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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陈温行一顿,恍然想起来他们来京城的时间也不短了,当初回京城的时候,为了以防万一,陈温行是亲自和陈清文一起去学校请了长假的。也幸好陈清文上的是镇上的大学,而没有去市里,院长这些也清楚陈温行的人品,加上陈清文的能力更是名列前茅,所以请假这回事情是轻而易举地就完成了。

他们来之前,陈清文开学才没多久,而这会儿,还有两周就要放假了。

陈温行低头看着捧在手里的杯子,看着水面荡出的细小波澜轻轻碰到杯壁,缓缓消散。他发现,刚刚开始那段时间他经常会想要回去,然而这段时间,他却几乎没再想过了。

明明,那是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

陈清文看他爸没有出声,沉默了一会儿后又道:“最近孙家发生那样的事情,我有点担心朗哥。”

事实上,这几天秦朗常常会出去见朋友,有时候会带上陈清文,有时候会因为外头不太平而让他待在莱德。陈清文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就会跑主宅来找他父亲去外头种种花,或者跑去把莱德逛个遍,偶尔也会睡午觉,通常一醒来秦朗就回来了。

但那是一种直觉,还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总觉得秦朗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

陈清文想大概还是因为孙家的事情对秦朗有点影响,再怎么说,孙伟奇都是他父亲。而现在孙伟奇因为孙修杰的事情身败名裂,他并没有被法律判刑,因为太过久远,当事人也不存在,仅凭一本日记,还有当年路人的人证,孙伟奇请过来的律师能力也足够好,让他轻易翻了盘。

但不知道是孙修杰刻意的,还是真的证据不足,这件事情无法让孙伟奇得到判刑,公众的舆论就停止不住了。加上媒体的报道,孙修杰刻意的躲避,孙伟奇就是没有被法律判刑,也被舆论判了刑。

因而孙伟奇这段时间的日子并不好过,不知道是因为刺激过大还是舆论压力过大,或者因为事情披露之后心理承受能力不够好,他精神方面出现了问题。

孙修杰就将其送到了疗养院。

至于孙禄在孙修杰的手里根本翻不出一朵浪花来就已经被扑死了,孙伟奇被送到疗养院的时候,他一句话都不敢抗议。

孙家现在基本就是孙修杰在只手遮天。

陈清文这段时间就一直暗地里在关注新闻报纸和网络上面孙家的消息,所以他才更加的担心秦朗,他原本想要秦朗和他一起回镇上待段时间,等孙家这一波事情过去再说。可是秦朗以回镇上陈清文去上学之后自己就没事情做的理由拒绝了,陈清文本来想搬出睿睿,后来想了想又歇了心思。

客厅里一阵沉默,最后是陈温行率先打破沉默,说道:“你们感情好,爸也高兴,但是很多时候你都太过依赖小朗了。小文,你已经是个能自己拿主意的男人了。”

“现在小朗也找回来了,你们只是分开短短不到一个月,就是他又走了,爸也能帮你再找回来。”

陈清文耷拉着脑袋,沉默了很久都没有说话,陈温行看不见他脸上是什么神色,只能放柔了声音说道:“放心,现在没人能欺负小朗,也没人能欺负你。”

陈清文低着的头嘴巴动了动,他似乎想要说什么,最后又憋回去了。他抬起头,看着陈温行说道:“我知道了。”

陈温行多了解他儿子啊,只要一个眼神他就能知道陈清文心里有多放不下秦朗,于是他轻叹口气,说道:“小文,你是时候长大了。”

陈清文敛了敛眉,并没有说话。

唐嵘从公司回来之后,开门还没挥去一身风尘就到处找陈温行,往常这个时候陈温行会在阳台边晒着太阳午睡,但这会儿却没找见人。

问了梁管家之后,才知道他跑客房去了,唐嵘刚要去找他的时候,梁管家喊住了他,“老爷。”

唐嵘一顿,回过头来,示意他说话。

梁管家有些忧心地皱着眉,说道:“中午小小少爷来过之后,陈少爷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唐嵘不着痕迹地拢了下眉,“他们说什么了?”

第99章时间过得真快

唐嵘推开客房的门时,就见陈温行躺在床上正睡觉,他脚步顿了一下,随后阖上门,放轻了动静走过去。

走近了他才发现,陈温行手里正捏着张两三寸大的小照片。

唐嵘小心翼翼地坐在床沿,他看了会儿陈温行,然后才用不吵醒他的方式慢慢地将照片从他手里抽出来。

照片里头是笑得一脸灿烂,小时候的陈清文,张着嘴露出两颗刚刚冒头的小门牙,口水糊满了下巴,两只小短手正向前伸着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一般。

唐嵘看了好半晌,完全没发现自己的眼神里流露出一种慈爱的神色来。

看得有点久了,他想起梁管家说的中午这两父子在客厅里的谈话,在他看来,和唐无相比起来,陈清文确实缺乏了一些独立性。但这也就说明了,他从小就是在陈温行的宠爱下长大的,因而心里头还没有想要长成大人的念头,加上秦朗的性子比起陈清文来说,确实更加强硬一些。

就唐嵘观察的秦朗来说,秦朗的强硬并不显露在外头,而是在很多小事情上都有所体现。

但这到底是那两个人的事情,陈清文如果没发现,他还这么一门心思撞在他身上,就是唐嵘也没办法强硬地将两人拆开。他承担不起会失去陈清文这个儿子,更承担不起陈温行会因此怪他,所以唐嵘一直都有些束手束脚。

不过……孙家的孙修杰,就是唐嵘特意留下来给秦朗的。

有句话陈温行没说错,现在谁也不能欺凌他们父子。

唐嵘的目光从这张有些旧了的照片上移开,落在即使在睡觉眉心依旧能看出来浅浅蹙着的陈温行,他将那张小照片珍重地搁在床头柜上。

陈温行睡的大概有点深,室内没发出任何声响的时候,唐嵘都能清晰地听见陈温行一深一浅的呼吸。

许是被陈温行传染了睡意,昨晚就没怎么睡过的唐嵘,这会儿也觉得困意一阵上涌,直让他的眼皮沉了陈。他坐在床沿又看了陈温行半晌后,才脱了外套,轻手轻脚地爬上床。

陈温行似乎是被他的动静吵到了,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唐嵘动作顿了顿。等又听到他的呼吸平稳下来之后,才把自己也挤进被子里,再伸手小心地揽过陈温行,一只手横过枕头底下,让他顺着手臂枕上自己的肩窝。

等把陈温行卷怀里后,唐嵘才带了些满足的意味勾起唇角。

而不知道是因为睡梦里梦到好事儿还是因为闻到了唐嵘身上熟悉的味道,陈温行原本有些微蹙的眉头,渐渐松了开。

唐嵘低头时看见了,便忍不住凑过去轻轻地吻了吻陈温行的额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