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笔小说 - 耽美小说 - 穿成娇弱美人后,我嫁人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52

分卷阅读152

    下这封绝情信,他便能让樊子嘉死心,死心后的樊子嘉便不会再想着他,便可找一个较他好千百倍的良人共度一生。

但他没料到自己竟又恢复了记忆与自由。

回想这几日自己是如何对待樊子嘉的,他便想将自己揍个半死。

失忆前,他从来不舍得樊子嘉吃半点苦,可失忆后,他却让樊子嘉卑微如蝼蚁,甚至磕破了头。

樊子嘉如今气他恼他实属应当,但不该无视他。

他情不自禁地唤了一声:“子嘉……”

樊子嘉置若未闻,兀自用着早膳,用罢早膳后,便对云、叶俩人道:“云公子、叶公子,我们这便出发罢。”

一更·阮郎归·其七

叶长遥明白樊子嘉不知云奏为其做了甚么,他亦明白樊子嘉在阮星渊处受了委屈,已对阮星渊死心了,是以,樊子嘉而今所为理所应当,但他却还是陡生不满。

云奏为了樊子嘉与阮星渊,生生地割下了一块rou,可樊子嘉却在同阮星渊置气。

不知从何时起,事关云奏,他便再无理智可言。

他侧首凝视着云奏的眉眼,又当着诸人的面,隔着纱布,吻了一下云奏的眉心,才对樊子嘉道:“我们出发罢。”

三人无一人理睬阮星渊,上得楼去,将行李收拾妥当了,又下了楼来。

叶长遥去结了帐,待小二哥牵了马车来,三人依次上了马车,绝尘而去。

阮星渊被遗弃在原地,他望着已不见踪影的马车,长叹一声。

他并非故意为之,但他确实伤了樊子嘉。

他赶忙买了一匹骏马,紧跟上去。

他识得回樊家的路,且骑马较乘马车要快上一些,因而,不过一个时辰,他便远远地瞧见了那马车。

云奏正坐于辕座之上,依偎着叶长遥,打着哈欠,见得阮星渊,他又打了一个哈欠,然后伏在了叶长遥的双膝上。

叶长遥并未刻意加速,亦未刻意减速。

阮星渊不近不远地跟着,及至子夜时分,方才抵达了樊家。

一到樊家,樊子嘉便下了马车。

樊子嘉有所预感,见到阮星渊,并未吃惊。

樊先生听闻动静,下了床榻,开了门,见是樊子嘉回来了,笑逐颜开,一把抱住了樊子嘉,又朝着叶长遥致歉道:“多谢你们将阿弟安全地送回来。”

言罢,她方才发现不远处立着一个人。

那人半隐在黑暗中,她瞧了良久,才认出那人乃是久未露面的阮星渊。

她又惊又喜,很是为樊子嘉开心:“你们竟然当真找到阮公子了,真是太好了。”

她未料到樊子嘉的反应极为平淡,甚至未多瞧阮星渊一眼。

她困惑地问道:“出甚么事了么?”

“无事。”樊子嘉扯着阿姊的手,道,“我们进去罢。”

尚未进门,有一男子出了门来,先是为樊先生披了一件外衫,而后才对樊子嘉道:“子嘉,你回来了便好,你阿姊日日盼着你平安回来。”

樊子嘉乖巧地道:“姐夫,我回来了。”

男子抬手揉了揉樊子嘉的头发,道:“进去罢,天气转凉了。”

“嗯。”樊子嘉从樊先生怀中出来,到了马车前,邀请道,“已是月上中天,今夜,两位公子便住在我家罢。”

叶长遥颔首,抱着昏睡中的云奏下了马车,随樊子嘉进了樊家。

樊先生正要请阮星渊进来,却是被樊子嘉阻止了:“勿要理他。”

樊先生闻言,直觉得不可思议,时常将阮郎挂在嘴边的阿弟居然如此讨厌阮星渊。

她不解地问道:“难不成你的阮郎欺负你了?”

“他才不是我的阮郎。”樊子嘉催促道,“阿姊,快些将门阖上。”

“好罢。”樊先生将门阖上了,她已提前为云、叶俩人收拾好房间了,便引着叶长遥去了房间内,又客气地道,“若有甚么需要,叶公子知会我便可。”

叶长遥轻手将云奏放于床榻上,而后压低声音道:“樊先生请送一盆热水来。”

——云奏喜洁,若不净面、擦身恐怕睡不安稳。

“稍待。”樊先生去了庖厨煮水,从窗口望出去,那阮星渊依然在原地茕茕独立着。

她与阮星渊算得上青梅竹马,但深爱着阮星渊的阿弟既然生气了,显是阮星渊做了过分之事,因此,她并不打算请阮星渊进来。

她亦未向阮星渊搭话,煮好热水,便将热水端去给叶长遥了。

叶长遥接过热水,待樊先生出去后,小心翼翼地将为云奏净面,随即将云奏身上的衣衫除下,为云奏拭去一身的风尘,出门将水倒掉后,他又从水缸中取了一盆冷水,才回到房中。

他正擦着身,却突然听得一把柔软至极的嗓音夸赞道:“好景致。”

他回过身去,倏然被云奏的视线洒了一身,不觉耳根生红。

云奏下了床榻,抬手抚摸着叶长遥的右耳,取笑道:“你浑身上下有哪一处是我未曾瞧见过的,你有甚么可害羞的?”

叶长遥的双耳登时更红了些,又捉了云奏的左手,垂下首去,隔着一层软缎子,亲吻着那伤口。

——适才他检查之时,那伤口已愈合了,但仍未长出血痂子来。

云奏没了戏弄叶长遥的兴致,安慰道:“我无事,你勿要担心。”

“无论是那樊子嘉,亦或是那阮星渊,于你而言,不过是生人而已,你又是何苦?”叶长遥叹息着,鼻息尽数洒落在了那伤口周遭。

云奏扑入叶长遥怀中,左耳抵着叶长遥的心口,倾听着其下的跳动,道:“我希望天下有情人能终成眷属。”

“你过于良善了。”叶长遥轻抚着云奏的后脑勺,“我抱你去睡觉可好?”

“不好,我要看着你擦身。”云奏从叶长遥怀中出来了,双目灼灼地盯着叶长遥,“你且继续罢。”

叶长遥无法,当着云奏的面,将自己擦拭了一番。

期间,云奏甚至还吹了一会儿口哨。

生前,云奏曾瞧见过村里头的几个地痞吊儿郎当地围着一少女吹口哨,当时他见义勇为,将那几个地痞赶跑了。

而今,他自己倒是吹起了口哨,不过看着叶长遥非但双耳,连面颊都红了一片,便让他甚是自得。

叶长遥穿上亵衣、亵裤,又将云奏打横抱起,放于床榻上,并纳入怀中。

云奏其实已有些困倦了,以四肢缠住了叶长遥,便阖眼睡去了。

次日,九月十九,他是被外头的鸡鸣犬吠闹醒的,他赖在叶长遥怀中,不舍得起来。

叶长遥任凭云奏赖了一盏茶,而后才亲吻着云奏的眉眼道:“起身罢,我们须得启程去观翠山了。”

云奏霎时清醒了,他已无理由再推迟去观翠山的时间了,只能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