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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的种没错。他心里惦记着儿子,脸色便越发难看,将人拉回来推给下人,道:“把人给我带走,小心着肚子。”“六叔!”目光扫过周围明显看热闹的村人,吴隽书压低了声音道:“你是想在这儿闹开吗?若是让父亲知道……”提到忠勇侯,吴六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但是想到娇莺很可能给他生个儿子,他腰板又挺直了一些,不满道:“任你怎么说,人归我了,你若是喜欢,等孩子生了再还你便是!”“你!”吴隽书语塞,他这六叔从来是个混不吝的,只是有他父亲在头上压着,才不敢在外面放肆。他咬咬牙:“给你生了孩子,我还如何抬她进门!”吴六一嗤:“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情种?这么个sao货你也要,还真是不挑。”吴隽书被他说的面红耳赤,但对上娇莺看过来的楚楚可怜的目光,他又把心里那根刺儿给压下了去。他上前两步,就要去伸手抢人,声音仍然是压抑着的:“不如先把人带到我那儿去,要怎么弄咱们再说!”“那可不行!”吴六可不傻,立刻伸手去抢娇莺。两人你推我搡间,不知道谁忽然卸了力气,夹在中间的娇莺站立不稳向另一侧摔去,微隆的腹部恰好撞上了地上的石头。“我的肚子!”她疼得弓起了背,双手死死捂着肚子。吴六急急忙忙去拉她,去见地上已经晕开了一片血迹,他脸色一白:“我的孩子……”吴隽书也慌了神,吼道:“快去找大夫!”村人们原本只是看热闹,两男争一女,这女的还是个寡妇尼姑的戏份可不多见。谁知道正看得热闹呢,这就闹出了人命。人群里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官老爷,官老爷在这儿,出人命啦——”吴隽书听见就知道要不好,想要往马车上躲,可来人速度实在是快,京兆尹带着人急匆匆赶来:“怎么又出了人命?”他听闻城外有人纵火就急急忙忙的赶了来,毕竟这年关跟前,要是处理不好他又要吃排头。谁知人还没到呢,又听见有人喊出了人命,他连轿子都不坐了,一路喘着气跑来的。谁知道到了地方,却只见一个女子捂着肚子倒在地上。京兆尹扶正了官帽,摆出威严:“哪里死人了?”边上有好事的人道:“那两个男的争这一个女人,把人给摔了,怕是要小产。”京兆尹这才发觉这女人下裙上染了不少血,示意差役把人先带去医治,京兆尹眯着眼看向背对自己的两个男人,厉声道:“你们两人,转过头来!”吴隽书额头上冒出细密汗珠,朝吴六使了个眼色。谁知道吴六也一副鹌鹑样子,脑袋都快扎进了裤腰里。京兆尹见他们两人不肯转头,越发不快,示意差役将人押回来。差役毫不客气地将两人押过来,这两人也奇怪的很,不挣扎,就一个劲儿拿手捂着脸。京兆尹越发觉得这两人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冷声道:“扒开手,露出脸来,姓甚名谁——”他的话在差役强行掰开两人的手后戛然而止。吴隽书与吴六与他对视,三人表情都十分一言难尽。京兆尹脸皮抽搐半晌,才终于找到了个合适表情,弯腰低声问道:“二位这是……”吴隽书表情变化,最终道:“只是一点误会……”吴六连胜附和:“对对对,都是误会,都是误会。”谁知这话被旁边看热闹的听见了,立刻有人起哄道:“大人别被他蒙骗了,他们两个都看上了尼姑庵的小寡妇,刚才还在争风吃醋呢。也不知道那小寡妇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紧接着又有人把小寡妇娇莺进尼姑庵的来龙去脉给说了,京兆尹越听心头就越凉,心知这事怕是捂不住了。邺京谁不知道,忠勇侯府家风是最最正派的,子孙就算不是各个出息,但也不像其他府上的纨绔。忠勇侯妻妾和睦子嗣繁盛更是被传为美谈。若是这叔侄俩玩一个女人的事从他这传了出去,他这官路怕是也走到头了。京兆尹心如火焚,面上却还要摆出一副威严模样:“先把人放了。纵火之人是谁?”村民们见他明摆着不打算追究了,顿时无趣的散开,差役把那疯婆子押过来:“就是她。”疯婆子穿着破破烂烂的衣裳,头发如同鸡窝一般蓬乱,被差役押着时还在呵呵傻笑。京兆尹皱了眉:“火是她放的?”差役还没来及回话,就见这原本安分的疯婆子忽然大叫一声,凶狠扑向了吴六,嘴里凄厉叫着:“还我儿命来!”吴六躲闪不及,被她一下子咬到了耳朵,顿时杀猪一般哀嚎起来。差役连忙去拉,但那疯婆子死死不肯松口,竟然生生咬掉了吴六一只耳朵。刚刚散开的村民闻声瞬间又围拢过来,看着满地打滚哀嚎的吴六,不知是谁忽然道:“这不就是那个和娇莺偷晴的男人吗?”还有好事的道:“我知道他是谁了!他是那个什么侯府的六老爷!我在迎春楼干活时见过他!”一听是侯府的老爷,众人一下就炸了。京兆尹看着他们指指点点的样子,心道完了。这事怕是彻底捂不住了!急急忙忙让差役把人抬上马车,京兆尹也顾不上其他了,带着一众人飞快离开。……等人散了,安长卿才示意马夫回去。亲眼看了这么一场大戏,安长卿心情颇好,想着这事不需多久就能传遍邺京,而之家风清正严明的忠勇侯府,终于要扯下那层人皮了。上一世,安长卿见着那家人有多恨,现在就有多痛快。安福还在啧啧感慨:“这娇莺也是厉害,能哄得叔侄俩团团转。不过等这事传出去,她怕是落不得好下场。”“恶人自有恶人磨。”忠勇侯府出了事,她是罪魁祸首,忠勇侯想必不会放过她。安长卿垂了眸,眼中没有一丝温度。上一世安娴钰受尽磋磨,一尸两命惨死,这一世,总要让她也尝尝他meimei曾经受过的苦楚。***回了王府,正好碰见安娴钰来寻他。她手里捧着两只荷包,笑容明快,在王府里这些日子,她过得自在,身上的畏缩之气也少了许多,越发的活泼。“这是我和娘绣的。你跟王爷一人一个。”安长卿看着她白里透红的面色,没忍住摸了摸她的头:“不是说了叫娘多休息?别累着了。”安娴钰撅起嘴:“我说的娘也不听,只能我抢着多绣一些。”她其实不喜欢绣花,相比做女红,她宁愿多读几页书。不过娘亲总念叨着女儿哪有不会做女红的,日后去了夫家要被轻鄙的。她只好也跟着做。“那辛苦meimei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