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笔小说 - 耽美小说 - 无忘斋诸事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73

分卷阅读173

    了?”

魏楚越伸手招了招,让韩牧川坐到床边,自己斜着靠到了韩牧川肩头,一手拉起韩牧川的手,另一手摸上了韩牧川的脉门,静默了片刻,魏楚越才又坐直了,将韩牧川放开:“好了,去写第二副方子吧。”

韩牧川瞧着魏楚越苍白的脸色,忍不住皱眉,又忍不住扬起嘴角露出笑意来,俯身轻轻在魏楚越额角落下一个吻:“以后能不能不要让我这么担心了?”

“知道了。”

韩牧川本想让魏楚越再睡一会儿,可魏楚越却不愿,向韩牧川说起了昨日收到的信:“林叔和宋怡临被困住了。我要尽快回卞城。”

“你知道是谁谋划的?”

魏楚越道:“回去就知道了。”

“那这里的事情呢?”韩牧川是无论如何不会离开魏楚越的,徐州的事情他根本没兴趣管,但这一次魏楚越伤得那么重,还杀了寒崇文,也不能就此半途而废了。

魏楚越叹了一声:“等消息吧,希望秦棠和白雀能比我们顺利些。”

只要秦棠能找到蔡靖山的账簿,一切谜题都会解开。与此同时,魏楚越让白雀去查元涛的动向,想看看元涛和郭梦颖在搞什么。

“我从玄剑山庄离开时,庄内已经乱了。贺宣死了,冯进被抓,寒崇文失踪,他另外两个亲传弟子各自为政,寒崇文已经回不去了,我想不用太久就会大打出手的。”韩牧川的口气里有一丝落寞,他在为玄剑山庄叹息,寒崇文一生心血,数十年声名赫赫,都将在寒崇文死后一去不复返,再过十年、二十年,不动山剑或许也会渐渐被人遗忘,成为武林中的一段传说。

魏楚越没说话,他不想再惹韩牧川不高兴了。

韩牧川察觉到了魏楚越的小心翼翼,轻笑道:“九阙堂也曾经名震江湖,如今却巴不得无人记得。若我爹真能不问世事,那才真是逍遥。”

魏楚越听得明白,韩牧川说的不是他爹,而是他魏楚越。

魏楚越想说什么,可喉咙一紧,一个字都没说出来。他也想,可他做不到。晁云楼里有匾,天地之闲,四个字,是遨游天地的悠闲,也是世间纷乱的闲事,两者相悖,却同在这四字中,同在晁云楼。

久久,魏楚越才又说道:“明日我们就回卞城。这里的事情交给白雀和燕诩。”

韩牧川握着魏楚越的手,从他低垂的眼角里仿佛发觉了他的心事,忍不住问道:“你如此着急回去,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府衙没有任何证据,宋怡临也不可能承认杀人,更不可能牵连到林叔,就算你不回去,他们也会被开释的。蔡家自顾不暇,怎会有空来找你麻烦?究竟怎么了?”

魏楚越皱着眉,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向韩牧川坦白道:“他来无忘斋寻不着我,就想出这么个馊主意,逼我回去。”

“谁?”

“我的……叔叔。”

第130章

“叔叔?亲叔叔?给你取字的叔叔?”韩牧川只听魏楚越提过两次而已,那个叔叔仿佛从来不曾出现在魏楚越的生命里,却又不曾消失过。

魏楚越叹了一声:“是。”

“既然是你的亲叔叔,何必用这种手段逼你回去?”

魏楚越之前离开卞城几乎是用逃的,韩牧川虽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管跟着魏楚越走,但他心里隐隐约约觉得能让魏楚越这样避着的定不是好事,而且也不一定能避过去,果然该来的还是躲不掉。

“我不愿见他,大约是惹恼了他吧。”

韩牧川见魏楚越愁眉不舒,听他话语里的无可奈何,仿佛这叔侄二人的关系又并非叔侄如此简单了。想来也是,魏楚越的父母皆被兄长所杀,祸起萧墙,至亲血脉如此,这个叔叔又能好到哪里去?

这些话,韩牧川心里所想,不由得讥笑自己,他自己家中不也是如此?都是你死我活。

“我不逼你说了。我们明日便回去。”

“不是不愿与你说,只是不能。”

“我明白。”韩牧川揉着魏楚越的发,轻声低语,“阿越,只一句,你若不开心,旁人逼不得你,天地之大,总有一处可去,我都陪着你。”

魏楚越抬眼望着他,见韩牧川恨不能为他掏心掏肺的认真模样,不禁要笑:“我不委屈,只是觉得麻烦罢了。他毕竟是我亲叔,若没他,我活不到现在,他不会真把我怎么样的。”

“阿越……”韩牧川嘴笨,话到嘴边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他想带魏楚越回雪原、或者去天涯海角任何地方,只要魏楚越高兴,可他知道一走了之魏楚越是不会高兴的,犹豫了半天,最后只能说一句,“阿越,你再睡会儿。”

魏楚越靠在韩牧川胸口,合了眼,微微点了点头,就这般倚着靠着依偎着,他方觉得舒服安心些。昨夜魏楚越一人苦闷不堪,着实委屈的很,现在紧紧拽着韩牧川不愿意撒手。

不知不觉地魏楚越睡了过去,或许是喝了药的缘故,他睡得很沉,外头的一切响动都不曾听到,极为难得地安安稳稳睡到了后半夜。

丑时敲过了更鼓,魏楚越慢悠悠地从睡梦中转醒,屋里屋外都是一片漆黑,只是魏楚越身旁幽幽亮着一双若星的眼眸。

“醒了?”韩牧川抬手摸了摸魏楚越的额头,松了口气,又从床边小几上端了杯茶来送到魏楚越眼前,“渴了吧?慢慢喝。”

魏楚越低头慢饮,水还是温热的,他忍不住抬眼看了看韩牧川:“你一直守着我?”

“那不然呢?我以为你喝了药能好些,谁知你睡下不到一刻竟发起烧来,吓得我手足无措。我把那村大夫又请了来,给他看了你的方子,他说药是下的重了些,但确实对症,能行,问他你何故发烧,他支支吾吾说不清楚,一说气滞血瘀,又说邪毒外侵,问他怎么办,他又说不上来,着实是个半吊子……”

魏楚越听韩牧川说得怨念深重就知他肯定着急坏了,伸手轻轻抱了抱他,说道:“我这不没事吗?”

“哪儿没事?你昨夜在山里那么坐了一夜,就是个寻常人都熬不住,况且你伤成这样?”

“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韩牧川我怎么从前不知你能这般唠叨?”

“阿越……对不起……”

“打住!最不爱听这个。”魏楚越将茶碗塞回韩牧川手里,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和脉象,道,“你的伤才该养着,忧虑过甚你的内伤一辈子都好不了。多喝些水,早点睡,明早再服一贴药,咱们就回卞城。”

韩牧川点头应下,前事不再提,却说起了另一桩事情:“白雀差人送信来了,你一直昏睡,我便私自看了。”

“怎么了?”

“秦棠还没寻到账册,但蔡靖山为了保命跟他做了笔交易,将元涛买凶刺杀秦棠的证据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