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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身有秘密、鸿门宴?

    墨霖唇角微扬,平淡到一走进人群就找不出来的脸,怎么看怎么阴险,“放心,不是毒药。我家王妃说了,就算是废物,也有废物利用的价值,不能浪费了。”

李北城倏然睁大了眼睛。

冷风鼓动,呜呜作响,空气中似有血的腥气,又很快被白雪覆盖。

云苑内阁。

战无极一回来就坐在窗前的软榻上,眼睛望着窗外白茫茫的雪,不知在想什么,侧脸的线条被反射的雪光勾勒,冷毅,利落,棱角分明。

一只手突然往他面前一晃。

战无极瞬间回神,反应极快的一把抓住,转头看向手的主人,做什么?

“你都出神老半天了,在想什么?”从进门开始就坐在这不说话,神情冷得像冰块,千玥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没……”战无极的话才刚起头,就被千玥打断了,“我长了眼睛。”

别当她是瞎子看不见。

战无极顿时噎住,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伸手把人抱进怀里,坐在他腿上。千玥也不客气,抬手便抱住他脖子,眼睛危危险险的一眯,“还不快说?”

“没确认的事,没什么好说的。”战无极看了她一眼,手臂缩紧,沉声道,“没想瞒你。”

千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眯起的眼睛没松开,也不说话。

战无极和她对视了,气氛有点微妙的不对劲。

他瞪了瞪眼睛,千玥却眉梢一挑。

战无极顿时好气又好笑,举旗投降:“我在想李北城的目的,还有你的事。”

千玥闻言微微皱眉,想李北城的目的还好说,她有什么事可想?不由疑惑看去。

战无极略微斟酌了一下,沉声道:“你知道,我过去曾去过南域,也曾经吃过蛊毒的亏,所以特意调查过这方面的事情。”

“所以呢?”千玥扬眉,没搞懂他想说什么。

“在南域,蛊虫也是有等级之分的,从最低等的杂蛊到最高等的蛊王,层层递进,几乎全是剧毒之物,只有极少的一部分才拥有特殊能力,比如说迷幻神智、cao控他人等等。这其中最难得的,莫过于能助人保命疗伤的蛊虫。这种蛊虫的培养极其困难,需要大量珍贵药材作为食物,至少也得不间断的喂养数十年,才能把蛊虫养成药虫。喂养时间越长、所用药材越多越珍贵,药虫的功效也就越明显,珍贵堪称国宝。”

战无极很少一口气说这么长的话,千玥顿时明白了,皱了皱眉道:“你的意思是,我体内就有这么一条国宝?”

话虽说得轻松,语气却是严肃的。

上次她无缘无故的昏睡了几天,醒来后破损的内脏完全康复,外伤基本结痂,从人体正常康复速度来说,这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后来,千玥背着战无极做过几次试验,结果无一例外,她身上的伤口愈合速度远超正常人。哪怕狠狠划上一刀,根本不用上药,那血也会很快凝固止住,一觉醒来就自动结痂了。

这种情况,如果不是她身体素质强到变态,那就是有什么东西在帮她治疗伤口。能丝毫不引起她的警觉,除非是藏在她体内。

千玥眉心微微跳了跳,心里有点不太舒服。

任谁知道自己体内莫名其妙的多了条虫子,就算没有坏处,那感觉也实在说不上好。

蛊术是从巫术演变而来的,并不是只能用来害人,在古代中国的苗疆等地,也有蛊医、巫医一说。蛊虫的作用是好是坏,完全取决于培养过程。用剧毒来培养,养出来的自然是毒虫。但若是从小就用珍贵药材来培养,养出来的蛊虫几乎全身都是宝,药用价值极高。

这并非是什么怪力乱神的事情,如果要用科学来解释,其实就是量变引起质变的道理。

打个比方说,假如有人从幼年时便不间断的服用毒素,并成功活了下来,那么,他所吃下的毒就会积累在体内,最后改造身体,使一个正常人变成“毒人”。反过来说,如果服用的是药材,那药性也会逐渐积累在体内,积累到一定程度后便开始改造人体,古代中国出现的“药人”就是这样养出来的。

蛊虫的培养也是同样的道理,说穿了就是一个积累的过程。

过程越长,蛊虫体内积累的毒素或药性越高,养出来的蛊就越厉害,并没有人们想象中那么诡异。

“我查过楚府上下所有人,除你之外,没有一个人有类似情况,楚家族谱记载上也没有任何特别。你还记得你是从什么时候,伤口愈合快于常人的吗?”战无极没有回答,只沉声问道。

千玥闻言微愣,顿时看了他一眼。

她无故昏迷,醒来后伤势痊愈,战无极当时什么也没说,只下令严禁透露此事,之后便再也没提过。紧随而来的朝堂清洗,他每天忙得脚不点地,连好好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千玥还以为,他早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原来他没忘,他一直记在心里并暗中调查,只是没有告诉她。

这个男人啊……

心里突然涌出一股暖意,又暖又甜。

千玥的唇角止不住的往上扬,越扬越高,低头一口亲在他的薄唇上,笑眯眯的抱住他脖子。

战无极愣怔了下,还有点闹不明她怎么突然这么开心。

但有人主动献吻,他的眼底也浮出深深的笑意,揽着她腰身的手臂一紧,语气顿时变得柔和了,“好好想想,这很重要。”

千玥也知道现在不是亲热的时候,扬了扬眉,开始回忆楚千玥的过去。

楚千玥五岁之前,有楚建明和毕芸的宠爱,日子过得无忧无虑,几乎没受过伤,连感冒生病都很少有。

五岁之后地位落魄,各种欺凌刁难也逐渐多了起来,新伤叠旧伤,忍饥挨冻是常事,更不会有人帮她上药,但她居然也好端端的活到了十五岁,生命力不可谓不顽强。

甚至就连最后的割腕自杀,如果不是楚千玥死志坚定,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割腕阻挠伤口愈合,恐怕也没那么容易丧命。

她的身体,好像一直就比常人坚强许多。

千玥只知道自己身上有秘密,却从没想过这个秘密很可能就是她的身体,如今回忆起来,细节处几乎全是破绽,但她却没有在意。

“我想不起来了。”

千玥摇了摇头,眉心紧蹙,“好像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但具体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我也不记得了。”

毕竟不是自己的记忆,回忆起来诸多模糊,而且“伤口愈合快过常人”这种事,也很考验人的细节观察力,楚千玥过去连饭都吃不饱,哪有闲心来观察这些事?

战无极闻言眸色微沉,大手安抚性的往她背上拍了拍,“不记得就算了,我来查。”

千玥点点头,仰头正要说话,不防战无极突然欺过来,吻住她的唇瓣,狠狠亲了一口,声音含糊却坚定,“不管有多少秘密,你都是我的。”

千玥的唇瓣被他吮得有点发麻,愣了愣,不甘示弱的也往他唇上狠狠亲了口,盖章似的宣言:“这也是我的。”

战无极顿时露出满意的笑容,眼神却幽深起来,这是某人今天第二次主动献吻了,作为男人,他理所当然的把这当成是一种暗示,暗示他得做点什么……

“乱想什么。”千玥何等敏锐的人,立刻就察觉到了男人心里蠢蠢欲动的危险,瞪了瞪眼睛,“话别说一半,我的事和李北城的目的有什么关系?”

战无极眸色暗幽,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直盯得千玥后背发毛,浑身上下都有些不自在了。

刚要说话,他却闭上眼睛吸了口气,压下了心里的蠢蠢欲动,沉声道:“六国之中,南岳和南域之间的距离是最近的,南域中人要进入中原,必须从南岳国门中过。如果你身上真的有一条极珍贵的药虫,被南域知道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

“所以,你在怀疑李北城身边消失的那三个人,其实是南域人,冲着我来的?”千玥接上他的话,却又皱眉道,“这也是一种解释,但是说不通,我从来没去过南域,也没和南域人有过接触,他们怎么知道我身体里有药虫?”

战无极眉宇微沉,这也是他一直没想通的地方。

不过转念一想,南域是蛊术圣地,行事作风向来神秘诡谲,极少被中原所知,即便是战无极,也不过知道些皮毛,谁能保证他们没有特殊手段,不用直接接触便能探查蛊物的存在?

战无极并没有告诉千玥,他曾经在南域里见过一条药虫。

那条药虫培养了近三十年,珍贵无比,对人身上的伤口也有促进愈合的作用,但那种愈合速度,根本无法与千玥相比。

这就证明,她体内的药虫,珍贵程度更在他曾经见过的那条之上。

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云泥之别。

南域中人视蛊如命,如果知道有珍贵药虫遗留在外,肯定会前来回收,借助李北城的帮助进入天战,也就可以解释了。

“算了不想了,该来的总会来,我们也不见得就怕了他们。”千玥见他不语,扬扬眉说道,两两联手,地狱都不怕,还怕几个南域人。

战无极剑眉一挑,露出狂傲笑容,尚未说话,房门突然被敲响了,“进。”

一个王府下人推门而入,手中拿着一封金色帖子,恭声道:“王爷,王妃,东战的太子殿下命人送来了请帖,想邀请您二人前去赴宴。”

战无极脸色一沉,千玥愣了愣,眉梢一扬,伸手接过。

下人行了个礼,快步退了出去。

昨夜发生了那些事情,以李北城为首的南岳使节队从贵客变成了嫌疑重犯,东战还没来得及提起的联姻自然也被丢到了一边。虽不至于像南岳那样被扣押起来,却也是被软禁在行宫,进出都有人盯着。

这种时候,东太子却给他们送来了请帖,请他们吃饭?

千玥打开请帖一看,渺渺几行字,只说是对昨夜三公主的不礼数而设宴道歉,言辞之间却是隐含深意,有种欲语还回的感觉。

“他想干什么?”三公主会给她道歉,千玥打死都不信,那女人一看就是自我主义惯了的,和过去的蒋荣华是一种人。东太子发来这样一封请帖,想干什么?

“不用理会。”战无极对那对兄妹没什么好感,从千玥手里抽走帖子,随手丢去一边,眼底冷沉,什么阿猫阿狗来敢来请他。

“反正没事做,去看看也无妨。”千玥说道,见战无极脸色不虞,挑眉补了一句,“李北城和他们是一路来的,东太子说不定也知道些什么。”

再则,东战那个什么琉璃厂造出来的万豪针筒,这笔账他们还没算。

战无极眯了眼睛,薄唇勾勒起冷冽的弧度,“走。”

他倒要看看,这些人想玩什么把戏。

迎客楼,帝京之中最大最豪华的酒楼之一,东太子的设宴就在这里。

如今东战使节队的地位很微妙,受李北城的牵连,天战上上下下都对他们态度不善,虽然没有直接扣押,却也是被软禁在行宫,有禁军看管,如非必要,禁止外出。

但是,东太子毕竟是一国太子,也没直接证据证明他参与了李北城的事。他一定要出门,负责看守行宫的禁军也不可能强行阻拦,毕竟软禁和监禁也是有区别的。

而东太子也很识趣,除了三公主之外只带了两个随从,在禁军名为保护、实为监视的陪伴下,这才出了行宫。

迎客楼顶楼,是一座豪华的宴客厅,装饰华贵又不失风雅,厅内还设有小型卧房与露台,站在露台上,可以俯瞰到大半个帝京的景色。

禁军把守在门外,屋内只有东太子和三公主两个人,气氛却有些不善。

“人我是帮你请来了,但我警告你,战无极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你最好别耍什么手段,否则我也保不住你。”东太子神情严厉,语气中满是警告的意味。

宴请战无极的帖子虽然是他的,但提出这件事的人却是三公主,虽然她一再保证,设宴只是单纯想给千玥道歉,但东太子始终觉得有点不对。

他太了解自己这个meimei了,从小到大都被宠坏了,想要什么不折手段也要得到。

但这一次不同于过去,战无极的冷血残酷是六国里出了名的,如果三公主真的敢在他身上动手段,东太子也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事,他们现在可是在别人的地盘上。

“同样的话都说了好几遍了,你烦不烦啊,我都说我知道了。”三公主不耐烦的甩手,对东太子的警告不以为意。她穿着一袭翠兰烟霞长裙,戴着华贵的紫金头饰,脸上妆容冶艳,比昨夜更精致三分,很明显是精心打扮过。

眼睛盯着房门,充满了迫不及待。

东太子见她这幅样子,就知道自己的话她根本没听进去,愠怒正要开口,门外却传来禁军行礼的声音:“卑职见过王爷,见过王妃。”

来了!

听到门外声音,三公主顿时从座位上站起来,神色兴奋,刚要走过去迎接,却又坐了下来,脊背挺直凸出饱满的胸部,手放在膝盖上,脸上笑容压了压,摆出端庄优雅的样子,这才转过头去。

战无极带着千玥,进门迎面就看见她这幅矫揉造作的表情,顿时脸色一沉,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千玥自然也看见了,不由翻了个白眼,这女人还没死心呢?

“战王和王妃赏脸光临,本太子深感荣幸,快快请坐。”东太子站起来,满脸笑容的热情道。

三公主也配合的站起来,仿佛没看到千玥的存在,对战无极温柔款款的一笑,声音柔媚到几乎能掐出水来,“王爷,请坐。”

千玥顿时打了个寒战,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战无极脸色一黑,握着千玥的大手一紧,青筋微跳,强忍着一巴掌拍死这女人的冲动,满身冷气的走进去。

三公主仿佛没看到他的冷漠,满脸笑容,亲自伸手拉开自己身边的椅子,“王爷,你坐这里吧。”

战无极全当没听见,直径走到离她最远的位置坐下,千玥理所当然的坐在他身旁,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三公主,声音清冷中透出强势,“我的人,身边只能坐我一个。”

你算哪根葱,也敢指挥他?

三公主的眼底顿时滑过恼怒之色,却是委屈的咬咬唇瓣,一脸被人冤枉的表情:“jiejie你误会了,我不是……”

“三公主叫错人,我可没有你这样的meimei。”千玥不客气的打断她的话。

“……”三公主噎了噎,更加委屈的看向战无极,满以为他会喝斥住千玥,这么不给人面子又强势独霸的女人,哪个男人会喜欢?

母后可是从小就告诉她,男人都喜欢柔情似水的女人,她相信战无极肯定也是这样。

谁料战无极看都没看她一眼,握着千玥的手,脸色不耐的转向东太子,“本王没那么多时间陪你磨蹭。”

东太子尴尬的一笑,暗中给三公主使了个眼色,让她收敛一点,拂衣落座道:“战王贵人事忙,我们就边吃边谈吧,这家酒楼的菜色还算不错。”

说着拍了拍手,早就准备好的酒楼小二开始上菜了,三公主心有不甘的咬咬牙,坐下来。

珍馐佳肴流水似的送上,很快便摆满了整桌,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样样不少,虽然丰盛精美,但和昨夜的国宴还是没法比,东太子也不急着说正事,有一搭没一搭闲扯着,三公主时不时插一句话,如果不是战无极脸色太冷,气氛还真称得上融洽。

这时候,一道沁鼻的香气从门外传来,却是东太子身边的随从,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放着一个酒壶和四个琉璃酒杯,香气便是从那酒壶中传出。

虽浓却不刺鼻,反而有种清幽的感觉。

三公主起身,亲自斟了四杯酒,笑道:“战王爷,王妃,这是我们东战独有的血芝酒,这次特意带来天战,你们尝尝看喜不喜欢。”

说着便放了杯在战无极面前,又递给千玥一杯。

千玥挑眉接过,低头一看,酒液色泽鲜红,粘稠挂杯,看起来当真犹如鲜血一般,盛放在半透明的琉璃杯中,有种妖艳的美感,香气扑鼻而来。

血芝酒,顾名思义就是用血灵芝酿成的药酒,按理说是不会有香味的,也不会呈现出这种色泽。

千玥眯了眯眼睛,没喝。

战无极更是嫌恶这血一样的颜色,喝酒弄得像喝血一样,真不嫌恶心。

三公主却仿佛没看见两人的无动于衷,端起手中的酒杯,一脸诚恳的对千玥道:“战王妃,昨夜之事是本公主不对,今天本公主借酒赔罪,希望你不要介意。”

说着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相当豪爽,一脸微笑的看着千玥,仿佛是在等她回应。

千玥没忽略她口中自称的变化,唇边若隐若现露出一丝冷笑。

道个歉还要摆出公主架子,把她当傻子呢?

东太子却没注意这些细节,见三公主果然道歉了,心里也是松了口气,也端起酒杯对战无极笑道:“战王殿下,本太子这meimei孩子心性,希望你也别把昨晚的事放心上,本太子先干为敬。”

说着一口喝干了血芝酒,殷红的酒液染得唇色都妖冶起来。

“王妃怎么不喝,莫非是不原谅本公主吗?”三公主见千玥迟迟不动,眼色有些沉了。

千玥扬了扬眉,把酒杯端起来,浓郁香气扑鼻,轻嗅一口,除了灵芝和酒液本身的香气,似乎还有些花草与其他东西的味道,薄荷,鳄梨,三七,还有依兰花。

配方有点奇怪,不过也没什么问题。

千玥耸耸肩,以为是自己多疑了,低头喝酒,眼角余光瞥见战无极也端起了酒杯,一缕一缕的香气从他杯盏里飘出来,和她的很像。

很像?千玥眼里突然闪过一丝厉色,放下酒杯一把抓住战无极的手。

战无极反应也快,几乎递到唇边的酒杯一顿,扭头朝她看来。

“战王妃,你这是……”东太子错愕的看着她的动作。

“王妃若喜欢这酒,这边还有,犯不着抢王爷手里的吧?”三公主仿佛打趣般笑道,眉角处却似有若无的跳动,似乎有点紧张。

“怎么了?”战无极没搭理他们,低头看着千玥,他知道她不是喜欢大惊小怪的人。

千玥没说话,伸手拿过他的酒杯,放在鼻子下轻轻嗅了一口,眼底冷光乍现。

好,很好,原来这才是今天的重头戏。

居然敢在她面前玩这种小儿科的把戏,给她和战无极下药。

冷眼扫过自己那杯酒,酒中放有催情效果的依兰花和鳄梨,虽然两者并不相克,就这么吃也没事,但只要加上一点魅药做引,立刻就会产生作用。

战无极的酒里没有依兰花,却被人掺了曼陀罗花,迷幻效果一流。

千玥的眼底浮出血腥的冷笑,扫过对面竭力保持平静,眼底却流露出紧张之色的三公主,分别给她和战无极下了两种不同的药,一催情一迷幻,总不会是想撮合他们吧?

心念闪动,千玥心里有了计较,若无其事的把酒杯还给战无极,对紧张的三公主和莫名其妙的东太子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他这杯酒好像比我都要香,但仔细一闻也没什么区别,算了,我还是喝自己的好了。”

说着收回手,指尖仿若不经意的掠过杯沿,一点细微不可查的粉末落了进去。

战无极看得清楚,眼底一闪而过厉色。

他并未嗅出酒里有毒,千玥这是……

“战王妃真是会说笑,都是一个酒壶里倒出来的,战王的酒和你的当然是一样的。”东太子顿时笑了起来,根本没发现她的小动作。

三公主也没发现,闻言还悄悄松了口气。

这么一打岔,千玥和战无极的酒都还没喝,她心中有些暗急,道:“差点忘了给王爷敬酒了”

说着便伸手去拿酒壶,却拿了个空。

千玥握着酒壶,给她和东太子各自倒了一杯,慢条斯理的道:“礼尚往来。”

说罢,收手,

指尖不经意擦过两人的杯口,又轻又快,看不出丝毫异样。

刚才是三公主给她和战无极倒酒,现在她为三公主兄妹倒酒,不正是礼尚往来吗?

“王妃太客气了,本太子敬你一杯。”东太子笑着端起酒,举了举便仰头喝下。千玥也很给面子,朝东太子和三公主举了举杯,一饮而尽,神情举止毫无破绽。

现在就剩战无极还一口都没喝,三公主和东太子都朝他看来。

“这酒味道还不错,你可以试试。”千玥淡淡说道,战无极一抬眸,目光不经意与她交接,微微的转动,已然交汇了很多东西。

战无极的脸上顿时露出冷酷的笑容,什么话也没说,一抬手喝尽了杯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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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表哥结婚,我早上七点就出门跟着去接亲,中午吃席,下午三点才进家门,写到现在七千字,先更了,剩下的三千,今晚零点前补完,实在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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