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8
书迷正在阅读:秀色可餐的他、唐氏骗局、[HP]请不要随意切片、秦说、婚控、醋夫、回到死前、唯妻是从、时光让我回头[重生]、管越这个人
凌凌开口,“舅舅生意失败带着一家离开永安镇另谋就再没回来,之前我爹让人找过,说舅舅再落魄,这儿也能给腾个地方让安家落户,我爹在的时候没找着,反倒是我前儿个去镇上意外见着跟乞儿抢吃食的大表哥。”“我不知道人咋回来的,问舅舅他们下落也问不出,大夫说他磕着脑袋患了失忆症,我也不知道咋能好。舅舅一家是好人,我家穷,可我也不能不管让大表哥被一群乞丐欺负,没想到……没想到还硬给人赖上难听名声。”薛宝珠说到最后带上哽咽,似是再忍不住悲痛,到底是才十二岁的小姑娘,哪能经得住那么诋毁。眼泪包在乌蒙眼儿里一串往下掉,就是咬着唇没哭出声儿来,却偏偏像刀子扎人心口子上。那些掺和里头闹的,纷纷避开眼。莫大娘了了心里疑问,也是给懊恼不行,拿着扁担猛地就砸向王婆,这一记一记不带话的光砸,这会拦得人倒少了,还有人给拉偏架,硬是让王婆挨了好几下,直把人打得嗳哟直叫唤打死人了。莫大娘上了年纪没几下就喘了,扔了扁担被小孙氏扶着缓劲儿。老村长也是摇头看,不过看的不是王婆是王长龙,“你那婆娘厉害,是要闹得整个村子不安生哟。”随即叫过小孙氏,“下回见着搭理都别搭理,伤阴德唉。”这话是重了,可对王婆却又是实在。王长龙哪经得住旁个这么指点,一张麻子脸臊得*辣的,一把扯住王婆喝骂了声败家娘们家去。“那是表哥就不丢人啦,到底是没出阁的姑娘家里弄一男人像话——啊!”王长龙见婆娘还这么叫嚣反而扬起手臂,狠狠地抽了她一个耳光,一边嘴里还骂道:“人那是知恩图报,到你嘴里就不干不净,你、你、你气死我了。”王婆被打得晕头涨脑,身子摇摇摆摆好不容易才站定。她抬起头,左边脸颊也有了个明显对称的巴掌印,一条红艳艳的鼻血顺着嘴唇流了下来。她脸上现出不可置信的神情——这死老头子竟然还敢当着大家伙的面打她?一瞬间,王婆疯了一样向王长龙扑过去,一把揪住他胸前的衣裳,嘴里叫道:“你敢打老娘?老娘就说了几句话你就打老娘。”可是她往常经久耐用的一招今儿似乎不管用了,王长龙昨个夜里就打过一回,雄风大振,揪住她的胳膊使劲地一甩,一下子将人给甩了出去,跌了个屁股蹲重重在地上。这还不算,王长龙还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再闹?再闹就休了你这婆娘,你信不信?海子,还不将你娘拖家去,关在屋里,没我允许不准她出房门!”李王长龙威严地对从家里赶来的儿子王海命令道。身高马大的王海紧绷着脸,出奇地配合,连扯带拉的拽着他娘就往后面拖。人群里原来还有跟王婆最后那点想法一致的,这会儿也没啥好说了,就跟王长龙说的一样,人知恩图报收留自个亲戚,再说岂不和王婆一样讨嫌。孙金山等人慢慢散去,看着宝珠丫头,以及后头那个,心说她表哥瞧着倒是一表人才的,可惜怎么就撞了脑袋没记忆了呢,要是宝珠舅舅在,即便收留一家,那也是凑合一家,能过好日子哩。“苦了丫头你了。”到头来也只得叹气。薛宝珠舌尖尝着一片苦涩,人就是这样,没人疼安慰的时候什么都能撑着强大,偏生一点安慰受不住,最后还是强忍着鼻尖酸意,依然傲气挺立着,“村长,自打我爹走了之后家里头没男人可以撑门面,往后我表哥在,也就再没人敢这么欺负咱们几个了。”孙金山摇了摇头,他说的不是那意思,是为了她名声,家里有个人帮忙是好,可以后说亲可就难上加难了啊。殊不知薛宝珠也是知道这茬才故意为之,要像李金香那样嫁个情投意合的还好,要像荷花那样杀猪似的哭嫁老头,她得庆幸没有那么个狠心父母,旁人觉得的好日子对荷花来说未必,等嫁过去不等同于身陷囹囵,磋磨一辈子。这会想起来司家要回庚帖于她来说也是庆幸事儿,当初想的安稳度日同现在想的已截然不同。她一定要有足够的实力来抗衡这时代,首先便是积累财富,积累足够的财富,她的命运才能自己做主,而非被迫逐流。等门前都没人了,薛宝珠眼前一黑,在莫大娘的惊呼声中,陡然栽倒进一个温暖怀抱中。****“这咋烫这么厉害,都多久了,哎哟不好哩,要烧坏的,得赶紧找大夫来看看。”莫大娘焦急的声音模糊传来,就像隔着一层,怎么都听不真切。薛宝珠迷迷糊糊看到有黑影往门边走,忙是将人喊住,“柜子里有旧棉被,拿两床压压捂出汗就好了,不用找大夫,明儿个就能好。”她在家也是这样,去看病还得折腾,通常捂着睡一觉第二天就能退。那黑影走到跟前显了出来,少年看她似乎很冷地往被子里缩,沉默着去柜子那拿出棉被往上摞。薛宝珠虽然病得迷糊,可也瞧出这屋是薛老爹的,没跟宝霖宝琴睡一块免得把他俩给传染倒是安了心,身上压着的那根被子是新打的,现在盖稍微薄点儿,可架不住软和,等旧被子往上厚实一压,一下就暖烘烘的,一会儿就又沉沉睡了去。莫大娘看了看在被窝里只露了头发丝儿的宝珠,上前把被子往下掖了掖,她给俩小的弄了吃的,本来想问宝珠要不要吃点,现在估摸也叫不醒了,前头那乱糟糟的事儿再次浮上来又是一阵堵心,可不就是吃了家里没大人的亏么。再看跟前坐着的年轻人,约莫二十的年纪,不上不下,怪叫人不好说的,人是长得模样周正不假,可从来也不见吱声的。年纪轻轻的小伙儿,倒像是个锯嘴葫芦一样,浑身上下都透着木讷憨傻。“那啥,宝珠她表哥,旁边那间杂房我给收拾了,今晚你就在那将就一晚,明个一早我再来哩。”她家里还养着鸡鸭呢,不走也不放心呐。少年惯是垂着眼睑,半晌才沉默地点头,虽然没出一个字的声响,可行动上倒有了一丝儿人气。他等将人送到门口,递了煤油灯才折回屋子,不过没去杂房,进的是他原先住过的屋儿。薛老爹那屋大,也显空,天冷了总是凉飕飕,所以薛宝珠宁愿跟弟弟meimei挤一床也让它空着。眼下叫几床被子压着,可也睡得怪不踏实,眉尖儿蹙着,时不时捣鼓翻个身,额头上起了一层细密汗珠。少年原本找了两长方木凳拼一块,就挤在上面抱着手臂小憩,横在狭小的空间本就不甚舒服,何况薛宝珠睡一会儿就捣弄出点声儿。隔了不知多久,少年豁然坐起身子,像是在睡梦中被惊醒,神色依然沉默寡淡,却在望见被角露出一张巴掌大的苍白小脸时,眸子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