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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扛的女子,也好意思占着锦安侯夫人的位置。我若是你,早就羞愧得自请下堂,给别人让贤。」这程八小姐倒是不拐弯没角,至少比方氏母女那种强上百倍。若不是自己是当事人,郁云慈兴许还会为她喝彩。「八小姐这话说得好生没理,我一个女子要提什么东西,又要扛什么东西,堂堂侯府又不是没有下人。我家侯爷要的是夫人,可不是奴才。若是我像八小姐这样,上山能打虎,下河能捉鳖,我还要男人做什么?」程绮红被堵得语塞,眼里的火喷得更旺。好一张利嘴!她举起手,毫不犹豫地再次扬起鞭子,不想又被左三给扯住了。「你个死奴才,快放开本姑娘!你信不信我让景侯爷治你的罪,把你发放到西山采石!让你永生不能回京!」左三才不受她的威胁,语气坚定,「程八小姐,得罪了。属下奉侯爷之命护着我家夫人的,若是我家夫人有个闪失,不用侯爷吩咐,属下自愿领罚。」郁云慈冷哼一声,「左三,你放开她,让她冲着我来。天子脚下,朗朗乾坤,一个司马府的小姐,居然纵马闹市踩踏百姓,当街殴打侯府夫人。陛下勤政爱民,视天下百姓为子民。她可倒好,竟视万民如草芥,意图凌驾于皇权之上!我倒要问问,程家就是这样的教养,就是这样的家风吗?」她声量很大,足以让街上的行人听到。行人们虽惧于程八,不敢靠前,却在外围驻足。「是啊,前头那卖糖人的老张摊子都翻了,今日的营生全毁了…」「没错,我刚看到她的马撞倒了一个孩子…」百姓小声地议论著,程绮红瞳孔一缩。她虽然性子跋扈,可又不蠢,还能听不出对方话里的严重性。可对方说得没错,她刚才确实情急之下,纵马街市。「你…危言耸听,搬弄是非…」「我说的都是事实,程八小姐该不会否认自己做过的事情吗?敢做不敢当,有损你将门虎女的威名。」程绮红更加火大,偏生这女人说得都对,她满腔的怒火发不出去。她俏脸一昂,「你不愧是个小妇教出来的,果然巧言令色,善于狡辩!」郁云慈真心想为她点个赞,怎么其他人就没有认为方氏是个小妇。其实程八这性子,真不难对付,比起那些阴险的小人,她算得上光明磊落了。至少喜恶都摆在脸上。「八小姐说得没错,可怜我生母早逝,我爹被美色所迷,让我长于小妇之手…」说着,郁云慈掩着帕子,肩膀耸着,像在哭一样。这番做派,令程绮红一头雾水。姓郁的是怎么回事?自己是在骂她,她怎么反倒真认了。就在此当口,她已掩着面,上了马车。车夫是个精怪的,一扬鞭子,马车便行驶起来。左三上马,跟在马车的后面。一行人在程绮红的怒视中,渐渐消失。马车里的郁云慈取下帕子,眼里哪有半点的伤心。她眉眼弯弯,似是心情颇好。真希望今日之事能传进方氏的耳中,不知方氏得知程家一直视自己为小妇,做何感想?方氏此时正气得大骂沈绍陵是个废物,之前还对自己信誓旦旦,说是一定能让自己得偿所愿。谁知被杜氏那个女儿说了两句,就认了。他不会是真看上陆环佩了吧?在方家,只有自己这个姑母对他还算正眼相看,他应该知道得罪自己的下场。方氏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帕子都快绞烂了。妾!就是这个妾字,刺痛了她的心。她忘不了,女儿那天回来告诉自己,说那死丫头说她是妾,而清姐儿是妾生女!她一生最痛恨的就是那段为妾的时光,那种卑微到尘泥中的日子,她压根就不想回想。谁敢在她面前再提自己曾为妾的事,她就弄死谁!郁霜清立在一边,亦同样五官扭曲。原本白莲一样端庄的姑娘,此时已毫不掩饰自己的尖酸。脑子里已顾不上许多,一想到那死丫头居然还占着侯夫人的位置,她就想踩死对方。「娘,绍陵表哥这是何意?难不成我们就要眼睁睁地看着那死丫头在侯府享尽荣华富贵?」不,当然不行!方氏眼露阴狠,她绝不允许自己多年的谋划功亏一篑。杜氏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妥协,必是又得了什么好处。她慢慢地眯起眼,杜氏之前可是收了自己二百两银子的好处,莫不是有人出了更多的银子?会是谁呢?她眉头皱起,眼角现出细细的尾纹。郁霜清看到,惊讶地捂着嘴,指了一指,「娘,你怎么长眼纹了?」方氏一直保养得好,皮肤细滑,面容紧致。过去的十年间,她过得舒心体面,儿女长成,夫君宠爱。娘家那边地位不低,还有宫中的太后。无论是出门做客,还是与其他世家夫人相邀逛铺子,她都备受人尊敬。不过是短短月余,她仿佛是从天上跌落凡间。将军开始给她摆脸子,居然敢堂而皇之地睡姨娘。她出门逛街,偶尔遇到其他的夫人,明显感觉别人不如以往那般亲热,甚至还能听到一些窃窃私语。最近几日,她已不出门了。难道,她老了吗?不,不可以!若是颜色不再,她还如何笼住将军的心?她慌忙坐到妆台前,从镜子里看到自己如今的模样。皮肤没有以前那么嫩滑,眼下的青影很重,面色憔悴,毫无光泽。这是她吗?她伸出手,抖着摸到眼角,那里确实生出两道细细的纹路。猛然,她瞳孔极缩,一把扫掉妆台上的东西。东西散落一地,发出碎裂的声响。「娘…」「别过来!」方氏慢慢地抬起头,重新看向镜中的自己,「那个死丫头,我不会放过她的!」此时,外面的门被轻叩着,传来婆子的声音,「夫人…有人送来东西…」她眼神冷着,示意郁霜清出去。不大一会儿,郁霜清进来,手中是一张二百两的银票。「娘,是杜夫人送来的。」方氏一把夺过银票,正是自己给杜氏的那张。她把银票揉成一团,丢在地上。杜氏果然是被别人收买了,会不会是那个死丫头?「她有说什么?」郁霜清捡起那团银票,语气恨恨,「她说以后咱们两家是亲戚,不好再收我们的银子。还说陆环佩以后嫁进广昌侯府,还得承您这个姑母照应。若是您不同意,她少不得要把以前的事情与别人说道说道。」「她这是威胁我?」杜氏可不就是在威胁她!突然她似想到什么,阴冷一笑,「亲家?绍陵可是姓沈!她以为把女儿嫁给绍陵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