸。

毕竟,吕爽讲了那么多水耀灵为我受的委屈,考虑到温洛诗没准会拿告我坐牢威胁水耀灵,我特别傻逼地答应了:“人是我伤的,自然要我去道歉。我只是不想给你添麻烦。”

水耀灵有些惊讶地松开我的手,目光温柔,继而抚着我的头发浅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懂事儿了?”

嘿!姑奶奶什么时候不懂事儿了?

我傲娇满满地赏他一记白眼:“跟懂不懂事儿没关系,纯粹是因为先前那些误会我想明白了。如果你要的懂事儿,是毫无底线地忍着别人下手抢你,那姑奶奶保准一辈子都不懂事儿。”

“要么你只属于我一个人,要么咱俩再也没关系,这点永远不会变。”临了,我又补了这么一句。

水耀灵听到这,抚摸着我头发的温柔手掌颤了颤,额头憔悴的青筋跳了跳,神色明显有些晦暗,眼光闪躲地说:“走吧。”

可惜,当时的我并没有注意到水耀灵动作表情里隐藏的细节。

抵达医院那会儿,外面的雨还没停。水耀灵一路都很沉默,连在我身后撑伞的动作都带着几分疏离。唯独病房里传来温洛诗的哭喊声时,他急匆匆地冲了进去。

我大发慈悲地想着,不管他是不是温洛诗孩子的父亲,害温洛诗没了孩子、没了zigong的,都是我俩,他心急是应该的。

捡起地上的伞跟进去,看见满地的杯盘狼藉,输液架栽歪在一旁,温洛诗气息微弱地跌在床边,手背上还渗着血,我有那么一秒内疚。

然而,当她恶狠狠地瞪着我大吼:“谁叫她来的?让她滚!我不想看见她!”

当水耀灵抱着她轻声安抚:“我们欠你的孩子会还给你。我会跟你结婚,你会是我孩子的母亲。不要怕。”

我心里那簇冒出萌芽的小火苗,转瞬被浇熄,熄得冰凉冰凉的。

说不好是愤怒还是恐惧,总之我觉得水耀灵完全不可理喻。无论我孩子的父亲是谁,母亲都只有我一个,他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借着道歉的理由把我骗到医院,就为了让我表演一出奉献孩子?简直可笑!

刹那间,我懂了吕爽跟我说出的“真相”,不过是个铺垫,铺垫水耀灵曾经为我牺牲过这么多,我现在该为他牺牲一次。

可我没他那么高风亮节,更没听说过牺牲奉献,要奉献自己的亲生骨rou!

但本着尽量不刺激温洛诗的最后一丢丢同情心,我没在病房里大闹,很平静地说:“温洛诗,对不起。该道的歉,我道过了。反正你也不想看见我,我就先走了,你好好养身体吧。”

说完我便匆忙转身,颇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我只能勉为其难地宽慰自己,这只是水耀灵的另一个权宜之计,暂时稳定温洛诗的情绪,套出白鑫杰和花楠的下落,把其它证据也弄到手。

自欺欺人也好,粉饰太平也罢,我不想击垮才刚刚对他建立起的信任。

在这个真假难辨暗潮汹涌的世界,水耀灵是我唯一的依靠。如果他从没来过,我从没爱过,我当然还可以自己生存得很好。

可他真真切切地给了我两个孩子,尽管起初目的不纯,但我还是想再赌一把,再信他一次。

水耀灵没有追出来,病房里哭哭啼啼的声音越来越远地抛在身后,揪得我心一下一下地疼。

行走在冷清的走廊里,隐隐约约地,我好像还能听见水耀灵在对温洛诗说:“别怕。有我在。我会娶你,只会娶你。只有你,会是我孩子的母亲。”

就算猜出是演戏,我听了这番话,还是忍不住血气上涌,双脚发软。

我不吵不闹,不是因为我懂事,仅仅是凭着一丝残存的信任,在拼。

假如水耀灵真把我的孩子交给温贱人养,我铁定会打掉他们,或者,转投季阡仇的怀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绝对有十足的决心。

撑着力气停在一楼半,将将靠墙站稳脚步,迎着头顶明晃晃的刺眼光线,我似乎影影绰绰瞥见了脑海里突兀冒出的那抹人影。

季阡仇?是我的幻觉么?

我揉了揉眼睛,发现还真不是幻觉。

季阡仇似乎没等到电梯,行色匆忙地捏着一沓单据,往楼上走着。

怕是老家儿被他三天两头结婚悔婚的事儿刺激出病了,我胆战心惊地跟在后头,蹑手蹑脚,大气都不敢喘。

看见他进了心脑血管科,我越发觉得是季叔叔或者季mama病了。等趴到病房门口,我瞬间惊住了。

病床上半死不活的中年男人,竟然……是晓雅她爸!

季阡仇脸色苍白地坐在病床边,眉宇间是与平日截然不同的阴沉。我好奇地跑到护士站,询问晓雅她爸的病情。

上学那会儿,我和晓雅其中一项日常,就是我骂花国财,她骂何恺,甚至比赛谁能骂出花样来。再加上看过晓雅的日记,所以,我还是比较了解何恺的。

护士没疑心我跟何恺的关系,摆出一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神情,充满怜悯地告诉我:“他阿……脑血栓!刚打了溶栓针!岁数这么大了还喝,非要喝出事儿来才好!”

何恺就是喝死都不稀奇!稀奇的是……季阡仇为什么要给他治病?

冲晓雅?晓雅巴不得这个把她卖进滚石的爹死了才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