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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过真正的高手出招你是看不见的,最完美的凶手出手后的兵刃是不沾任何血迹的,最职业的杀手如果一招将猎物毙命便绝不会使用第二招同,最杰出的刺客如果出手,必然会以最保险的方法完成任务,也就是说他如果想让你死,绝对不会只在一个要害处下手。而眼前这个少年就在刚才这一刻,完美地演绎了各种类型的杰出暗人之佼佼者应有的,如果他在我前世的现代,想必成为特种部队的NO.ONE是轻而易举之事。那么那个平时一直满脸淳朴可爱笑容的孩子又究竟是什么人?这样顶尖高手的人偶为何在明风卿嘴里便成了废木头?林老头的话言犹在耳:“这只丢了记性的绵羊,指不定那天变回吃人的豺狼,到时,无论是老夫还是夫人皆不是其对手。”是了,他的思维分明同我一样清晰,他必是同我一样经过奇遇,即便成为人偶,但却仍保有原来的思维,只是丢失了记忆,那么现在他是记起以前的事了吗。我的思维惊骇地游走各处间,眼看着他满脸杀气地走到我的眼前,冷冷地看了我半天,而我只是骇在那里,竟然忘记了逃跑,只能将目光在他兽一般眼睛和手中的人头之间游移。他杀气逼人地看了我一阵,忽然将人头挂在腰边,单手将我拉起腾穿跃起,冲出那片黑暗。他挟着我朝我们栖身的破庙飞去,刚落地,便一头栽倒在地,不醒人事。那一夜,我为他洗净伤口,守着他睡在大雄宝殿的破佛龛下,亦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便听闻有刀剑相撞冰冷的声音,紧接着似乎有两个人在低声地吵架,又快又轻,我听不真切,直到有人说了几个我很敏感的字。“来迟了……来迟了,”一个声音在焦急地不停重复说着:“菊花镇。”我猛然惊醒,这个声音正是兰生为救我疯狂拼杀时说话的声音。我四处张望,身边的小忠早已不见了影子,只听到院子里它激烈的吠声。我紧紧地握紧枕边的酬情,慢慢移到破门前再细细听来,却只听到兰生的声音惊慌万分:“你说什么?”我凝神细听,有人在急促的说着:“奎木沉碧,紫殇南归;北落危燕,日月将熄;……..。”猛然一片激烈地兵刃相交之声传来,然后伴着兰生的是一声大吼便归于平静。我胆战心惊地移出大殿,却见大殿外一个光头少年正一动不动地背对着我站在堆满破烂的空地上,一手还拿着那把从人偶那里夺来的短刃垂在身侧。我唤着小忠,而它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跑到我的身边,只是兰生的身边坐着,仰着狗头,兴奋而专注地盯着兰生。现在在少年体内的是方才救我的那人还是兰生呢?无人给我答案,唯有空气中凝结着血腥,一切可怕地静止着,黯淡的妖月在空中诡异地看着我。我唤了声兰生,少年没有回答,但是血迹却慢慢从身侧垂下的剑尖尖上急速流了下来。我壮着胆子紧走几步来到他的正面,立刻倒吸了一口气。却见他年青的面上苍白如鬼,混身上下没有别的伤口,唯有那张俊脸流满鲜血,似乎每一个细胞都在流着血,刚钉隐现,没有焦距的双目中黑色的血水混着泪水流将下来。幽冥教可怕的回忆在我脑中现显,我吓傻在那里,他却直直地向我倒了下来。我目光下移,却见他的左边脖子到精壮的少年胸口上隐隐地浮现一朵硕大的红紫相间的西番莲。难道是他作为幽冥教的人偶武士觉醒了吗。我吓得后退三步,夺门而出,却在庭院中被一片黑影挡住了路,原来是小忠。黑狗向我摇着尾巴,呜呜低吠着,用狗牙扯着我的衣袖向兰生拖着,最后狗眼中流下了热泪。我明白了,它要我救兰生。我平静下来,想起兰生这一路对我的照顾,又是一阵不忍,心想,若兰生要害我,我早没命了,方才又逞他舍命相救,反正他是幽冥教的废木头,便也是天下可怜之人,我理当救他一命,再做他想。想起蜜花津亦能解毒,便给兰生喂了一些下去,然后把他拖进大殿,躺在尚算干净的毡席上,擦净血迹,又是掐人中,又是擦脸,擦到脖子间,情兰生止住了血,脸色也恢复了正常,一个时辰后,他慢慢醒了过来。“兰生你可好?”我坐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尽量平静而关切地问道,其实心里怕得要命,袖子里紧紧捏着酬情。兰生却睁着一双秀目只是直直地盯着我,那清彻地目光中依然没有任何焦距,只是无尽的迷茫。“你方才在同谁说话?你……还记得自己究竟是谁吗?”我轻轻地问着,他依然没有说话,可是那眼神却渐渐凌厉起来,看得我有点发毛,只听他淡淡说道:“我是幽冥教的人,你不该救我。”我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坦率地承认自己的身份,那又是一种我从来没有听过的高贵而苦涩的语气,我也同他一样谈笑道:“那你也不该救我的。”他看了我一阵,眼神终是柔和了下来,深深地看着我。然而那双明亮的眼睛却慢慢充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和苍凉,我的心一紧,为何这样一个年青人一夜之间失却了所有的朝气呢,那种悲伤和苍凉仿佛积聚了半生的心理创伤,他到底是什么人呢?到底受过什么样的苦难才会把一个青年折磨如斯呢?“你是不是中了幽冥教的蛊毒了?”我试探着轻轻问道。他没见有回我,只是静静地反问道:“你是不是给我喝了蜜花津才抑制我的毒呢?”我点头称是。当时的他呆了半晌,然后缓缓低下头,叹气道:“我中的幽冥蛊毒唯教主有解药,每到月圆之日便会狂性大发,流血而尽,你的蜜花津于我治标不治本,况且那是林老头为你的脸特制的,若留着我,便于你…..,”他看了我一眼,飞快地别过眼,苦涩道:”于夫人便不够了,到时恐会拖累你的。”“无妨,”我淡笑,“我只想再见他一面便是死而无撼了,脸怎么样,也就无所谓了,何况你比我更需要这药。”他复又抬头,慢慢问道:“……你当真……当真爱.....他,爱那个踏雪一万年吗?”我没有想到他会问我这样的问题,脸上一片赫然,挣扎了许久,坦然道:“不错。”他猛然上前,抓紧我的双肩:“哪怕原阀凶残恶毒,事非不断,哪怕那原非白狡诈多端,自身难保妄谈护你?你当真愿意枉自赴死,白白失掉这好不容易检回来的性命吗?”“那明大小姐嘴里说的原家十六字真言指的是雪摧斗木,猿涕元昌,双生子诞,龙主九天!”