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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及年站在原地没有动,眸中暗流涌动,眼神深邃如深渊。“既能招揽到他,想来你……弹了众生吧?暮泫,不如用凤缺为本王弹一曲如何?”“公子抱歉,前几日不小心伤到了手指,弹普曲倒是可以,若是众生,怕是会弹砸。”那日吻了卫及年,当夜这家伙就跟小狼狗似的,一会儿舔舔他的手指,一会儿还咬他,所以……这伤口不是假的。“是么。”宁奕辰轻笑道,“无妨,等你伤好了,再弹也不迟。”*夜幕降临。裴洵从宁奕辰屋里离开,凭借记忆里的路线,他很快就回到自己的院子里。院子外守着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见到裴洵后纷纷行礼,“见过裴公子。”望了一眼灯火未燃的内院,裴洵对那几人道:“你们先下去吧。”“抱歉裴公子,红蓁姑娘让我们守着卫及年!这是我等的职责。”“出了事我担着。”裴洵狭长的眸微微扫过,“白日,公子可是将卫及年全权交给我。”那为首的侍卫迟疑了片刻,方才拱手抱拳道:“是!”一步、一步,迈着稳健的步伐往里走去。推开门,黑暗中,红衣男子席地而坐,身上被锁了手铐脚链,除了穿的好些,身居的环境不同,与普通的囚犯无异。“我的命是公子的,在还给他之前,我别无选择。”头顶响起这道低沉不失清冷的声线时,卫及年才不紧不慢地抬起头,明明光线一点也不亮,他却能准确地捕捉到那双明亮的星眸,沉如水,“如果之前你就告诉我你是奕王的人,我现在就不会这么难受了。”沉重的心情因为卫及年这一句而轻舒了很多,裴洵择了个最近的位置坐下,翘起二郎腿,单手撑着下巴,将手肘架在腿上,定定地望着卫及年,忽然莞尔一笑,“有些事情,应该让你知道一下。”第133章将军可撩否(39)铁链因为移动发出不小的声响,伴着红衣男子的声音飘入裴洵耳际,这一声微沉,仿佛又带了几分对什么的希冀,“什么、事情?”裴洵收回手,身体往椅子上靠去,神态中带着纯然的慵懒与漫不经心,然而眼底却渗着冰渣,“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什么问题?”“你对南阳王有什么看法。”卫及年微思,“他虽不爱参与朝堂之事,但身为陛下的胞弟,总能为陛下及时解忧,国库亏空,他也会及时给予支持,算是一位不错的王爷。”红衣男子没想到自己这番话换来的却是一声冷笑,“呵。”突然有些不爽,抿着唇,不悦道:“丞相这是什么意思?我说的话有那么好笑吗?”“我并非笑你。”裴洵正色道,“我在笑你话语中的南阳王。他与我要告诉你的事有关。”卫及年凝眸,下一秒,瞳孔骤缩。“你可知,当日你会受伤,乃是宁景善一手策划,还有明月姑娘之死,他也是幕后主使。”裴洵沉了沉眸子,“那日的劫匪……也是他派来的杀手假扮的。”“抛开这里的事不谈,你我是陛下的左膀右臂,若是按照你说的,宁景善对自己兄长的心腹下手,这说的通?”他要让卫及年认清,这世间每一个人都是两面性的,万不可因为旁人的外表和面上之事被迷糊。这家伙,打战之事没人比的过他,偏生,在其他事上迟钝的可以,天真的可以。“我如何……信你?”裴洵与宁奕辰相伴而去的画面一直在卫及年脑海中萦绕着,久久无法散去,“你是奕王的人,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挑拨我、陛下和南阳王之间的关系。”他到底是该相信自己的心,还是相信裴洵的话?“这么幼稚的事,我可不会做。”裴洵语气不屑道,“总之,该告诉你的,我都已经说了,是真是假,你自行判断。”言罢,突然起身。“你要说的,只有这些……吗?”声音很轻,很快就被铁链声盖住了。“嘭!哗!呲――”长剑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铮亮的银光,卫及年手上脚上的镣铐瞬间被砍开好几段。卫及年错愕地问,“你不怕奕王责备你吗?”“他向来不管这些事,你的镣铐应该是红蓁下的命令。”裴洵淡声道,同时将剑放回剑鞘中,“地上凉,先起来吧,我可不想我花的伤药钱都打了水漂。”“我……”卫及年从地上站起来,望着黑暗中那一双淡漠的凤眸,想说的话忽然卡在嗓子眼,半个字也吐不出。裴洵显然没听到他的话,黑暗中,他看不到卫及年欲言又止的模样,加之思绪万千,不免重重地叹了口气,在心里暗忖:及年,你要明白,我做的一切,都是在保护你。“我的命是公子的,在还给他之前,我别无选择。”卫及年犹豫了许久,方才问道:“……裴洵,你这话,是何意?”“我说过这话吗?不记得了。”裴洵故作不经意的打了个呵欠,“天色不早,我先回屋休息了,你自己随便选个屋子歇息。”裴洵往后院的方向行了两步,随即又停下,回眸道:“卫将军,这几日,在我的院子里你可以自由行动,但不能出我的院子哦。”――想要有所选择,就要把命还给宁奕辰吗?裴洵。黑暗中,那双茫然的眸子,忽明忽暗。第134章将军可撩否(40)裴洵和衣躺下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眸光微思,因着这夜色寂静,他不用拔高声音,门外的人也能听见,“谁?”“是我,卫及年。”“嗯?”这种转折是裴洵没想到的,他顿了顿,“进来。”门缓缓推开。微弱的烛光在凉风中轻轻摇曳着,一片清冷的月色打在卫及年的背上,模糊了他的脸。裴洵抬起懒洋洋的眸子,“怎么了?”“院子里其他屋子都被锁上了,本想找个屋子将就一晚,结果破窗而入后发现,被褥什么的都没有,只有一副空架子。”卫及年此刻的神情,裴洵看的不真切,但不知为何,听完这番话,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