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笔小说 - 耽美小说 - 我是技师(H)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了辆车,我就跟他上车。我脑子不好使了。世界好奇怪。做人很奇怪。我突然想,这不是真的。这是他们故意一起撒了个谎惩罚我不辞而别。我就转头向小天说:这到底是不是真的?不要这样作弄我。我受不了。我看着小天两眼也红了,泪水悄悄往外拥。他说,要坚强呀!现在只有你了。你要坚强呀。我要疯了,这真的不是谁在作弄我。我唯一在乎的人,因为我快要死了。我心里难受啊!我敞开了喉咙大吼,把开车的师傅吓了一跳。现在回忆起来觉得真对他不住。大概如果他当时没看到两个大老爷们在他后坐相拥痛哭,大概会下来打人。

到了医院,我就跟着小天一直走,穿过了拥挤的人群,走入老旧的通道,我们没跟人群一起等着电梯而是直接爬楼梯。到了男外科,小天就直接往病房里走。我左看右看,在找战友的床铺。没看到小天突然在我身前停了,就撞了上去。我说怎么了?赶快走啊!他指着一张空床说,我上次来他还在这里的。我感觉小天在那里飕飕发抖,人迷糊了。我倒是好像冷静点了。我拦下了一个护理员,我说这个病人怎么啦?护理员看了看我问,你是他的什么人?我是他什么人?这问题真好。我是他什么人?我想说,我就是害死他的人。但是我什么都说不出,我觉得自己又要发疯了。护理员看着我说,行了,别急了。这我是必须问的。个人隐私知道吗?不能谁来问都说的。17号病人腹膜炎进手术室了。然后就转身走了。小天在后面追着问,我们都没交钱,怎么进手术室了?护理员又说,刚才一个男人来交了。他可能会在手术室外,你们去看看吧。怎么走啊?自己看路牌走啊。怎么那么多问题啊?我们就摸索着向手术室走去。但是心里觉得好像有什么重担放下了。进手术室了。开刀了。能开刀应该就没什么大事了。

在走向手术室的时候小天跟我说,他们当时看到战友那样就赶紧送医院。小天比较镇定,一面让小兰送医院,一面自己去取款机取钱。把自己所有家当两万块交了押金。医生检查后问他们是什么事,他们谁都不愿意多说,医生也就不问了。医生说,肠道很可能有破损。发高烧。怀疑是细菌进入腹腔形成腹膜炎。他们听了也没概念是什么回事。医生看他们没反应就说,可以死人的,必须手术清洗腹腔。特种兵一听就哭起来了。小兰就问要多少手术费。医生说大概十五万就应该够了。他们一听都蒙了。三个人一商量,发现就是清了老底都没有这个数。医生看他们那样子就说,赶紧去想办法借,晚了会死人的。病人就先留医,押金够住院几天了,我们先给他上抗生素,做基本检查,做手术准备。说完就走了。

他们几个都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先去看战友。战友已经迷糊了,嘴里咿呀说着什么,但是他们没听懂。只看他时而笑笑,时而哭闹,很是吓人。小兰就说,我去找浩哥。你们在这里先看着。

到了会所,浩哥老大不高兴说小兰迟到。小兰也不争辩,直接把战友的情形说了。浩哥迟疑不语。一直镇定的小兰也急了,就嚷嚷道,都是你拉的几巴客人,变态客人。你介绍的人把他弄死了,到时候别怪我们跟你闹,看他父母到了你怎么交代?你这会所的生意也该到头了!浩哥就骂回去,煞笔,我干这个多少年了?就凭你想拉垮我?赶紧一边凉快去。啥事不懂就会嚷嚷。之后浩哥就离开会所了,小兰等了他很久都没回来。这些都是昨天的事,之后的你都知道了。我们正准备做点吃的送去医院你就回来了。

我们走到手术室前,那里坐了一堆人,可是没有一个我们认识的。我们在想会是谁付钱了呢?然后我们就看到浩哥从楼梯那里转出来。小天就过去跟他打招呼说,小X回来了。浩哥看着我。我也看着他。刚才还愤恨的情绪没有了,因为没有他付钱,战友不可能得到治疗,那就是死路一条。之前的一切,因为他愿意在绝望的时候伸出援手就都抵消了。我们相看了一会,浩哥说,你们来了,我先回去了。你们在这里等着吧。还有医生说,这不是刚感染,可能已经几天了。虽然开刀了,也很难保证。然后他就走了。

我是技师21

看到一位朋友说他从来不看长篇,但是这次一直看下来了。我很感谢他的支持。有了大家的支持,我写这个故事才有意义。如果大家不喜欢看,那很多事情自己在心里想想就好了,不用写出来。其实自己也不是很耐烦长篇。但是这次写着写着就出来了,已经四万多字了,还有好多事情没说。耐得住长篇的,希望你能陪我再走一阵。耐不住的,我感谢你看了我的故事。

那天我和小天在手术室外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看到战友出来了。他到底进去多久了我们不知道。一个人从手术出来是什么样?就是好像睡了一样,很沉的睡眠,叫唤也不起来。我们就跟着那个带轮子的床回到病房。护理员吆喝着让我们一起帮忙把他挪回病房的床,那矮矮小小的护理员的确是自己做不来的。我抱着战友的身体,他的身体还是火热。医生说他高烧,这是腹膜炎的表现。现在还是那么热,就是说他还是高烧。我的心又沉了。护理员扶住他的头,一面嚷嚷说,慢点慢点,轻点轻点。没有温柔体贴的语言,却是尽心在做着自己的工作。一切安顿好,护理员又说,不会马上醒过来的,你们留一个人就可以了。人多妨碍工作。要不要请陪护?我就说不用。她就走开了。我在床边摸索着找战友的手,他的手无力地软瘫在那里,火热,但是我感到的不是热度,而是缺乏生命力的冰冷。

小天说他先回会所上班。前面不知道还有多少钱要用。我说那两万块我会还你的。他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别多想。他让我先看着战友,晚上他来换我班。我真是很感激他们几个。如果不是他们帮忙,出钱出力,战友可能就不在了。前面会怎样我真不知道,但是起码知道小天没说错,钱是肯定还要往外泼的。我突然想起,没给护理员红包。我就问小天怎么办?我身上没钱。他说先这样吧。突然塞红包也尴尬。然后他就走了。

战友一直在沉睡,过了一阵又开始说迷糊话。我过去抓住他的手,我说别怕别怕,你再睡一会。他竟然会回我话了。他说班长我好痛,你别走。我站在那里百般滋味。我说我不走。我陪着你。你先睡。他就又昏昏沉沉睡过去了。突然那个凶巴巴的护理员在我身后说话了,她说,如果他想尿尿或许拉屎就告诉我们,这两样都是复原的指标。她的话把我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我说好,会的。谢谢。她就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