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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只言片语,特意过来问问。他说上一句,谢谢转而出门去了,薛怀济见他们三人同时而来,一时也想不起,有何异常。直到第二日,他才想起,原来莫王妃离世已有四十九天,按理丧期,是为三年,可隐隐觉得在这不算太起眼都日子上,为何大家都聚在一起?第二日,去给莫霆轩送汤药的时候,他依旧平静,似乎心情也没有那么难过,略恢复了些,待他出门后,修竹偷偷同他道,庄晓柔又来过一趟,不等她说些什么,莫霆轩就给请出去了。薛怀济一路往别院的路上,仿佛听到有人在角落争吵着什么,寻了一番,发现是郑明诺,两人面红耳赤,丝毫不让,待他走进些,听得清楚二人所为何事。“你不是一直把他当兄弟吗?霆轩此去卫国为质子,凶多吉少,你不想着帮他分担些,冲我喊什么?”郑明诺一改往日平和的语气。“我不是朝中之人,有很多事,并没有你知晓的清楚,今日来,也不是来和你斗嘴皮子,当初端阳宴你能全身而退,那这一道口谕又为何不能替莫霆轩,向皇上讨要了来?”“你未免也想得太简单了,皇上对莫敬远谋反一事,恨之入骨,眼下谁不是人人避之,我贱命一条没什么,可若是惹脑了皇上,这王府上上下下没有人可以活命。”“郑明诺,你别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柴桑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季韶峰听他这么一道,又有端阳宴之变,实在想不通郑明诺为何可以置身事外?莫霆轩的事,他又为何知道得如此清楚。“季公子,口说无凭,你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可是对我有所不满?”“既是皇上口谕,那为何你知晓得这么清楚?”“呵,霆轩没有告诉你吗,他早就收到了密诏,皇上恩准,他待其母亲身体复原后再去往卫国……”郑明诺见他如此咄咄相逼,只得说出来,他也不怕莫霆轩怨他。薛怀济在院墙处的听得一清二楚,他想到,国过国之间能牵扯到的,无非是战争无杀戮,以及少之又少的和亲。夜里,按照惯例去莫霆轩的别院送汤药的时候,远远瞧见,烛光映衬下,他同夏绿盈在说些什么,脸上时不时泛起久违的笑容,薛怀济轻轻唤过门口台阶上,百无聊赖呆坐着的宁墨川,托他送药汤进去,自己一个人稍稍地走开。薛怀济心知,先前庄晓柔讨要休书,哥哥没应,他一直不喜欢两国联姻,可也无可奈何,今夜又见他同夏绿盈如此浓情蜜意,岁月安好,又怎能任上天,剥夺去这得之不易的时光。薛怀济这一晚睡得不够踏实,他心中竟然有些舒坦,这么多年了,总能为哥哥做些什么了。第二日薛怀济早早就将修竹寻了来,说是这几日大家都力倦神疲,应是再添几味新药,故此托他过来熬些汤药,自己出门去采办药材去了。这一路自王府出来,他的心有些不安,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回来了,这条熟悉又陌生的路,这座皇城,这道宫门……门口的侍卫,起先是大声呵斥,可见薛怀济从袖中掏出的玉佩之后,差点没摔倒下去,接着笑脸嘻嘻一路引着他宫内去了。诺大的皇宫内,安静地可怕,若不是有急匆匆走过的宫女抑或太监,发出些声响,才不显得那么死寂。先遇上的是二皇子,一眼就认出他来,虽多少年未见,可眉眼神情,脑海中里永远不会忘记。“怀济,这么些年了,你怎么,怎么?”二皇子上前拥抱住他,原想问一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又恐他下一次依旧不辞而别,于是改口道:“这么没良心,你知道我有多牵挂你吗?这一次来了,可不许走了。”“嗯。”薛怀济应道,随即又道:“别那么高兴,如若你知道,我来此是所为何事,你一定会后悔。”“那你说来听听,如果是我不爱听的,我就绑着不让你走,哪有才重逢,没说上几句,就让人蹙眉头的道理?”“我……”薛怀济心中踌躇,说不无说,这似乎是个难关,他也说的也没错,哪里有人才重逢,就拆人家姻缘的道理,可他细想了想,还是说了。“你喜欢这姑娘?”听他讲完后,二皇子才知道他娶的姑娘来了长安城,心中反而有些小高兴。“别拿我打趣了,受人之托。”薛怀济回道,每每说谎的时候,他总是有些过意不去,硬着头皮像做贼一般。二皇子迟疑了下,点点头,算是应了。薛怀济心中感激不尽,可不打算在多留片刻,他有更重要的事,在宫殿门前伫立良久,迟迟不敢进去,生怕被拒绝,也生怕皇叔一怒之下,累及王府一众人等。可还是进去了,大殿之上,那个许久不久的人,而今也算再次相见。当一旁的公公将薛怀济的玉佩呈至他面前时,有些大惊失色,而后竟不管不顾,从龙椅上快步至薛怀济身边,一旁遣了太监宫女退下,略带生气的口吻:“知道回来了?”薛怀济抬起头来,眼前的人虽是坐拥天下,掌管杀伐君王,却曾经也是他孩童时最亲的人。莫敬远在两个兄弟孩提时,就有些生疏,每每哭闹时,连哄抱都懒得动手,而这皇叔偏偏一副耐性子,兄弟二人的时光少了个慈爱的父亲,却有个可亲的皇叔,时光不算太残忍。自薛怀济离开长安后,甚少回乡,年复一年,他就不愿回来,妥当些说是他也不想回来。皇叔这一句,他实在惭愧,可他又说不上话来打消这种惭愧,只待皇叔连拉带拽,从冰冷的大殿之上拎起,然后脚步不自觉地跟随着来到偏殿。偏殿之中,皇叔见他吃吃不回答,又追问:“哑巴了?这宫墙外风景可好?和你心意?”“皇叔,我……”薛怀济早听明他话里的埋怨之意,可每一句,无一不是关心。“什么时候说话也这么结巴了,你记不记得你小时候贪玩,打碎我多少方砚台,我现在都想抽你!”他想起来就气,这孩子虽在他身边没几年,可知晓他性格,绝不是眼下这副唯唯诺诺,一句也说不完全。“皇叔当真要听吗?”“臭小子,哪里学的卖关子这一套?有屁快放!”“我想去卫国。”“去那做什么?”他似乎听出薛怀济话中有话,可也不能肯定。“皇叔,哥哥他是做错了很多事,可他也是无辜的,这些年,有家不能归,如今母亲也病逝了……”“怀济!他那么大一个人了,是非黑白都不能裁断,如今还要你一个做弟弟来庇护他,我恨不得现在,就送他去见他父亲!”“不,不是哥哥的意思。皇叔,我求求您,好不好?”薛怀济拽过他的衣袖,恳求道。他心知眼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