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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熟,而是每一次李铮的到来,都会让家里的气氛变得比平时欢快很多,不像平时安静到了无生趣。特别是李铮走后几天,那种对比会更加鲜明。司机一路引他到停车场,上车前,鲁尼从副驾探出头来,笑道:“Surprise!”后门打开,戴墨镜的巨星坐在后排。李铮全部意外,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等车平稳地上路,巨星摘了墨镜,问:“你是猜到我会来了吗?”李铮一本正经道:“没有猜到,真是大惊喜,我都要哭了。”简华:“……”李铮道:“等了很久?”简华酷酷地说:“没有,我卡着时间来的,刚到几分钟。”前排司机和鲁尼都听不懂中文,不会来揭穿他这口是心非的小谎话。但李铮毫不留情:“是吗?怎么香水都是后调味了?”简华:“……”航班在当地时间中午十二点才落地,他一大早就已经等不及,早早就跑来机场等着了。“你再不来,”他破罐破摔地承认了,道,“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骗我,根本就没上飞机,我要买机票飞中国,亲自去把你抓来。”李铮朝他伸出手,掌心朝上。他疑惑地将手放在那手上。他手上有茧还有疤,为角色接受过数次特殊训练,对比之下,反而是李铮的手指修长干净,肤色更匀净细腻。但他的无名指干干净净,甚至都没有戒指的圈印。前几天,他也已经和毕芳晨办完了离婚手续。“干什么?要检查我?”他别扭地说,“没有戴,以前见你之前,要到处翻抽屉去找那见鬼的戒指,这次不用了。”李铮并不是检查的意思,听这话倒是意外的发现,好笑道:“我记得,你有好几枚不同的婚戒。”简华道:“有两次找不到了,为了让你看到我手上有,我去买了新的。”李铮简直无语,道:“可我看芳晨一直戴的都是最初那一枚。”简华讽刺道:“那对不是你买的吗?我为什么要给她买?”他第二次结婚,是李铮一手包办,结婚对戒都是李铮去买的。“检查完了吗?”他想收回手。“什么检查?”李铮抓住他的手,轻轻吻了他的手背,说,“想亲亲你罢了。”车里还有司机和鲁尼,这是李铮能想到最得体的亲热方式。简华却用那手碰了碰李铮的脸颊,仗着那两位听不懂中文,放肆地说:“你可以不这么得体,想对我做什么就做,他们又不会乱说。”李铮笑起来,道:“我是怕你乱说。”简华皱眉道:“我有那么无聊吗?去和别人说这些。”“你当然不会去和别人说,我是怕你忽然又要说,”李铮忍笑道,“想给我生个女儿。”简华:“……”他转头去看窗外,片刻后没忍住,想起说这话时的情境,喉结吞咽,把跷着的右腿放下,换了左腿。李铮不肯放过他,还说:“我都可以做哪些不得体的事?”简华道:“住嘴,什么都不能做。”李铮便不说了,只看着他笑,眼里泛着轻柔的促狭。过了会儿,简华慢慢平静下来,才说:“你别来逗我,我现在……我现在……”他不知道该怎么用中文形容这种感受,当着外人说英文又不妥。李铮善解人意地替他表达出来:“你现在就像一瓶被摇晃了很久的可乐,在等待被我打开。”简华:“……你怎么这么会说?”李铮道:“因为我是另一瓶可乐。”成成的生活习惯也像一个几岁的小朋友,睡眠很多,每天午睡要睡到下午四点。他醒来后,吃过水果,忽然想起今天有客人要来。他跑去简华的房间门前,用力敲门,边敲边喊:“爸爸!李爸爸和你在一起吗?”房门打开一半,李铮从里面出来,又把门关好。他和成成拥抱问好。成成的个子很高,比简宁川还要高,衣着发型也都是美国中学生很常见的类型,手上还沾了一点没洗干净的油彩。因为家里几位佣人都是华人,毕芳晨以前在家里也喜欢用中文表达,成成的中文说得很好,英文的基本交流也没有太大障碍,况且不会有人对他说什么太复杂的话。不做特殊说明的情况下,没人看得出他有任何问题,他就是一位长相漂亮、待人热情、还很会画画的华裔少年。“李爸爸。”他高兴地说,“我在吃水果,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吃?”李铮牵他的手,说:“好,谢谢成成。”两人向外走了几步,成成想起来,问:“我爸爸呢?他要不要吃水果?”他想回去继续叫爸爸一起,被李铮拉住。“你爸爸要休息,不去了。”李铮说。成成问:“你们刚才在做什么?”李铮说:“我们在……喝可乐。”成成道:“我也想喝。”“不行。”李铮严肃脸道,“可乐很不健康,我们吃水果去。”成成猜测道:“那,爸爸是喝多了吗?”李铮:“……是吧。”成成一种自以为是的大人口吻,说:“爸爸真不乖,经常会喝多。”李铮道:“他经常喝多吗?”成成道:“是啊,他喝多了就会一直一直睡,睡好长时间,我叫他他也不理我。”李铮道:“最近还这样吗?”“最近,”成成想了想,说,“好像没有了,我不记得有。”李铮点点头。到餐桌前,成成把所有水果都推到了李铮面前。李铮每样都叉了一块来品尝,还很夸张地赞叹:“这个好甜……真不错……谢谢成成。”成成问:“哥哥为什么没有来?他还没有考试吗?不是已经放寒假了吗?”李铮道:“中国寒假会晚一些,他还没有考完试。”成成对中国自哪都似懂非懂,说:“我好想哥哥呀。”李铮:“……”其实成成和简宁川只在童年时见过一次,那时成成才五岁。但不知为何,他对简宁川的印象极其深刻,这么多年,每次李铮见他或是电话,他都会问:“哥哥呢?”还会说:“我很想哥哥。”早些年,李铮以为这是兄弟间很特殊的牵绊。后来他渐渐意识到,不是这样,一个智力障碍的小孩,不太可能对五岁时见过的人记得这么深刻,十几年来还要反反复复地问起,反反复复地认定自己对这个哥哥很“想念”。唯一的解释只能是,简华反反复复地对他提起简宁川,反反复复地加深他对这个哥哥的印象和感情。晚饭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