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笔小说 - 耽美小说 - 梵罗门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30

分卷阅读130

    。再收了你的满身的法力,对仙家来说便是与废人无异了。

曾经的青丝早已变成了华发,曾经的红颜也已被时光碾成迟暮,他们像存活於豔阳下的枯骨,日复一日的曝晒著自己的死亡。

浮泊想,还是再多采些吧,这药虽抵不上什麽,但至少能让那位大人多撑几日。

这边手下不停的忙活,回去的时候便晚了些。

脚底下的玉阶早就没了任何的光泽,有些角落缝眼里也泛出了昏黄,浮泊在此地来来回回了多少次自己也有些记不清了,可是这一次,他恍然间以为自己是走在踏往玉京山上七宝玄台的路上。

那个人,就这麽静静的站在他的眼前。

清雅的一身暗银色的纹袍像一道刺目的眩光一般映的浮泊有些睁不开眼来。

头顶上那从未破出云层的阳光也像是拨开了层层埋没的迷雾直射而下,浮泊觉得,浮狱山从未这样炫目过……

浮泊脚底发软,他只觉有一股铺天盖地的气势自前方涌来,将他驼著的背几乎都要压俯到了地上。

他抖了抖双腿,无力的跪倒在地,双唇颤颤著说不出话来,大瞠著双目看那人向自己走来。

一步……两步……慢慢走近。

浮泊呆愣著,那人微微蹙了眉,终於缓缓开口道。

“带朕去吧……”

浮泊只觉一道惊雷恍然劈头而下,打的他一个战栗才如梦初醒一般。

陛下……天帝陛下……

陛下……

真是陛下……!?

浮泊连滚带爬了好几次才费力的站起身,抽筋般的抖著手脚,不敢抬头,更不敢看向陛下,只低著脑袋支吾了半天,才说出句话来。

“陛……陛……陛下……请……请……”

浮泊心惊胆战的走在前头带路,双耳竖的通天的高,翻来覆去却怎麽都听不见身後的脚步声。

若不是那灭顶的气势从背後狠狠的压著自己,浮泊真以为自己是人老眼花的大白日发梦。

他虽然三番两次的斗胆擅闯了大罗天,可是那也是情急之下的不得已为之,他早已经将生死都置之度外,哪怕陛下真要了他的命,他也绝无怨言。

然而,当这样憋出的一口气xiele之後,冷不丁的再遇上这样的阵仗,别说他久居浮狱山长远没有见过大世面了,即便是常常在无烟帝眼皮子底下晃的人,也经不起这样的惊吓。

陛下……真的亲自来了浮狱山……!

天师大人有救了!

浮泊一想到此又暗暗的欣慰起来,自己也算没有辜负天师大人的期盼。

关押忘忧的地方并不远,浮泊带了一段便到了。

无烟帝缓缓的打量了一下这个地方,一片黄土之上有一座低矮的瓦房,原该是粉白的墙面早已被一片灰污填的望不出颜色了。

简陋的木门没有上锁,浮狱山有历代天帝所设的淳厚结界,即便门扉大开,也不怕这里的人逃走。

跨入内去,一室昏暗,一盏浅浅的油灯将灭不灭的迎风跳跃著。

一桌一椅都十分的简陋,桌案上还放著一只缺了口的破碗,里头余了些辨不清颜色的汤汁。

浮泊见陛下看著那碗蹙眉,忙颤声道。

“天……天师大人的……魂元伤的颇重……若是再不治疗……怕是……怕是……”

说到一半无烟帝已冷冷的看了过来,浮泊心头一跳,害怕的险些就要这样一口气提不上来厥过去了。

无烟帝却未说什麽,慢慢的又向内室踱去。

一张泛了黄的布帘後头响起了重物坠地的声响,想是听到外间来了人,一时情急碰了什麽。

後头的浮泊听了响声忙向无烟帝告了罪就急急掀开帘子跑了进去。

无烟帝默默的望著从床上摔落到地下的那个人,才不过千百余年,曾时如此硬挺坚毅的人如今已是瘦骨嶙峋,而那一头墨发竟全数变作了银白。

浮泊想将那人扶起,那人却一把让开,用那只见细骨的四肢挣扎的向前爬了两步,抖著声唤了句,“陛下……”

无烟帝眯了眯眼,没有应他,向一旁的浮泊看去,浮泊会意的忙将那人自地上拉起,安置到了床榻之上。

忘忧褪去了一身的仙姿玉质,现下身披残破的衣裳,散著一头长发,歪在床脚,瞧著分外狼狈与憔悴。

无烟帝一时有些想不起那人曾经是怎样的傲雪欺霜仙风道骨,记忆里的忘忧在见了面前之人时,已变的模糊一片了。

──────────────────

不知道该不该让忘忧死,有点矛盾~再想想吧

PS:一上来就看见WIWI大人一下子送了三张催文符……

这个……俺要不要高兴呢……

阿满满已经更新的很勤快的说~挠脸~

不过有礼物还是很很高兴~谢谢

当然还要谢谢mini小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

第40章一场笑话

浮泊又担忧的望了眼床榻上的天师大人,最後才慢慢的退出屋外,带上了破败的门扉。

内室中忘忧低垂著头,消瘦的脸埋在散下的长发中,周身都缭绕著一股凄凉的感觉。

无烟帝淡淡瞥了他一眼,视线慢慢转向窗外。

那一日他虽失了心智险些入魔,但该记得仍是会记得。

他一路杀到忘忧境,疯癫般的了断了境内的所有性命,双目赤红的自己除了仇恨与绝望再看不见其他。若不是後头金姣挟来带著灵犀魂魄的灵胎,也许面前的人又岂止只是被震伤魂元这麽简单。

忘忧的神情不可得见,然袖中的一双抖如筛糠的手却出卖了他的心情。

终於,他缓缓抬起头,睁著有些迷离的眼努力的看向无烟帝的方向。

这些日子以来,他每每独坐窗前,千万次的忆起那孩子浸没在天镜中时显露的笑容,忘忧一遍遍的问自己究竟是否错了。可是总是无解。

他晓得自己有些执著的近似顽固,常常会认到一个死理中不懂得变通,然後他又认为自己是个纵观大局的人,他所作所为从未出於任何私益,不过是尽到一个臣子的本能罢了。

曾经,一个凡人和整个三界,孰轻孰重,根本不必衡量。

犹豫的,欺瞒的那些人,忘忧以为定是被一些心内的幻相所迷了眼误了心,识不清这天地乾坤是怎样的危在旦夕。

既然如此,他就做那个皆醉之众中的独醒人。

然而,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