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笔小说 - 言情小说 - 贵婢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3

    喋喋不休的说着。

“没什么!”水奴见他半边身体都漏在外面淋着雨,欲拿过伞替他撑着,殷暖却难得执着的没有给她,只说到:

“无妨,吾出来时特意多披了件大氅。”

水奴无奈,接过他手里的灯笼,问道:“五郎君出来做什么?”

殷暖用空出来的一只手握住她的,好凉!果然如想象的一般是冰冷的,忙垂下袖口裹住两人的手。

“阿姊你一直没回去,又下雨,你出门时没带伞,吾有些放心不下,阿元他们忙着,吾便独自寻来了。”

水奴道,“郡守难道会少了婢子的伞不成?”

“虽是如此,但总觉有些放心不下,果然,阿姊你方才不就在雨里吗?”

隔了雨,亮了夜,小小的油纸伞下圈出一个温暖的世界。

也罢,再护他一程,回时再离开好了。

...

第七十七章无妄

因为先前走水路给人的印象太过深刻,众人心里都带了一丝恐惧,所以在殷萝固执着一定要走陆路时倒也没有人反对,虽然马车要辛苦一些,但是连她这般娇贵的人都能受得了其他人也没再有什么意见。

之后一路无事,白日赶路晚上住店,直到建康。按阿元的说法,殷萝可能是先前被吓着了,难得一路安分着没想什么刁难人的法子。

到达建康的时候,天灰蒙蒙的,乌云层层叠叠,下着丝丝连连的小雨。已经快到入冬的天气,早已经一片寒冷。只是虽然天冷,毕竟天子脚下,街上两边的小贩依旧热情高涨,行人来去匆匆,这种清冷里硬挤出几分喧嚣的感觉竟让人觉得有几分怪异。

阿元趴在马车窗边,喋喋不休的感叹着:“果然是皇城,比新安还要热闹几分呢!哎,水奴阿姊,你看那边那个,好有趣,新安都没见过呢!”

水奴静静的听着,偶尔回应她一下。心里一派平宁,之前想过的一切可能会出现的心潮澎湃的感觉此时都没有,建康还是和先前一般,建筑威严大气,百姓乐业安居,什么都没变。

她看着皇城的方向,那里应该也没什么变化,除了换了一个新的主人,而她珍重的已经不在了。

真的,什么都没变,只是她身边的一切都物是人非而已。

才进了城门,马家派来接应的队伍早等在那里,众人离开颠簸的马车上了软轿,晃晃悠悠大概行了一个时辰才进了马家正门。

之后浩浩荡荡去了正厅,马家家主马元钦亲自在正厅等候着,几人因是晚辈,便上前一一拜见,马元钦一一回礼。之后又是一番慰问,又说知晓他们路上一番波折很是惭愧,回程一定派几个亲信严加护卫。

如此客套半响,马元钦表达完他的一番亲切之心方才说几人风尘仆仆远道而来,今日先好生休息,明日宴请各位。

殷家几人和宋元衣被安排住在一个院子里,不过马家家大业大,几人又是被奉为上宾,虽然是住在一个院子,但是院子极大,亭台楼阁、花丛假山、小桥流水一样不缺,殷萝虽然心有不满,看了之后也收敛了几分不岔。

先前没注意,被马家管家领去院子的路上几人才发现马家的人似乎特别多,且看路过之人的气势装扮都是些极有身份地位之人。

想来是因为马家家主地位不凡,故而虽然寿辰时期未到,却已是一派宾客盈门、车马喧嚣的热闹景象。

殷暖住的门前有一个不大的花圃,里面不知种的什么花,在这秋末冬初的森冷季节依旧一片姹紫嫣红,很是好看。

翌日午时,殷暖在里间午睡,阿元也耐不住休息去了,可能是为了家主寿辰的缘故,并没有多少家僮在这边伺候。院子里一片清净。水奴无事,在外间坐榻上拿着一卷书册打发时间。忽然一阵寒风吹过,和之前的冰冷不同,这风里带着几分清冷馥郁的香气,沁人心脾,在这深秋的季节里极是难得。

水奴心里诧异,放下书卷起身出门。

门外的花圃里的依然绚烂一片,水奴嗅了嗅,果然是这里传来的香味。清甜的味道极为吸引人,倒为这寂冷的深秋带来几分趣意。

忽听见门回廊处传来脚步声,正要抬头去看,就听见阿元的声音忽然想起,嗓音里有些急切,不知因为什么。便放弃了抬头查看的打算,回身打算进屋。

“站住。”

身后的人似乎急行几步,比这天气更冷几分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水奴才回过头,就听见“啪”的一声在耳边响起,愣了一瞬,脸上火辣辣的痛传来,方才后知后觉的知道自己这是被人给打了。

她抬头看去,眼前不知道时候什么站了六七个人,正围着当中一个梳着飞仙髻、插着金步摇、身着金丝红色大袖衫的娘子递药的递药,端水的端水。一片兵荒马乱的景象倒好似刚才被打的不是她一般。

“娘子何须亲自动手伤了自己?”

饶是水奴心有七窍玲珑,也难以猜测此时发生了什么事。

“还敢盯着我家娘子?”那当中一个婢女见她抬头看众人人,盛气凌人的对她道,“我家娘子亲手动手打你是你造化,还不赶紧行礼谢恩滚下去?”

水奴头脑里转了一转,忽然就明白眼前这人是谁,自己这一巴掌是因何而来。

早些年在宫里的时候就听说过,马家有一个极为得宠的女儿名唤马思琪,生得如花似玉、姿容不凡,就是性子太过嚣张跋扈,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很是为家主马元钦惹了一些麻烦。

在客人所住的院子就动手打对方婢女,这等不顾后果的事也只有这传说中的正主儿才能做得出来了。想来打她的原因,怎么想都只可能是方才她未及时行礼,转身而去的行为罢了。

果然,只听当中那一脸高傲的女子抬着姣好的下巴俯视她道:“哪儿来的不知规矩的贱婢,对我马思琪敢视而不见的,你可算是第一个。”

这习惯用鼻孔看人动作几乎与印象里的殷萝重叠。

“娘子。”旁边一个看起来稍有些理智的婢女道,“这可能是跟着客人前来贺寿的婢女,若是得罪了人,恐怕不好在郎主那里交代。”

“哼。”马思琪冷哼一声道,“阿父先前说你们可都听见了,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